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之所向 第7章 突破

伊洛刚落地，便朝着山门方向嘶吼：“快！传林木长老！立刻！马上！” 话音未落，他已抱着灵飞冲向自己的洞府，脚步踉跄，声音都在发颤，“灵飞，撑住！一定要撑住！”

盛珑紧随其后，手足无措，眼眶通红，只能死死咬着嘴唇，不让哽咽声溢出。

伊洛将灵飞轻轻放在石床上，自己则守在床边，指尖都在发抖。盛珑站在一旁，看着灵飞苍白如纸的脸，眼泪终于忍不住滚落。

不过片刻，林木长老便提着药箱匆匆赶来，见此情景，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

“盛珑，你先出去。” 伊洛声音低哑，“放心，会没事的。”

盛珑咬着牙点头，一步三回头，满心不安地退出了洞府。

洞府石门缓缓合上，隔绝了内外。又过了许久，石门再次开启，林木长老率先走出，脸上是掩不住的疲惫与惋惜，对着伊洛摇了摇头：“少宗主，准备…… 后事吧。”

“不 ——！” 伊洛猛地抬头，双目赤红，“为什么会这样？你不是说还有办法吗！”

“方才不过是安慰之词。” 林木长老叹了口气，声音沉重，“他体内妖气已侵入心脉，若是情绪激动，只会去得更快…… 我已尽力了。”

“灵哥哥他……” 盛珑不知何时凑了过来，听到这话，如遭雷击，脸色瞬间惨白，踉跄着后退一步，撞在石壁上。

林木长老看着他，终究只是摇了摇头，拖着沉重的脚步向万木峰走去。

“师兄，长老在骗我，对不对？” 盛珑抓住伊洛的衣袖，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伊洛没有回答，只是浑身脱力般瘫坐在洞府门口的石阶上，眼中是深不见底的绝望。

就在这时，盛珑体内突然爆发出耀眼的灵光，灵力如潮水般翻涌 —— 竟是筑基的征兆！

伊洛猛地回神，尽管心如刀绞，还是一把抓住盛珑：“快！回你洞府去！立刻筑基！”

“不！我要在这里守着灵哥哥！” 盛珑挣扎着，泪水混着血水滚落。

“你留在这里能做什么？！” 伊洛猛地站起身，抬手给了盛珑一记耳光，声音嘶哑却带着决绝，“你想让他白白牺牲吗？！他拼了命护你周全，不是让你在这里自暴自弃的！滚去筑基！”

盛珑被打得偏过头，脸上火辣辣地疼，却忽然清醒过来。他看着伊洛通红的眼眶，嘴唇翕动了几下，终究是咬着牙，跌跌撞撞地转身冲向自己的洞府。

伊洛望着他的背影，缓缓抬手捂住脸，泪水从指缝间汹涌而出。他转身回了洞府，挥手设下结界，将所有声音隔绝在外。

石床上，灵飞不知何时醒了过来，正费力地想坐起身。

“别动。” 伊洛连忙上前按住他，将他轻轻揽入怀中，“好好躺着。”

“长老…… 说我没事的。” 灵飞脸上带着一丝虚弱的笑意，声音轻得像羽毛，“你别担心。”

“嗯，没事的。” 伊洛强忍着哽咽，伸手理了理他汗湿的发丝，“盛珑要筑基了，等你好起来，就能看到他筑基后的样子了。”

灵飞眨了眨眼，轻轻 “嗯” 了一声，头缓缓靠在伊洛肩上，呼吸渐渐微弱下去。

伊洛抱着他，守了整整一天，喂了无数灵丹，可灵飞的气息还是越来越弱。

第二日午后，灵飞躺在伊洛怀里，眼神已经有些涣散。

“灵飞，再撑一会儿。” 伊洛声音发颤，不断往他体内输送灵力，“盛珑马上就筑基成功了，你看，他做到了……”

“伊洛……” 灵飞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像是想抓住什么，“谢…… 谢你…… 我…… 好…… 累啊……”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一个字消散在空气中，头彻底歪倒在伊洛胸前，再也没有了声息。

“灵飞？” 伊洛试探着轻唤，没有回应。他颤抖着伸手探向灵飞的鼻息，指尖一片冰凉。

“不 ——！” 伊洛紧紧抱着渐渐失去温度的身体，泪水汹涌而出，却死死咬着嘴唇不敢发出声音，怕惊扰了他最后的安宁。

不知过了多久，洞府外传来师弟的通报声：“师兄！盛珑师兄筑基成功了！”

伊洛深吸一口气，伸手拭去脸上的泪痕，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些：“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是。”

片刻后，洞府外传来盛珑急促的声音：“师兄！我筑基了！灵哥哥怎么样了？让我进去看看他！”

伊洛站起身，走到石门前，缓缓将石门打开一条缝。他看着门外满脸期待的盛珑，喉咙发紧，却还是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你灵哥哥没事，我找到法子救他了，只是需要静养，不能被打扰。”

“那我能看看他吗？就一眼。” 盛珑急切地往前凑了凑。

“不行。” 伊洛狠心别过脸，“他现在最需要安静，你若是真心为他好，就回去好好修炼。等你变强了，才能来看他。”

盛珑愣住了，眼中闪过一丝失落，却还是用力点头：“好，我知道了。我会努力变强的！”

“去吧。” 伊洛轻声道。

石门缓缓合上，隔绝了外面的世界。伊洛背靠着冰冷的石壁，缓缓滑坐在地。他想起昨夜灵飞意识尚清时，曾拉着他的手，气若游丝地说：“伊洛，若有一天我不在了…… 帮我照看好盛珑…… 他是我从满月带大的…… 一定要…… 对他好……”

伊洛抬手捂住脸，泪水再次决堤，声音哽咽却无比坚定：“我会的…… 我会对他好的…… 你放心……”

洞府外，盛珑一步一回头地向着自己的住处走去。他望着那扇紧闭的石门，在心里默念着：灵飞哥，等我变强了，一定会回来见你。到时候，我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