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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扬,我受伤了,医生说这几天不能碰水,也最好不要乱动,你可以留下来照顾一下我。”陈译低眉顺眼,温温吞吞,怕周扬拒绝语气都弱了三分,“我可以支付报酬的。”
“没问题。”周扬爽朗的应了下来,他本来就是想利用陈译的纯阳之体来对付鬼东西,书上记载,跟纯阳之体的人待的越久,身上的阴气越轻。
假以时日,鬼东西总会被他消灭。
之前周扬还愁怎么天天找理由和陈译接触,现下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打了瞌睡有人送枕头。
再说,照顾一个大男人能难到哪去,无非就是喂饭,帮忙干一下重活。
“小扬,你真好。”陈译真心实意的夸周扬。
“嗯嗯。”周扬满不在意的应着,“一天收费三千。”
“好啊。”
开了电视,周扬和陈译坐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周扬这才知道陈译只比他大几个月,26岁正年轻,又有钱,周扬问他这么有钱怎么来这住。
陈译揉了揉脑袋,怀里抱着抱枕,说“和家里人吵架了,要来找家里人和好。”
和好?在这个鬼地方。
有钱人的世界周扬不懂,他没打算深究,陈译给他一种很舒服的感觉,周扬直觉陈译不是别有心机的人,所以探究来这的原因,说了一嘴,就过去了。
天色暗了下来,粗略吃完饭,周扬以为没什么事了,刚想回去,陈译就一手拿着衣服,靠在门上,“你不帮我洗澡吗?”
还有这业务?见周扬疑惑,陈译好声好气的解释起来,“我的手不能沾水,但不洗澡身上很难受,你可以帮我举着手吗?只拿淋浴头也可以。”陈译说完还瘪瘪嘴,红润的嘴唇搭配白的不像人的皮肤。
操,一个大男人装什么小女生。
所以当周扬回过神的时候,依旧不理解他怎么就答应了陈译的要求,算了,金主最大。
“你能帮我解开衣服吗?我一只手弄不开。”
都答应帮忙洗澡了,揭开衣服又算的了什么,不过陈译穿的衣服也太多扣了。
城中村的房子没多大,厕所更是小的可怜,只有一个还好,两个大男人就明显拥挤,从第一个扣子开始解,顺着往下,水声突然响起,雾气一下子就弥漫厕所。
有点晕,怎么回事,周扬甩了甩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恍惚间只记得陈译的衣服还没彻底脱下,水花会把他的衣服弄湿。
“你是谁?”迷糊间,听到陈译的质问,不,不是他,陈译性子温吞,这一声质问不是陈译能说出口的。
“我是周扬。”
不,不是周扬在说话,谁又把他的意识顶替了,视线蒙上薄纱,看不清,扯不下,只能听到“周扬”在与另一个他对话。
周扬急的要死。
那陈译又去哪了?
“不对,再说一遍你是谁?”
周扬好像被人抱住,又好像是鬼,阴曹地府,香火纸钱的味道直冲脑壳。
“我……”周扬听见“周扬”张口。
“我是周扬,是……”
“是什么?”他在引诱周扬,他的手探进周扬的口腔,夹住他的舌头,玩弄。
是什么?周扬也在疑惑,他除了是周扬,还能是什么?
“是………”
“啪”水花飞溅在周扬脸上,他一下子就回了神,“小扬,水要弄到我手了。”陈译滑稽的举起手,有些狼狈的躲避飞溅不止的水花。
周扬拎着淋浴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走神了。”他拿着淋浴头偏了几分,避开陈译受伤的手。
周扬摸了把脸,怎么回事,突然就走神了。
“没事,我洗好了。”
“嗯。”周扬关了水,扯下挂在一旁的毛巾,递给陈译,回头去拿放在柜子上的衣服,然后帮陈译穿好。
很顺手,周扬感觉他做过千千万万次。
陈译的皮肤很白,像电视播报亚健康人群的病态白,却很有料,胸膛鼓囊囊的,一双腿又长又带感,手指骨节分明,指头还红红的。
周扬目不转睛的看,陈译大抵真的很喜欢带扣子的衣服,这一条也是有一排扣的。
脱的时候,从上头到下头,穿的时候从下头到上头,落在锁骨的位置。
“小扬,你衣服湿了,要不就在这洗了算了,我去帮你拿衣服。”
淋了水的衣服黏在身上,外边天气又冷,要是回去,几步路的距离也能把周扬冻感冒,看一次医生起码花掉周扬现在一半积蓄。
“好。”周扬毫不犹豫应下,告诉陈译自己的衣服放在哪,把揣裤兜的钥匙递给陈译。
淋浴头再次打开,狭小的厕所仅剩周扬一人,他奋力回想刚才走神的内容,记忆却是一片空白。
陈译在厕所装了镜子,周扬莫名其妙的被吸引,他的脚不听使唤的走上前,蓝光格外显著,周扬突然想起陈译好像可以看到它。
陈译刚才看到了吗?他会害怕吗?
镜中的“周扬”咧开嘴笑,周扬知道这不是他,周扬用力摁压右眼下的泪痣,镜子的笑容越扩越大,一片碎玻璃闪过周扬的眼角。
他迅速拿起,毫不留情的扎进他的右眼下方,泪痣流出血液,铁锈味顺着流下来,到嘴角,周扬贪婪的舔舐着,嘴唇越发红润,到处都是血。
铁锈味。
腥味。
死人的味道。
“周扬!!!”
