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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
“其实之前一直没有明说，我很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旅途，在一起的时光。”
“有些东西只有说出来，双方才能清楚地知晓对方的想法。凭空猜测的话，可能性就太多了。”
——可长于思考的人总是偏向缄默不言。
“所以，我想坦白，将我的想法全部告诉你。”
“在天臂池上，在你反驳我之前，我还有一些话没说清楚。”
“……在我思考了这么多的社会因素后，依旧只能承认一点：那就是……你是我遇见的，除却优秀能力之外，品格依旧耀眼，让人无法忽视你个人魅力的人。”
“无论性别还是种族、亦或是其他，只要我们能够相互交流，言语与思想能够交换，我想……我就不可能不喜欢你。”
她很坦诚。明明在仰视着艾尔海森，他却无法判断她的语句是否存在谎言。
且正是因为这份坦诚……艾尔海森得到的冲击才是最大的。
直白坦荡、不加掩饰的喜欢，比他设想猜测过的所有结局、所有可能的感受都要真实。
艾尔海森吃完了那碗被长久忽视的面条，那碗寡淡到只加了少量的盐与猪油、青菜的面。
连面带汤，他都吃完了。
·
【“多数情况下，人会为了打败对手而绞尽脑汁的去搜寻对方的逻辑漏洞，换位思考。”
“辩论赛里，双方才会互有对答。放在现实中，同样如此。”
“你在这方面的经验很丰富，才会想到用这种方式来引导我、自己走出思维困境。”】
艾尔海森从中午的对谈回忆里挣脱，抬眼看向对面一左一右堵住通路的空与派蒙。
他们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总算是在艾尔海森下班、于书店采购的间隙时间抓到了本人，试图询问游园会的事件全貌。
——啧。
——看来必须要说点什么才能离开。
“有事？”艾尔海森明知故问。
适度的装傻能避开不少麻烦。
“艾尔海森，你总算出来了。”
“我们在书店外面等你半天了。”
派蒙叉腰诉说不满：“你明明都看见我们了，透过那扇超——大的落地窗。”
“我们想知道，这次游园会的真相。”空顺势接下话来，他们二人的对话节奏向来如此。
“毕竟，我们之后去纳塔，肯定少不了和愚人众们打交道。”
“纳塔吗……”略微凝思，艾尔海森点头，先行选择了对话的地点。
“那就换个地方。”
“去哪里？”派蒙环视一圈，捕捉到了可能性的地点——就近的咖啡馆。
她正准备动身，却听见艾尔海森的声音平稳传入耳中：
“一间茶室。”
“哎？”
·
璃月风格装修的茶室典雅而古朴，凝神的木质香气弥漫鼻尖，又因隐蔽的通风设计而不见踪迹。
迎宾人员挂着礼貌性的微笑，将三人带去最为宽阔安静的包厢。
“依照您的喜好，老板已经提前为您安排好了合适的包厢。希望各位能够喜欢。”
“感谢他的体贴安排，希望他也能过上一段安静愉快的时光。”
艾尔海森不咸不淡地回答。
迎宾人员面上笑容一滞，随后飞快端上茶壶与对应的糕点，悄然退避。
“坐吧。这里的茶水不错。”
见艾尔海森熟练从容地先一步坐下，派蒙和空对视一眼，满脸疑惑的坐在对面。
“艾尔海森，你来过这里吗？他们看起来……好像和你不太对付啊。”
“这样也能被优待……”
“你该不会像奥摩斯港那样，做了什么事情吧？”
“这间茶室实际上的主人是至冬的执行官，【富人】潘塔罗涅。”
艾尔海森没有遮掩，言语格外直白。
“咳……什……什么？”被糕点呛到，连忙接过空递来的茶杯大口饮茶的派蒙已经无暇说话。
于是空接下话题，提问：“敢直接带我们到敌人的大本营……你是有什么依靠吗？”
“我记得这几日并没有看到风纪官、三十人团守卫或是赛诺出动。”
“那位【富人】……”
“简单来说，数月前【博士】留下的后手发作，而【富人】恰好得知、顺手利用了并未完全拆除的陷阱，试图二次利用。高性价比的事物往往受到偏爱，买家反而容易落入购物陷阱。这位执行官同样如此。”
