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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君志 上篇 第4章 水月小居

作者:水镜无端 分类:仙侠玄幻 更新时间:2025-11-28 14:39:20 来源:文学城

“宫主,出大事了。”副宫主东方朔在门外禀报。

陈星河闻言,收回发散的思绪,转过身打开门走出去。

两人下楼到第一层。第一层是专门用于办公的场所。

“据镇江楼传回消息,他们听从宫主吩咐,在天外村严密布防。昨夜本该第五上人降临,可时辰过去,不见踪影。”东方朔递过烽火楼整理抄录的文书。

陈星河细看后,询问道:“时间无误?”

“没有。钦天监早已忙成一锅粥,数次核查历法,讨论计算得出的结果都是昨夜。”

“上人之事,我们本就无从插手。反而,可能是我们的机会。”陈星河淡定分析道,随后将他和张末之的推测说出。

东方朔明悟:“甚好。我们只需专心对付九重天和妖族。”

陈星河想起进京前,他给两位副宫主的传讯,询问道:“让你们抓的人,没有失手吧。”

“哪能啊。我们哥俩办事,你放心。”东方朔大手一挥,“倒是好一只狡猾的老鼠,身手不错,布置的退路迷惑性很强,废了我们不小的力气。”

“宫主,你这招虚实结合,高,实在是高。”东方朔嘿嘿一笑,实时送上一记马屁。

陈星河对此人作为十分熟悉,若是顺着他,那句“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呐”立马送上。白了一眼:“要调动你们必须要有合理合规的由头。天阙宫是定天下安宁的神针,本部人员全体出动,若是稍有不当,百姓必定惶恐不安。”

“回来的时候我们大张旗鼓,游街走市,对外宣称捉了条大鱼。”耗费诸多资源,必定不只是为了掩人耳目随意捉拿的虾兵蟹将,东方朔疑惑道:“那人是何身份?”

“大鱼自然是真的。他表面上是绸缎商,实际上是专管九重天钱货的第四重天副使。在师父身陨之地,跪祭七日之后,返回途中,偶然发现他在押运物资,我重伤了他,在他身上留下镇岳剑气。”

“我本想通过他端下第四重天,或许还能得知九重天总部所在。可惜……”

“这人只是寻得一地,随后养起伤来,如同普通绸缎商贩卖布匹,丝毫没有返回九重天的迹象,我的打算只能搁置。一手闲棋,留着无用,正好。”

陈星河每次得到下属传回的消息,都很无语。你堂堂副使,高低也是第四重天二把手,不上报不躲藏,所作所为竟如此草率。

“也许是九重天放弃了他。”东方朔给出自己的推测。

陈星河不置可否。

陈星河腰间灵通闪出亮光,金色龙影显现,化为奏折直接打开:命天阙宫宫主陈星河入水月小居攻读学业。

“皇帝老儿想干什么?”陈星河不明所以,想破脑袋也不知皇帝有何打算。

东方朔也是不明所以。先着眼眼前,拿过一旁的官凭,说道:“这是宫主世袭爵位。”

又拿出一份簿册,说道:“这是当朝在职官员名册,有他们的姓名画像、官职履历等,宫主闲暇时不妨翻阅,免得以后见面认不得。”

正所谓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咳,搞错了,重来。

在那个诸侯纷争的年代,百家争鸣,有志之士四处游走宣扬治国主张。

偏居东隅的小国,乾国国君正为良才稀少发愁,有谋士进言可于国中设一小院,招贤纳士,培养治国栋梁。

小院取址水月湾,故名水月小居。

数百年光辉,一批又一批优秀人才走出水月小居,进入朝堂。

推行新政,改善民生,屯粮练兵。乾国成为屹立大陆东方的雄主,为以后逐鹿中原打下牢固基础。

直至今日,大乾已在整个大陆设立完善的教育选拔体系:八岁之前在家或私塾学习;八岁至十三岁统一到学堂学习,满十三岁可参加童试;十三岁至十五岁到书院学习。此后若有志读书或考取了功名,可入郡级或州级学宫、书院学习,不再做强制要求。王公贵族孩子则会被强制要求十五岁入学宫学习,直至年满二十二岁。

水月小居是整个大陆最高学府。这里聚集了官宦贵胄子弟、寒门天才,思想交流频繁,热闹非凡。

但是……没有上人福祉从属门人前往学宫学习的,当今皇帝算是开了先河。

“也算瞌睡来了送枕头。”陈星河不再多想,他本有意借养伤为由,找一替身常驻天阙宫,自己则隐于幕后,私下带人查访。现在正好顺水推舟,便宜自己行事。

“东方明也在那儿呢。”东方朔补充道。东方明是他独子。

陈星河没想到此去会有熟人:“哦?难怪昨晚没见到他。什么时候的事,往来通讯未曾听他说起。”

“开年进去的。也是皇帝下的旨。不只我们这。其他上人福祉也有。”

“其他三处有何反应?”

