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啊!!”女人的尖叫声刺破村中的平静。
阿秀恐惧看着周围被掏空内脏的尸体,泪珠滚落在地,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阿爹、阿娘、还有大家……为什么都死了?为什么都死了?
那村长呢?
她立刻朝村长家找去,推开门,她看到了一个男人正捧着一颗心大口大口撕咬,正是她昨天救回家的那个男人,但又似乎不太一样。
阿秀顿时被吓傻了,她目光落到那具尸体上,那正是村长的傻儿子,阿秀立马转身想逃,但声响太大,惊动了王伍。
王伍转眼间擒住了阿秀,起来杀心,正要动手,面色变得痛苦狰狞,挣扎间,王伍松开手,艰难喊道:“你快走!”
阿秀抓住机会立马转身逃走。
好不容易清醒了会,王伍拼命压制着体内的那些东西,跌跌撞撞往另一处走去。
不行,他必须离开这里。
……
废了些时间,江屿把手中的妖兽肉烤好了,特意用匕首把烤得最嫩的部分划下来,有心分成小块,放在之前摘好的叶子上,然后捧着自己精心烤制的妖兽肉,乐呵呵地走到谢清迟面前。
“谢师弟,我烤肉的手艺不错,你先尝尝,看看好不好吃。”
谢清迟接过烤肉摊在一旁石头上,捏起一块放入口中,认真品尝,入口瞬间,他就感受到一股暖流滑入腹中,全身放松了下来,眉眼不自觉舒展开,赞叹道。
“江师兄,你的手艺当真不错,这烤肉好吃!”
江屿心中得意:“那是当然!我没说错吧,我的手艺那可是一流!”
谢清迟又拿起一块递给一旁司徒修:“司徒大哥,你也尝尝,味道不错。”
司徒修默默接过烤肉:“多谢。”
看着两人这副熟稔的样子,江屿心中泛酸了,怎么感觉他出去一趟谢师弟和这司徒修更熟了?明明之前还是客气喊前辈,现在就变成司徒大哥了?
他和谢师弟认识这么久,谢清迟都没喊过他一声哥。
江屿不情愿说道:“谢师弟,这份是给你的,我会给司徒道友一份,你的就不必分给他了。”那份是他专门给谢师弟的,他才不行让司徒修吃了。
随后,江屿立马割了一大块肉下来给司徒修,不过是没分好的一整块肉,故意挑衅道:“司徒道友,这肉我就不帮你分了,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司徒修哪里看不出江屿对他的排斥,但这点手段对他来说如同儿戏,小孩子脾气,他多担待些也是应该的,面色平静接过烤肉:“不会,多谢。”
见司徒修没什么反应,江屿更生气了。
谢清迟看出了气氛不对劲,出声缓和:“江师兄,你烤肉也辛苦了,光顾着我们,你自己都还没吃上一口,来,这块烤肉你尝尝。”
他拿起一块烤肉递到江屿嘴边,江屿顺从吃下了烤肉,还趁机舔了下谢清迟的手指,暗自窃喜,但谢清迟显然没有想太多,只认为可能是江师兄不小心蹭到的。
被谢师弟投喂,江屿乐开了花,司徒修的事他就不计较了,谢师弟果然还是对他更好,方才还亲手喂他吃烤肉,嘿嘿。
有谢清迟在,三人也算是比较和谐得吃完了一顿烤肉。
眼见天色渐暗,三人打算先在此地睡一晚补充体力,第二日再继续赶路。
三人很快入睡,夜色深重。
谢清迟沉睡的眉眼忽然紧皱,似乎是梦到什么,嘴边喃喃着:“不要……不要……师尊……师尊!”
一瞬间,谢清迟被吓醒了,他喘息着,惊出了一身冷汗,回过神,心中庆幸。
原来是梦。
他怎么会做那样的梦?梦见师尊被一团黑雾吞噬,怎么会这样?莫非师尊遇到了危险?
否则,他怎么会突然做那样的梦?
谢清迟莫名心慌,再无半点睡意,他扫了眼还在睡觉的另外两人,缓缓起身向外走去。
他也不知道想去哪,只是想出来透透气,不知不觉谢清迟被前方一处亮光吸引,现在是晚上,哪来的光?
好奇心驱使着他继续往前,那团光的全貌渐渐显现。
那是一座湖,湖面上泛着淡淡的幽光,眼前动人的美景不禁让谢清迟沉醉其中,下意识往湖边靠近。
“若是不想死,就莫要再往前走。”一道沙哑低沉的声音响起。
谢清迟被这声音惊醒,停住了脚步,抽出剑指向声音传来的地方,正色道:“你是何人?快些出来,莫要在这里装神弄鬼!”
那人闷闷低笑了两声:“谢清迟,这么快你就忘记我了?这段时间我可是想你想得紧。”暧昧不清的语气伴随着从容的脚步声,一个身着黑袍、带着面具的男人缓缓走出。
看清了人,谢清迟脸色大变,竟然是上次轻薄他的淫贼,此人修为深不可测,他完全不是对手,不能轻举妄动,免得激怒此人自己丧命可就不值了。
不过,眼下这人没有要杀他的意思,不如先套套话,心中一番计量,谢清迟面色缓和下来,语气沉静:“原来是前辈您,敢问前辈是何人?我与前辈素未谋面,不知前辈为何会认识我这个无名小卒?还……还对晚辈做出那种事……以前辈你的修为,若是枕边缺人,自然会有大把人送上门,何苦来为难晚辈?”说到这,谢清迟脸上有些许难堪。
封璟瞬步上前,抬手摸上谢清迟的脸,暧昧摩挲着,时不时捏捏谢清迟脸上的软肉,似乎有玩上瘾的意思,舍不得放手。
谢清迟不想激怒眼前的大能,只能忍下这堪称屈辱的举动,温顺任他调戏。
而在封璟眼中,谢清迟这般乖巧任他摆弄,反而更激起了他心中那点恶劣的心思,手上动作一时失了分寸,把谢清迟捏疼了,温软少年可怜兮兮想要躲闪,但害怕眼前阴晴不定的男人生气,又主动凑上去,用脸上的软肉轻蹭男人粗糙的大手。
封璟注视着眼前这一幕,喉咙隐隐有些发干,不自觉上下滚动。
故意摆出这副样子,分明就是在勾引他。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个小徒弟这么欠入肉?
