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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章 未成年失踪案(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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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章 未成年失踪案(二)
        
    从学校出来已经是下午了,警察劝着许丽丽去吃饭,“大姐,你不吃东西身体撑不住的,孩子没找到自己不能先垮下去。”
“我们警察都是轮班找的,每时每刻都有人找孩子。您先吃点东西才有精力。”张虹扶着人进饭馆。
薛启丰打电话过来,“你人呢?儿子不见了,你倒是跑一边不管了!”
天底下有这样贼喊捉贼的人,张虹打断他的话,“同志,同志。”
年轻人震不住无赖,秦博思开口,“薛启丰。”
男人闭嘴了,秦博思让人把电话撂了,张虹把菜单递给许丽丽,“大姐,您看看想吃什么?”
吃过饭,大家又沿着周边找,一个母亲有这么多的眼泪要流。
人是下午三点找到的,从莲花池公园的池子里捞出来的。环卫工人去湖面上清理初三放的河灯,发现了尸体。
许丽丽得到消息,受不住打击被张虹送去了医院。
薛启丰先赶到的现场,薛岩的尸体被放在岸边,身上泡的发白,白布盖在脸上。警察揭开白布给他辨认身份,尸体发现的早,初春水冷,人还没被泡成巨人观,一眼就能看出是薛岩。
薛启丰一下软了身子瘫坐在地,秦博思不落忍想拉人起来,这反倒叫薛启丰找到了泄愤的出口,“都是你们,你们要是早些找到我儿子,他怎么可能掉在水里死掉。”他指着在场的警察怒目圆睁,“你们害死了他,都是你们的错。”
秦博思不同他计较,让警察把尸体带走。
警察刚靠近,薛启丰便扑在尸体旁边,“我儿子死了,你们别想这么糊弄过去。”
秦博思顺着他的话讲,“要调查事情真相你就让开,你拦在这里才是妨碍我们给你儿子一个公道。”
薛启丰听不进去,仍旧守在尸体旁边不让动,蒋潭清看得出来他其实在害怕尸体,虽然坐得挨近却没有碰到。隐隐保持着一点距离,他站出来,“你再磨蹭一会儿,警察下班就剩一两个人帮你抬儿子了,你到时候准备出多少力啊?”
薛启丰死死盯着他,蒋潭清实在不喜欢这种感觉,“还是说你不想我们碰,那你背上他跟我们回警局,这位好——父——亲!“
薛启丰坐在警局里坚称自己儿子肯定是被人杀死的,“警察同志,我儿子真的不可能是自杀,他好生生为什么要死。”
发现尸体的环卫工人一起被带回警局,薛启丰抓着他的衣服喊:“警察同志,肯定是他杀死我儿子的,肯定是,不然他怎么会发现我儿子在湖里。”
环卫工人是个上年纪的大爷,“不是,不是我啊!警察同志,我杀的人我怎么还报警啊!”他想把自己的衣服从男人手里拽回来,“我自己也有孙子,我不会造这种杀孽的。”
秦博思把人拉开,“安静,谁再吵都是妨碍警察办案!”
薛启丰欺软怕硬,又怂下来。
自杀的可能性不是没有,薛岩掉下去的湖中央上方有座拱桥,天气冷穿的衣服厚,掉下去水性不好很难再游上来。
警察先提审环卫大爷,秦博思招呼人跟他们走,怕薛启丰再闹事,警告他,“你安分坐好。”
环卫大爷把帽子摘下来拿在手里,他头发剃的很短,发际线却很低,脑门便只是短短的一截,“警察同志,真的不是我。”
秦博思安慰人,“我们知道,例行公事而已。”
“你怎么发现的尸体?”蒋潭清直接切入主题。
“我划船在湖上捞垃圾,划到桥那里,竹竿抵住了东西,我不好发力,我开始以为是竹竿缠住了莲花的根,拔杆上来没见到淤泥,弯腰往湖里看。”老人抬头看着他们,“看见那个男娃娃的脸。”
和报警的时候说的大致相同,蒋潭清接着问:“为什么下午才去清理垃圾?”
老人把帽子放在桌子上,“下午天气暖和,有些河灯和垃圾会卡在桥下面,要划船去湖上捞,天冷划船太遭罪了。”理由说得通,工人一般用长竹竿尾端绑上扫把去捞近处水里的垃圾,远处都是靠人工划船,天气冷湖上湿气大没有人愿意下水。
“湖这片哪些人负责?”秦博思问。
“我和另外一个老头,叫向山书,但是他不在,最近都是我替他。”老人皮肤很黑,瘦的皮包骨头的,好似挂不住脸颊的肉。
“不在?”秦博思抓着这个名字问,“他去哪里了?”
