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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章 聚众斗殴案(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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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章 聚众斗殴案(四)
        
    临出门,蒋潭清想起来他的汤,“喝一点再出去。”他将整锅汤拿过来,“我配上半只鸡煮的,吃肉吗?”
李水摇头,晚饭很饱了,锅里除了肉还有别的配料,有一样她不认识,“这是什么?”
“五指毛桃,煲汤用的。”秦博思给他讲的方子。
味道李水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同,可能功效在疗补。
喝完了汤蒋潭清背着李水下去,晚间还没有什么人,两个人也只沿着周围走走。
“真是很久没有出来了,这天看着都新崭崭的。”
“是很久了。”
走了一会儿,李水笑起来,伏在蒋潭清肩上浑身都抖起来。
“怎么呀?这么高兴!”
好一会儿,李水才止住了,能讲的了话,“我们这样像是乌龟驮石碑。”
“我在家里看了一出相声,讲的是龙生九子,第六子叫赑屃,样貌像乌龟,生的力气大,喜欢背石碑。我就想它定然是受了惩罚,罚他面目丑陋,永生永世要背着石碑赎罪。不然你说龙的儿子怎么会同乌龟一样,它们并不相似,再者什么蠢东西会喜欢背着石头在身上。”李水说完,停顿一会儿又问,“你喜欢身上背东西吗?”
蒋潭清也笑,“我是蠢东西。”
刚开始路上没什么人,时间再晚一些,渐渐地人都出来了,认识的人遇上了相互打招呼,次数一多起来李水就不好意思再叫蒋潭清背着,“你累了吧,我们去坐一坐。”
蒋潭清带她到石凳子上坐下,石凳上还残存着太阳的温度,坐上去暖烘烘的,李水仰面闭着眼,即使没有风吹过来也觉得惬意。
蒋潭清看着她,不再脑补出一个躺在屋子里的人。
麻雀落到墙底下,小跳着在地上前进,李水第一次发觉鸟是这样走路的,她拉拉蒋潭清的衣服指着那,“你瞧!”
蒋潭清靠过来,“怎么了?”
“它不会左脚迈右脚。”李水觉得自己大概是傻了,说这样的话,笑一笑,“我现在也不会。”
两个人坐一会儿,周围聚上人来,李水才发觉他们坐在了热闹的地方,蒋潭清起来背上她,“我再带你走一走,逛一圈我们就回来了。”
李水顾忌周围的人,想直接回家。
“没事,我去少人的地方,也等太阳落下再回吧,好好看一看这样的天色。”
李水两只手扶在蒋潭清肩上,他力气大手又稳,李水手只是虚虚浮着,不担心掉下来。
这样安全的状况,让他们之间的氛围像阳光透过粗糙的花纹玻璃,廉价但影子终究还是美的。
回去李水数着脚上的红点,“一个,两个,三个……六个,蚊子这样毒来咬我。”
蒋潭清给她涂上红药水,仔细检查了没有遗漏,给自己手臂也涂了一些。他别着手不好操作,李水给他涂,“肿起来了,你的蚊子不仅是心毒。”
第二天,蒋潭清把娃娃给秦博思,“没有一样的了,这个长的像前一个。”
秦博思接过来,“多谢了,孩子小哪里认得。”
从夜市带回来刀具也没有意义,烧烤摊的刀上面都是油污,一伙人打起来,别人挤上来夺过了刀,指纹叠着指纹。
警车开到三孔路,旅春的夜市集中在这一条街上,白天萧条一些,前天发生了这样的事估计晚上也少人来了。
车开到路口,各家店里的桌椅都放到路上来,车不好开进去,几个人下了车,欧远走到最前面,“每次到这里,都觉得路上也油腻腻的。”
“垃圾都随地丢,客完了才清理,也难怪呢!”张虹说。
到出事的烧烤店,门前桌子清理出来,空出一大片地,大门也紧闭着。这里的屋子是前店后屋的类型,白天不接客也不会关门。
张虹和欧远去隔壁打听情况,“大姐,您知道隔壁烧烤店的大哥去哪了吗?”
女人坐在水管旁边洗韭菜,摘下来不要的随地丢,“出事就关门了。”
“关门?”欧远问,“这也是不是老板的问题呀!”
