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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她自蒙德醒来。
暴君统治的狂风之城屹立于风雪大地。
众人恐惧着暴君，沉默间，反抗的火种悄然蔓延。
这份尚未点燃的火种见证了雪狼与飓风突兀爆发的战斗：二者战至力竭、风止雪散。
魔神滚烫炽热的血液于高空泼洒，又在坠落时裹上寒霜，浸润了整片大地，无声的成为养料。
千风的一缕，那只保有智慧的风精灵仍且记得那雪狼冷漠如刀的杀意。
“正好，把邀战的信息发送给附近的所有魔神吧？”
雪狼脚踩着【北风之王】的残骸，尖锐的利齿尚且残存着战败者的血肉。
“风精灵，你来见证这一切。”
“纷争不断的魔神战争即将开启，我不过是提前了几步……建立些许优势而已。”
“一个记录岁月的史官，你倒是适合。”
“反抗即死，你的选择呢？”
狼的目光在冰雪中闪烁。
千风送上了一朵被力量庇护着、尚未吹散的蒲公英。
·
她自璃月醒来。
魔神战争已在天理的授意下开启。三月坠亡。
战火不休，纷争不断。
人类哭嚎悲恸的声音阻碍了狼蛛的织网。
她首次走出暗无天光的地底，前肢如枪般刺戳杀灭了所有的碍事者。
蛛腿上的绒毛倒钩挂住了反抗的绿色夜叉，这是个最为吵闹的猎物，却自带着魔神的力量。
借此为诱饵，她杀死了梦的控制者，却没能捕猎随后赶来的天星。
猎物，到处都是猎物！
蛛丝盘绕了闹事者，高悬魔神们的遗骸，于沙砾岩缝间，尸骨装点了她的巢穴。毒液的腥风回旋盘落，腐蚀出凹凸的坑道。
直至天星再次阻挡在了她的面前。
“天星……你是来杀我的吗？”
狼蛛的毒无法侵蚀岩石，但在复杂多变的地底，岩石亦不能杀死狼蛛。
“我来，只是为了一份‘契约’。”
化人的渺小天星立于织网悬垂的幕布之下，从容不迫。
这是制衡之道的开始。
一份长达数千年之久的合作由此展开。
·
……
·
她自须弥醒来。
和平的统治，人类的欢笑，三神共治。
魔神战争的烦扰竟然全无影响到这片雨林与沙漠！
但她及时的发现了暗藏其中的杀机，嗤笑着，贴近着，用浸润蜜液的言语告知上进者：这世界上，存在着更加深邃奥妙的知识。
克制的树王摇头离开，被天拒绝的娇花笑语盈盈，赤红的沙王冷漠、却听完了全程。
白鸽掠过天际，渺小又暗淡，不过是一片轻缓的云。
她的翼翅柔软透亮，鸟爪赤红细长，唯有尾羽暗沉似灰雾，如泥沼。与那百年后盛放出的灾厄一样，隐蔽又绵长。
金币闪烁着落日的光辉，照亮了她猩红的眼眸。
这片埋藏沙金的辽阔土地，此后，再无宁日。
“镇灵？拿去做个收藏！书页？装订起来，敢出现差错就饶不了你！”
白鸽盘旋着，于高大的宫殿里起落，毫不客气的指使着仆役。
这是沙王曾经的居所，现在却只有一个心无敬畏的飞鸟与随后赶来的树王。
“你不去救那个蠢货，找我做什么？”
娇小的鸟儿落于树梢，低头啄弄羽翼。
“此去一行，或许我无法归来。”树王柔软的眼神落在白鸽身上，“你在百年前就已告知的预言终究实现。”
“只希望，你能暂且帮助雨林与沙漠……他们还没有学会遮风挡雨……还没有学会……”
絮絮叨叨的话语如发芽的新叶。
白鸽找到了年幼的古树枝丫，将她送回雨林。
“蠢货。一群蠢货。”
她照旧嗤笑这群追逐知识的盲目者。偶尔飞到枝丫身旁停留，偶尔飞向远方。
这个世界，毫无价值。
唯有人类的声音，留有几分生气。
·
她自枫丹醒来。
流水绵延不息，文明之间的征伐尚未影响到她的平静。
和谐乐章的奏响与渐止，不过生活的点缀。
天鲸、巨龙、纯水精灵游曳的身姿只做壁画，彩窗上的静止铭刻。
游鱼繁衍，子嗣借着水流奔向四方。
晒着太阳，行于月色。岁月不过指尖沙漏。
“我该怎么办？”
人类少女在沙滩上捡拾贝壳。海风拂面，吹得她落下眼泪。
“先把你的蛋糕给我如何？”游鱼一跃出水，咬在了她的手上。
“哇啊——！”
这是一次别开生面的相遇。
不算久别重逢，也不算初次见面。
“真是个没用的纯水精灵……”游鱼吞下供奉，“下次记得换成其他口味的。”
至于她担忧的东西……
水在循环往复，从天而降，自地而起。
无孔不入。
·
……
·
她尚未醒来。
流水将她带至河岸，飞鸟为她遮蔽天光。
一切尚未开始，一切至此开始。
·
第211328次推演，即将落幕。
·
系统于她面前启动，复述他的台词。
“您好，主人。我是您忠实的仆从。”
“开始之后的旅途吧。”
“我将陪伴您，哪怕死亡也无法将我们分离。”
·
人外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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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3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