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有灵 第10章 第六章（1.1.3）

第六章——日记

‖‖——老潘烧饼店（第二结局）

『小普罗！停下来，试着让你的莫无不要再往外泄！』白樱十分紧张，连平时舒缓的眉眼都染上几分焦色。她知道，要是让体内的莫无流失完，对于人来说，就等同于心脏衰竭，全身瘫痪。

触电的感觉一直停留在手心，没有要停下来的迹象。

『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直在忘外流……眼睛看不清东西了，好模糊……』普罗说完便四仰八叉倒在地上。

……

……

‖‖——红月城（第三结局）

『好热……』普罗在地板上被热醒，『趴在地上比被阳光直接照还热。』

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关上了，卧室里漆黑一片，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普罗不敢作声，等脚步声走远后才敢靠近门，看不清周围，普罗四处摸索时在门边的桌上发现了一个本子，“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拿上总比什么都没有好。”

打开门，阳光没再从窗户射进来，但漫反射的太阳光让走廊里变得更亮堂了，“看起来像是大中午了，我不会在这睡了七八个小时吧！”

普罗用脚尖探向地板……热热的，应该是被晒了许久了。

大门被关闭的声音——

寂静中的声音最容易扯动内心最脆弱的部分，普罗匆匆躲上二楼，“应该是刚刚那人出去了吧？”

过了好一会，没再听到什么声响。

普罗摸索着走到城主卧室的阳台边，外面的草长的像人一样高，根本看不清地上有什么。

“听逃跑的女仆说，城主被人杀害了……难不成就是刚刚关门那人？还好在红月城内没遇到过他，不然估计我也会和城主一个下场。”

普罗直流冷汗，平复心情后，想起那本捡到的书。

拿到阳台上看吗……太阳太大了，书上说在阳光下面看会伤眼睛的，可卧室里又那么黑……

普罗正苦恼时，看到卧室的床头柜上亮着一只蜡烛，“早上搜查的时候明明什么都没有……是什么时候有的。”

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正好借用一下。

在蜡烛微弱而又温暖的光下，书页被一页页翻开，普罗像之前阅读实验室里的书一样悠闲地看起来。

“字迹看起来很潦草，墨水有时候是断断续续的，看起来用的笔不是很好……”

“看起来像是这里的女仆写的日记，前面几篇都是关于她吐槽这里生活怎么怎么差的。”

千历1145年，1月4日

我已经来这几周了，母亲说好的来这里能享受荣华富贵，为什么就是做这些庶人做的活！

千历1145年，1月19日

这里根本逃不出去！饭菜难吃得要命，洗澡也是跟其他没钱又丑不拉几的[/平等]混浴，每天看着这[/友善]城主和其他漂亮女人腻歪的样子我都想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千历1145年，3月26日

最近城内的看守似乎增加了不少，每次写这些东西还要提防着其他女仆。不过最近认识了一个姓潘的女仆长，她待人很好……有什么城主剩下来的好吃的都会偷摸地带给我们。不过，她跟我们说一楼锁住的门千万别进去……到底有啥好遮掩的。

字迹开始变得潦草。

千历1145年，6月——

我已经开始记不清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只依稀记得月份，从进来这里后就再没出去过，也没收到过他们的消息好想爸爸妈妈……什么荣华富贵我都不想要了，我只想出去！

千历1145年，7月——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城主最近一直在盯着我看，他旁边的女人吃醋地都快把我盯穿了，真是可怕。

千历1145年，

城主好像是把之前的女仆都换了一波次，丑的都留下了，和我同一批来的人也还留着，真不知道城主想干什么，那些长得好看的也都不知道去哪了，难道是城主把她们放了？

字迹已经开始变得凌乱。

千历1145年，

在新来的女仆里好像都没有长得比较顺眼的。

千历1145年，

我发现和我一同来的女仆都成了城主床上新的女人，我好害怕……虽然我长得不怎么样，但是比起那些几年前就来了的没被宠幸过的女仆还是要端正不少，我要逃跑吗。

千历1145年，

居高临下的感觉真是舒服，平时欺负我的那些女仆现在也得低头给我看了。

字迹变得扭曲，只能稍稍认出几分字形。

千历1145年，

出于好奇趁城主睡得正香时我翻了翻床头柜，里面居然是一卷卷的账单，账单上的名字我比谁都清楚！那不就是之前消失的女仆吗！

千历1145年，

城内好像还有其他的地方，我有时躲起来，能看见城主通过梯子爬上三楼……那地方好像只有城主一人去过……

文字里只剩下恐惧。

千历1145年，

城主开始选新女人了，我好怕……怕被代替掉，这样我会不会也被卖掉……

普罗一字不落全部读完了，“后面的字几乎看不懂了……不过照前面所写的，这红月城城主现在真是罪有应得，干着贩卖女性的勾当。”

“不过，这红月城还有三楼？肯定有什么机关。说不定红外线也会在那里。”

普罗借着正午的亮光，把盆栽，壁画，桌底……什么都摸了个遍，还是什么都没有。

“怎么会，到底在哪。”

……

大门开启的嘎吱声。

“不好，得赶紧躲起来，难道是那人回来了？！”

