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千寻和五条悟和好的契机是两个人都想让夏油杰留在高专。在这期间还发生了一件大事,辅助监督说,夏油杰在处理一个偏远山村的任务时,差点把村民都杀了。
夏油杰确实杀了非咒术师,是把两个小女孩关起来的村长,两个小女孩都是咒术师,看起来6岁的年纪。夏油杰看到她们的时候,两人身上满是伤痕,这让他想起了之前灰原和七海的遭遇。如果不是辅助监督阻止他,也许他真的会把村民都杀光。
夏油杰这么做,辅助监督肯定不会包庇他,如实上报了咒术总监会。总监会一贯对五条悟和夏油杰看不顺眼,夏油杰还是五条派系的,好不容易抓住机会,绝对要给他树立总监会的威望,并将他关在禁闭室。
夏油杰本可以不听从命令,如果真的要动手,这些人都不是自己的对手。他想到了高专的伙伴,自己离开时灰原担心的模样,以及他带回来的两个孩子还在总监会手里,这些让他不得不投鼠忌器。
五条悟知道夏油杰被关禁闭室第一反应是去找辅助监督了解情况,他实在不敢相信夏油杰真的会对非咒术师下手,这不符合他之前所践行的保护弱者的理念。在得知事情的经过之后,他并不觉得夏油杰做错了。在灰原和七海那件事之后,他隐约察觉到夏油杰的变化,但是成为最强后,他太忙了,夏油杰也很忙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他们不能再像两年前一样自由了。
五条悟利用五条家的势力向总监会施压,虽然他一直讨厌咒术界论资排辈的风气,但有时候还是挺管用的。咒术总监会不敢轻易惩罚夏油杰,却又不得不做出惩罚。
“杰只要一直在高专就没事吧。就相当于再读一遍高专。杰,你怎么想的?”
夏油杰最终判定要被总监会监控三年,立下束缚,三年内不作出任何危害非咒术师的事情,束缚才能得到消除。夏油杰并没有答应,咒术总监会没办法强迫夏油杰,双方就僵在这件事上。五条悟和白鹿千寻特地来劝解夏油杰,这也是夜娥老师交代他们的事。
夏油杰听出两人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之前见面的时候,两个人也说自己没有错,他们并不是特意安慰他,让他减少负罪感,事实上,夏油杰丝毫不觉得有什么负罪感,这个才是让他害怕的地方。冷静下来之后,两种思想在自己脑子里打架,一种是憎恨这些非咒术师如此残暴的对待咒术师,咒灵本来就是他们非咒术师引起的,为什么最后受伤的总是咒术师,而另一种则是坚持“保护弱者的理念”。
“我没有任何想法。留在高专或许不错,毕竟我现在也算是危险人物吧,对非咒术师来说。”
五条悟看了眼夏油杰,他这么说就是赞同留在高专,拒绝立下束缚,也许连夏油杰自己也不敢保证以后不会再出现类似的事件,所以不敢立下束缚。
“如果杰你留在高专的话,完全没有必要立下束缚。”
“悟,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咒术总监会那群老爷爷本来就看不惯你们两个,杰也被打上五条派的烙印,他们不会放两个最强在一起的,肯定想尽办法把你们两个分开。”
白鹿千寻甚至想说,咒术总监会可能是故意把这个任务派发给夏油杰,估计高专也不算安全。极有可能咒术总监会知道上次二年级受伤,夏油杰失控的事情,但当时夏油杰并没有杀人,所以没有理由将他逮捕。现在又如法炮制,把夏油杰引上歧途。
不怪白鹿千寻这么想,毕竟咒术总监会经常不敢事,总是会为难“不听话”的咒术师,他们想要的是一个个提线木偶,太有想法的人都是他们排挤的对象。
“所以说那群人真的是跟烂橘子一样,没有一点是好的。”五条悟也知道咒术总监会打的什么主意,杰如果真的被立下束缚,以后就处在一个非常被动的状态。但他为了出去,就必须立下束缚,强行闯出去肯定会被认为是叛逃,到时候被通缉为诅咒师也说不定。
“抱歉,让你们两个操心了。”
夏油杰其实并不在乎这些,反正这里也关不住他,想要出去的话,只要面前的两个人不阻拦,他就能闯出去。但是之后如何他就不知道了。
“高专做担保的话应该可以吧。”五条悟有一个谈判的提议,“只要杰在高专任教,不出任务不就好了吗?”
