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族最期待什么?除了发工资之外,最期待的还是周末休息时间。
学生最期待什么?放假。
双休的人从周一盼到周五,最期待周五那天。到了周五下午,精神都变得亢奋起来,整个人有一种又活过来的感觉。
贺年现在上六休一算是单休,她最期待周六。到了周六下午,她会变得异常快乐。只要上完周六晚上的课,她就能好好休息一天。虽然一天时间也不是很够休息,但总比全年无休的好。
贺年很容易满足。
又是周六,上完第一二节课,贺年跟李磊老师一起出教室。
李磊老师感叹:“一到周六,你的情绪就肉眼可见的高昂起来,精神头十足,效率加倍。”
贺年拿着她的保温杯笑哈哈:“因为上完今天的课就可以休息了,我每周就等今天,感觉曙光就在眼前。”
李磊老师笑得合不拢嘴:“快乐就是这么简单。”
贺年和李磊老师聊了几句,带着笑意去了茶水间装水。
到晚上8点多上完这周最后一节课,贺年背着她的书和杯子,坐电梯下到一楼,穿好羽绒外套才推门出去,大门斜对面已经停着一辆车了。
老陈看见贺年推门出来,连忙下车拉开左后排的车门,默默地等她上车。
贺年脚步顿了一秒,然后若无其事的走过去。她面上不显,心里一边腹诽:今晚不是刘叔来接啊?晚饭后送我来的时候没说呀。
走到车旁,贺年扬起笑容跟他打招呼:“陈叔。”
老陈拉着车把手,对她点了点头,招呼她:“贺小姐您请。”
贺年弯腰侧坐进去,发现元嘉坐在副驾上,贺年很惊喜的和他打招呼:“元总。”
元嘉扭身看着她坐好后跟她打招呼:“年年,你天天上课上到这个点啊?”
贺年使劲点头“嗯嗯”两声,一边放下背包一边脱羽绒外套。
贺年看向旁边坐着的老板,他闭着眼睛半躺着一动不动,脸色有点潮红,好像醉得挺厉害。
贺年犹犹豫豫不知道该不该叫他,叫吧,怕把他吵醒。不叫吧,又怕他只是闭着眼睛没醉事后算账。
贺年望了望他又望了望元嘉,不知道该怎么办。
元嘉已经坐好身子望着前方,没留意到她求助的眼神。
贺年小心翼翼地叫了他一声:“老板?”
某人一声不哼。
贺年脸上平静,内心喜不自胜。哈哈,他真醉了没醒。
她把目光投向元嘉,“元总,你们周末还要应酬啊?”
元嘉笑得平易近人:“那可不是,推不掉,只能硬着头皮喝酒。”
贺年有点尴尬:“原来到你们这地位了也躲不掉拼命喝酒,挣钱真不容易。”
元嘉听到她这句话,笑得乐不可支。
贺年心想车里弥漫的酒的气息比之前那晚的要重很多,看样子他确实喝了挺多酒的。
贺年转头看着车窗外面,外面灯火璀璨。
夜景很美。
这座古城,有高耸的红墙,有现代的高楼大厦,古今文明在这里交相辉映。
这是回他家的路,经过几次,她已经认得路了。
在贺年发呆出神中,车子开进了小区。等车子停稳熄火后,贺年推开车门下来,冷得她赶紧套上外套。
夜里很冷。
贺年抬头看了眼幽蓝深邃的夜空,月朗星稀。
白天万里无云,夜里是不会下雪的。
陈叔和元嘉下了车合力把周敬衍扶下车,贺年从左侧下车绕过去把他那边的车门给关上,跟在他们后面,看着他脚步虚软,站都站不太稳,得两个人一起架着他走路。
看来他今晚喝了不少酒,醉得挺厉害。
两个男人架着他上楼,贺年从元嘉手里把钥匙拿过来把门洞开让他们三个进去。
两人扶着他进主卧躺下。
贺年殿后关好门进屋,在玄关换上室内拖鞋才进去。
贺年跟到主卧门口探头探脑地看陈叔和元嘉配合着给他脱鞋脱外套脱西装马甲,在床头塞几个枕头垫着让他坐高一些。
一番折腾下来,成功把他弄醒。
元嘉用力托起他:“哥,您再往上坐坐,靠着枕头。您今晚喝太多酒了,不能直接躺平睡。”
周敬衍睁着眼很听话的一手撑着床垫坐起来往后靠在叠起来的枕头上。
终于让他坐起来了。
贺年听着陈叔和元嘉各自呼出一口气,暗笑不已。
玲姨在厨房装好醒酒汤出来,一杯放在餐桌上,一杯端进主卧。
玲姨:“元先生,还有一杯醒酒汤放在餐桌上,您去喝吧。”
元嘉站直身体甩了甩手臂:“好。”
他顺手把刚才帮他脱下来衣服收拾好,才出去洗手喝醒酒汤。
玲姨接替他的位置,把杯子递过去给他:“周先生,您喝杯醒酒汤醒醒酒。”
周敬衍先是看着玲姨,好像在确认是谁,等他确认完之后才慢腾腾地接过杯子,先少少抿一口,再慢慢喝。
贺年总觉得他醉得魂飞天外,压根不知道自己这会儿在干嘛。
醒酒汤他喝得慢,玲姨找贺年帮忙看一下,等他喝完把水杯拿出去。贺年欣然答应,玲姨就回厨房收拾卫生去了,留贺年一个人在房里看着他喝汤。
贺年站在床边看着他捧着水杯喝,看着醒酒汤一点一点的少下去,直至见底。
贺年朝他伸手要水杯:“醒酒汤喝完了,您把水杯给我吧。”
周敬衍两手捧着水杯,抬头望着她,神色有点呆呆的。
看来他喝得太醉了,脑子都糊涂了,这会儿不一定认得出她是谁。
贺年弯腰去拿他手里的水杯,他用力的攥着杯子,贺年用力都拿不出来。
这人醉了还有力气拿着水杯不松手。
周敬衍双眼一直盯着她看了许久才说了句:“贺年?”
