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与格兰芬多的第一次飞行课前,加文虔诚的渴求四叶草的引导,图书馆。
—图书馆—
阳光透过高耸的彩绘玻璃窗洒落,在古老的橡木长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赫敏正埋首于《魁地奇起源》之中,纤细的指尖轻轻划过泛黄的书页,眉头微蹙,嘴唇无声地翕动着,仿佛要将每一个字都刻进脑海。
加文坐在相隔两张桌子的角落,槭木魔杖搁在一旁,手中握着一支细密的画笔。
她的目光悄然滑过赫敏的侧脸,阳光描摹着她蓬松的鬈发,在书页上投下细碎的金影,睫毛低垂时,像是栖息着一只振翅欲飞的蝶。
她曾在病床上无数次描摹过这样的画面。
那时,她只能靠想象勾勒赫敏读书时的模样,而现在,她终于能亲眼见证。智慧女神降临人间,而她,有幸成为唯一的信徒。
笔尖在羊皮纸上轻触,勾勒出赫敏微微抿起的唇角、因专注而轻蹙的眉心,以及那缕不听话的发丝,总是从耳后滑落,又被她随手拨开。
(如果能把这一刻封存起来……)
她近乎贪婪地记录着每一个细节,像是要把这幅画面永远镌刻进记忆的宝库。
然而…
“加文,你还会画画啊?”
温热的鼻息忽然拂过耳畔,带着青苹果洗发水的清香。
加文的指尖一颤,笔尖在纸上洇开一小片墨迹。她猛地抬头,正对上赫敏那双明亮的、带着好奇的棕色眼睛。
太近了,近到加文能看清她睫毛投下的细小阴影,近到她几乎能听见自己胸腔里剧烈的心跳声。
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她迅速用宽大的巫师袍遮住了画作,耳尖烧得通红。
“没、没什么,只是兴趣……”她低声解释,嗓音比平时更轻。“母亲不喜欢我在这些不入流的东西上花时间。”
赫敏歪了歪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我没看错的话,那应该是我吧?”
加文的喉间微微发紧。
“是……”她垂下眼睫,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歉疚。“抱歉,没有经过你的同意,我只是……”
“不是!我没有怪你的意思!”赫敏连忙摇头,脸颊泛起淡淡的粉色。“只是……为什么是我?”
加文抬起眼,绿宝石耳坠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像是森林里摇曳的萤火。
“我只是觉得……”她的声音很轻,却无比真诚。“光落在你身上的时候,很美。”
赫敏愣住了。
她的嘴唇微微张开,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抿了回去。
那双总是闪烁着智慧光芒的眼睛此刻竟显得有些无措,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袍角,耳尖悄悄染上一抹红晕。
赫敏很少被人夸赞外貌。
加文的目光掠过赫敏微微翘起的门牙,那曾是她被嘲笑的原因,可此刻在加文眼里,却显得格外可爱。
“加文,我记得你是纯血巫师,对吧?”
赫敏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一丝刻意的生硬,像是急于从方才微妙的氛围中抽身。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魁地奇起源》的书脊,目光却飘向远处,不敢与加文对视。
加文眨了眨眼,唇角微微扬起。
“是的,怎么了?”
