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府
“你一回来也不回府收拾收拾自己,一脸疲惫像跑来我这里,想干嘛?”
寒彻在寒炎那也问不到太多,对于那个院子,毕竟是陆家产业,寒炎的手在长,也伸不到自己兄弟家产上去,大致的把宅子来源说了一下,至于大公主,寒炎总算是说了点内容。
“大公主至今未嫁,不是她不想,而是她不能”
“不能?何意?”
“外界都在说,皇上舍不得大公主出嫁,所以一直把她留在圣都,其实不是,在几年前,她也曾被指过驸马,大公主不知发什么疯跑去皇上跟前说了些什么,导致皇上大发雷霆,罚她闭门思过,一闭就是三年,再后来就不知道了,这几年她还算安稳,也不与人走动,根本没有人知道她在做什么,但有一点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是什么?”
“就是公主府的幕僚比书院里的学生还多”
寒彻“.....”
寒炎看着寒彻无语的样子,笑了,“和你开个玩笑,但是大公主养幕僚的事情,确实是人尽皆知的,这也许就是她一直未嫁的原因吧”
寒炎也不用说得这么直白了,懂得都懂。
祁令月在祠堂跪了三天,一天一个馒头,她都习惯了,庄清清在小桃的带领下悄悄来到祠堂,祁令月听到脚步声,以为是家里人来了,赶紧跪好,装出一副非常虔诚的样子。
“月月”,庄清清推门进来。
“清清”,祁令月见到她就代表她带着好消息过来了。
庄清清非常熟练的跪在祁令月旁边,对着牌位双手合十。
“我查到了”
祁令月迫不及待,“什么?快说”
“我动用了我娘的人脉,终于让我查到一点蛛丝马迹,芙蓉苑,原本是一个叫赖芙蓉的女子的,由于她家里人的原因这套院子就充公了,再后来,皇上把他赐给陆伯伯”
“陆伯伯?”,祁令月没听错吧。
庄清清拍了她一下,“嘘,你小点声”
祁令月诧异,“怎么还有陆伯伯的事情啊?”
“我也想问啊,怎么还有陆伯伯的事啊?我告诉你,这事非常的久远,远在你我出生之前”
祁令月搂着庄清清的胳膊,“辛苦了,这么久远的事情都被你查出来”
“那是,也不看看本小姐是谁”
“嗯嗯,那后来呢?”
“后来就没有后来了,以前陆伯伯还会经常去这个院子,再后来就没怎么去过,再后来就不知道了”
庄清清双手合十,轻轻拜拜,进了别人家祠堂不太好。
“月月,你说,会不会是陆伯伯把这院子借给了那神秘人,他犯了事,被陆伯伯知道了就杀人灭口”
“不会的”
“为什么?”
“你想想看,用一桩灭门惨案去掩盖‘喜鹊案’,这合理吗?太不对等了,如果是这样,那温伯伯又作何解释?”
“也是...”,庄清清又大胆的猜测,“那会不会是哪个皇子公主啊?你看太子最爱戏曲,为了这个事也没少干那些荒唐的事?所以喜鹊很有可能是他杀的”
祁令月还是摇头,她想起祁杰书说过的话,“如果是太子,他大可随意捏造一个罪名加在她身上,最后在杀掉,他又没少做这样的事情,何必为了杀一个平民这么大费周章”
庄清清回忆起之前太子荒谬的事迹,去年,太子在宫外游玩,被一车夫不小心撞到了,那车夫却被冠上对太子图谋不轨的罪名,活活被打死,想到这庄清清就生气。
祁令月也陷入沉思,寒彻明显是知道芙蓉苑的,更是认识那个画像上的人,他到底要做什么,既然已经得到线索就应该继续追查下去,难道那神秘人真的是皇族的?所以他怕了,他怕得罪那人,影响到自己如今的地位?
庄清清看她这么出神,轻轻推了她一下,“月月,你在想什么呢?”
祁令月回过神,“我在想,这是我祖宗,你跟着跪什么呀?”
“嘿嘿...你还要跪到什么时候啊?”
“今晚”
“啊...”
“今晚在‘花朝’等我”
“好嘞”
“喊上张哥”
“收到”
晚上,花朝
祁令月和张子宸刚到,再等庄清清。
“来啦来啦!”,庄清清一进门,刚坐下就一把夺过张子宸手上的茶一饮而下,“渴死我了”
“这~这是我的”
庄清清一顿一顿的说着,“那画像我派出去了,查到了差不多样貌的人,按你说的,不管男女都要,这是名单”
庄清清把名单递给祁令月。
“而且,名单上的人我都派人去查了,现在还没有查完,查完和你说,但你可能要做好心理准备”
祁令月点头,“嗯”
张子宸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你们到底再说什么啊?”
