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凌风,你没看错?”
苏无名对卢凌风所言,毫不怀疑。他想不通的是,百花仙子及众花仙,究竟在扮演着什么角色。
“绝对没有看错。”
卢凌风心里焦急,却无可奈何。
“樱桃一定会保护陛下。”苏无名对樱桃放心,“牡丹仙子,我想我们暂时可以相信她。”
“苏无名,牡丹仙子,她若想动手,樱桃是敌不过她的。”卢凌风毫无办法。
“你都说了,樱桃不是牡丹仙子的对手。”苏无名安慰卢凌风,“她不会对陛下怎么样的,放心。眼下,我们得想办法让百花仙子开口。”
“你有什么办法?”
“我,”苏无名停住,“这不是正在想……”
“我知道!我知道!”独孤遐叔一蹦一跳,跳到苏无名和卢凌风身边。
“知道什么?”苏无名小心翼翼,很是怕一个不小心将刚刚转好的独孤遐叔打回发疯状态。
“百花仙子,百花仙子。”独孤遐叔哆哆嗦嗦,“百花仙子最喜欢卢将军,如果,如果卢将军带上她最喜欢的糯米糕去她面前,她必会将鬼宅全部,悉数告知。”
“老费——”
苏无名喊道。
“干什么啊。”费鸡师半日不见人,再回归,手里竟多了两个大竹笋。
“老费,你这是做什么?”苏无名吃惊,“这鬼宅之中,还有竹林?”
“当然有竹林。”费鸡师得意道,“苏无名,你来的真是时候,一会儿让我老费给你做鲜笋吃。”
“这鬼宅,还能做饭?”卢凌风与苏无名,默默对视,“老费,那你吃草做什么?”“饿了就要吃草啊。”费鸡师疑惑,“苏无名,卢凌风,你们还不知道吧?”
“知道什么?”卢凌风疑惑的看着苏无名。
“规则上说了,饿了要吃草啊。你们都忘了吗?”
苏无名与卢凌风愣住,他们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条规则。
“大伯,吃草是您的规则。”和怜手中提着筐,“卢将军,苏先生,在这鬼宅里,每一个人的规则都是不一样的,千万别去吃草,否则会有大麻烦。”
“你个小丫头,真该让你们那帮人把你做成长安红茶。”费鸡师怒斥,“有这么说大伯的吗?”“有人要把自己侄女做成长安红茶吗?”和怜反驳道,“我只是将实情告知卢将军与苏先生罢了。”
“百花仙子喜欢什么?”
苏无名忽然问道。
“仙子喜欢卢将军。”和怜不假思索回答道,“仙子常说,倘若为人,一定要去卢将军身边,哪怕只是做丫鬟。”
“卢凌风,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苏无名说道,“你怎么能这样对别人呢?”
“我怎么知道,她们花仙是怎么想的。”卢凌风自己也很苦恼,“和怜姑娘,请转告仙子,卢凌风,不值得仙子如此委屈自己。”
“开玩笑的啦。”和怜抿嘴笑起来,“卢将军果然是正人君子。”
“丫头,你在考验卢凌风吗?”费鸡师问道。
“谁会在鬼宅里考验别人啊。”
“苏先生!”
独孤遐叔彻底清醒。
“卢将军!”
独孤遐叔在整个养鸡场中寻找着苏无名与卢凌风。
“独孤遐叔怎么了?”和怜问。
“苏先生,卢将军,轻红在天子身边……”
独孤遐叔此言一出,众人当场惊出一身冷汗。
“轻红,在天子身边?”苏无名重复一遍。
“对,我亲眼看见,轻红进了天子房间,还有樱桃和一位从未见过的姑娘。”
“樱桃的确同天子在一起。”苏无名说道,“至于另一位,我们也是进入鬼宅才认识。”
“苏先生,天子,为何会在?”
“天子,”苏无名为难的直摇头,“他是莫名被送进来的。被某股神秘力量。”
“苏先生,我们该怎么离开啊?”
“独孤县令可有规则?”