女人抬头看他一眼,把桶里的水泼掉,“我们这一片都要受到影响,他家尤甚,不关门也是要黄的。”警察在面前,她不好说晦气这类的话。
“您知道老板去哪里了吗?”
“没和我们讲,昨天关掉门就没见人了,估计是跑了。”这样的事情以前也发生过,一个人去商店里买了把水果刀,用刀杀了人,卖刀的老板连夜关店跑去了外地。
两个人了解了情况回去报告。
“难怪打电话也不接,谁告诉他要负责的?”秦博思问。
“对不起,秦哥。”欧远讲,“昨晚做完笔录,他来问我,我说他不积极制止、及时报警,有一定的责任。”
蒋潭清支着手站在一边,心里没有想法,蠢人这是当然的。
秦博思给欧远一点面子,把人拉远去训。
蒋潭清站在屋檐下,张虹走出去两步看着他们,想劝一劝,“队长,这……”
“该骂骂,你秦哥带新人有一手。”
张虹点了头,缩回檐下,“我犯错,你们也这样骂我就好。”
“当然。”蒋潭清随口答应,他从来不这样骂人,不出于涵养,而是不关己,这世界和他真正有关的事情很少。
几个人询问周围商家那晚的具体情形,吃饭的人身在其中,闹起来慌忙记不住。
“谁捅谁看不清,一伙人混在一起,远远看分不出。”
“你记得先拿刀的人长什么样吗?”蒋潭清问。
那个人摇摇头,“我不清楚。”
问完一圈人,谁也没看清。
“怎么会这样,一伙人谁都看不清?”张虹不信。
“你觉得他们串供了?”秦博思问。
“那并不是,没必要为了谁做这样的事情。”
“查案子不要太理想化,打架记不住是谁挥的第一拳很正常。”秦博思教给她一课。
下午蒋潭清拎着一只烤鸭回来,路上买的,他经过时刚出来一锅新的。
“小水,除了黄瓜、胡萝卜还想吃什么菜,今晚吃烤鸭。”
客厅里坐着两个人,祝妙坐在李水旁边。
“叔叔好。”祝妙站起来打招呼。
“你好。”两人说完这句话就安静了。
李水过来打圆场,“小妙今天回学校,顺道来看看我们。”
“嗯。”蒋潭清去厨房做饭,不管这些。
祝妙再坐了一会儿,起身要走,李水和她说了一些好好学习这类的话,只简单留她一下人就走了。
晚饭时,蒋潭清问李水,“发生什么事情了?”
李水伸手去够土豆丝,蒋潭清挪过去给她,“没有,她想感谢感谢我们。”
蒋潭清不信她的话,李水撒谎是很明显的,话讲的很平静,她自己不注意,平常说话总是声调很愉悦,好像话里面就含着一个笑。
“你留她吃饭,只是简单一句,你不会这样。”蒋潭清给出一个理由。
“是吗?”李水才注意到,“我没发觉,她同学在楼下等着她,我留不住的。”
下一个谎言,“小水,说实话。”
李水皱着眉毛,好似埋怨自己这样容易被人看穿,她哀怨地讲:“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蒋潭清没有反应,等着下文,李水只得继续讲:“小妙有个舅舅叫盛阳,你应该知道。”
“她来求你?”
“应该是求你,我想不是她想求你,她是个孩子,这种事情怎么轮到她操心,可是只有她和你有点关系。”
蒋潭清嗤笑一声,“这样算是什么关系。”
李水没有再讲话,停住手,她有一点饱了。
等到晚上睡觉关了灯,黑夜里李水说:“小妙今天带了一沓子钱。”
蒋潭清原本是平躺的,听见这话侧过了身子,用手支着头好像在听一个笑话。
李水不想讲了,蒋潭清催促她,“后面呢?”
涉及到送礼,她继续讲:“我们心里都明白为了什么,小孩子脸皮薄,一味只推脱是感谢我们当时的照顾,她不讲,我也只当表面意思,告诉她:你是警察,照顾她是应当的,钱不能收,我们只做该做的事情。”
“我沉下脸,她看着我不好了把钱收起来。再聊起来,我问了问她的志愿,说是农林业,这些我不懂,好不好的并不知道。后面说到父母,她讲都是在省外,平时她是住学校,放假了回舅舅家里。接着又和我抱歉,高考父母回不来,多谢我们照顾她。”李水顿了一下,”我不应该问的,她今天带着这样的命令来,很难堪了。我本来想让她也见见家兰,究竟没有说出口。”
蒋潭清话总是讲的很难听,“她讲这些不是想讨你的心软吗?”