普罗爬上二楼躲在了城主卧室的衣柜里，里面的空间压得他喘不过气。

透过门缝，普罗看见两个身着女仆服的女人，手拿水果刀，衣服上满是血。

『[/友善]城主给我滚出来！当初你把我们卖到那群死猪手里，现在想假死逃脱罪名吗！』一名女仆一进门就就着大嗓门叫唤。

『这灯还亮着，他肯定躲哪了，找找。』另一名女仆冷静许多。

说罢就是到处翻找。

普罗怕被找到，于是往衣柜的侧边挤去，普罗的动作很慢，生怕发出一点声音。

“诶，有什么东西。”普罗爬动时摸到了一个金属器具，好奇之心驱使他向左拧了拧。

衣柜下方的木板打开，普罗不明所以地掉了下去……

噗啪——

……

还好……

还好有尾巴垫着，不然这掉下来肯定会惊动那俩人，她们手上拿着刀，普罗可不敢随便打起来。

“这里是哪里……好黑，什么都看不见。”普罗在黑暗中用手探路，这里的东西摸起来……就和书一样，和普罗之前在实验室晚上爬起来看书的场景一模一样。

“还好门缝这里还有一点点光……”

普罗本能地爬过去，这点光能给他一丝安全感。

普罗试着推动那扇门，但似乎发出的锁和门的碰撞声很扎耳，普罗害怕把那两人引来，便没再做多余的动作。

出于无聊，普罗随手拿了一本书，在那一缕光的照射下观看。

『禁忌有生术……应该是这么念。』封面写着五个大字。

翻开第一页，是目录，跟普通的书好像没什么不同。

『禁忌有生术……会侵蚀心灵，不得……这个字怎么念来着，自使用……使用禁忌有生术……会加快侵蚀速度……』普罗借着门缝的光一字一字地小声读。

『禁忌有生术第一式——』

『禁忌有生术第——』

『怎么两行都是一样的文字？』

普罗继续看，发现第三行，第四行……都是一样的句子，不信邪的他翻开了其他页，也是这几个字，其他的书……除了目录，也都是这几个字？！

『翻来覆去都是这几个字……不管了，还是先逃出去要紧。』

『逃？想往哪逃！』

“这是……那个女仆的声音。”

普罗手忙脚乱丢掉书，转头看着两位之一的女仆，赶紧解释，『我不是红月城城主，你们认错兽了。』

『不是城主？那城主的手段可多了，指不定你就是他变的……[/文明]的，你毁了我的一生，现在就用命来偿还吧。』

黑暗中一只手握着水果刀，狠狠刺进普罗的胸口。

噗呲——

这……哪里是刀刺进胶液的声音，这明明是穿透血肉的声音。

“好，好痛……胶兽怎么会痛。”普罗咬牙，“不行，我还没见到人类，怎么可以在这里倒下。可是我该怎么活下去……”

感受着血液似要汇聚到伤口处喷涌而出，普罗只能无力地用身体感受冰凉的地砖……

……

“我该……怎么办。”

……

“人类……”

……

原本收缩的瞳孔感觉开始涣散了。

好无力。

连呼吸都好痛，牵动着肌肉。

胶兽需要呼吸吗……

……

“要是有什么奇迹就好了。”

“奇迹……”

……

『禁忌有生术第一式——』普罗不受控制地念出书上的话，他不相信这些有用，但目前只有这一招了。

……

“唔……”普罗用手挡住白骨下的双眼，看见亮光从头顶的柜洞延伸。

『好亮，好刺眼，但是，身上也不痛了……我这是死了吗。』普罗摸摸被刺伤的胸口，什么都没有……明明嘴里尝到了铁锈的味道。

最前面的女仆胸口被穿了个大洞，连血液都还没来得及流出。

『周围……都是刚刚的书，还有那两个女仆。』普罗起身，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明明周围黑不溜秋的，为什么我看得见……』

『入口……有梯子可以上去。』顺着梯子上去，普罗看到手持蜡烛，正往衣柜洞里看的另一位女仆。

“好想杀了她……不对，我在想什么。”

那女仆看到普罗，把蜡烛丢进洞里尖叫着逃跑了。

『鬼啊，鬼！』普罗只从她嘴里听到这三个字。

“在暗室里趴着看书看了那么久，身体好麻……”

『追上去，杀了她。』

『……好主意。』

从二楼下到一楼，普罗看到一楼当初没法打开的房间内的火焰已经蔓延到门外了，将出大门的路口彻底堵死。

普罗看向窗户，只能是从这里走了。

从破损窗户的上的碎玻璃中，普罗看到一个陌生的人。

他有着人类的面孔和身体。

他有一头散乱的黑发，赤红的双眼。

他的脸和黑袍上沾满了鲜血。

『这难道是我吗？我杀了人……』

『现在，快去亲手结束逃跑的羔羊吧。』

『我不想再杀人了。』

脑中的声音没有再出现。

『反正出了红月城，谁也不会记得这里发生的一切

我也一样。』

心情好差，阳光真刺眼。

『我该去洗洗身上的脏东西了。』

……

……

2022/7/17

这章见血了会不会被b掉啊，害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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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六章（1.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