一声抱歉,祁令月一下子忘了自己此刻要做什么了。
尸体被抬走后,寒彻蹲在她身边,“看出什么了吗?”
“还没,没看”
寒彻目光落在祁令月脸上,“那愣着干嘛,还不快看”
“哦”
你在命令我?
祁令月收回思绪,她透过烛火,发现杯盖上有一点不一样的颜色,寒彻也发现了,他把脸凑了上来,完全忘了祁令月在边上,两人脸贴着非常近,祁令月屏住呼吸,寒彻从她手里接过杯盖,走到雅间最亮的那盏灯下一看,是树胶。
“是树胶,没错”,寒彻和祁令月两眼相对。
祁令月脸部肌肉一紧,咬着牙,明明是我先发现的!
寒彻眉头一皱,问道,“你这什么表情?”
“哼……”
祁令月起身走出去。
祁令月在找徐彤,看见他一个人在角落待着,她走到徐彤面前,伸手想拉起他的手,却被寒彻抢先一步,他抓起徐彤的手,发现他的右手指甲缝里有同样颜色的树胶。
寒彻嘴角微勾,对徐彤说,“你也不怕自己中毒?”
寒彻把杯盖放他手上,徐彤因为时间紧迫还没来得及善后,他看着杯盖上还没有完全溶解掉的树胶,再看看自己的指甲,顿时瘫软在地,哭了起来。
“我也不想杀他的,他实在是欺人太甚了,我们染庄已经快活不下去了,我还有这么多员工要养活,上批订单他就已经把货压到成本价了,我也同意了,这次居然还要破底,他根本不是人,是禽兽”
原本徐彤打算,如果这次谈判李墨能加点钱最好,不然维持成本价他也会同意,可是李墨变本加厉压榨他,他心里的防线彻底被冲破,他只好把提前准备好的带有毒的树胶趁李墨看协议时,偷偷抹在杯盖内侧,李墨喝茶有个习惯,爱用盖杯喝,喝的时候还爱用盖子抹下茶水,不管茶水有没有泡沫他都会如此,所以徐彤利用了这个习惯下毒杀了李墨,只是没想到李墨没有趁热喝,导致树胶没有完全溶解完。
案子很快就告破了,碧玉轩恢复如初,寒彻带队离开,姜清苒看着寒彻离开,眼里透露出一丝忧伤。
‘水墨’暂时关闭,庄清清觉得‘花朝’就在隔壁,有点渗人,随后三人便自行离开了,决定去外面走走。
三人齐身走在大街上,这个点大部分人都去热门景点了,留下空空的大街,最先开口的是庄清清,“真是活见鬼,这大好的日子发生这事”
祁令月感慨,“是不是大部分做生意的人,他们都会觉得利益当先呀?没有什么情义在?”
“嗯,大部分吧!可我们家就不会,我娘常说,出门在外做生意要讲究诚信,这样关系才会长久”
“是啦是啦!不然怎么庄家是圣都首富呢”
“那是~”
三人就这么一路走到护城河边。
“月月,你要放这个吗?”,庄清清开心的像个孩子,问她要不要放许愿花灯。
但是祁令月摇头,“我不去了,你们去吧,半个时辰后回来这里会合啊?我去那边走走”
“去吧去吧”
祁令月故意离开,给他们两个独处的机会,太善解人意了。
她一个人来到没什么人气的天烛台,兴许是这里太熏,大家不爱来,这刚好,不用排队。
她点一根蜡烛,默默许愿,希望国泰民安,希望早日找到真相,还陆伯伯和温伯伯清白。
“快快快,别被发现了”,几个黑衣人偷偷摸摸的进了一条小巷子。
声音这么大,不被发现才怪!
祁令月就发现了,她躲在天烛台侧面,偷偷观察,她眼看情况不对,但想回去喊人,又怕他们走远了追不上,最后顾虑不了那么多了,只身一人跟上去,但是走到岔路口时,跟丢了。
“不行,真的得叫人才行,万一真是什么土匪之类的,我就完蛋了,我可打不过”
祁令月刚转身,姜清苒就在她身后,不知何时她已经悄咪咪的跟着祁令月,一脸严肃的盯着她。
两人四目相对,祁令月一头雾水,心想:应该不是找我的吧?想着就想走,姜清苒开口,“你和寒彻什么关系?”
“什么?”
她没听错吧?寒彻和她有半毛钱关系吗?