听到“独孤县令”,独孤遐叔脸上顿时失去血色,“独孤,早已不是县令。”
“为何?得罪了陛下吗?”
“独孤患病,无法继续为拾阳百姓做事。”
“患病?”苏无名对费鸡师使了个眼色,“所患何病?”
“比做梦更麻烦。”提起病字,独孤遐叔又是一阵颤抖。
“你不会出现幻觉了吧?”费鸡师随口问道。
“对啊,”独孤遐叔哭丧着,“费神医,我每天都出现幻觉,所见之人,要么是轻红,要么是卢将军和苏先生。”“见到我们?”
“苏先生手里端着一碗馎饦。”
独孤遐叔回味无穷,“苏先生,你好会做馎饦,简直不输轻红。。”
“苏无名,你什么时候做馎饦给独孤遐叔吃?”
费鸡师满脸不开心,“这么多人都饿着,你还跑去给独孤遐叔做馎饦?”
“独孤遐叔,你可看清楚了?”苏无名自己也很疑惑,“我,做馎饦给你吃?什么时候?”
芬芳扑鼻。
百鸟朝凤。
“轻红!”
独孤遐叔惊叫,“苏先生,那是轻红!”
卢凌风定睛一看,果真是轻红。
“轻红要来带我走……”独孤遐叔紧紧抱住费鸡师,“费神医,我,我又做梦了……”
“你这次可没有做梦啊。”费鸡师如今怀疑自己被独孤遐叔传染,“苏无名,轻红为何在此?”
“轻红”那若隐若现的身影,似乎并没有发现众人。
独孤遐叔绝望的凝视“轻红”身影。
他不知是否该上前去与之“相认”。
不,不是轻红。
独孤遐叔立刻告诫自己,轻红已去。永远留在南州。
“独孤遐叔,我看她不是伤天害理之人。”苏无名忽然说道,“不妨上前,询问她如何回到客房。”
“我?”
独孤遐叔畏畏缩缩,“苏先生,独孤无能……”
“大伯,您怎么又离开养鸡场了。”
和怜追赶上来,“大伯,您知不知道,离开养鸡场是不安全的。”
“老费我一定要回客房。”费鸡师此刻见到和怜便头疼,“大侄女,你要真是老费侄女,就带你大伯回客房去。”
“大伯,您回去客房会连累苏先生和卢将军的。”
“助我和卢凌风回去。”苏无名问道,“这份请求,是可以的吧?”
“只是……”
和怜迟疑。
“卢凌风,你到底在等什么。”
李三将自己所作曲目尽皆演奏。
“陛下,这鬼宅中,有许多诡物要卢大人解决,大概在哪里耽搁了吧。”樱桃尽心尽力为李三包扎。
“陛下,卢大人可以听到您的琴声,他一定会赶回来的。”牡丹仙子全身掩饰不住的伤疤,“陛下放心,卢大人他也很急,他一定会回来的。”
“苏无名,你可记得,琴声大概是从什么方向来的?”
“四面八方,皆有琴声传来。”苏无名回忆,“听到琴声次数最多的一次,是东南方。”
“苏先生,这些您都记得住。”独孤遐叔赞不绝口。
“独孤遐叔,你有没有听见过琴声?”费鸡师问道,“你进来有几日了?”
“只有轻红。”独孤遐叔怅然若失,“费神医,独孤没听到过什么琴声,只有轻红时刻在独孤眼前。”
“如此,我们每一个人所见,所听,都是不同的。”苏无名说道。
独孤遐叔似懂非懂。
“苏无名,你也看到过陛下?”
“对啊,陛下同樱桃抚琴,倒也很配。”苏无名说道,“只可惜,你我无法聆听陛下的琴艺。”
“苏先生,可以听陛下弹琴吗?”独孤遐叔兴奋,“早听闻陛下擅音律,此生愿望能够倾听陛下抚琴。”
“独孤遐叔,你好的胆子。”苏无名笑言,“既然你想听,不如你去求陛下。”
“陛下,苏无名想听。”樱桃将所见所听一一告知李三。
“卢凌风呢?”
