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星眠转身的刹那,巷口的雾突然褪得干净,月光像融开的银箔,毫无保留地泼在他脸上。
晋淮攥着自己衣角的手猛地收紧,视线钉在陆星眠脸上:那双眼是深不见底的墨,裹着细碎的月光,看似漫不经心,却藏着能吸走魂魄的引力。
睫羽纤长,垂落时扫过眼下冷白的肌肤,每一下颤动都拨得人神经发颤。
高挺的鼻尖泛着玉般的冷润,唇瓣是浅粉的薄凉,像刚被月光吻过的樱瓣,却又藏着未散的魅感,仿佛只要开口说一个字,就能让任何人心甘情愿溺进去。
看见陆星眠的背影即将消失,他猛的起身,指节泛白的手突然攥住陆星眠的肩膀,那力道跟刚刚柔弱的样子不一样,带着破釜沉舟的疯劲。下一秒,唇就撞了上来。
唇瓣相触的刹那,晋淮浑身剧颤,不是怕,是极致的兴奋与不可置信,像终于触到梦寐以求的珍宝。陆星眠眉峰微蹙,刚要开口说什么,唇瓣微张的刹那,对方的舌尖就像渴极的野兽般钻了进来。
晋淮的吻贪婪得近乎疯狂,呼吸贴得极近,几乎要将陆星眠的气息尽数吞入喉中。像渴极的兽贪恋水源,连对方呼吸里的冷意都要仔仔细细攫住,不肯漏过半分。
身体紧紧贴着他,颤抖着却又用尽全力箍着他的肩膀,仿佛要把自己嵌进他的骨血里,喉咙里溢出细碎的、带着满足的呜咽,每一个动作都写满了极致的上瘾与占有。
陆星眠抬手精准探向晋淮的后颈,指尖扣住颈侧软处,稍一用力就将他拉离。这个时候月光打下来,他才注意到眼前这个人。
晋淮,前世害死自己的人,今世的仇人,他打量着晋淮,想起刚刚他的行为,内心深处一片算计跟冷笑。
原来如此。
晋淮被拉开后,呼吸急促,嘴角挂着晶莹,浅褐色的眼睛里没有半分歉意,只有更深的痴迷。他轻舔唇角,像在回味什么珍物,声音沙哑得发颤:“对不起……但我忍不住……你的味道……比我想象的还要好……”
发丝垂在颊边,他的视线直勾勾钉在陆星眠的唇上,手不自觉抬起,却在半空颤着停住,“别生气……求你……再让我……就一下……”
陆星眠指尖松开他的衣领,后退一步拉开距离。冷白的指尖轻轻擦过唇角,动作带着漫不经心的嫌恶,却因那点未散的晶莹,更衬得唇瓣艳得致命。
月光落满他的脸,只剩冰封般的冷,瞳仁深黑如夜,像藏着能吞噬一切的漩涡。明明是这般冷冽的神情,却美得让人窒息,是带着锋芒的美,危险得像淬了毒的玫瑰。
晋淮像失了理智的困兽,眼底翻涌,身体猛地前倾要再扑上来。
“站住!”
陆星眠开口,声线冷冽如碎冰撞在玉上,没有一丝波澜,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那两个字像无形的锁链,瞬间缚住晋淮的动作。
他身体前倾的惯性戛然而止,膝盖一软,不受控制的缓缓弯曲,最终重重落在地上,扬起一小片灰尘。
他抬起头,浅褐色的眼睛里是疯狂与痴迷,还有一丝病态的骄傲,声音沙哑裹着压抑的兴奋:“好…。”
发丝垂落遮了半张脸,却遮不住眼底灼燃的、近乎献祭般的目光:
“只要是你说的……我都听。”
他喉结滚了滚,声音轻得像哀求:
“现在……你满意了吗?可以……再靠近我一点吗?就一点点……”
陆星眠垂着眼,墨色瞳仁里没半分温度。刚才那猝不及防的吻只是让他觉得冒犯,可此刻晋淮此刻这毫不犹豫的姿态,终于让他落了定数:
自己前世就是死在这样的蠢货手里?前世的经历告诉自己最低调的往往是最危险的,所以他不会因为眼前人的卑微就轻视。
陆星眠没说话,皮鞋径直抬起,却像张无形的网,瞬间扼住了对方试图前倾的势头。
紧接着,皮鞋微微用力。晋淮身体后仰摔在地上。力道渐渐加重,看着对方蹙起的眉,他唇畔终于勾起一抹笑。
“原来是你啊,晋淮。”他声线懒懒散散,却裹着冷调的惩罚味,“既然有胆子冒犯我,就要做好被惩罚的觉悟,而不是得寸进尺。”
这话落时,陆星眠指尖微顿,他听见晋淮的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混着病态的满足:“星眠哥哥……我错了……求你……”
陆星眠心里的烦躁骤然翻涌。
以前那些蠢货最多敢远远盯着他的背影发疯,这一个,不仅敢凑上来吻,还敢在他的压迫下露出这种神情。是装的?想攒一身伤去他爸跟前卖惨博同情?还是另有所图?
他猛地收脚,皮鞋从晋淮肩窝移开,带着莫名的躁意。弯腰,冷白的手指一把揪住对方的衣领,将人硬生生拽起来,动作利落得像拎起一只失控的猫。
“我真是小瞧你了,挺会忍的啊。”陆星眠嗤笑一声,指尖的力道掐着晋淮的领口,像在捏着对方的命脉。
接着陆星眠的手掌狠狠落在他的脸上。
“表面这么乖,内心是不是想着怎么算计我?嗯?”他的声线轻得像雾,却裹着能冻住血的冷。
晋淮脸颊上火辣辣的痛感袭来,缓缓转过头,舌尖抵了下腮帮子,眼神里的痴迷竟丝毫未减,反而混杂着一丝病态的兴奋:“算计哥哥……我怎么舍得?
他突然伸出舌尖,轻轻舔过嘴角的伤口,视线却始终锁定在陆星眠的脸上,仿佛在品尝某种甜蜜的滋味,随后病态的笑了笑:
“星眠哥哥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