她们把在瓦州遇到听到的所有事都他说了一遍。
“哦,这样啊!画像我看看,说不定我认识也不一定”
庄清清掏出画像,递给张子宸。
“这……”,张子宸意味深长。
“你认识?”,祁令月和庄清清异口同声。
张子宸摇头,“不认识”
“嗨……”,两人又齐声嫌弃。
张子宸把画像放下,继续品茶,“名单上的人,估计都不会太有用,当年陆大人难道没有通过画像找人吗?他都没找到,难道你能找到?”
“万一呢!”,祁令月还是想留点希望。
“哪里来的那么多万一,如果事事有万一,这个世间就不会有这么多冤死之人”,张子宸说完,又不想太磨灭她们的希望,又补了一句,“不过事事难料,既然有点希望就去找,说不定还真被你们踩到狗屎运了”
“嗯”
两个小丫头,心思还是太单纯了,总把事情想得如此美好,不过这样也好,至少活得自在快乐!
祁令月脑子灵光一现,想到什么,“于大洪”
“于大洪?月月,怎么了?他不是死了吗?”
“不知道,脑子里突然想起他,陆伯伯死后的第二个月他就病死了,这么凑巧吗?”
“可李大人说了呀!”
“如果他撒谎呢?又或者于大洪撒谎?”
庄清清不敢信,“不会吧,人心这么险恶的吗?”
张子宸邀功,赶紧举手,“这个我可以去查,毕竟我是刑部的人,有官职在身,查一个官员死没死,还是比较容易的”
“好,谢过张哥”,祁令月正有此意,她可不想回去求祁杰书。
“客气客气”
祁府
祁杰书刚回来,所有人等他用膳,祁彬想动筷,祁夫人轻咳一声,祁彬伸出去的筷子又退了回来。
“老爷回来了”,一婢女喊。
祁夫人赶紧起身,“老爷回来啦!洗手用饭吧!今天做的全是你爱吃的”
“好”
祁杰书坐在正中间,拿起筷子挑了自己爱吃的,“你们也吃,你们也吃”
祁彬才敢动筷,“还是家里的饭好吃”
“那谁说不是呢,你多吃点啊”,祁夫人一边给祁杰书夹菜,一边给祁彬夹菜,一家其乐融融,祁夫人是真心心疼祁杰书,“老爷您都瘦了”
祁杰书喝了一口汤,叹了口气,“诶,汴川那边又有外敌入侵,如今形势紧张,好在有平王和博望侯镇守汴川,才把形势扭转,不然咱们这个圣上可要头疼了”
“打战的事,和你这个刑部尚书有何关系?”
“妇人之见,懂什么,往小了说我是圣上的臣子,往大了说我是凌虚国的子民,哪能坐视不理,不管如何都要为皇上分忧,为国家分忧,那才是一个合格的好臣子,好良民”
“是是是,老爷教训的事”,祁夫人又给祁杰书夹了一块大肉。
祁杰书吃着吃着,才发现祁令月不在。
“诶,月月呢?吃饭,你们没喊她吗?
祁彬和祁夫人相视一眼,都没说话。
祁杰书筷子一放,“说话啊,你们是不是又欺负她了?”
祁夫人筷子一摆,“什么叫我们又欺负她,那丫头一出祠堂人又跑没影了,还用我们叫吗?老爷,您就别管她了,哪天死在外头,也和咱们没关系”
祁彬赶紧接下,就怕接慢了吃亏似的,“是啊,那丫头野的很,哪里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小时候不是爬树就是爬墙,如今长大了,还敢夜不归宿,这几天跑出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和哪个野男人厮混去了”
“闭嘴”,祁杰书怒斥,“这种话在府里说说就算了,你们要敢出去胡说八道,你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哎呀,老爷,您看,本来气氛好好的,都被这丫头破坏了”
祁令月正在回府的路上,疯狂打喷嚏,到底谁在背后骂我?
“以前你们老找她麻烦,我公务繁忙管不了,想着你们应该也不至于对她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情,如今看来,倒是我疏忽了”
“老爷”
“爹”
“你们要知道家和才能万事兴啊,这多珍贵,你们是没看到汴川,边上那些小镇子,因为战争,多少人流离失所,我光看战报都触目惊心啊!如果你们能对她好一点,她也不至于天天想着往外跑,都怪我没有照顾好她”,说着说着,祁杰书感觉特别愧疚。
“老爷,这不是你的错,是那野丫头不听话”,祁夫人还想反驳。
祁杰书摆手,“罢了罢了,她在府里也待不了几天了,马上就要到她成亲的日子,给她准备的礼服都做好了吗?”
“啊,老爷,您忘了,所有的东西都由皇上御赐,所以咱们这边不需要做什么?”
祁杰书看着原本祁令月坐的位置,说了句,“那礼花什么呢,红灯笼啊,家里总得喜庆一点吧?这些你也没准备?”
“我……”,祁夫人确实什么也没做。
“你……你……”
“爹,爹,您放心,这些简单,明日儿子就派人去准备,保证让姐姐风风光光的嫁出去”,祁彬倒是很有眼力,知道祁杰书马上要发火了,赶紧把事情接到自己手上,何时听过他喊祁令月姐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