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承延啃着馒头,视线止不住的往温如秋的身上瞟。当看到她脖子上乌黑的痕迹,嘴角上扬得掩盖不住笑意。
温如秋耳朵红红的,细声细语的问:“先生,您贵姓?”
周承延用力掐着馒头,气得颤抖,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心!他们都做了那种事情,为什么还要问他这么愚蠢的问题。
但他还是压低声音,尽量用平缓的语气说:“我姓周,名承延,你可以叫我承延。”
隔了好一会,温如秋低着头,平静的说:“那个,就是……我昨晚喝多了。”
果然是提起裤子就不认账的无情的女人!
又隔了一会,温如秋放下筷子,说:“我吃饱了,我去洗碗吧。”
周承延站起身来,抓着温如秋的手,“不用管。”说完,他就要拉着温如秋往外走。
温如秋紧张的大声说:“干什么?”
周承延笑着对她说:“现在清醒了,再来一次。”
温如秋磕磕巴巴的大声说:“你……你……”
周承延不等温如秋回话,果断的把温如秋甩在沙发上,轻车熟路………
一通折腾后,温如秋瘫软在沙发上,“我们才刚认识。”
周承延搂着温如秋,说:“可是,我喜欢你很久了。”
周承延是个商人,最懂得如何博取最大的利益。倘若此时此刻抓着过去不放,只会把温如秋推得越来越远。
而且他深知自己对温如秋完全没招了,他自己也鄙视用这种粗鄙的方法,强行走进温如秋的世界,但是,目前来说这是最快的方法。
他想要的是温如秋,至始至终都是她,只要拥有她,过去的她、现在的她又有何区别。
只要站在他面前的是温如秋就够了!
周承延看着温如秋的眼,认真的说:“我真的喜欢你很久了!”
温如秋难以置信的问:“我们认识?”
周承延说:“可能你不认识我,但我认识你。”
周承延看着温如秋皱着眉头,穿着衣服,眼里熠熠生辉,“那,我们要不要在一起?”
他又听到了自己心脏“砰砰”跳的声音,他咽了咽口水,紧张的听着温如秋的回答。
温如秋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想了一分钟。
在这漫长的一分钟里,他的心脏都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脑子里不断在想,如果温如秋拒绝了他,他应该如何?继续像个小偷一样偷窥她的生活,亦或是把她永远的留在身边?
自从温如秋回国之后,见惯了她的绝情。她的决然的态度让他有种濒临死亡的感觉,就像是他被溺死在水里似的,拼命挣扎,拼命触碰到在岸边的她的手。
他真的很害怕温如秋的拒绝。
她说:“好。”
对温如秋给他的答案,他难以置信的问:“什么?”
他的心顿时像烟花在空中绽放,“你说你愿意。”
没有等到温如秋的反应,他抱着温如秋在空中转了两圈,在她的额头吧唧一口,笑着对她说:“以后,你就是我老婆了。”
温如秋把他的手从自己的腰上拿开,没有开心的表情,只是淡淡的说:“女朋友!”
周承延沉浸在喜悦中,没有注意到温如秋眼里的失落,温柔而又祈求的说:“嗯,女朋友。你喜欢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如果以后我做错了什么,我都可以改。我们永远不分手,好不好?”
周趁延的祈求没有得到正面的回应。
温如秋说:“我想回家了。”
周承延说:“这就是你的家。”
温如秋不知道这套房子早在五年前就在她的名下。
温如秋说:“这里不是我的家。”
或许,在温如秋看来,她从来没有想要和周承延发生点什么,哪怕是真的发生了什么。
又或者,她后悔了,后悔和周承延变成男女朋友关系。她想逃……
周承延摸了摸她的头,心里安慰自己:她愿意和自己在一起就是极好的,至于未来,来日方长。
温如秋说:“能给我找一套衣服吗?”
温如秋很瘦,周承延的衣服松松散散的挂在她的身上,白皙的双腿空荡荡的。
周承延知道温如秋不喜欢穿裙子,也知道她即便是穿裙子,也只穿长裙,自然不习惯把他的衬衣当做裙子穿着。
他喜欢看着她穿自己的衣服,有种让他觉得温如秋就在身边的满足感。
但是,他不想纠结温如秋这种小小的要求。他刚刚说过,只要是她想要的,他都给她。
周承延带着温如秋走到卧室,推开衣帽间的推拉门,里面全是女士衣服,有运动装、有连衣裙、有休闲装,有私人订制的,也有当下流行的。
“你喜欢什么?这些都是我买给你的”说完,周承延回到客厅里,习以为常的从酒柜里拿出一瓶红酒。
他喝着红酒,视线一直盯着卧室的门看。
周承延真的非常在意温如秋,在意得快要疯掉。他的莫名其妙的大胆示爱的结果,让他感觉像是在做梦。梦太美了,他不愿意醒来。
温如秋选了一套休闲装,蓬松的长发随意散落,她低着头,轻轻的说:“多少钱?我转给你。”
周承延说:“不用。”
温如秋说:“那我先回去了。”
周承延走到她的面前,“我送你回去。”
温如秋说:“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
周承延坚持的说:“你去哪?我送你。”
温如秋皱了皱眉头,说:“我说了,不用!”
