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墙角的几个人也好奇的想知道。
这可比在村长家里头,埋头苦寻来得轻松多了。难怪组织要下访百姓呢,比上头嘴巴严实的人更容易知道事情的真相。
“还能为什么,泄露天机死了!”
“前天村长去找神算子求一卦,人已经死了的传闻?”
“你说得是他死而复生啊?这太吓人了吧,昨天媒婆不是还替罗丫头张罗婚事。求了一卦说是可以嫁,好夫家。”
“今天都准备成婚了,就是有点怪。罗丫头前一天还死活不嫁,今天一声不吭的上轿。倒是另一个丫头闹得厉害,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三人吃着瓜子又要开始讲新一轮的八卦。刺眼的阳光穿透云层间隙,突如其来的几个高大身影挡住她们的视线。
陆景淮问,”萧竹筱和她妹妹都是被村长害死的吗?神算子让村长做什么才让村子风水变好,刚刚的罗姑娘在何处称成婚。”
七个人围着她们,大娘脸色凝重,下意识就要跑,“不知道。外地人知道那么多干什么。”
陆景淮见她们嘴硬,那他也没办法了,他帮不了了。
寒煜连机会都不愿意给,一张蛊惑人心牌用在她们身上,保证把知道的都套出来。
【恭喜玩家使用蛊惑人牌成功,控制NPC时间三分钟,请玩家发号施令】
“神算子对村长说了什么才能改变风水。”寒煜问她。
其中一个大娘双眼空洞,“他们说要将十八岁的姑娘献给兰海湖的水妖。水妖大人开心了就会保佑我们,改变风水达到阴阳平衡。”
“村——”
“兰.....”
陆景淮刚刚要问兰海湖在哪里就被钟冷菱抢先。
五个人齐齐看向她,钟冷菱只是耷拉着眼眸不好意思中还带点委屈。
陆景淮语气温和,“你先问。”
“谢谢!”钟冷菱一脸感激地看着他,开始询问眼前的三人,“ 村长为什么在新婚之夜进入属于萧竹筱的婚房。”
她就想问这个,昨天听见的时候她就想知道了,但一直没机会。
“村长从里屋出来还提着裤腰带....强上自己的儿媳。最后萧竹筱不堪耻辱的一头撞死在墙上,这个事情只有我们参加婚宴的人才知道.....有封口费。”
钟冷菱攥着拳头,眼中的愤怒快溢出眼眶。阮心语也听着不爽,骂道,“真不是人,畜生不如。”
陆景淮听完,对这个村子只剩一句话:彻底没救了。
“那她死后的棺椁埋在哪里?”陆景淮问。
妇女说,“丢进兰海湖里,就在西边。”
红色的大盒子,水妖.....
陆景淮缓慢看着苏慕清。如果红色大盒子就是装死人的棺椁,苏慕清一定不会动。
既然那些姑娘在陆地上不能安生,没有人为她们着想,就让净化后,干净的湖底成为她们最后的安息之地,没有人能打扰她们。
贼人不死,事情就不会歇一天。
村长到最后也没有放过她们,甚至举办开门大礼压制姑娘的怨气。她们能报仇的机会都没有,只能以另一种手段报复整个村子。
陆景淮突然就不想插手鬼新娘蓄谋已久的计划,只想弄清楚村长到底想要做什么,事情一定不止风水这么简单。
叶夷问,“神算子和要成婚的姑娘在什么地方?”
“前面十字路口就是神算子的铺子,罗丫头今天在东边的王宅成婚,最有钱的那一户人家。”
今天这两个地方必去无疑,阮心语自告奋勇道,“我去!”
那钟冷菱呢?
就在他们思考分配之际,钟冷菱主动开口,“我和你们去找神算子吧。”
叶夷突然改变主意,“我陪心语一起去,免得她一个女子被拉上花轿可不好。”
这一来二去,寒煜到头来成了一个人,不过他并没有表露出什么情绪,一如既往的淡漠,夏然扶着钟冷菱跟在陆景淮身后。
寒煜忍不住嘴欠说了一句,“该不会某人就是那一个水妖大人吧?”
他没什么乐趣,最有乐趣的就是找苏慕清的茬,调侃他,打他和他打群架甚至互骂。
陆景淮又盯着他看,水眸清澈无辜,委屈道,“没有....我没有,真不是我。”
瞧把海神大人给吓的,陆景淮扣紧他的掌心。苏慕清不由自主的和他贴近,小声询问,"我钱给的多吧。"
寒煜在旁冷笑,突然觉得妇女说的前半句话应该送给苏慕清,让人好好清醒清醒。
到底怎么样不恋爱脑。
海神确实给陆景淮不少钱和爱还有安全感都给的很足。
“够不够嘛,如果不爱,那我在多给你赚很多钱。”
“原来海神大人觉得我们的爱情可以用金钱衡量。”陆景淮坏笑道,“我以为千金难买呢。”
苏慕清眼眸一亮,挽住他的手欣喜道,“不买,不换,不退,只能是我的。”
“叮铃——”
木门打开触碰到门框上的吊坠铃铛。玻璃柜台后站着头发花白的老头。他手上正拿着块布擦老古董,眼皮都不曾撩起看他们一眼,继续做他手上的事情。
淡漠的问了一句,“你们六个人谁要算。”
“我——”
“我要算。”陆景淮把苏慕清拉到身后,不让他和坏老头打交道,会带坏乖乖鱼的。
神算子放下手中的事情,对上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眸,“算什么。”
“算运势如何?”陆景淮凑近盯着他,笑眯眯道。
“运势平平。”
“噢~”陆景淮闻言轻笑,眼眸一转,“那算风水。”
“何地。”
“就这村子里的风水,您觉得如何?”