“我问你,寒彻和你是什么关系?”,姜清苒一脸严肃。
“姑娘误会了吧,我和寒主司半枚铜钱的关系都没有”。
祁令月认出眼前的人了。
祁令月可没空在这里和她儿女情长,转身就想走,姜清苒追了上来拉住她。
“站住,我问你话呢”
“清平县主,我已经回答你了,你还想从我这里听到什么,我和寒主司没有任何关系,我现在还有重要的事情,请你放手”,祁令月想挣脱开,但姜清苒死死的抓住她的手。
“你知道我是谁就好!”
“当然知道啊,你看你貌美如花,整个圣都谁能比的过你对吧!可以了吗?请让开”
“你……我不信”
“夸你还不信,爱信不信,放开我”
“今天在碧玉轩,他看都不看我一眼,却和你一起查案,你还说和他没关系?”
祁令月听到了什么?这都行?
“不是,我说县主大人,你这……”,祁令月用手指了下自己的脑子,想表达姜清苒你是不是个傻子?,“放开,我再说一遍,我和他没有关系,也不想有关系,莫名其妙”
祁令月这次非常用力的甩开了姜清苒的手跑了,一个在前面跑,一个在后面追。
她们到一个死巷子,祁令月停下,“这下完了,跑错方向了”
祁令月回头,发现姜清苒还在,“你烦不烦啊!”
“终于找到你了”,一个浑厚的声音从姜清苒身后传来。
祁令月侧身一看,完了,这不是刚那几个黑衣人嘛…
“咦,大哥,怎么有两个?”,一男子指着她们。
带头的那个男人看了一眼手上的画像,由于巷子太暗,看不清,“你们谁是清平县主?”
祁令月和姜清苒互指对方,“她”
“大哥,她们都说对方是?”
“那就都带走”
“是”
祁令月心想,你们果然有问题,抄起角落的棍子就乱挥,“不要过来”
姜清苒还稍微强一点,会点武功,黑衣人抓她的时候费劲些。
“你们抓她,她才是清平县主,刚从汴川回来的”,姜清苒故作聪明,她绕到祁令月身后,把身上象征自己身份的玉佩挂在祁令月的腰间,顺势把她推了出去。
“大哥,你看,是她”
他们都看见那玉佩,“两个人都抓走,免得去报官”
“不,回来”,带头的人喊停,“你们忘了,那人就是要她被抓,然后那人来救”
“哪人?大哥我被绕懵了”
“算了算了,和你们也白说”
“放开我”,祁令月妄想挣扎,“姜清苒,你太不要脸了,她才是清平县主”
带头的人对姜清苒说,“去和玄影司寒彻说,现在清平县主在我手上,让他一个人过来救人,否则我就撕票”,说完扬长而去。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姜清苒这才明白过来,前几日在宫里,皇后说会给她和寒彻制造机会,而这就是机会,‘英雄救美’,这下全完了,被她自己自作聪明给摧毁了。
她灵机一动,“不行,不能让寒彻知道,只要时间够久,到时候她的名节就都毁了”
可惜,天意弄人,半个时辰已经过去,庄清清和张子宸在原定地方等不到祁令月,又找了一会没见人,他们立刻选择找了巡城营找人,找了巡城营,寒彻自然就会知道。
寒彻骑着马一路问路人,一路找,主要祁令月她们去的都是人流少的地方,注意到她们的人极少,但还是有人看见了,因为她们好奇,见到两女子好像在吵架,然后一个跑一个追,画面有些奇特,所以有人就多留意了两眼。
寒彻起码快速往那个死巷子奔去,姜清苒远远就看见寒彻,她拦下寒彻的马。
“吁,你不要命啦!”,寒彻严厉的次责声吓了姜清苒一跳。
“阿彻哥哥,我受伤了,可不可以送我回去”,说完故意装出崴脚痛苦的模样。
寒彻并不关心她是不是崴了脚,继续问道,“有人见到你和祁令月在争吵,她人呢?”
“没,我没见到她啊!阿彻哥哥,还是快送我回去吧,不然姑姑要担心我了”
“曹临,派人送清平县主回去”
“是”
寒彻策马而去。
“阿彻哥哥……”
曹临下马,拱手,“清平县主,请上马”
曹临,她脚崴了怎么上马?
她两只脚都崴了吗?脚崴了手不是没崴吗?
……
寒彻还在大街上找人,一支箭朝他射来,他轻松接过,箭上有纸条,写着让他一人前来,不然就把清平县主杀了。
寒彻糊涂了,刚见的那个不是清平县主吗?现在不是祁令月失踪了吗?
他眉心微动,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意,“原来如此”
他猜到了,既然是绑架清平县主,还派人知会他,专门让他一人前往,这估计是皇后的手笔了。
曹临赶到,“主司”
“清平县主呢?”
“她不要卑职送,非得等您去送”
“那就让她等吧!你过来”
曹临凑上前,寒彻在他耳边嘀咕吩咐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