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轮 第10章 09十八怨魂

“……据警方消息，连环杀人案凶手在昨夜，凌晨自首，承认犯罪事实后服毒自杀，经抢救无效死亡……”电视又再播报着连环杀人案的消息，不过好像已经是终点。

林柳歌面色不是很好，憔悴的像是三天没合眼。“开什么玩笑？”

“……本次连环杀人案总计十九位受害者……死者的骨灰以交给家属……”

“死了十九个人？贺瑶不是第十八个吗？凶手如果已经死了的话那第十九个死者又是谁？”他不解地来回踱步。“警方没有把死者信息送过来吗？”“……没有。”楚恒晴低声说了一声，一旁的范默手里紧攥着符纸对着那个收着黑气的瓶子做法超度。“清哥说这个凶手只是对付我们的一个幌子……期苑的人为了凑齐十八道怨魂必定不会收手。因为贺瑶的在我们这里，所以他们必定会在杀一个人……”

“我怎么没听懂？那那个黑衣人是不是杀害那十八个人的凶手？”林柳歌问道，范默见黑气里那个蕴藏的灵魂黯淡了一点，便更使劲了。“清哥说是的……只是最后一个人不是的而已……”

林柳歌苦恼地挠了挠头，虽然祝柊清比他先知道这件事情是件好事，但他也开始担心那个第十九个死者。“天啊天啊这都什么事啊……清哥人呢？他去哪里了？”

“砰！”

“你哥驾到！”公寓的门被大力推开，祝柊清带着一副超大墨镜逆着阳光如同救世主般显现在门口。他的墨镜很大，可以轻松遮住他半张脸。他几步上前进入大厅，在林柳歌如天神下凡般惊喜的目光中哼笑两声。“哈哈！我好像听见了信徒诚心的呼唤，于是我来了！”

公寓里的人已经对祝柊清这种浮夸的出场已经见怪不怪了，林柳歌一把揽过祝柊清的肩膀把人往里面带。“哥，到底怎么回事？第十九个死者是那个凶手吗？”“这么聪明？”祝柊清墨镜下的眼珠转向他，点点头赞同道。“是啊是啊，那群人为了凑齐十八道怨魂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虽然我不知道他们复活母神的道具是什么，但他们绝对会杀十八个人。他们这群极端的高效率罪犯不会费劲去等一件事，昨天晚上那第十九个不是我，就必定是那个被当枪使的黑衣人。”

“那为什么他们报道的是有十九个受害人？”林柳歌看他好几眼，随后了然了。“哦，去自首服毒自尽的那个是幻觉，真正的黑衣人死在了其他地方，所以死了十九个人。”“对的对的。”

所以当时祝柊清有怀疑过这群人在这把刀断掉后会不会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在本市的另一个角落收集第十八个怨魂，但他并没有去探查。冥冥中有一种预感，告诉他期苑不会不进行一下废物利用。至于他为什么会如此相信他的直觉，他本人也不清楚。

林柳歌深深叹了一口气坐到了位置上。“唉……结果还是没有阻止到他们啊。”祝柊清的笑容淡了点，也坐到了他的身边。

“我其实很在意……期苑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用语言控制人的鬼？现在他们扩招加上神父有九个人了吗？”

林柳歌听他这么说，于是跟他掰着手指头数了数。“神父这个人就不提了，只有拉人入伙的时候才会出现。”

“壹、贰、肆和伍都是很神秘的人，至今我们都没有碰上过。”

“叁是爱搞人体实验的科学怪人，虽然我们捣毁了他在多个国家的非法实验室，但我们依旧没有抓到他们。”

“陆好像有那个分身术，他和柒很像，都是成对出现的。要不是他们的鬼面长得一样，我当时还以为有两个陆和两个柒。他们两个倒是比以上出现的那几人出现得频繁，多是干一些烧杀抢掠的工作。据我们之前得到的信息，除了陆和柒，他们都是寻找那些亡命之徒让他们为自己办事，所以不常出现。而那两个人就是现身的次数很多，所以那个迷惑人的只能是壹、贰、肆和伍的其中一个……或许还有一个新人捌……清哥你说，为什么我们总找不到期苑的大本营呢？”