陈星河略有不满。皇室和四大高阁早有默契。高阁以皇室为尊,全心全意辅佐,内部维持独立性,外部势力不得干涉。

师父辞官离京,因而他一直对皇室好感欠佳。尚未进宫问清楚,皇帝动作反倒快一步。

昨日之事犹在眼前。依照传统,是继任者成为新宫主,上报朝廷,皇帝亲笔诏书,发放官凭祝贺等要物。

现在,颠倒过来。是欺他年幼吗?

“也就我们知道得晚。神农谷和昆仑墟素来和朝廷更为紧密,早几年就已经让不少弟子进入学宫。东皇阁式微,把自家小阁主都派了去。”

“望皇帝深明大义,适可而止。手伸得长,想收回去,难。”陈星河不希望和朝廷起冲突,更不愿天阙宫断送在自己手中。

东方朔靠近陈星河,贴耳小声道:“我们猜测,皇帝有志,意图收高阁为己用。”

旭日火红,天气逐渐炎热。

“自广傅辞官,这些年,皇帝作为,越发的激进。”副宫主又说了一句。

陈星河默然不语。

良久,想到今日伯母回府,多年未见甚是挂念,趁此机会刚好问候,顺便和张末之商议。

留下静观其变四字,下山去了。

说起来威烈侯夫妇的感情,可谓一桩美谈。

威烈侯张末之,生于边陲普通农家。幼年时恰逢饥荒,九重天在花息期作乱,家人不幸遇难,张末之被藏于地窖得以保存性命。

一路逃荒,几乎饿死。被李芊芊一家所救,了解身世后收养。

过了几年,李芊芊父母察觉两人生有情愫。长久相处,知张末之性情质朴,就作下主张,宴请宾客,定了亲事。

次年,朝廷招兵,围剿四处流窜的九重天逆贼。家破人亡,血海深仇,张末之毅然入伍。

十三年,杳无音信。邻里乡亲都说李家捡了个白眼狼,自家姑娘名声也毁了。亲朋好友纷纷劝说李芊芊另寻夫婿,可她执意不肯,以死相逼,他们才罢休。

直到那年春节,小城有了一丝特别。

人们发现,向来起得晚的县令老爷,跟着了魔似的,一大早带领衙门人员在入城大门处等候。能让官府这般作态,大家断定是上头的大人物要来。

外面的官道上几支旗帜迎风招展,将旗上书着个张字。带头的是一个身披红袍银甲,手持长枪,下胯骏马的高大将军。

在众人猜测来人身份的时候,县令显然早得到消息。客套话之后,一行人来到李家。

这时大家才知道,李家出去的那个养子做了将军,此次回转故居是迎娶李家姑娘过门的。

酒席办得很风光,只流水席就吃了半个月。

大家都夸张末之知恩图报,李家的乘龙快婿。

张末之有意举家搬到京城,李氏夫妇念旧不愿远迁。遂留下银钱,携了妻子回京。

洞房花烛夜,面对朝思暮想的人儿,张末之满心愧疚,将所经所历详细讲给她听。

原来,张末之颇有修行天赋,刚入伍因训练成绩优异,被长官看中加入奇士营。

战场交锋更是凶猛无匹。一手磨砺出的霸王枪,杀得敌人胆寒。

捣毁九重天隐秘据点,平复叛军,屡建奇功。

更有勤王保驾之功,被当今皇帝钦点为镇国大将军。

在他三十岁,寿诞之日,皇帝赐爵威烈侯,红极一时。

所谓君圣臣贤,大抵如此。

但随后又生出荒唐事来。皇帝降旨,将公主下嫁给张末之。

侯爷沙场十七载,常年在外奔波,夫妻二人聚少离多。夫人通情达理,把家打理得有条不紊,一双儿女全靠她教导。

得妻如此,张末之甚是喜爱。

皇室贵女,必为正室。张末之怎肯让夫人受委屈,况且他并无再娶之意。军旅之人,性格直爽,容易热血。他十分恼怒,当场撕毁圣旨。

自此,唯听圣明,不临朝堂。而皇帝也不再传唤张末之入宫。

两家算是闹翻了。

不过,皇帝没有收回官职爵位,张末之仍坐镇军方。

途中陈星河已事先联络张末之。侯府正门打开,伯母李芊芊亲自带着丫鬟仆役在门前迎接,拉过陈星河,好一阵嘘寒问暖。

这股热情,不知情的,还会以为是张家麒麟儿回家探亲呢。

威烈侯府后花园荷花亭。

“伯父,你觉得皇帝在筹划些什么?”陈星河依然没有头绪。

张末之沉吟片刻,咧嘴一笑:“星河,何必忧虑?”