她假装疑惑,可心底早已浮现出赫敏下一句会问的问题,关于魁地奇。
果然…
“我想……你应该会擅长魁地奇。”赫敏咬了咬下唇,声音低了几分。“格兰芬多在上课前都快讨论疯了,每个人都像是什么传奇球员一样。”
她的语气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指尖轻轻敲打着桌面,节奏略显急促。
加文注视着她,目光柔和而笃定。
“赫敏,不是这样的。”她轻笑出声,声音轻缓却坚定。“在正式上课之前,不管是谁,都不被允许使用正规的飞天扫帚。”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不过……他们口中吹嘘的,大概只是儿童玩具扫帚吧。”
赫敏紧绷的肩膀稍稍放松了一些,可眉头仍微微蹙着。
加文凝视着她,绿宝石耳坠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像是某种无声的承诺。
“而且,就算是正规的飞天扫帚。”她微微倾身,声音轻柔却不容置疑。“我想,格兰杰小姐也可以完美掌握。”
赫敏轻哼一声,脸颊微微泛红。
这句话若是从别人口中说出,或许会被当作调侃,可加文的眼神却坚定得近乎灼人。仿佛她不是在安慰,而是在陈述一个早已注定的真理。
赫敏别过脸,试图掩饰自己微微上扬的嘴角。
“你倒是很自信。”她低声嘟囔。
加文只是微笑,没有回答。
因为她知道,赫敏·格兰杰从不会让自己败北。
—草坪—
清晨的草场弥漫着露水的清新,二十余把老旧的飞天扫帚整齐地排列在草坪上,枯枝般的帚尾杂乱地翘着,像是被随意丢弃的柴火。
阳光斜斜地洒落,为这些饱经风霜的扫帚镀上一层浅金色的光晕,却依旧掩不住它们年久失修的狼狈模样。
"我家连烧火都不会用这种东西。"
马尔福拖长了音调,眼睛里盛满讥诮。他修长的手指捏起扫帚柄末端,如同拎着什么肮脏的物件,随即嫌恶地松开,任由它重重摔回草地。
钟声骤然敲响,两个学院的学生迅速列成对峙的阵型。
格兰芬多的金红与斯莱特林的银绿在晨光中泾渭分明,彼此怒视的眼神几乎要在空气中擦出火花。不知情的人若远远望见,恐怕会误以为这里即将爆发一场决斗。
加文安静地站在队列中,目光穿过人群,落在对面的赫敏身上。棕发女孩正死死盯着地上的扫帚,眉头紧锁,嘴唇无声地翕动着,仿佛要用目光将它洞穿。
"好了,你们大家还等什么?"
霍琦夫人大步走来,灰白的短发在风中微微颤动,锐利的黄眼睛扫视全场。她的声音如同鹰唳般穿透晨雾,"每个人都站到一把飞天扫帚旁边。快,抓紧时间!"
加文轻盈地蹲下身,指尖悬停在扫帚把上方一寸之处。她能感受到木质手柄上岁月留下的细微纹路,以及魔法残留的微弱震颤。
"伸出手,放在扫帚把上方。"霍琦夫人洪亮的声音在草场上回荡,"然后说,'起来!'"
此起彼伏的呼喊声顿时炸开。
马尔福的扫帚几乎是在他开口的瞬间就跃入掌心,他得意地转了个漂亮的腕花;哈利的扫帚同样乖巧地飞起,被他下意识攥紧时,墨绿眼睛里闪着惊喜的光;加文的扫帚则迅速地腾空,稳稳停在她摊开的掌心上。
然而另一侧。
纳威的扫帚只是懒洋洋地翻了个身,继续躺在草地上装死;而赫敏的扫帚更是纹丝不动,活像一截普通的木棍。
"起来。"
赫敏又急又恼地重复着,白皙的脸颊泛起红晕。她的扫帚终于不情不愿地蹦跶了两下,却始终不肯离地。
罗恩的扫帚在此时“嗖”地飞进他手里,他得意地扭头,正好看见赫敏的扫帚不愿离地
“你要不要试试踹它一脚?”他咧着嘴建议,“我二哥说有些老扫帚就吃这套。”
赫敏猛地抬头,眼睛里燃着的怒火让罗恩立刻闭上了嘴。当她第三次张开嘴唇时,余光突然瞥见一抹银绿色。
加文正静静望着她,绿宝石耳坠在晨光中泛着柔和的光,那双墨绿眼睛正安静地注视着她,没有嘲笑,没有怜悯,只有令人安心的笃定。
赫敏突然找回了呼吸的节奏。
"起来。"