“卢凌风未表明心意。”
“这个卢凌风。”
李三烦躁的拨弄琴弦。
房间外安静许多,牡丹仙子不再“逼迫”他与樱桃昼夜不停抚琴。
大概是卢凌风解决了许多阴邪之物吧。
伴随着琴声,百鸟朝凤。
“怎么还有鸟?”独孤遐叔帽子脏了。
“苏无名,这怎么回事?”
“卢凌风,这些鸟儿,倒像是金吾卫啊?”苏无名说道,“你看领头那只,像不像陆大将军?”
“苏无名,你能正经些吗?现在可没时间开这种玩笑。”
“苏某,并未开玩笑。”苏无名拽着卢凌风便往前追,“卢凌风,你仔细看看。”
“看什么?”
独孤遐叔不知何时跟了过来。
“独孤遐叔,你走这样快做甚。”
气喘吁吁的费鸡师紧随其后。
“老费,你不是,”苏无名见和怜在费鸡师身后,便不再询问。
“苏无名,你又看见什么了?”费鸡师一屁股坐在地上。
“哎哟——”
费鸡师正准备歇息事,只觉头上被砸了一下。
“哎哟——”
独孤遐叔同样叫起来。
“独孤遐叔,你又怎么了?”
“费神医,我又梦游了。”
独孤遐叔伸手摸头,竟发觉,一只燕子站在自己头上。
“费神医,我梦到燕子在我头上。”
“你根本就没做梦。”
费鸡师同样伸手摸头,一把抓住燕子脚。
“咦?”
费鸡师不明,“苏无名,这,这怎么回事啊?”
“老费和独孤遐叔被燕子认主。”苏无名也是第一次见到燕子认主人。
“大伯,独孤县令,你们可要好好对待这两只燕子。”和怜笑道。
“卢凌风,不要碰费鸡师的燕子……”
李三看到,燕子将卢凌风带走,离开曲宅。
“陛下,什么燕子啊?”
樱桃同李三在一起,越发喜欢李三。
真希望能够永远同陛下在一起。
“费神医,燕子,燕子在独孤头上……”
独孤遐叔脖子僵直,一动不敢动。
“独孤遐叔,燕子喜欢你,你可不要惹恼了燕子哦。”和怜笑嘻嘻,“大伯,千万要记住,要定时去燕子吃食之地,陪燕子们吃东西哦。”
“什么?丫头,你在说一遍?”费鸡师同独孤遐叔一样,僵着身体,不敢随意动。“我还得喂燕子吃食?”
“不是喂燕子,是陪燕子。”和怜纠正道,“大伯,您可千万要记住,不然会给卢将军苏先生惹麻烦的。”
“哪里来这么多麻烦给找给卢凌风和苏无名找……”费鸡师一个不小心,没有站稳。头上燕子鸣叫。
“哎,燕子怎么还会叫啊。”费鸡师给吓了一跳,虽然很快镇静下来,耳朵却隐隐作痛。
“大伯,您只要别动,就不会有事。”和怜说道,“独孤县令,您也不能动。”
“费神医,独孤好累……”
独孤遐叔不知何时抓住费鸡师,“费神医,燕子,燕子身上有轻红的味道……”
“独孤县令对亡妻好生爱慕。”和怜笑道,“只是,燕子并不是独孤线县令亡妻轻红。”
“这燕子身上,明明就有轻红的味道。”独孤遐叔想起馎饦,“是轻红,是轻红。有轻红做的馎饦的味道?”
“馎饦?”
苏无名仿佛被点醒,“如此说来,轻红的确在这宅中。”
“苏无名,你不会也吃了馎饦了吧?”卢凌风打趣道。
“正是。”苏无名认真,“苏某,也吃到了轻红所做馎饦。”
“哎,苏无名,你还说没做过馎饦,原来是你自己都吃了。”费鸡师说道,“苏无名,我老费跟了你这么久,你竟然连一碗馎饦都不给老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