“她没有,都是我问的。”
“小水,你知道吗?是我今天不会是这样。”
李水以为蒋潭清是讲——今天如果是他见的祝妙,情况不会是这样。
“我只会和你讲感谢的话,多谢你的照顾,再讲关心你脚的事情,一点不提我的目的,只让你心里觉得我是个好人。回去见到父母,扯谎钱我送了,你不收,她家里的人能让她来做这样的事,眼见着是个拎不清的,自己编造个谎话吓他们,就讲你说送钱是犯法的。阿姨念着我不和我们计较,这件事情赶紧歇了,进去那么多人,大家都等着抓把柄,我们怎么还自己往上送呢!”
蒋潭清给定结论,“她对你说不出这样的话,只证明她坏;对她父母不这样讲话,只证明她笨。”
李水呆呆听着,半晌只讲一句,“你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吗?”不然怎么讲得出这样优越感的话。
“什么?”蒋潭清没有听清楚。
“没有什么,我现在同你讲,只是让你知道送钱的事情,好歹你知道有这件事,别的没什么。”
讲过这样的话,氛围很不好了,蒋潭清的睡意也丢了,晚上实在不适合这样聊事情。
他过来亲李水,李水歪头扭开,“我脚不方便。”
“没事,我轻一些。”蒋潭轻吻过她的眼皮。
他把李水抱起坐在他身上,李水伸长手朝墙壁摸过去,想把灯打开,“我看不清。“
蒋潭清缠着李水的手臂,他的手比李水大一些,手掌握住了她的指头把人拉了回来。
祝妙坐在靠墙的凳子上,舅妈站在屋子里哭,她低着头,除去不知道怎么面对外,抬头对上眼神就意味着哭声会牵连到她身上。
妈妈和爸爸的声音在电话里,音量开到最大,声音震天的响,一言一句都锤在她身上。
“小妙,还有没有什么办法?”妈妈在电话里叫她,“家里就出了你一个大学生,那个警察叔叔高考照顾过你,他们肯定念旧情,你……”
父母终于应对不了舅妈,叫着她的名字,“小妙,是不是你今天话没有讲清楚,你舅舅他……”她爸爸的声音。
全家的目光聚集到她身上,屋子里只有两个人,看得她这样煎熬,她慢慢找回自己的声音,“阿姨不收,送礼本来就不好,万一……”
舅妈打断她的声音,“肯定是你不会讲话,谁会和钱过不去……”她大了,舅妈不好动手,祝妙想如果她还小,这件事会落到她头上吗?这究竟是件好事吗?她渐渐出了神,心思逃离开这间屋子。
舅妈冲过来捏住她的手,她被吓得回过来神,“小妙,你舅舅对你是好的对不对?你从小他对你就好,现在出事了,你帮帮我们好不好?”
祝妙说不出来话,现在应该哭出来,这样显得她也是屋子里的受害者,但她只做得出点头的动作,这是在电话前,所以又划喉咙一样答应一声,舅妈并不是想逼她,有了她的反应又对着电话哭泣,“大姐,姐夫,你帮帮我们,一个家里没了男人,我怎么办呀!”
舅妈逼父母,自有父母会来逼她,祝妙是个软弱的人,只是好歹不要对着她哭。
父母有一些少量的当担,和舅妈还能论一会儿,祝妙重新坐下,父母可能也希望着她开口,这样事情会直接落到她身上,可他们是一样的人。
她看着窗外,黑漆漆什么也没有,人又被看进去了。
舅妈的哭声又大一些,把她的注意力拉回来,她可能就是出于这样的目的。
电话那头不再讲话了,父母失去了耐心,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舅妈又来找她,一会儿恳求,“小妙,舅妈求求你好不好,你帮帮我。”一会儿咒骂,“他是你们家的人,我嫁过来伺候他不够还要拉扯小的,你考上学校用不到我们了,现在拍手走的干净,求我们的时候是一家人,现在又各管各的事了,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屋子里只有一个人的声音,加上她偶尔的回复和道歉,电话始终没有挂断,只是不出声音。
事情闹到半夜才安息,舅妈达到了她的目的,爸爸、妈妈买了车票回来,一家人一起去求警察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