这次她的声音很轻,却像解开了某个无形的枷锁,老扫帚晃晃悠悠地浮起,帚尾还挂着几片草屑,最终温顺地落入她等待已久的掌心。
阳光穿透她蓬松的鬈发,为她镀上一层毛茸茸的金边,而加文的嘴角悄悄扬起一个无人察觉的弧度。
她知道,赫敏·格兰杰永远不会被任何困难真正打败。
霍琦夫人锐利的目光扫过整齐排列的学生们,她矫健地跨上扫帚,向众人展示标准的握法。"拇指要这样扣住帚柄,"她边说边调整着纳威颤抖的手指,"食指控制方向,其他手指保持放松。"
“好了,我一吹口哨,你们就两腿一蹬,离开地面,要用力蹬。”霍琦夫人说,“把扫帚拿稳,上升几英尺,然后身体微微前倾,垂直落回地面。听我的口哨,三,二…”
然而,纳威太紧张了,生怕被留在地面上,于是他不等哨子碰到霍琦夫人的嘴唇,就使劲一蹬,飞了上去。
“回来,孩子!”霍琦夫人喊道,可是纳威径直往上升,就像瓶塞从瓶子里喷出来一样,十二英尺,二十英尺。
他惊恐、煞白的脸望着下面飞速远去的地面,张着大嘴喘气,从扫帚把一边滑下来。然后,砰,坠落,一声猛烈的撞击,纳威面朝下躺在地上的草丛中,缩成一团。
霍琦夫人苍白着脸扶起抽泣的纳威时,马尔福已经憋笑得浑身发抖。
她转身对班上其他同学说, “我送这孩子去医院,你们谁都不许动!把飞天扫帚放回原处,不然的话,不等你们来得及说一句‘魁地奇’,就被赶出霍格沃茨大门了。走吧,亲爱的。”
教授的身影刚消失在城堡拐角,马尔福立即爆发出尖锐的笑声。"你们看见没?那个蠢货的表情!"他弯腰捡起阳光下闪烁的记忆球,铂金色的头发在风中飞扬。
“瞧!”马尔福说着,冲过去抓起草地上的什么东西。“是那个大傻瓜隆巴顿的奶奶捎给他的。”
他举起记忆球,在陽光下它闪闪发光。
“拿过来,马尔福。”哈利黑着脸低声说,大家都停止了说话,注视着。
马尔福狞笑着,“我想把它放在一个什么地方,让隆巴顿去捡。放在一棵树上,怎么样”
“别放树上,马尔福,”潘西开口,“找个地方把它埋了吧。”
“拿过来!”哈利崩紧脖子说。
可是马尔福已经跳上他的扫帚起飞,他并不是吹牛确实飞得好,他悬浮在与一棵栎树的树梢平行的高度,大声叫道。
“过来拿吧,波特!”
哈利抓起他的扫帚。
“不行!”赫敏格兰杰喊道,“霍琦夫人叫我们不要动,你会给我们大家带来麻烦的。”
哈利没有理她,骑上飞天扫帚,用力蹬了一下地面。于是他升了上去,空气呼呼地刮过他的头发,长袍在身后呼啦啦地飘扬。
“马尔福找错了个对手。”潘西摇摇头,“至少不应该在天上。”
潘西的话刚刚说完,他们就看见马尔福把玻璃球高高地扔向空中,然后迅速朝地面降落
而随后哈利前倾着身体,把飞天扫帚指向下面,一眨眼的工夫,他就加速俯冲下去,追赶玻璃球,他伸出手去。
在场边,加文看见赫敏紧攥的拳头和发白的指节。当哈利完成那个惊险的俯冲时,加文不着痕迹地往赫敏身边挪了半步。
终于在离地面一英尺的高度接住了玻璃球,他及时把扫帚把扳直,然后他轻轻倒在草地上,手心里稳稳地攥着那只记忆球。
麦格教授怒气冲冲赶来时,她的目光穿过骚动的人群,与赫敏惊慌的眼神相遇。
“哈利波特!”一声怒喝传来,哈利从地上站起来,浑身发抖。
“我在霍格沃茨这么多年,从来没有…”
麦格教授简直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她的眼镜片闪烁着愤怒的光芒。“你怎么敢,你会摔断脖子的…”
“不是他的错,教授。”
“住嘴,格兰杰小姐。”
“可是马尔福…”
“别说了,韦斯莱先生。好了波特,跟我来。”
“波特这次可是彻底完了。”在波特走后,马尔福放肆大笑。“明晚就不用看到他了。”
赫敏转向加文望着她翠绿的眼睛期望得到安慰,加文轻轻眨了眨眼,睫毛在阳光下投下细碎的阴影,那目光里藏着只有赫敏能读懂的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