再次醒来,是医院,天还是黑的,陈译的头窝在周扬床上一角,受了伤的手轻轻搭在头顶上,很乖巧的模样。
兴许是他醒来的动静太大,没一会,陈译也醒了,他眨巴眨巴眼睛,很困的样子,见周扬醒来,又很激动,“你醒了,饿不饿?身体感觉怎么样?难受吗?”
“还好,不饿,不难受。”周扬咳嗽几声,“我怎么在这?”
“你还说,我都要被你吓死了,我刚拿完衣服回来,就看到你整个人倒在地上,还流了一滩血,我就打了120。”
“嗯,谢谢你。”周扬脑子闪过晕过去前的画面,肯定是那个鬼东西搞的鬼,他不由自主的抚上他的右眼,周扬记得他好像拿碎片玻璃往这扎了一口。
“你右眼下方受伤了,医生刚给你包好,你小心点,不要乱动。”
“嗯,好。”
周扬收了手,挂在墙上的钟指针指向凌晨三点。“现在都凌晨三点,太晚了,我们先睡觉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行。”可能是劫后余生带来的不安全感,周扬心里也不踏实,顺从的听陈译的话,躺了下去,陈译用完好没受伤的左手,笨拙的给周扬盖好被子。
这时周扬才注意到,病房只有他身下的一张床,“你睡哪里?”
“我打地铺就好了。”
“不能再添一张床吗?”周扬记得,病房是可以添一张陪护床的,专门用来供给守夜的家属。
“太晚了,而且今天的病人有点多,病床不够用。”陈译语调永远温和,跟人说话的时候永远温柔注视。“没事的,睡一觉而已。”
“你和我一起睡吧,我还有位置。”
“可以吗?太挤了,你身上还有伤,万一不小心碰到。”
“没事的,病床很大。”
在周扬的再三劝说下,陈译还是上了床,怕压到他烫伤的手,他们面对面,陈译的手搭在周扬的左肩上。
陈译明明比周扬高大,但此刻黑暗中看着陈译温和的眼睛,周扬竟生出要保护他的念头。
天色太晚,没一会周扬就睡下了,埋头裹进毛绒绒的被子。
在他睡着的下一秒,陈译就睁开了眼睛,温和被取而代之,眼里是痴迷,原本受伤的手一眨眼就好了,陈译痴迷的把周扬摁进怀里,手摸进他的身体,像抚摸爱不释手的玩具。
又心疼亲吻他的伤口。
鬼东西被陈译从周扬的身体里揪了出来,扔到地上,“我给你权力,不是让你伤害他的,再有下次,你就灰飞烟灭算了。”
一切,周扬都无知无觉。
第二天一大早,还因为陈译早起给他买早餐有过一瞬间的感动。
“医生说你最近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寒气的也不行,我就没买海鲜粥,就买了碗葱花粥,还热乎着。”
“好,幸苦你了。”
陈译的手还不是很方便,周扬看他舀一勺粥都艰难,三下五除二干完自己的粥,让陈译坐过来点,周扬接过他的勺羹,打算自己喂他喝。
周扬自觉自己没什么大碍,顶多是血流的有点多,晕了过去而已,吃完粥,他就提议出院。
在精神病院反复待的三百多次,让周扬对医院有点应激,他实在不习惯,也不喜欢,陈译一副拿周扬没办法的样子,噔噔的跑去问了医生,听到医生说可以出院,才让周扬走。
“我们也算共患难了。”上了车,陈译开口,他拿他烫伤的手举到周扬跟前,“一个伤手,一个伤眼。”
“患难还是算了,我们同甘就行了。”
“也是,我也不想你受伤。”陈译靠近周扬,轻轻碰了一下他的肩膀,“我们要岁岁平安。”
岁岁平安。
回了家,陈译站在门口跟周扬打商量,说要周扬搬去和他住。
原话是这么说的,“我们都受伤了,一来一回也不方便,小扬要不你过来和我住吧,我还有一间卧室,而且现在冬天那么冷,你来我这也舒服一点。”
“搬来搬去很麻烦。”周扬回绝了。
他是想跟陈译多接触,但没想到要和他一起住,万一他暴露本性就难办了。
“没事的,不用搬,我可以帮你买,你人过来就可以了。”陈译就直直站在周扬面前,低垂眼,好似周扬不同意就不走了。
外面风很大,楼梯口也灌了不少风进来,陈译吸了吸鼻子,冷风吹过来,他忙紧了紧身上的外套。
“可以吗?”
“行。”
听到周扬松口,陈译怕他反悔一样,忙把周扬拉进门,“我们来选家具吧。”
刚沾上沙发,陈译就迫不及待的打开手机,挑选他口中的家具,“你看看这个床垫,它是席梦思的,很软,你喜欢吗?”
陈译振振有词的为周扬介绍各种床上用品,周扬听不懂,在他眼里,床能睡就行,衣服能穿就行,他买东西不看牌子,只看价钱,但周扬也不想打扰他的好心情,嗯嗯的应着,随他去。
陈译买的都是加急发货,上门安装,很快原本空缺的卧室就添置了各种东西。
然后,周扬就这么在陈译家住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