“此言何意?望伯父指点。”

“贤侄,你是天下第一啊!难道有人能凭武力胁迫你不成?”张末之反问。

“哪怕和大乾相争数千年的九重天,这些阴沟里不见天日的虫豸,翻了天也就只能使出用毒此等下下策。真要见了面,他们只会嫌少长了几颗脑袋,恨爹娘少生几条腿!”

“那伯父的意思是?”陈星河也放松下来。

“依了皇帝,去学宫住上一段时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以不变应万变。没事的时候钓钓鱼,和好友四处游玩,就当修身养性吧。”

陈星河担忧道:“就怕树欲静而风不止。”

“星河。你少了点东西。”

陈星河左右摸摸,没感觉缺少物件,疑惑地看着张末之。

“瞻前顾后,想得太多,缺了年轻人的意气风发。开天门的气势哪儿去了!”

“可是,师父为何离京,又因何死……”

“好了。”张末之打断道,“星河,这些不仅仅是你个人的事,也是我、是整个天阙宫、是事关天下所有人的大事。”

“广傅是个非常合格的师父,可并不是一个合格的监护人。”

“伯父,不能这么说师父。他很好,非常好。要不是师父,我早就淹死在渠沽河。”陈星河辩解道。

“这就是关键。记得你七岁那年冬天,你找到我希望我做个见证,你想拜广傅为义父。可是广傅拒绝了。”

“你为此大哭一场。”

“我专门找过他。他是这么说的:‘我一生潇洒,无牵无挂。救下你是我们师徒的缘分,万万不能再增加彼此的羁绊。’”

“师父……”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永远的孑然一身,逍遥自在。和他待在一起,有时我都感觉他不在这个世界,仿若天上仙人。”

陈星河点头表示十分认同。

“因此,你不必有任何负担。你越觉得亏欠了广傅,倘若他还活着,必定非常难受。”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伯父。”

“去学宫也好。自小你就在广傅身旁,极少接触同龄人。东方家小子和予嫣都在,有他们陪着,你不会孤单。何况,年轻人嘛,就是要多交流多学习才行,见识下当今大乾才俊。”

“来之前,我听东方叔叔提到东方明进了学宫,予嫣姐年岁已满,为何也在?”

“还不是三皇子……爱情,总是让人无法忘怀。”张末之很是无奈。

张予嫣,侯门之女,自小深受夫妇俩喜爱。

因陈年旧事,侯府和皇家一直存在间隙。当处在中间充当缓和枢纽的天阙宫宫主辞官归隐,间隙瞬间化为鸿沟。

听调不听宣。张末之二十多年未登朝堂。

有人会问:难道皇帝能够容忍威烈侯大不敬之罪吗?

答案是能的。

修行分九境,一境入门,九境为巅。整个大陆,百舸争流,人才辈出,九境强者自然不是凤毛菱角,可九境和九境亦存差距。

陈广傅和张末之意气相投,结为生死兄弟。有陈广傅传授的修行要理,张末之本身也是天资卓著刻苦之辈,自然能够走得更远。

哪怕皇帝真的下旨捉拿,敢问又有何人能接下侯府和天阙宫宫主双重的怒火。

因此,皇帝尽管不爽久矣,也只能继续不爽。

张末之一直刻意避免自家儿女和皇室贵胄接触,但天意弄人。

二八年华、情窦初开、风华正茂的她遇见了母妃赐死、官场失意、风度翩翩的他。

一句“爹爹,你不懂他。”让六月稀薄的小雨如陨石,颗颗重重轰击在张末之心坎。

想到自家拿在手里怕碎的,含在嘴里怕化的掌上明珠竟说出如此寒冰彻骨之语。

张末之那个愁啊,两鬓的斑白就是这样来的。

“……”

“……得,不说了,回想起就牙疼。”张末之下达逐客令,“走吧走吧,我还得去拜访白虎营刘浩,答谢他搭救你的恩情。”

