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里的动静,已经打扰到我和老板谈正事了。”靳曾故眉头微蹙,目光落在那位叫小宋的服务生身上。
“对不起先生……都是他不好……”服务生抬手拭去脸上的泪痕,嗓音娇哑带着刻意的哭腔,“我家里困难,来这儿打工就是为了补贴家用,他却因为一点私人恩怨就打碎客人点的酒,还不肯赔偿……”
确实是个漂亮孩子。靳曾故看着对方梨花带雨的模样,若是往常,他或许会配合演上一出好戏。
但今晚,他另有目标。
他的视线转向一旁——那棵“小松柏”依然沉默着,不为自己做任何辩解。
那姿态不像是不谙世事,更像是一种全然的不在意。
“你没有什么要解释的?”靳曾故试探着问。
“没有。”少年这才转过脸来。
看清那张还带着稚气的脸庞,靳曾故心里刚升起的兴趣淡了几分。
看着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到底还是个孩子。
“解释了也没用,不是吗?”
靳曾故喉间溢出一声低笑。
“小孩,我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先生!您搞错了!明明是他故意推倒酒瓶的!”小宋原本清秀的面容因激动而扭曲,这让靳曾故彻底失去了耐心。
他示意保镖将人带离,随后熟练地抽出一支烟递过去:“不解释,也一样能解决问题。”
少年没有接,“为什么帮我……”话出口似乎觉得语气太生硬,又低声补了句:“……先生。”
靳曾故挑眉,“需要理由吗?不抽烟?”
“……嗯。”
他微微颔首:“很乖。”
见对方不再搭话,靳曾故知道不宜操之过急,将烟收回口袋:“去忙吧。”
说罢转身回到卡座。
“钓到手没?”常寻凑过来,笑得暧昧,“是不是特别没劲?”
“谁说的?”靳曾故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烟卷,“这孩子很有意思。”
他将烟含在薄唇间点燃。
只是……这份“有意思”能持续多久,他也不敢保证。
“走了。”靳曾故披上大衣朝门口走去。
“就跟他说了两句话,这就不打算继续了?”常寻用眼神示意不远处的身影。
“饵料撒得太急,那些饿惯了的蠢鱼会扑上来,但聪明有脑子的,反而会警惕。”
“小可?”坐进车里,靳曾故拨通了电话。
“人家叫小弥啦……”听筒里传来甜得发腻的嗓音。
“不重要。”靳曾故懒得分辨这些莺莺燕燕的名字,既然都差不多,也怨不得他总记错。
“老公突然找我,是不是想……”
“二环那套别墅,喜欢吗?”靳曾故懒洋洋地开口。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欣喜若狂的声音:“真的吗老公!我最爱你了……”
“以后就别联系了。”靳曾故打断对方激动的表白,这些话他早就听腻了。
“为、为什么……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声音瞬间染上惶恐的颤音,“我可以陪您玩那些……”
“喜欢是喜欢,但也没那么喜欢。”靳曾故在挂断前留下最后一句,“房子的事联系刘秘书。我给的钱,加上你之前背着我弄到的,够你挥霍一辈子了。”
不等对方回应,他干脆利落地挂断电话,随手将号码拉进黑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