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剑冢时雪又密了,风卷雪粒扎在脸上,温晏宁后颈的黑印隐隐发烫,子蛊像丝线般牵引着,往衡山后山扯——林砚秋故意留了空隙,猫戏老鼠似的引他们跟。
陆清辞走在身侧,指尖总往他后颈探,想渡灵力压蛊,却被温晏宁按住手:“别压,这蛊认主,越急越乱。”他耳后那枚痣跟着黑印亮了点光,“钥灵血脉能镇它,暂时没事。”
阿蛮抱着护命铃,铜铃轻颤:“少主,身后有子蛊盯梢,像尾巴似的。”
白砚拎着空酒壶撞萧彻:“冻了它们呗,省得碍眼。”萧彻没多话,指尖凝冰棱,冻住枯草上的虫子,“冻不死,只让林砚秋知道我们走得慢。”说着从白砚手里抢过驱虫符,先给阿蛮和温晏宁贴上,最后一张塞给陆清辞,却被转手贴在温晏宁后颈,盖住黑印。符纸金光裹着剑的青光,黑印淡了些。
往前的路越来越偏,枯枝横生。阿蛮忽然停步:“前面有捆仙索,淬了蛊毒!”萧彻用银叉试探,灵力被弹开——专克巫门和水族的陷阱。白砚摸出火折子,酒液引着火苗烧融积雪,捆仙索缩成一团,露出底下插着腐心蛊毒的木刺。“林砚秋够阴的。”白砚踢开木刺,萧彻却嗅出味道:“子母蛊伴生的,母蛊就在前面。”
温晏宁后颈骤烫,子蛊躁动起来。穿过密林,一座废弃道观露出来,门楣塌了半块,“静心观”三字虫蛀模糊,墙皮剥落处,暗红色巫藤纹沁在砖里——是母亲提过的巫门旧落脚点。
“里面有母蛊气,还有衡山弟子的灵力。”阿蛮往观内望,铜铃红光弱了,“林砚秋引了其他堂口的人来,想嫁祸我们。”陆清辞压低声音:“他要把我们、弟子、母蛊一起献祭给逆命阵。”
几人分工:温晏宁和陆清辞进观找母蛊,白砚与萧彻守在外面,用同心阵盘挡半个时辰。侧门漏出的黑雾里,虫鸣刺耳。正殿残破三清像前,更大的黑石鼎飘着浓黑雾气,母蛊就在其中。
“小心阵纹。”陆清辞扶着温晏宁的腰避开碎砖,地面半巫半仙的纹路绞缠,像在互相吞噬。古玉从衣襟滑出,红光撞向黑雾,母蛊在鼎里躁动,子蛊在血脉里呼应,后颈黑印烧得疼。
“用灵力一起攻,靠古玉和剑的共鸣破壳。”温晏宁攥紧陆清辞的手,灵力相渡。青光与红光缠成光柱,直冲鼎口——黑雾炸开,母蛊露了形,背甲“衡”字印缠着巫藤纹,翅脉沾着仙门弟子的血。
“你们果然来了!”林砚秋的疯笑从门口传来,身后十几个眼神空洞的弟子握剑扑来,“他们中了控心蛊,要么你让母蛊吞灵脉救他们,要么一起死!”
温晏宁灵脉刺痛,子蛊往灵脉钻。他推开陆清辞:“放他们过来,我引母蛊吞灵脉,再炸它的壳。”不等阻拦,他往前走了两步,古玉红光收敛,子蛊加速钻入。母蛊翅脉一振扑来,温晏宁突然将古玉按在胸口,红光暴涨成网,缠住母蛊!
“动手!”陆清辞剑刃裹着青红光,精准刺向母蛊背甲的纹路交汇处——弱点被破,黑血溅落,母蛊摔碎黑石鼎。殿外传来阿蛮的喊:“萧小爷解了控心蛊!”
林砚秋要跑,却被白砚用酒壶砸中腿,萧彻银叉抵喉。“逆命阵没了母蛊启动不了……”林砚秋瘫在地上,眼神空洞。温晏宁却盯着他掉在地上的蛊罐,罐口飘着金雾:“是金蚕蛊!”阿蛮尖叫着晃铜铃,红光裹住爬出来的金蚕幼虫,萧彻凝冰棱冻碎虫子。
林砚秋见此,突然扑向碎罐,却被陆清辞踢开。他嘴角淌出黑血,服毒自尽。陆清辞探鼻息:“腐心蛊毒,早留了后路。”
温晏宁蹲在尸体旁,目光落在他袖口的“无”字——是无渊的标记。“林砚秋只是棋子,真正阵眼在无渊手里。”
雪从破屋顶落下,几人望着地上的尸体和蛊渣,沉默间,阿蛮突然指向远处:“是敖戾族长的灵舟!”淡蓝光影落在雪地上,像团月亮。温晏宁看向陆清辞,对方握紧他的手,指尖温暖。几人迎着阳光往灵舟走,脚印一串跟着一串,通向远方。
什么居然真的有一个人把我的小说从头追到尾了吗 好感动 (*σ??`)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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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蛊引道途,废观藏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