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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却这几样……我全都要。”
“麻烦老板帮忙打包，寄送到这处地址吧。”
我尚未正式越过大门，踏入店铺内部，便已听到了钟离沉稳中带着肯定的声音。
店长的表情有些微妙，倒不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发言，而是“买卖做不成”的失落纠结。如果可以，这位店长希望能在几天后遇到这位出手阔绰的买家。
“实在不好意思，这位客人。这些商品……”
店长比划了一个足够大的范围：“基本上都被预订了。只有少部分能售卖给您。”
“哦？就算加钱买下，店长也不愿售卖吗？”
钟离的发问并不是强硬的表态，更像是好奇，好奇预订者的身份，好奇店长的态度。
——作为维护契约的前任岩神，他的发问试探的意味更为浓厚。
“倒也不是不可以。”
店长内心衡量了一番，险些战胜了商人逐利的本能，改口说到。
为避免自身形象受损，降低顾客对他的信任，店长补充说明：
“毕竟那位买家也没有派人来提货嘛，以往可都是固定派人接收货物。”
“是吗？我怎么记得……之前他和你说过，接收方式与这位先生一致，都是打包寄送到对应的地址？”我靠近二人，对钟离点头致意，随后将目光移向店长。
“需要我取出交易的文书合约，证明我的接收人身份吗？”
“……啊……是吗？那我看看。”
店长接过我递出的文书，眼睛颤动，克制着扫视的角度，半天不敢从文书中抬头看我。
他的冷汗滑至鬓角，又被发丝吸收。
这并不是他作为商人被人当面戳穿后的心虚。
而是在我获取到那一沓愚人众信件之前，那处营地恰好保留着与这位店主的大宗矿石交易货单。
——我在处理营地之前，这位店长正好与我错开时间。
——兴许是结束后，这位敏锐地觉察不对的店长及时回返，目睹了残局与离开的我？
钟离目光微凝，注意到了店长的细节，若无其事地拉着我闲聊：
“难得见面，没想到会是在这里。”
“若非商品并未留存，钟某也想买下珍宝赠予阁下。鲜花珠宝饰美人，亦是珠联璧合。”
“珠联璧合……”
“钟离先生是想问，我们的团队以及你曾提议的需求吧？”
“呵……阁下快人快语，从未遮掩，倒是钟某不够直率了。”
钟离并未否认，而是坦白：“便捷、微型化，近几日的须弥公告钟某皆有关注。”
“阁下努力的课题进展迅速，成果惠及各方，本该值得欣喜。但阳光下必有阴影，商业与学术的合作道路亦非平坦宽阔。”
他点到为止，倒是没有说暗箭伤人这类的明白话，但也能听出几分劝告。
“您选择了配合那位……书记官阁下，想来已有对策。”
“不妨坦率直言，让钟某也尽一份力。”
钟离斟酌着称呼，既没有说出艾尔海森的名字（在须弥已人尽皆知），也没有特意提到卸任前的职位，避免了他人的探查。
——书记官可以有很多位，但艾尔海森只有一位。
我尚未发言，而是看向了不自觉屏息、侧耳倾听的店长。他已看完整篇文书，却迟迟未放开手中的文件。
“还有什么需要我交出的证明吗？店长先生？”
“没，没有了。”店长亲切地挤出笑容，随后蹿进了后室，招呼着店面里唯一看守的店员与他一同进入后仓清点：
“我这就将货品单交给您一一比对。请稍待。”
“还不过来和我一起！这两位客人？……有什么好担心的？！难道你还信不过两位视金钱如浮云的品德（大声）？！”
“（小声）再说了，不是还有（瞥向监控器）嘛……”
“钟离先生既然有关注须弥近几日的公告，应该也没有错过其中有关符文学进展的告示。”目送店长离开，我抬眼看向天花板隐蔽角落的监视器，无所谓地转向钟离。
“尽管只有简短的一条课题申请。”
“您前几日还偶遇了我们的课题顾问，知论派名宿珐露珊。这真的是巧遇吗？”
我微笑发问，却不等钟离回答：“符文学和矿石的结合应用……正如您的猜测，我们打算制造一个合适的一般等价物。”
“……”
闻言，钟离眼眸中掠过一丝恍然，一点就通。
“我猜，并不是纸币这一简单的形式改造？结合须弥虚空终端、通讯塔的建立……”
“这张虚拟的网络要扩大到何种地步？虚拟货币势在必行。”
“但……”
“以物易物是经济的基础。我们需要一个有价值且保值的等价物。”
我抬起手掌，虚握：“摩拉拥有参与炼金生成的素体功能，且在此（岩神卸任）之前，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能与之相对的，便是矿石，大地的馈赠。”
“岩龙王，那位若陀龙王……想来能帮助一二？”
“……看来这件事，璃月必然会参与其中。”也必须参与其中。
钟离嘴角浮现若有若无的笑意，与聪明人交流总是默契又轻松的：“感谢您的邀请，璃月自然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这何尝不是一种与璃月官方的会谈？
——看来明天与刻晴小姐的会谈，会和蒙德的晨曦酒庄一般，格外顺利。
——算是……又给他省下了时间？提高了效率？
“真正的邀请还在之后，这份等价物需要大众的见证。”
“……不过若是好奇，我们可以私下里展示一番。给璃月七星，或是你们一同见证？”
“不必了。我信任阁下与您诸多同僚的成果。”
钟离略微摇头：“既需要公信力，便需要官方背书。”
“此次须弥会议召开，各国要员齐聚便是再好不过的时机。”
“那么，三十人团与风纪官协力松口……放进城中的那一批狂信徒，想来也是有意为之。”
“酒馆参与挑衅与战斗的，只是小部分。”
“大部分还在蛰伏。期望钟离先生不要好心办了坏事。”
·
我其实蛮喜欢这种话里有话的交谈的。
主角和钟离的对话自认为还算合理。伏笔都是之前埋下的，大家应该也都看出来了。
（没看出来的话，评论区留言一下，我把线索贴出来给你们看看）（放在后一章的作话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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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13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