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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少女撑着脸，面颊的软肉像水团一样鼓出，像是个可以随意揉捏的棉花糖。
不过在刚才的对话威慑下，没有人敢这么形容她。
——最多私下里描述。
她的面部略微后仰，眼眸向下俯视时，既慵懒闲适又好似带着几分好奇的打量：
“我跟艾尔海森不一样，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
“你确定找我要情报？”
虽然少女在此前的闹剧里，显得危险且难捉摸，但从外表上看，她又比艾尔海森好说话许多。
起码，在她拖长尾音，仿佛撒娇的柔软语调里，派蒙很快便放松下来，悄悄地飞高了一寸。
——真是个不争气的家伙啊，派蒙！
——你也太容易放下警惕了！
空在心里呐喊一句，表面上却很冷静。他冲少女微笑，“我们是借助层岩巨渊的地下通道来到须弥的。在层岩巨渊的地底深处，我看到了一个和你长相相似的……人。”
“？”
少女似乎习惯使用肢体语言表达疑惑，歪着脑袋，她的目光与注意力终于集中在了空的身上。
“相似的人多了去了。”
“请说点直白的话，我不喜欢谜语。”
——好的，真是个不做作的人。
空整理语言：“那是个上身人形，下身蜘蛛的魔物……”
“当时因为意外被困在地底下，是她出手救了我们。她的模样和你一致。”
只是并非完全的人形。
派蒙一惊，手指激动地在空中比划，甚至忘了害怕：“你是说那位……那位旁边都站满夜叉，威风的好像带着小弟巡逻地盘的那个……那个人吗？！”
“我记得那时候‘放牛的’可羡慕了，说什么这才是老大啊！喊着要找她学习呢！”
少女的目光移向派蒙，派蒙也忘了先前的不愉快，兴致勃勃的跟少女讲起了当时的情景。
层岩巨渊的地底冒出了大量难以清理的淤泥，影响矿工们的正常作业。
璃月七星下了封印，暗中请求冒险家协会等能人异士帮忙。当时的地底处在诡异的时空规则里，虽有奇物相助，但也难掩风险。
关键时刻，空的友人魈正欲牺牲自己救众人逃生之时，那位看似可怕诡异的人身蜘蛛却出手相助，直接把所有人都扔出了地底。
——连带着魈一直以为死去的几位同族们一起。
这件事情结束后，空倒是有去询问过钟离。
但这位曾经的“契约之神”却以“契约”为由，不愿多说。
·
“七个同类”啊……还能共用同一张脸吗？
我想起白鸽曾说的玩笑话，发呆出神。
我的脸很值钱吗？还是说，满意到不愿意更换脸模数据？或是说……都是一个人呢？
比如说什么马甲文啊……幕后黑手流啊……多人格啊……或者说是切片攻什么的……
我回忆起曾经看过的套路文经典内容，默默在心里打散猜测。
果然，生活就像组合起来的小说，甚至有点搞笑。
虽然我的主线任务还是变强。不过偶尔做几个支线任务也是可以的。
比如探明自己的真身……还有搜集情报、写完我的论文……
……果然还是探明真身比较重要。
倒不是什么讨厌写论文，只是……
好吧，我就是讨厌。
·
“嗯……艾尔海森最近在苦恼一件事情，你们帮他解决掉。不就可以，让他再欠你们一笔了嘛？”
少女睨向艾尔海森，又将目光落及空和派蒙身上。
“把他之前给你们的纸条换一张吧？”
“换成那位多莉大商人的。”
“艾尔海森是个文明人，不喜欢像我一样简单粗暴的解决事情。”
少女没有意有所指，但所有听到的人都回想起了刚才“溺水”的传闻。
“在规则之内做事情的话……”
“要不要先从获取多莉的信任开始？”
“先去买点有价值的昂贵商品，成为VIP客户。”
“之后的事情……有需要的人自会找到你们的吧？”
少女与艾尔海森对视一眼，确认了会面地点：“维卡拉商栈如何？”
“合理的意见。”
艾尔海森放下咖啡，看向空。
他从腰包里取出合适的钱款，放在桌面上：“愿意的话，这些是购物的资金。”
“提前声明，最近一些风纪官在严密搜寻相关的商品交易，你们做事需要小心些。”
“免得被他们盯上。”
这样一唱一和的说词下，空还有什么可拒绝的呢？
本身，他就是来寻求帮助的。
·
见空取走钱袋，准备出发。派蒙连忙加快了吞咽帕蒂沙兰布丁的速度，急匆匆的追上金发少年的脚步。
我目送他离去，眼角余光瞥向远处不紧不慢正缓步走来的男人。
不出意外的话，两人会恰好擦肩而过。
“你要坐在这里，和我一起见他？”
我指的是：抵达奥摩斯港后，暂住维卡拉商栈时，收到的来自愚人众执行官【博士】的邀请函。
·
约莫两周前，我带着艾尔海森（数据体）传送到奥摩斯港。
本体早已在维卡拉商栈预定了房间。
在密闭的空间里，两人完成了公务与身份的交接，当着我的面。
随后为了本体的安全考虑，艾尔海森本人被我传送回须弥城，只留下数据体在奥摩斯港继续他的公务。
按他本人的话来说：他觉得数据体的身份非常实用。
可以的话，希望能再多挖掘一些新功能出来，方便提高效率。
恍惚间，我以为，我才是工具人。
——当时系统是怎么和我介绍数据体的妙用的？
——什么叫反客为主啊。
而在当日下午，就有一位一无所知的小女孩敲开房间的大门，递送来一封纹路精美，样式考究的信函。
火漆上的印记是愚人众专属的四叶四环图样。
信纸没有过多香气的熏陶，反倒有股挥之不去的炼金药剂的气息。
文字流畅随性，简单提及了会面的地点与时间，落款是【多托雷】。
——不是愚人众执行官的落款，这是一封以他个人名义发出的邀请。
竟是这般自信的认为我一定会去赴约？
而不是按图索骥、直接追击到他的下属营地，端了他的巢穴？
思及他可能存在的子体数量，以及他并未在意的暴露自身存在的传信行动，自己即便进行直白了当的杀戮也不过是无用功。
他甚至不在乎手下人的生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