看着温如秋皱眉的样子,周承延的心咯噔了一下,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子,“那……那……”
他非常想和温如秋粘在一起,每时每刻都不想和温如秋分开。
他在温如秋的面前,很小心翼翼,生怕惹得温如秋不快乐。所以,当温如秋强硬的说要离开,他拒绝不了。
温如秋推开门,想要离开。
周承延跟在她的身后,想要跟上,却被温如秋打断了,“不用送我了。”
周承延抿着嘴,站在她的身后,静静的看着她离开。
他明显感觉到温如秋抗拒他的靠近,他却无可奈何。
上一秒还在天堂,下一秒就到了地狱。
周承延不断的接受了温如秋忘记了她的事实。忘记过去的人是温如秋,可一直停留在回忆里的人是他,苦苦受折磨的人是他。
倘若他真的听温如秋的话,不让温如秋讨厌他,那让他做什么事情,他是乐意的。
周承延来到硕大的玻璃窗前,看着温如秋毫不犹豫离开的背影,心里仿佛被刀扎一般。
离去的背影仿佛在诉说着他五年无助的等待。
但凡事都有一个临界点,尤其是周承延品尝到温如秋,情绪崩塌的临界点更容易来得快。
终于,周承延拿出一个口罩、鸭舌帽、墨镜,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轻车熟路的跟在温如秋的背后。
看着她瘦瘦的身体穿梭在人群中,看着她上了公交,并快步的跟在她的身后,也上了同样的公交车。
清晨的京都,带着些许海风。公交车里的气味很难闻,它杂夹着浓烈的香水气味、体味、韭菜味……
周承延不太习惯,他慢慢的靠着温如秋,静静的站在她的身边,看着她耳朵上的绒毛,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
直到温如秋下了公交车,他也跟着下了车。
周承延看着她走进了一家药店,心里止不住的焦灼起来。
她病了?
若是以往,他肯定会站在温如秋的身后,反正自始至终她都没拿正眼瞧过他一次。他在她的面前,是个可有可无的人。
现在,他们的关系变了,他不是一个“透明”的人。
尽管周承延也在鄙视自己的“跟踪狂”的行为。
等温如秋离开之后,周承延走到柜台,问服务员:“麻烦问一下,前面的女士买的什么药?”
服务员白了他一眼,说:“对不起,那是别人的**。”
周承延拧了拧眉头,说:“前面那位女士买的药,我也要一份。”
服务员又白了他一眼,从货架上拿了一盒药,递给他,说:“十八块五。”
周承延支付成功后,拿着药在马路边看。
他看清楚药盒上的字后,脸色变得铁青,手指紧紧地掐着药盒。
药盒的一角被他掐得凹陷下去,他气愤的丢到垃圾桶里。
她就那么不愿意吗?
温如秋走在前面,她走的很慢,周承延没几步就跟上了她。
他们来到一个破旧的小区。
破旧的楼房的墙皮掉得七七八八,水管裸露在外面,横七竖八的电线交织在空中,每家每户都安装着锈迹斑斑的防盗窗。
小区里几乎没有绿色植被,大部分场地停放着车辆,很拥挤。
温如秋停在一楼的位置,周承延看着她朝着她家对面看了许久,然后从放在门口的垫子下面拿出钥匙,她打开了门,又关上了门。
周承延掏了掏裤兜,想从裤兜里找根烟,可惜裤兜里的香烟,昨晚被他丢掉了。
他抿了抿嘴,静静的盯着窗户看。
以前温如秋生气的时候,他就会一直蹲在她家楼下,盯着窗户的位置,疯狂的猜测她在做什么。
有时候京都下大雪,他也会安安静静的在她家楼下等她。
“小周,你怎么今天过来了?”
小区里抱着孩子的阿姨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脸上堆满了笑容。
周承延经常过来,小区里的阿姨自然认识他,哪怕是他全副武装的戴着口罩、墨镜、鸭舌帽。
“我在等如秋。”
阿姨朝着温如秋的家白了一眼,说:“你还在等她?这都多少年了。我瞧着这姑娘模样是挺好的,就是命不好!克死了爸妈不算,还克邻居。她家对面的房子到现在都没有卖出去,衰的很!我瞧着小周这模样不错,家里条件也好。我有个大侄女,和小周年龄相仿,她的模样比你丫头还要好,还是名牌大学毕业!小周,改天我给你介绍介绍,说不准一下子就看对眼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