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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来时新社，梨花落后清明。
独孤遐叔和费鸡师两人，头上，双肩上，各站着一只燕子。
“费神医，你快想想办法啊……”
独孤遐叔绝望哀嚎，他不怕燕子，他只怕燕子身上这股浓郁的曾经属于轻红的味道。
“费神医，我总是闻到轻红的味道。”独孤遐叔抱住苏无名，“苏先生，我不会真的要被轻红带走了吧……”
“你先去睡。”费鸡师试图同燕子讲话。
既然这曲宅，养鸡场，鸡可以同他对话，那么燕子也一定可以。
“小燕子，能不能先从费叔头上下来？”费鸡师极致温柔，所有温柔全给了此时站在他头上的燕子。
“这老费，平日里对你我严肃无比，却对一只鸟如此温柔。”卢凌风似乎有些不满。
“欸，一只鸟，站在人的头上，谁都不会舒服的，自然会想尽一切办法先让这只鸟不要在头上。”苏无名说道，“卢凌风，你，我就跨宽容些，也辛苦些。”
“这些我自然是知道的。”卢凌风说道，“不过老费能这样说，还真是让人震惊。”
“卢凌风，你震惊什么？”费鸡师听了卢凌风与苏无名对话，心中更加委屈。
“老费，你还是将你这身破衣丢了。”卢凌风玩笑道，“一定是你这副叫花子打扮吸引了燕子。”
“卢凌风，你可不能这样对老费啊，”费鸡师哭丧着脸，“我老费，穿成这样舒服着呢。”
“那老费就等着燕子们在你身上做窝咯。”卢凌风脸上，语气中，掩饰不住的调皮。
“老费，你尽管同燕子共进退，有我和卢凌风在，定会保护好你。”苏无名说道。
“苏无名，你到底向着谁？”费鸡师说道，“你们两个一唱一和的，是想我老费早日变成燕子吗？”
卢凌风擦了擦剑，默不作声。
苏无名将目光放在独孤遐叔身上，轻轻拍了拍他。
“苏无名，卢凌风，你们两个还真想把我老费变成燕子？”费鸡师上前，向卢凌风靠了靠，“卢凌风，中郎将，你是不是不想管老费每日一只鸡了？”
“大伯，燕子——”
和怜惊呼，“大伯，您不能让燕子离开您的身体。”
“这是为何？”
苏无名立刻问道，“和怜姑娘，为何燕子不能离开老费的身体？”
“这燕子，不会是轻红吧？”
眨眼间，独孤遐叔已经与燕子无话不谈。
“费神医，燕子知道轻红在哪里。”
“你已经可以同燕子交谈了？”费鸡师见独孤遐叔比自己更快同燕子对话，心中竟异常酸楚，他费十三，向来学什么都远远快于他人，如今被独孤遐叔给抢先了，内心十足不是滋味。
“燕子说什么了？”费鸡师到底是神医，很快调整好心态。
“燕子说，轻红同牡丹在一起，请速来救我。”独孤遐叔又是突如其来的兴奋，“费神医，卢将军，苏先生，这只燕子，果然是轻红。她变成这只燕子，来给独孤传达消息。”独孤遐叔抓住苏无名的手，“苏先生，牡丹在何处？我们快去寻牡丹，轻红在那里……”
“牡丹？”卢凌风眉头紧锁，发觉事情并不简单。
“又是牡丹？”苏无名同样皱眉，“卢凌风，这曲宅与牡丹联系甚是紧密。看来，若想破解谜题，只有先从牡丹入手。”
苏无名目光落在和怜身上时，恰巧看到和怜心满意足地笑容。
“卢凌风，你曾经看到过陛下，可还记得？”
“记得。”卢凌风忘不了，陛下在牡丹花雨中抚琴的样子。
“详细说说。”苏无名说道，“旁边，是否还有其他人。”
“樱桃在陛下右手边，弹奏着那张从天而降的琴筝。”卢凌风说道，“桃韵姑娘在樱桃身旁，陶醉于琴声……”
卢凌风闭上双眼，仔细回想着每一处细节。
“不对——”卢凌风睁开双眼，凝视苏无名，“桃韵姑娘正是牡丹仙子。”
“然后？”
苏无名认真的听着，不知从哪里找来的纸笔，一字一字将卢凌风所说悉数记录。
“牡丹仙子，她在操弄花雨。”
“她为何要这样做？”
“牡丹姐姐如果不这样做，陛下早已被带走。”和怜忽然严肃起来，让人好不适应。
“谁要带走陛下？”卢凌风手中剑发出低沉的怒吼。
“是他们。”和怜严肃的语气中带有恐惧。
“他们是谁？”苏无名追问。
“和怜不知道，是否能说。”和怜倒吸一口凉气，卢凌风苏无名二人，听得到她因为紧张害怕而急促的呼吸声。
“但说无妨。”苏无名说道，“卢凌风既然在曲宅是绝对安全的，那么他一定有能力保护和怜。”
“是天后。”
苏无名的话如同为和怜吃了一丸定心丸，她瞬间平静下来。冷静的说出“天后”二字。
“天后？”
苏无名和卢凌风从未想到的结果。
“和怜是说，天后也在这曲宅之中？”卢凌风信头一紧，“公主是不是也在？”
和怜摇头。
“卢将军，公主，不会来曲宅的。”
“为何？”苏无名瞥了眼卢凌风，他看得出，卢凌风有些失望。
“天后为何指引我等来到这曲宅，又为何命令阴邪之物吓我们？”
“苏先生，指引各位前来，并非天后。”
和怜摇头，“苏先生，卢将军，指引二位前来的，是天帝。”
苏无名与卢凌风，面面相觑。
“苏先生，卢将军，燕子又同独孤讲话啦。”
独孤遐叔极端兴奋地跑了过来，一头撞在卢凌风身上。
独孤遐叔坐在地上。
“祖母——”
抚琴中的李三，感受到天后的气息。
不觉唤起祖母。
记忆随之，回到洛阳。
那个他成长地方。
那个他失去母亲的地方。
“卢凌风！”
李三不愿想起过往。
拼命挣扎。
“卢凌风！”
李三发觉，每次记忆来时，只要呼唤卢凌风的名字，那些过往的记忆，便不再缠着他。
这一次亦然。
“陛下！”
他呼唤卢凌风。
樱桃呼唤他。
“陛下！”
同样地，卢凌风知道李三在唤他的名字。
“卢凌风？”
与牡丹房间中李三同樱桃，卢凌风唤李三，苏无名唤卢凌风。
牡丹房间，牡丹仙子欣慰的微笑。
卢凌风苏无名身边，和怜如同见到久违的阳光。
只有费鸡师与独孤遐叔在为如何讨好燕子苦恼。
燕子来时新社。
“独孤遐叔，你快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驯服燕子的。”
费鸡师拉着卢凌风，对独孤遐叔说。
“费神医，你只要抓住卢将军别放手。”独孤遐叔说道，“燕子必不离。”
“如此，燕子喜欢的到底是我老费还是卢凌风啊？”费鸡师不满，“燕子现在可是在我老费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