“这个世界上都出现异能这种东西了，他们的大本营不好找很正常吧。”祝柊清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他们的正式成员虽然只有七个人，但他们以邪教的身份可是在全球赢得了不小的知名度，不少法外狂徒信仰这个毁天灭地的母神呢。”

“他们近期作乱的频率增加了，很可能是得了什么神器加速了他们的进程。敌暗我明，正好我们这个时候把期苑的人一个一个都给绑了，我不信神父单枪匹马一个人可以造出来什么风浪。当然我们也要多注意一下最近发生的异能事件了。” “好的清哥。”

历经一个多月的连环杀人案在众人的视线中以十九位生命作沉重的落幕，不过谁又能知晓死了一只老鼠之后还有多少只老鼠待在黑夜里呢。

收尾完后，祝柊清去了祝沁雪的家里。这个女孩不知道怎么了，看向祝柊清的眼神颇有些意味不明。

“干啥总斜了眼看我？”祝柊清很刻意地扶了扶鼻梁上的超大墨镜。“被你哥的颜值帅到了？”“啊对对对，您最帅了么么么。”祝沁雪白了他好几眼，随后又一副思春少女样一脸娇羞，她不经意地转着额角的青丝。“哥，你说有一个家世显赫的有钱人喜欢上了我的朋友，你说那男人怀的什么心思？”

“无中生友。”祝柊清毫不留情地揭穿了她。“谁啊，哪个男的看上你了，要不要哥带上他一起去眼科看看？”“去你的！”祝沁雪踢了一脚对方的小腿。“我这是在认真和你商讨那个男人的接近目的。你说那个男的天天只会压榨别人明里暗里欺负人，怎么就会喜欢我朋友呢？你说这种有钱人看上我们小小打工人还包装得和个花孔雀一样，是不是只是想玩玩啊？”

“啧啧，你可不是什么小小打工人，你这只能算体验生活。”兄妹两个虽然一个两个都住一百刚出头的房子，除了一些常用家具外没有其他奢侈品，但有钱是真的有钱。

“哎呀！回答我！”“好好好，嗯……听上去他还是个资本家啊，你那么在意你朋友干什么？高富帅三观合的不可遇更不可求，真的喜欢就在一起吧。人生在世这么畏手畏脚的多难受，你要真怕对方玩玩你，你也玩玩他呗。”

“话是这么说啦……”祝沁雪微红着脸挠了挠头。“但他真的……哎呀，整个人跟变性了一样。之前一直是冷冰冰的，跟个南极大冰盖一样。结果我招他惹他了?天天在我面前献殷勤，整个办公室的人都知道他对我有意思！”

“可我怎么办？我只是想嬷他！”

祝柊清恍然大悟般夸张地点了点头。“哇~原来是你天天跟我骂的那个想成为他嬷嬷的冰山臭脸美人老板喜欢你啊。”

“嗯对……”

空气凝滞了一瞬。

“嗯？不对不对不对！”才反应过来成了自爆卡车的祝沁雪脸瞬间涨红，此时的羞怯的样子用老板的话来说就是三月的桃花，用祝柊清的话来说就是龙虾成精。她噌地一下站起来欲盖弥彰地大声反驳。“不对！谁跟你说是我老板了，谁跟你说是我了？！”

“好好好不是你不是你。”祝柊清一脸揶揄，他早就看出来这姑娘的心思。之前虽然一直在跟他叭叭她这个老板简直是个活阎王，但从对方开始表现“这个人虽然是我老板，但这个人长得好帅”的意向后，祝柊清就猜到他这个白菜可能是要被拱了。

祝沁雪爱帅哥是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都知晓的事，这个花心大萝卜见到有几分姿色的男的就会咽口水。她秉持着“爱他就要嬷他”的“原则”，自封“以男子美貌喂食”的仙女，脑子里一堆奇思妙想的嬷人方式。祝柊清吐槽她太变态了，入职一个月要死要活，自从见到她家老板真面目之后当牛马都得劲，天天在那里跟祝柊清斯哈斯哈伟赞老板颜值。确实是靠她家老板的美色续命工作，否则在公司就是妥妥的尸体cos人类，适合专门出个游戏叫恐怖嬷嬷，祝沁雪主角。

