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浸凉了青石巷,檐角的铜铃在晚风里摇出细碎的呜咽。沈清辞立在「琢玉斋」的后园,指尖摩挲着一块尚未完工的白玉佩,玉料上那道若隐若现的绺裂,像极了心底不肯愈合的伤痕。
“沈老板,这是方才有人匿名送来的信函。”伙计推门而入,将一封火漆封口的信笺递了过来。信封上没有署名,只在左下角钤了一枚极小的墨荷印,那印记熟悉得让沈清辞指尖一颤——是苏珩的私印。
他快步回到内室,烛火下拆开信笺,字迹清隽却带着几分仓促:“寒潭路三号,有故人所托之物,速取,迟则恐生变。”没有多余的言语,却让沈清辞的心猛地悬了起来。苏珩自半月前不告而别,江湖上只传他卷入了一场关于前朝玉玺的纷争,如今突然传信,不知是福是祸。
亥时的寒潭路寂静无人,两侧的老槐树影影绰绰,像蛰伏的鬼魅。沈清辞按着腰间的软剑,一步步走近那座荒废的宅院。院门虚掩着,推开门时,铁锈摩擦的声响在夜里格外刺耳。院内杂草丛生,只有正屋的窗纸上透着微弱的烛光。
“谁?”他沉声道,脚下却未停,径直走到屋前。
门“吱呀”一声被从里拉开,露出一张略显苍白的脸,竟是苏珩的贴身侍女晚晴。“沈公子,你可算来了。”晚晴的声音带着哭腔,侧身让他进屋,“公子他……他被镇北侯的人掳走了,临走前让我务必将这个交给你。”
桌上摆着一个紫檀木盒,沈清辞打开,里面躺着半块残破的玉牌,玉牌上刻着“护陵”二字,质地与他家中祖传的那半块竟完全契合。他猛地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若遇持另一半玉牌者,需以性命相护,此乃沈家世代之诺。”
“公子说,这玉牌关乎一桩尘封的秘事,镇北侯想要的,从来都不只是玉玺。”晚晴抹了把眼泪,“他还说,沈公子身上的玉佩,藏着解开秘事的关键,万万不可落入他人之手。”
烛火摇曳,映着沈清辞凝重的眉眼。他握紧了那半块玉牌,指尖传来玉石的微凉,却让他心头燃起一团火。苏珩的嘱托、父亲的遗愿、镇北侯的步步紧逼,像一张无形的网,将他牢牢困住。而那枚带着绺裂的白玉佩,在烛火下流转着温润的光,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有些羁绊,即便碎了,也依旧连着血脉与心魂。
他起身看向窗外,月色已沉,天边泛起一抹鱼肚白。“晚晴,你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身。”沈清辞的声音沉稳下来,“我会想办法救苏珩,也会查清这玉牌背后的真相。”
此刻的他还不知道,这半块玉牌,不仅会揭开前朝的隐秘,更会将他与苏珩的命运,再次紧紧缠绕,再也无法分割。而镇北侯的魔爪,早已在暗中悄然伸向了「琢玉斋」,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要不要我继续顺着这个剧情,为你创作第十章的内容,或是调整第九章的情节侧重点(比如增加动作戏、细化人物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