陈星河拱手告辞,唤来李三,离开侯府。

“‘我不能答应星河,还因为他是……不可说不可说。’”张末之望着陈星河离去的身影,耳旁回响起陈广傅的话语,呢喃道:“神神叨叨的,不就是修为比我高嘛,跟个神棍差不多,话都说不全。”

“算了,星河是个好孩子,广傅教导也好,出不了差错。”

张末之这股洒脱劲,竟和陈广傅有几分神似,真是人以类聚,物以群分。

此时有一男一女站在学宫大门前的树荫下。

“大姐,你不是说侯爷传讯,星河已经往这边赶来,为什么还没看到啊?”一个身着天阙宫服饰的少年右手举过眉梢挡着刺眼的阳光,眺望前方人流攒动的大街。左手撑起一把花伞为身旁的女子遮阳。

女子身材高挑,一袭红装,束着高马尾英姿飒爽。

“应该快到了,猴急什么。”女子眼睛始终盯着前方,显然她也期待见着某人。

不等少年再答,大街尽头陈星河的身影逐渐出现,手里拿着糕点边走边吃,李三牵着马车跟在身后。

天阙宫是安定天下的神针,现有了新主人,百姓纷纷讨论,陈星河无可避免的成为话题焦点。再怎么着才满二十,听着听着是有些飘飘然。

“这儿,这儿。”少年挥舞右手示意。

陈星河加快脚步,走进跟前道:“大姐,三弟。”

张予嫣看着眼前的翩翩公子,调侃道:“十年未见,是越发的沉稳了。这身段,不知要迷死多少少女。”

“予嫣姐就别开我玩笑了。天气炎热,先进去吧。”陈星河赶紧转移话题。

“是啊是啊,大姐快走吧,热死我了。”东方明趁势说道。

张予嫣斜瞥了一眼东方明,彷佛在说“需要你多嘴”,转身带头往学宫走去。

东方明顿感背后微凉,畏畏缩缩招呼着陈星河一起跟在张予嫣身后。

陈星河传声东方明道:“你还是这么怕她啊。”

因为陈广傅和张末之是要好的朋友,李芊芊时常带女儿到天阙宫跟着学习。张末之休沐,陈广傅也会带着陈星河到侯府,东方明一向黏着陈星河,自会同去。

一来二往,三人逐渐熟络。

因兴趣相投,东方明提议学刘关张,在京郊寻得一处桃林,义结金兰。按年岁排序,张予嫣为大姐,东方明为三弟。

东方明幼时非常调皮,又不喜读书。张予嫣比他年长几岁,加之女孩子普遍比男孩子早熟懂事,因而长姐范十足。执监督管教之权,让东方明很是领略何为长姐威仪。

随着年岁增长,东方明不再贪玩,又有陈星河做为榜样,读书练武很是刻苦,一样不落。自此张予嫣已不再严厉管教,知道东方明喜好美食,还自学了一手好厨艺作为奖励。不过长姐留下的无敌威严已经无法抹去,至如今余威未消。

“到了,天字院。”

穿过月洞门,入眼的是不见边际的湖泊,垂柳茂盛。一座座独立的院落依水而建,亭台楼阁,错落有致。

“湖名鉴心。”张予嫣介绍道。

微风袭来,消去一番暑意。波光粼粼,万朵荷花争艳。

“左侧是皇室王爷,右侧是官宦重臣,更远一些的是给那些能人志士或者皇子幕僚的。哦,也还有用钱买的。”张予嫣继续介绍道,对那些用钱挤进来的,语气很是不屑。

一行人来至一座院落前,东方明抢着道:“我的屋子在左边,大姐的屋子在右边。”

推门而入,李三自觉地去打扫布置屋子,三人来到花园小亭,张家侍女已布置好糕点茶品。

张予嫣拿起茶壶,给陈星河倒了一杯,接着道:“父亲已经跟我们说明了。不知皇帝用意,暂且住下,好生休养,把实力恢复,再做打算不迟。”

“对啊。星河哥,还记得十年前我们经常一起游玩的。真是快乐的时光啊。”东方明附和道。

“玩玩玩,就知道玩。你是天阙宫年轻一辈第一人,当起表率作用。”

“知道了,我会用功的。”东方明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敷衍道,“大姐,你别说了,我耳朵都有茧子了。”

世人皆晓十五月又圆,旧人难相见。

三人十年再见,虽分隔已久,但情谊仍在,互相分享趣闻,恰似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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