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星眠的后槽牙咬得发紧,胸腔里翻涌的嫌恶几乎要漫出来
“变态……神经病。”
他的声音裹着软劲发哑,却咬得每个字都淬了冰。
晋淮脸上的潮红猛地深了,视线落到那一张一合的唇上,那唇瓣因为咬得用力泛着薄红,像诱人的樱桃,连骂人的语气都带着勾人的冷。
他喉结滚得发颤,猛地凑过去想碰那片唇,却被陆星眠偏头躲开。
“滚。”陆星眠的声音轻得像雾,却裹着能冻穿人的狠。
被拒绝了晋淮也没有生气,反而视线像沾了胶,死死扒在陆星眠偏开的侧脸上,连眼睫颤一下的弧度都不肯放过。
他指尖抠进掌心,指甲掐出深白的印子,指节抖得发僵,连呼吸都碎成了断断续续的轻颤。
他太熟悉这副样子了。
陆星眠唇瓣被骂声扯出的形状,是他藏在枕头下的速写本里,第17张描了三遍的轮廓。
下颌绷紧时,皮肤下淡青的血管起伏,都和他趁陆星眠丢垃圾时,远远盯着的那截手腕的血管纹路一模一样。
“怎么会……怎么会有人连生气都这么好看。”
他喉间溢出细碎的喟叹,声音抖得像浸了水的弦。
他甚至忘了陆星眠是在骂他。
满脑子都是“这是只对着我露的样子”。
只有他能看见这副又冷又艳的神情,这独一份的怒意,像刻着他名字的珍宝,烫得他胸腔快炸开。
他无意识地往前凑,膝盖蹭过水泥地磨出红痕都没察觉,视线黏在陆星眠的唇上:
“哥哥的嘴……骂人的时候会抿成小尖,和我画的一模一样……”
陆星眠莫名感觉浑身一阵寒意,那种被毒蛇缠上的恐惧跟抗拒,随后转化成对自己被吓到的鄙视,这种蠢货也值得?
晋淮没有注意到陆星眠的情况,他沉浸在自己世界中指尖抖得厉害,抬手想碰那缕垂在陆星眠下颌的发丝。
那缕头发刚才扫过陆星眠的颈侧,他连那丝摩擦的弧度都记着。
“要是能把这副样子缝在我眼皮里就好了……”
他眼眶热得发涨,不是哭,是兴奋到发颤:
“只给我一个人看……只对着我生气……”
这渴望烧得他喉间发紧,浑身的神经都绷到了极限。
他受不住了,真的受不住了。
下一秒晋淮手猛的发狠,把那团布料从陆星眠身上拽下来,指节攥得泛白,连布料边缘扯出的褶皱都没顾上抚平。
他像攥着块烧红的烙铁,却舍不得松半分力,猛地把布料按在脸上,鼻尖狠狠蹭着布料沾了体温的那块区域,连呼吸都不敢太急,怕吹散了那点松雪混着体温的冷香。
他眼睛死死闭着,眼尾因为用力而绷出浅红的痕,嘴角却咧开个歪扭又病态的笑,连颧骨都泛着不正常的潮红,颈侧的血管突突地跳,像要把这味道顺着血液泵满全身。
后背因为兴奋而轻轻发抖,连膝盖磨在水泥地上的疼都成了衬垫。
衬得这味道更清晰,衬得他此刻“拥有”的感觉更真切。
这和他偷藏在枕头下的衬衫不一样。他疯了似的想。
那衬衫只有晾过的冷香,是隔了距离的、死的味道,可这团布料裹着陆星眠刚散的体温,是活的、带着他肌理温度的气息,连纤维里都沾着他夜练后那点极淡的薄汗味。
这味道比他攒了一年的那些“纪念品”,那些落的发梢、用过的棉巾、甚至偷偷捡的、他喝空的水瓶都要勾人。
勾得他心脏像被浸了蜜的针狠狠扎着,疼得发麻,却又爽得想叫出声。
晋淮像只怕糖融化的疯兽,疯狂地、贪婪地吞咽着上面残存的气息,连喉咙里都溢出细碎的、满足的呜咽,指甲几乎要抠进布料纤维里。
直到那缕松雪冷香彻底淡得抓不住,他才像被抽走力气似的僵了僵,又把布料贴在脸颊上蹭了蹭,眼尾红得发亮,睫毛沾着点潮气:
不是哭,是兴奋到空落,像刚啃完糖的孩子,舍不得放下空了的糖纸。
陆星眠趁着这空当,扯过旁边散落的外套裹在身上,遮好裸露的肌肤。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浸着点淡得几乎看不见的嫌恶。
骂这家伙只会喂饱他的疯劲,倒不如借着这失态的时刻,把他的底摸得更透。前世栽过一次,这辈子,任何了解敌人的机会,都不是白给的。
晋淮终于舍得挪开布料,一抬眼撞进陆星眠的视线,浑身猛地颤了一下,呼吸瞬间沉得发急,连耳尖都红透了:
“哥哥……是不是冷了?”
他往前凑了凑,指尖悬在陆星眠的外套边,像怕碰碎珍宝似的轻:
“我给你把衣服穿好……”
“不用。”陆星眠眉峰一皱,声音冷得像冰——那布料上全是这家伙的口水,他嫌脏。
晋淮的眼神暗了暗,带着点显而易见的遗憾,却没再强求,只是把那团布料小心翼翼塞进外套内侧口袋,指尖还在口袋外按了按,像怕它长翅膀飞掉。
陆星眠看着他这副宝贝似的样子,嘴角不受控制地抽了一下。
他压下嫌恶,语气淡得没起伏:“你那穴位,什么时候能解开?”
晋淮的视线扫过陆星眠裹着外套、刻意挡着的动作,突然低低笑了,眼尾的红意混着痴缠:
“哥哥这是……害羞了?”
他往前挪了挪,膝盖蹭过水泥地的轻响在巷里格外清晰,“抱歉冻着哥哥了,作为赔罪,我帮哥哥重新穿好衣服吧?”
陆星眠心里“咯噔”一下,刚要开口阻止,晋淮已经猛地扯走他身上的外套,随手扔在地上。冷雾裹着肌肤的瞬间,晋淮的眼神像烧红的烙铁,死死钉在他裸露的肌肤上,喉结滚得发颤:
“哥哥……怎么连这里都这么美……这么漂亮……”
他舔了舔嘴角,指尖悬在半空中发颤,带着渴极的渴望:
“哥哥,就最后一次,就这一次好不好?”
他凑得极近,鼻尖都快蹭到肌肤:
“之后马上给你解穴位,想怎么罚我都行……”
随后晋淮重新俯身,再次动作着。
冷雾还裹着肌肤的凉意,下一秒,陆星眠便感觉身体覆上一片沉得发颤的滚烫。
不是皮肤相贴的暖,是裹着温暖气息的、带着轻抖的包裹感,猝不及防地攥住了他的神经。
带着执念的、牢牢的束缚。
陆星眠的后背猛的绷紧,凉意顺着尾椎往上传,连呼吸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束缚掐得发涩。那包裹感太沉,混着晋淮发颤的呼吸。
晋淮的专注像烧红的针,扎得感官发疼。他能感觉到对方的贪婪:呼吸放得极轻,却密得像要把这处的每一处颤抖,每一个反应都占有干净,连那动作里都带着不肯罢休的执着。
像啃食珍馐的兽,哪怕这“食”带着尖刺,也要拆了骨、嚼碎了咽进肚子里,连半分余温都不肯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