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言 第24章 第 24 章

放学铃声响起，离尽收拾书包的动作比往常慢了些。他看了眼手机，屏幕干净，没有新消息。

这已经是第三天，靳曾故没有准时出现在校门口。

前两次，男人都在放学十几分钟后才到，用"临时会议"轻描淡写地带过。

离尽信了，在车上努力找些轻松的话题散去靳曾故工作的疲劳。

但今天，他在梧桐树下等到路灯亮起，那辆黑色轿车始终不见踪影。

最终，他决定自己回去。

穿过两个街区后，几个身影从巷口晃出来挡住了去路。为首的竟是小宋，后面跟着三个混混。

“终于被抛弃了？”小宋轻蔑的嘲讽道，身后的混混摩拳擦掌。

离尽停下脚步，校服外套在晚风中微微鼓起。他目光平静地扫过几人："有事？"

“装什么清高？你把我害得这么惨！"小宋伸手想拍他的脸，"靠着这张脸爬上——"

话音未落，离尽猛地扣住他手腕反向一拧。骨骼错位的脆响在夜色中格外清晰。

“再说一遍？"离尽声音很轻，眼神却冷得像冰。

另外三个混混同时扑上来。离尽侧身避开挥来的拳头，书包狠狠砸在最先靠近的人脸上。

教科书棱角在对方颧骨上划出血痕。

他动作干净利落，专挑痛处下手。不过片刻，四个混混都躺在地上呻吟。

离尽踩住小宋的手腕，“你丢了工作是自作孽，跟我没有关系。"

他拎起书包甩到肩上，转身时忽然顿住——巷口阴影里，靳曾故不知何时站在那里，指尖夹着烟，像是看了很久。

“靳哥。"离尽下意识站直身体，声音里那点冷硬瞬间消散，又变回温顺的模样。

在看到靳曾故的瞬间，他紧绷的神经不自觉地松弛下来，心底涌起一股想要依赖的冲动。

靳曾故缓步走近，目光扫过地上哀嚎的几人，最后落在离尽渗着血丝的指节上。

“受伤了？"他伸手想碰。

离尽下意识把手往后缩了缩："没事。"

这个细微的躲避让靳曾故眼神微冷。他收回手，对着暗处打了个手势。两个黑衣保镖迅速出现，利落地将地上的小宋等人拖走。

"靳总！靳总我错了！"小宋的求饶声在巷子里回荡，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靳曾故这才转身，伸手将离尽轻轻揽入怀中："以后放学等我，别走这种路。"

离尽顺从地靠在他怀里，头刚埋进他温暖的怀中鼻尖就敏锐地捕捉到一丝陌生的气息——甜腻的果香，绝不是靳曾故常用的雪松味，像是……某种甜点店里会有的甜腻的味道。

他身体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随即又放松下来。

也许是应酬时沾上的吧，靳哥生意往来那么复杂，接触各种人也很正常。

他在心里默默为这个发现找了个合理的解释，把那一闪而过的猜忌压了下去。

"怎么了？"靳曾故低头问。

“没什么。"离尽把脸埋在他肩头，声音闷闷的，"就是有点累。"

他闭上眼睛，刻意忽略那丝若有若无的甜香。不该怀疑靳哥的，他对自己这么好，还特意赶来接他。只是……这味道确实不像商务应酬会有的。

这个念头像根细小的刺，轻轻扎了一下，很快又被他按捺下去。

他不能闹，也没资格闹，能留在靳哥身边就已经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