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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去见她】
……
【已发送目标点位】
【已发送目标点位】
【已发送目标点位】
·
吵闹不堪的电子音逼迫的人思绪中断。
艾尔海森取下降噪耳机，皱着眉，不耐的神色让路人及时避让出一条通畅的道路。
他走到目的地，就见着刚才分别的少女正站在巨树的气根下，垂目深思。
许是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他的身影，下一秒，如火药厂点燃的密集爆炸覆盖了她的全部。水花四溅，打湿了衣物。
即便当场跳下平台去伸手抓握，她本身也被气浪推入身后的湖中。
可没有重物砸落生出的水花，空无的甚至不如风拂过湖面带起的涟漪。
这算什么？精心安排的剧目？
但少女投来的目光满含诧异。
确实是系统的安排。
周遭的空间仿佛被无形的刀切割开，一如刚成为数据体的那一天，那个封闭死寂的客房。
与外界的一切交互都被斩断，当即暗中试探的元素力亦是如此。
唯有那个少女是真实、可以接触的。
·
【我备份了你的记忆】
【请好好记住眼前的一切】
【做到你该做的事情】
·
湖面垂落的月光隐有扭曲，于半空中旋转成模糊的圆。内里的中心生出吸力，如吞噬万物的黑洞。受此无形之力，中央撕裂出了一道巨口。
如同满载混杂知识的黑泥，自裂口中涌出。旁人只一眼便会受巨额的信息量冲击，成为痴傻的信息储存库。
但数据体不同，它就是信息所化的本身。
只要不被污染外壳，保证内里的纯粹，他的思维便不受影响。
那是……神明禁忌知识吗？
几分明悟跃上心头。
还未动作，黑泥便混杂着湖水，掺和交缠，在数度的平衡转变中，捏出了一具人形的躯壳。
越是雕琢精细，越能看到熟悉的面容。
最后，穿着正常，眼神空无的少女出现在了面前，被起伏的波涛推至岸边。
数秒后，少女的眼神恢复灵动，一边扶着脑袋，一边坐起身。
用惊异奇怪的目光看向青年：“你……没事拿着块污泥做什么？”
“行为艺术爱好？”
艾尔海森低头垂目，指节收拢的同时，泥沙自缝隙中流出，很快便被夜风吹散，化作了天空中的尘埃。
那本是他抓住的衣物布料。
“彼此彼此。你也差不多。”
环胸闭目，他听见自己的声音一如往常的自口中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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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学者向来追求知识与智慧，但他素来认为知识与规则等同，应有边界。
神明不过是生物链中的一环，所谓的禁忌知识，还不值得他过分好奇的去追逐。
但不得不说，现下发生的事情，确实勾起了他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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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差不多……我明明是喝多了酒，想到水边吹风缓解一下的……”
是这样吗？
说这话时，却连自己都记不清晚上的酒水喝了多少，甚至连当时所见所闻的回忆都已经失去大半。
只能勉强回忆起艾尔海森目光促狭的暗讽我酒量不行的场合了。
酒后失忆这件事，原来会这么快生效的吗？
“哦，一杯倒的酒量？……我看你可以告别饮酒的必要了。”
挑起眉头，我瞪着面前的青年。
起码在月光下，艾尔海森脸上嘲讽的假笑，我怕是有段时间忘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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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那只鸽子。”我及时反应过来，伸手探向腰间的装饰，内里空无一物。
别说白鸽，连只羽毛都没有摸到。
记得还在水边……不，当时的记忆已经模糊了。
我甚至不记得自己是从哪条路线跑到这里的……
算了，事情已经发生，再多的反省后悔又有什么用处？
我揉了两下头发，接过艾尔海森伸来的援手，踏上古树的气根。
·
深夜，只有昏黄的灯光照亮一圈石砖路面。天色尚未明晰，朦胧的灰雾般云层四散，遮蔽了本该耀眼的星辰。
要下雨了吗？之后要记得带伞才行……
不，淋雨对我来说没有影响。
我不需要这些东西。
收回视线，我一脚踩在砖石轮廓线的内部，确保没有过线，交替且精准的落在规划好的区域内部。
一旁的艾尔海森默默路过，完全没有童心的踩线数次。
这样是很容易触发机关挂掉的。
他还太嫩了。
心下吐槽，我仰头看他，隐有不解：“？”
艾尔海森察觉到目光，垂眸回应：“怎么了？”
他理所当然的跟在身边已经有段距离了。
你……和我住一家旅店？怎么一直顺路？
这样的疑惑在脑海中转瞬即逝，我已经没有立场、身份或是其他必要去多嘴询问这些。
摇摇头，我安静的走回旅馆，踏入走廊，推开房门，打开灯光……
艾尔海森从容的跟随我的脚步，迈进房间，坦然的将半边床铺占据。
“啊？”短促的音节不经意间吐露出口。
我的疑惑充斥心间。
临别酒都喝完了，你……
难不成是不想多花摩拉订房间吗？
“记得关灯。”
他顺手拉过一旁的被褥盖在身上，闭目休憩。
“啪嗒。”
灯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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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下艾尔海森端来的咖啡，我一边嚼着煎蛋，一边用手中的餐具切割盘中的香肠。他坐在我身边，白面包配咖啡。
不理解他作为数据体也有进食的习惯。
可能是在模仿我？
“所以……唔，……你其实……嚼嚼，没打算离开……啊……？”
临别酒是不是白喝了？
早知道我就……算了，鸽子迟早会跑掉。不过是时间问题。
“只是发现，还有一个麻烦尚未解决而已。”
“所以，再晚些离开也不碍事。”
之后再询问，他也避过话题，只聊了些学术方面的答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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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有了莫名出现又飞速离开的白鸽提示，本就打算搜寻能量石的我，便将课题论文定为坎瑞亚相关的历史考察了。
其中，国家的覆灭史是最为含糊不清的。
《遐叶轮经》中倒是有提及过黑潮与大慈树王的故事。
但若想真正了解坎瑞亚的覆灭缘由，黑潮的来历与本质必定是要先确定下来的。
所以后续的计划便是，先收取能量块，幸运的话还能收集到相关资料。
之后就是远赴沙漠，找寻沙漠深处的荼泥黑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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