封璟收回手背在身后,又后退了几步,刻意与谢清迟拉开距离:“我是你师尊的故交,说起来也算是你的长辈,你可以叫我璟师叔。”
谢清迟有些看不懂了,方才那边戏弄他,现在又与他保持距离,还说自己是师尊的故交,师尊怎么会有这样为老不尊的朋友?莫非是诓骗他的?
但他身上又没有值得别人骗的东西,也罢,此人没有杀他的意思,暂且先假装相信,谢清迟温声道。
“原来您是师尊的好友,璟师叔,方才您让我不要往前走是什么意思?”
封璟没有说话,捡起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掂量了几下,然后往湖中扔去,下一秒,一头极为骇人巨型妖兽瞬间跳起,张开比人不知道大多少倍的嘴,吞下了石头。
几息后,湖水又恢复平静,依旧是那么迷人,完全看不出里面藏着这么可怕的妖兽。
谢清迟一阵后怕:“多谢璟师叔方才出声提醒。”
封璟:“无碍。”
想起正事,谢清迟问道:“璟师叔,晚辈有个问题,困惑已久,还请璟师叔能解答。”
封璟:“嗯?说来听听。”
谢清迟:“春生门那些惨死的弟子是何人杀的?不知璟师叔可有瞧见凶手?”
封璟古怪笑了一声:“谢清迟,你应该是想问那些弟子是不是我杀的吧?”
被戳破了心思,谢清迟面不改色,赔笑道:“璟师叔,怎么会……”
“也罢,告诉你也无妨。”
封璟:“那些弟子不是我杀的,我不过是恰巧经过那地方,感受到一股魔气,便追在那股魔气进了春生门,我进去时,那些弟子已经死了,正想细细探查那魔气,你就闯进来了……至于究竟是何人杀了春生门的弟子,我也不清楚。”
谢清迟陷入沉思,此人是大能,没必要骗他,若这人说的是真的,那春生门惨案的凶手另有其人,这人说感受到魔气,杀害手法又这般凶残,说不准与魔修有关……
月光照在谢清迟白皙好看的脸上,宛若蒙上了一层纱,封璟被眼前的美人吸引,他再也忍不住,滚动了下喉结,声音沙哑。
“谢清迟。”
被这么一喊,谢清迟应声抬头,高大的黑影倾身笼罩下来,男人瞬间吻了上去,一只手扶住谢清迟的腰,另一只手托住他的后脑勺,激烈而凶狠的吻让谢清迟几乎招架不住。
封璟的舌头趁机在谢清迟嘴里粗暴搅动,恶劣而放肆,不给谢清迟一丝喘息的机会,男人的雄性气息霸道地将他完全包裹住,仅仅是一个吻,却让谢清迟有种浑身被彻底侵犯标记的感觉,他大脑一片茫然,双眼涣散着上翻,来不及吞咽的津液从嘴角留下,手无力搭在封璟肩上,浑身上下被吻得使不上力,双腿犯软,越发站不住了。
封璟察觉到谢清迟快站不住,直接抱起怀中少年,让他面对面跨坐在自己身上,两人就那样坐在地上沉迷在对方吻中,谢清迟挣扎着清醒了一瞬,喘着气:“不……别……”双手无力推着眼前之人,但封璟默默收紧手中的力道,吻得更深了,谢清迟彻底没了反抗的能力,被死死拉拽着继续沉沦在这个吻中了。
两人就这样一直吻了半个多时辰,封璟才不舍放开谢清迟,离开的那一瞬间,嘴拉出来一道银丝,看着极为涩情,封璟又把谢清迟嘴角的津液舔得干干净净,而经过那般激烈的吻,谢清迟挺不住浑身乏力倒在男人怀中,正合男人心意。
男人抱着温软少年温存着,远处传来一声声叫喊。
“谢师弟,你在哪——”
“清迟——”
谢清迟听到熟悉的声音,清醒了一点,是江师兄和司徒大哥,他们来找他了,他软着声音朝男人说:“璟师叔,我的同伴来找我了,你能放我走吗?”
封璟出乎意料十分干脆放开了谢清迟,谢清迟缓了缓,确认自己没问题后,便朝一处跑去与那两人汇合了。
谢清迟随意编了个借口应付他们,然后三人一起回到了山洞,继续休息,第二日一早,三人马不停蹄立刻启程朝南洲飞去。
一路上过个几日都会停一下,为司徒修医治经脉,但谢清迟再也没碰到过那个轻薄他的男人了,不知不觉三人终于跨过了南洲边境。
江屿耐不住问道:“谢师弟,我们现在到了南洲,你现在应该告诉我最后那个人是谁了吧?”
谢清迟笑了:“这个人你也认识,就是无尘大师。”
江屿震惊:“啊?怎么是他?”
谢清迟又笑了:“就是他,所以我们现在要先去无极佛宗。”
三人嬉闹间,朝无极佛宗方向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