魏生财看见自己引起了误会,着急解释,“不是警察同志,他小儿子结婚,入赘到女方家里,办婚礼他得去参加。”
“走了多久了?”婚礼正常都在主家办,但是入赘不常见。
“龙抬头二月二十八号那天。”
“入赘这个事情你了解多少?”秦博思问完才发觉自己的语气有些八卦,“就是他突然请假,我们得问清楚。”
魏生财点头表示理解,“女方家里在省外挺有钱的,有一回带回来我还见过,两个人谈了三四多年,年前决定的结婚,老向一个人带两个儿子,小儿子结婚不用他出房子,他也看得开挺乐意的。”
“你从昨天到今天有没有听见什么动静?”
魏生财摇头,“没有警察同志,我晚上六点下班,早上八点来,我在时桥上有人掉下去我肯定知道。”
蒋潭清举着薛岩的照片,“你在公园见过这个男孩吗?”
“应该是没有,也可能来过公园但是我没注意,反正我没什么印象。”话不是很肯定,这样才是没破绽。
许丽丽醒过来就闹着要来警局,张虹拦不住只能带人回来,她身上还挂着水。
薛启丰本来窝囊地缩在长椅子,见到妻子又开始发火,“你死哪里去了?还知道来,你怎么不等老子也死了再过来。”
张虹左手举着吊瓶,空不出手处理,欧远过来把人按回椅子,脾气很冲地讲:“干什么呢?把你铐这里才老实?”
许丽丽偏过头不讲话,由张虹扶进去办公室,“大姐,喝点水吧。”
蒋潭清出来换人审问,事情问清楚了魏生财准备离开,薛启丰拉住了不让走,“你凭什么走,我儿子的死你不想负责?”
蒋潭清不想进入他们的拉扯,站在边上冷冷地警告:“松手。”
“我不让,他是凶手他跑了怎么办?”薛启丰振振有词。
“你现在就是在妨碍公务,你要愿意等,拘留三天之后我再跟你审你儿子的死。”
薛启丰悻悻放开手,嘴里叨咕,“不是他杀的人还有谁。”
秦博思久等人不进来,出来看情况,许丽丽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放在桌上的水还冒着热气。他在丈夫和妻子之间犹豫,还是点了许丽丽,“你来接受审查,张虹一起来,再给大姐拿条毯子。”
蒋潭清不想陪着薛启丰在外面吹冷风,把人叫进去,薛启丰将就桌子上剩的半杯热水喝。
欧远给他重新倒了一杯,薛启丰给点阳光就灿烂,继续嚷嚷环卫工人就是凶手。
再磨蹭下去就走不了了,今天不到蒋潭清值班,他不打算为这个男人的儿子多待一分钟。“小远,带着他去审讯室。”
薛启丰坐在椅子上,不明白他会为什么要被警察带进来, “警察同志,为什么?”
蒋潭清公事公办,“你和许丽丽吵架,什么时候开始的,持续多久了?”
薛启丰不觉得吵架是什么大事情,“这有什么的,你们问来干什么?”
欧远拍桌子,“老实回答。”
被吼完了人才老实,“哪有什么时候开始的,一直在吵,哪家夫妻不吵架。”
“薛岩也一直知道吗?”
提到儿子,薛启脸色有些不好,“知道啊,以前孩子小不知事,大了看见我们吵架会自己回房间。”他受不了被当作犯人审问,“警察同志,你们去抓凶手啊,我是受害者,我们家事情你打听有什么用呢?”
蒋潭清身子往前倾,问出一句话,“你说薛岩会不会因为你们经常吵架……”
他话没说完,但意思到了,薛启丰勃然大怒,“你胡说什么,吵那么多年了,怎么偏偏现在才……”他情绪激动,“是不是你们不想调查,想包庇那个老头?”
欧远认为队长的话确实过分,劝着薛启丰不要激动,老头和他们没关系,他们为什么要包庇。
蒋潭清继续说:“一直当着孩子的面吵架,人死了还认为自己没做什么,你到处怀疑别人,怎么不怀疑自己呢?”