这个口是心非非要装矜持的女的，虽然现在一脸嫌弃老板，心里指不定眼泪从嘴角流出。

“啧啧，你叫我就是这个事啊……你加油。”祝柊清看她笑得一脸猥琐不知脑子里又装着什么黄色废料，于是拍拍她的肩走了。“记得到时候喝喜酒叫上我这个哥就好。”

“啊……啊？不是哥！你听我狡辩，啊不，解释啊啊啊啊啊！”

祝柊清不理她，自己回家去了。

他们家离得近，于是没走几步路就看到自家门口站着一个身形修长的男人。

Oi！这不是那位只是呼吸都是在going人的季怀允老师吗。

“哟老师好啊。”祝柊清笑得眉眼弯弯。季怀允扫了好几眼他脸上夸张的墨镜，欲言又止，欲止又言。“你的……墨镜挺奇特的。” “谢谢，我也这么觉得。”他看着对方一言难尽的表情就想笑。“怎么站在这里？”

“我来找你，给你打电话你没接，我就来这里转转……”季怀允回头看着身后的房子，而后轻声低喃。“原来你还是会回来的……”

祝柊清没听到后面那句话，他掏出来手机看，因为设置了静音确实有两个来自季怀允的未接电话。“唔，抱歉抱歉，没看到手机呢。进来坐坐吧。”

季怀允跟着跨步进自己阔别已久的房子，仍旧是熟悉的装修和家具，好像一切都没有变化，只是待在这里的人已经不是从前的模样了。他在心里感慨一瞬，垂眸遮掩自己所有的情绪，平淡地让自己放松下来。

“怎么听出来的？”祝柊清让他坐到沙发上，慢条斯理地泡了两杯咖啡，一杯递到对方的面前。他轻轻喝了一口咖啡。

“什么？”季怀允还是笑着。

“别装傻。”

“好吧。我们已经消息断了六年多了，三年前你要是送我酒心巧克力的话，你不会亲眼看到我把它丢掉的。”季怀允收回目光，轻轻接过这一杯温暖的咖啡，即使是在夏日，他也贪恋这一抹难得的温度。

“怎么做到的？”“什么？”

“我说凶手，他是怎么死的？”祝柊清往沙发里瘫，季怀允发现他每次很轻松的时候就喜欢瘫着身子。

“服毒自杀。”“太简单了，他们绝对是有组织的。”祝柊清猛地灌了一口咖啡说。“他无论是成功还是失败，都是必死的，但他不会说跑到警方自首，交待一切就自尽，不正常。”“……所以呢？”

“期苑的那群鬼又要作妖了，他们还是放不下那个死鬼神。”

……

有人身披白袍，端坐在高台之上，苍白的指尖如弹钢琴般高雅地一下一下敲打着扶手，听着所谓鬼面人的报道。

“都死了啊……”是的神父。”下面有一群的黑衣人被黑色笼罩，其中一人看起来地位比较高的出声说道。

“十八个怨魂齐了吗？”是的神父。神父大人高明，即使是组织阻碍我们也可以收集齐怨魂。”

“……那就好。”神父鬼怪面具下勾唇一笑，站进来对下面的七人宣告。“信仰母神的信徒，我们祭奠的进程已经迈出了伟大的一步。”

但凡有一个正常普通人看到这一幕，就会发现这无异于邪教组织现场，说好听点像公司老板给打工人画大饼。七个带着鬼面的黑衣人站在神父的下位，十分平静地垂着头。他们的鬼面各不相同，但都是一致的怪异与令人恐惧，在晦暗的灯光下仿佛真的是七只索命的幽鬼，在漆黑中蛰伏。

“神父大人好帅！今天又多喜欢他一点！”

“肆，你收敛一点，大会上就不要犯花痴了。”

“嘿嘿，花痴！”嘿嘿，花痴！”

“叁！还有柒！难道你们不觉得神父真的超有魅力吗？”

“只有你会正大光明地表现出来。”

“贰，小心肆把你的舌头拔下来。”

“啧，谁会怕一个女的。”

“疯子……”

……这真是诡异的人。

“低劣的凡人无法阻止我们重新投入母神的怀抱，获得新生！”

“我们的死志是——改写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