贺年点头“嗯”了一声,去掰他的手指想把杯子拿走。
周敬衍松开了手,贺年顺利拿到杯子。她直起身准备出去的时候,周敬衍又抓住她的手。
贺年疑惑的回头望他,脑袋才扭过来一半,他用力把她往床上一拉,贺年只觉得自己被一股力气往后拉扯,刹那间天旋地转,被他拽倒在床上,还随着床垫上下弹了几下,被摔得七荤八素。
“唉哟!”
贺年惊呼出声,惊疑不定的眼睛看着还拿在手里的杯子,里面剩余的残汤都撒在床上了。
她用手肘撑着床垫想爬起来。
一双大手伸过来箍住她的腰往上提往他怀里带。
那一瞬间贺年觉得自己像只大号玩偶,他伸手一抓就把她抱进他怀里了。
把她抱在怀里还不满足,他还凑过来嗅了嗅她颈部位置的头发,嗅完他还吻了一下!
头发有什么好吻的啊?
贺年欲哭无泪,早知道她就不答应玲姨帮她看着他喝汤了。
搞得现在她的后背上紧紧的贴着一个滚烫的躯体,又硬又热,还带着浓浓的烟酒味。
贺年回头看他,他已经闭上眼睛睡觉,呼吸趋于平缓,他要睡着了!
救命啊!贺年快要爆炸了。
手上的杯子不拿了,她把杯子放在床上,然后支起脑袋,两只手同时去掰他那双覆在她腰间的手。那双手的手劲哪里是她能掰得开的,一番动作下来累得她气喘吁吁的躺回他胸前。
贺年深呼吸两下,调整一下动作,从侧躺变成平躺,先看了一眼闭着眼睛睡得安详的某人,再使劲昂起脑袋看房门口。
第一次看房门口没人,她躺回去歇息一会儿又一次扬起脑袋,还是没人出现。
贺年开始叫人:“玲姨玲姨。”
无人进来。
她气喘吁吁的躺回去歇一会儿,再次昂起脑袋叫:“玲姨~啊!元总,快来帮帮我,我掰不开他的手。”
房门口终于有人了,元嘉听到贺年叫人于是走到房门口,然后一眼看到床上抱着的两人。
他也被贺年看见了。
元嘉目瞪口呆地站在房门口一动不动。
这个时候他应该转身离开当没看见比较好吧?
他不想被追杀啊!
贺年哭丧着脸急切地向他求助:“元总快来帮帮我。”
经过一番剧烈的心理挣扎,元嘉认命的走进房间。
贺年气喘吁吁地说:“您帮我掰开他的手,他的手劲好大,我掰了好几次都掰不开。”
嚯,这可真是抱得死死的。
元嘉抿嘴ren笑,先把水杯拿走放在床头柜上,再上手去掰周敬衍两只手。
一番努力后,元嘉也败下阵来,他越掰某人的手就收得越紧,贺年和他贴得毫无缝隙。
元嘉很抱歉的对着贺年说:“抱歉,我也掰不开。”
贺年的脸色青白交错,今晚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别人搞不定,她只好自己再试一次掰他的手,最后还是败下阵来。
元嘉站起身后退两步,摸了摸鼻子,安慰贺年:“别担心,等他睡熟了会松开手的,你再等等,最多一两个小时的时间。”
贺年喘着气,不想说话。
元嘉安抚她:“今晚辛苦你了,明天等他醒来我提醒他给你发点补偿费。”
贺年气呼呼的说:“我要一个大大的精神损失费。”这时候只有多多的钱才能抚慰她受伤的心灵了。
元嘉眉眼含笑的说:“一定帮你要到大额补偿费。”
然后他贴心的弄好被子把贺年也盖上,“还是盖着被子吧,万一着凉就不好了。”
他出去前把壁灯以外的灯给关了,轻轻带上门。
贺年心想:您还真是贴心呐!孤男寡女躺一张床上,您还嫌不够,还把被子都给我们盖上了,还把灯光给调成这么暧昧,是生怕我俩太过清白吗?
贺年扶额,无语到家了。
房门一关,世界变得很安静。
贺年只听见身旁他那平缓的呼吸声和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贺年抬起头望着他的睡颜,有一瞬间想捏他的脸泄愤,又怕自己太过用力捏他留下痕迹被他醒来后发现,她还指望着明天拿精神损失费呢。
算了,她不跟醉鬼计较。
贺年重新躺回温暖舒适的床上,在安静的环境下,渐渐的困意来袭,很快她也睡着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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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 40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