欧远出声制止人,“队长。”
蒋潭清不再说了,留时间让人想他的话,薛启丰或多或少地被影响了,蒋潭清现在才觉得人是可以沟通的,“薛岩平时爱说话吗?”
“我平时工作忙,他和我也没什么东西讲。”
“那你了解他学校的事情吗?”蒋潭清接着问。
“不怎么知道。”薛启丰不想让人觉得自己不称职,“孩子他妈在家,她管孩子,我上班就很累了。”
许丽丽披着毛毯坐在椅子上,张虹把她的针水挂在审讯室的挂钩上。“大姐,您有什么不熟悉就和我们说。”
秦博思向她打听薛岩平时的性格,和学校同学的评价一样:沉默寡言的人。太笼统了以至于不是亲人也能给出相应的评价。
“他在家也是这个状态吗?”
许丽丽点头,“是,岩岩不怎么爱讲话。男孩长大了,我也不知道怎么沟通。”
张虹听到夫妻经常吵架,问:“你们不避着孩子吗?”
许丽丽手拉着毛毯的下摆,“警察同志,我开始也想着不让岩岩知道,但是脾气上头就控制不住,后面久了就没控制过了。男孩子不会受这个影响吧!”许丽丽有个弟弟,父母吵架,她夹在中间经常被吓哭,每次一方被另一方赶出门,她就抱着父母的腿不让人走,她弟弟只是平静坐在凳子上,不在乎这幅景象,爹妈碍于孩子最后会平息下来,她哭过头了抽噎停不下来,爹妈就会不耐烦,认为自己为了她都妥协了,她还在哭着不依不饶。
次数多了,徐丽丽也在想,父母是觉得有自己会哭着求他们,所以吵架无所顾忌吗?但是每次吵起来她又不敢赌,怕她不抱住腿爹妈就真的走了。结婚之后她和薛启丰也吵,薛岩的表现和弟弟一样,可能男孩子天生不是夹在中间的人。
“你们吵架,薛岩表现的很平静吗?”
“是的,警察同志,岩岩一般是在看电视。有一回电视声音大了,被骂了一句,他把电视关了进房间,之后吵架基本就是回房间。”
“你不觉得这样是有问题吗?”张虹看了一眼挂水,还有半瓶。
许丽丽从来不觉得,“女孩子可能会在乎吧,帮着劝劝父母,男的不都是这样吗?”她的经验来自她的经历。
张虹很不服气这种话,许丽丽的手插着针管,她不发表评价。
绕过这个话题,秦博思问,“薛岩会游泳吗?”
许丽丽有些不确定,“应该会吧,我具体不知道,我没见过他下河游泳,但是应该是会的,他也去过水边玩。”她见过夏天在河里玩水的孩子,都是男孩应该和她儿子是一样的。
张虹不懂世界上有这样的父母,“你不能确定吗?”
许丽丽被问地有些心虚,但是她从小接受就是这样的家庭环境。“孩子不和我们讲这些,我也不会问。”她停留在冷漠疏离的家庭观念中。
学校里同学讲薛岩曾经为了班长还努力学习过一段时间,秦博思问:“薛岩平时的成绩怎么样?他有哪段时间成绩格外好吗?”
“平时就是中等一点,家长会的成绩排名他在中下的位置。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有段时间认真学了,岩岩回家除了出去玩就自己在房间里,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家长会一学期开两次,期中、期末没有哪次考的特别高。”
“平时月考还有周测呢?”上午秦博思在班主任的桌子上见过周测成绩单。
许丽丽摇头,“学校不发成绩给我们,岩岩也不和我们讲。小学还要带卷子回家签字,初中不要了,我就再也不知道了。”
秦博思大致了解,疏远的家庭关系,吃饱穿暖就不再管孩子其他的事情。
欧远开警车给两夫妻送回家,蒋潭清准备下班,秦博思稍微看了一眼笔录,夫妻俩完全不了解自己的儿子,他嘟囔一句,“母亲也这样吗?”
张虹公道地讲话,“秦哥,母亲为什么不能这样?脾气暴躁的老公,沉默内向的儿子,软弱庸碌的母亲,因为死的是儿子所以凶手是母亲?不称职是两个人的事,怎么母亲比父亲天然多些责任吗?”
秦博思被问的哑口无言,“啊?”
蒋潭清加快脚步,不牵扯进有关家庭的辩论中。
“老蒋,你怎么看?”秦博思叫住他。
蒋潭清已经走到门口,多话一句,“都不是好东西。”何必分个贵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