“极好。”
“极好?”陆景淮轻敲玻璃,有节奏的“咚、咚”带着威压,目光盯着神算子笃定地眼眸。
“听说道长前日人已暴毙,现在是……?”
苗道长笑着摇了摇头,把玩手上的木串珠,扫视他们的面容,男男女女的表情都在他眼中,眼底闪过一抹冷意,“先生还真是会说笑,暴毙?干我们这行的叫做反噬。”
寒煜闻言不由得嗤笑一声,站在柜台前,视线落在苗道长手边的一块红布,正准备挑开。
苗道长神色紧张,喊道,“不要动,那是——!”
寒煜食指一勾直接挑开,里面是一面铜镜。他朝苗道长挑眉,极为嚣张,好像在说我就是故意的,挑开了怎么办。
这下苗道长没话可说,只能干瞪着寒煜有火不能发。
苏慕清沉吟片刻,直接给他定罪名,“八卦镜为何不能动?难不成……这里面有鬼。”
苗道长的脸色不悦,冷哼道,“八卦镜所照之处皆是真实之像,你们要是来挑事的,小店容不下六位大佛,还请……”
“谁说我们不买?”寒煜打断他的话,拿起八卦镜对着自己照,没变化又给苏慕清照,还是欠揍的脸。
陆景淮接过一圈也没有发现异样,对怀有好奇心的夏然说,“想不想看?”
“好啊好啊!”夏然接过八卦镜,对着自己照还让叶舟拿着,“叶舟,你看我有没有变化。”
“有。”叶舟举着镜子憋着笑道,对上夏然惊恐的眼眸,调侃道,“更帅了。”
“……吓死我了,下次说话不要大喘气。”夏然嘟囔着,拿过八卦镜给钟冷菱分享。
前面的三人相视一笑,费尽心思终于被夏然这小子拿过去照钟冷菱。
“冷菱,我们一起玩呀。”夏然抓住她的手臂,好闺蜜似的一起照镜子,完全不顾钟冷菱愿不愿意。
“不……我不要照……”
“别害羞嘛,来嘛——!”
两人推搡之间,恰巧被夏然看见镜中的钟冷菱,他的脸色瞬间苍白,惊恐的盯着钟冷菱看,一脸不可置信。
陆景淮和寒煜上前分别拽住钟冷菱和夏然的手。
“新娘来咯——!”
媒婆穿着喜庆的红色衣服,脸上洋溢的笑容跟在点翠花轿旁,一起来到王家。
一路上又是吹唢呐又是敲锣打鼓放鞭炮,花轿前新郎骑着马归来,是个中年大叔。
阮心语站在门口打量这里的布置,比起初次冷清的喜堂,这个显然更为隆重。
门口挂着新郎的裤子,要新娘跨门槛进去,让她极度不适,噢,还有这个中年大叔娶年轻姑娘,阮心语就敢笃定这个姑娘不是自愿的。
“凭什么女子就必须要嫁人,我就是替她感到不值,有钱能幸福吗?!”阮心语甩掉叶夷的手,气愤道,“让新娘过门,居然是跨新郎底下的门,你告诉我这叫好夫家?怕不是笑话。”
“心语,小声点。”叶夷安抚着她,过早败露不好,“万一人家觉得有钱就是幸福呢?有钱肆意挥霍确实比来得更幸福?”
“幸福?短期的幸福比不过往后余生的幸福。目光短浅,不敢违抗,小心后悔终生!她不是能反抗,为什么现在又同意了?”阮心语不解的问叶夷,小爆脾气根本收不住。
叶夷捂住她的嘴,还好跟来了,要是没跟来指不定阮心语在新郎出现的那一刻,就已经冲上去大闹。
点翠花轿中透着一丝诡异,尤其是停在阮心语面前时,视线透过人群。红帘被掀开,新娘穿着华丽的大红色婚服,红盖头把她的脸遮的严严实实,双手苍白没有血色,安安静静的放在腿上端坐着一动不动。
周围的喧闹声也停下来,都在盯着她看,阮心语眉头紧皱,奢华中带着毛骨悚然。
“怎……怎么看起来这么奇怪。”阮心语小声嘀咕。
叶夷做了个噤声手势,阮心语才意思到,所有人都在盯着她,一道道诡异又可怖的视线似乎要把她看穿。
阮心语躲叶夷身后给他们赔笑,心中暗骂别让本奶奶逮到你们的把柄。
“新娘下娇,跨火盆。”媒婆笑嘻嘻的请新娘下轿,花轿里的新娘僵硬走下来,站在火盆前一动不动,似乎在与什么做抗争。
“新娘,跨火盆——!”
阮心语攥着拳头看着落后的婚礼陋习,跨火盆除霉运,那有没有想过新娘子愿不愿意。
“别冲动,有机会我会让你动手。”
“我知道……”阮心语咬牙切齿,看的她想要给自己来一套CPR。
新娘还是不动,大家都看着呢,新郎拉不下脸,对媒婆使眼色让她快点搞定,钱都不是问题。
媒婆掐着新娘的手臂,低声喝道,“死丫头,多好的夫家,你下半辈子都不用愁,快点!不然我就把你妹妹丢进乱葬岗里。”
罗亦白没说话,媒婆再次高声呼喊,“新娘跨火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