“……这也相当于变相软禁吧。”白鹿千寻看了眼夏油杰,知道对方肯定不会同意。
“我的意思又不是让一直呆在高专,杰不出任务,他带的学生可以出任务呀,作为老师,他不得在旁边监督吗?”
白鹿千寻明白五条悟的意思,夏油杰可以利用带学生做任务的借口,随意进出高专,这也不算是软禁,术式也可以用,毕竟在学生危急的时候,作为老师,总不能看着对方去死吧。
“但是夜娥老师会同意吗?”
夜娥正道现在已经是高专的校长,他怎么看待夏油杰这次事件,会不会同意给夏油杰做担保呢?夏油杰也是他的学生,虽然是一个叛逆的学生。
“等一下,我还没说我同意吧。”
夏油杰知道两个人都在为自己能顺利出去做打算,留在高专任教和在高专读书完全是两回事,他不确定现在的自己是否适合教学生,以及自己能教学生什么。他现在的天平已经向“非咒术师活该”这个观念倾斜了。
“难道你想一直在这里?”五条悟说,“我觉得杰你会成为一个好的老师,你看灰原这么相信你,你还是有一定的人格魅力,虽然比不上我。”
“……我当然不想在这里呆着!但是,如果真的答应了,算是卖身给高专了吧。”
五条悟并不否认,咒术总监会对夏油杰的监控会持续到什么时候,估计那群人死了,新的人也会继续监视夏油杰。
“杰,你再稍微委屈几天,我们去跟夜娥老师商量,过几天在高专见。”
三个人计划得很完美,但他们没料到夜娥正道会犹豫。
“夜娥老师,杰现在完全没有问题,他只是一时的冲动。”
“悟,你应该比我清楚,他面对的是手无寸铁的非咒术师,他眼中的‘弱者’,就算是这样他也可以因为‘冲动’把他杀了,这违背了咒术师的理念。”
“哈?咒术师还有什么‘理念’,再说了,是那群人太过分了吧,明明是他们无知造成的错误,为什么要杰来承担。我早就说过,一味的隐瞒非咒术师咒灵的存在会适得其反吧。”
“悟,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夜娥正道说,“就算我同意,总监会也不一定同意这个,你知道他们想要的是杰低头,臣服他们。”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师生两个没说几句就吵起来了。
白鹿千寻打断夜娥正道,“老师,杰也是你的学生吧,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走上一条不归路吧。不快点把他救出来的话,总监会会被打得们都没有了。而且,我敢肯定,悟是站在杰这一边的。”
五条悟点点头,“没错,如果杰要闯出来的话,我绝对不会阻拦。”
夜娥正道面色难看,“难道你觉得杰这一次一点错也没有?你也是跟他一样的想法吗?如果当时你在场,你也会杀掉那群非咒术师吗?”
五条悟当然不会,他不会在那些人身上浪费任何精力,如果真的杀了人,也不会像夏油杰现在这样被良心谴责,这时候的夏油杰是还保存着一丝良心。对五条悟来说,拔除咒灵,把人救出来就结束了,不需要再投入太多。两个幼小的咒术师也好,那群村民也好,在他眼里都是一样的。
五条悟不认同夏油杰的做法,但他知道夏油杰并不是坏人,那个人是他的挚友,绝不会做出违背道德和良心的事情。现在夏油杰内心感受是什么他无暇顾及,最主要是先把人救出来,再这样下去,说不定总监会真的把夏油杰逼得叛逃。
“高专不能做担保的话,那我可以做担保。如果夏油杰之后在做出杀害非咒术师,叛逃高专的事情,那么就由我来解决夏油杰。这个保证可以吧!”
“悟!”白鹿千寻想要阻止,这样担保之后,万一两个人之后真的决裂了怎么办?白鹿千寻没有意识到,此刻她本能地判定夏油杰未来会叛逃高专。
夜娥正道沉默了,也许这是一个很好的谈判条件。
夏油杰终于回到熟悉的高专,他的三个同期也学起了迷信的手法,让他跨火盆,还拿着艾叶芭蕉叶沾着水往他身上撒。
“我说,应该够了吧。”夏油杰站在宿舍楼下,五条悟能把芭蕉叶当成水瓢在用也是一种能力,再泼下去他的衣服都要湿透了。
“还差得远呢。”五条悟拿起水盆,直接往夏油杰头上浇。
两个挚友又恢复了往日的吵闹,重新打起来了。
五条悟并没有把他担保的事情告诉夏油杰,因为他相信,夏油杰不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