“我从一些线索中推测【富人】行动的逻辑和最终目的，也看到了璃月岩神退位后，摩拉相关的弊端。”
“经济学上的货币理论，你们应该清楚。”
“我也寄过概论给你们，感兴趣的话……可以重新翻阅。”
“他打算用掌握的经济大权冲击摩拉金本位，那么除却更多风险和隐患的手段，让他知难而退是最简单的事情。”
“璃月不是有上中下三策的说法吗？”
“攻心计。最简单，最实用，也最不会影响到我的生活。”
艾尔海森一边饮茶，一边陈述。
——既没有夸耀，也没有贬低。
“知难而退……是指那次游园会的科研成果展示？”派蒙悄悄靠近空，在他耳边发问。
“不止如此。各国要员为了传送装置的建设齐聚智慧宫，这样才会更有效率的商讨出结果。这样一来，有利的大环境就能塑造。”
艾尔海森还不至于听觉失灵到连这点距离的声音都听不清。
“至冬国再怎么嚣张跋扈，无视他国外交上的抗议，也不能直面其余各国统一给予的压力。”
“各国需要须弥的科研成果，所以会默契地合力压制不安分的捣乱者，确保游园会以及传送装置的相关会议能顺利结束。”
——作为课题的实际代表人，艾尔海森当然有权利把控会议召开的时间和地点。
——他很明确地将各国会议定在了游园会开展前的半个月的时间段。
“那……那为什么你前几天还这么担心她的安危？你知道她不会有事的吧？”派蒙疑惑，她始终没有忘记那天艾尔海森的紧张与不安，哪怕并不外显。
这才是派蒙拉着空一定要问清楚的地方。
“……总要排除狗急跳墙的可能性。”艾尔海森随口回复。
“不对。”空摇头否认，但不是否认艾尔海森的说辞，而是认为他没有说明全部：
“这也是你预计中的一环。”
“一旦出现了袭击，那么风纪官作为须弥学者们的监督者，必然要查清楚源头。”
“天臂池打捞出来的愚人众部队，会将矛头直指至冬执行官【富人】。他会被资产扣押，即便想要脱身抵债，也要花费漫长的时间去应付须弥的法律。你不只是提供了攻心计，还拖延了他正常行动的时间。”
“实际上，我们和三十人团守卫一起打捞的他们……”
“有一部分愚人众成员的面孔，我曾在和赛诺交流时，在巡逻队里看到过。他们是风纪官假扮的。”
当初分别错开、没有规律的巡逻时间……原来是为了模糊他人对风纪官面容的印象吗？
“所以，就算他没有恼羞成怒。”
“你也会让这件事情发生。”
艾尔海森没说话，只是听着空试探性的说辞，将杯中茶水默默饮尽。
“无法避开的，才是阳谋。就像……”
“我们在茶室闲聊，待在监控室的监管人员早已通知了茶室的老板。”
“哎……哎？！”派蒙闻言，看着手中的糕点，面露迟疑。
“那，那这份糕点还能吃吗？”
“派蒙。现在才问，太晚了吧？”空无语地看向她：“肚子饿的话，还是等着之后一起去酒馆吃更安全。”
“为什么不吃？愿意迎接我们的到来，那位老板当然做足了准备。当然也包括监听的准备。”艾尔海森站起身，格外平静：
“听完我的讲解，想必他也没有了疑惑。”
“这才是真正的，知难而退。”
·
有些话，只有说出来，才能真正的让人感受、判断对方的诚意。
这是凭空猜测多少次都做不到的事情。
语气、眼神、细微的动作，都能给人不一样的感受。尤其是知晓主角她不擅长演戏的前提，艾尔海森的冲击可想而知。
毕竟……对于一个清醒的人而言，真诚比一切语言技巧、故弄玄虚都要杀伤力强大。
·
还有一点就是……
艾尔海森其实有说过，有汤有水的菜肴他其实并不喜欢，因为会弄脏书页。
不过艾尔海森又说，美味程度大于美观程度的食物他就能接受……所以，讨厌的可能只是弄脏书本这件事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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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14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