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连佑怡回来,跟小伙伴们一讨,整个屋子内都弥漫着一股低落的气势。
“好家伙,全是练家子!”那肌肉块块虬结,光是垂下不用使力,其上深青色的经脉也条条凸显,龙蟠虬结。但不能因此就否认他们的敏捷!无他,跑得慢的,基本上都不可能能从战场上活着回来!而不巧,那几个护卫的眼神非常锐利,记记如刀,很像在战场上见过血!
“他们有不少还是在我们门派淬过体的!那个就在屋内打坐的老者更加,虽然只有八阶,但每过年的时候,宫内有切磋的表演节目时,都会见他上场!实力不比我们派内练气期的师傅差!”
“屋内周围的砖墙更加!全都是加厚,用瓦实的青石砖重砌的!练气期的来了也未必能破个洞!”
“还不止啊,听说她出门的那天,各世家还会派人来增援!”以后出门也都是按这个规格走!
钱藿瑛:??几大世族的共有财产?还需几大世族共同保护?
“而且,那天,城中的城防兵力会有1/3也被派过来!”
那什么?要是真进去了,是不是就真的不成功便成仁了?
司彦博不抱希望的建议道:“对呀,所以还干嘛?要不咱们还是溜了吧?”这红红粉街背后的水感觉也太深了,他们把持不住。
钱藿瑛:“都到这时候了,你跟我说跑?早干嘛去了?”
司彦博沉默不语,他一直都有说不想干啊!还招呼大家,风紧扯乎,赶紧撤退!问题是,在座的有几个人愿意听他的?富贵乱花迷人眼啊!不常出世的灵药也一样!
连佑怡敲了敲扇子,坚定道:“还是干吧,真要被抓个正着,大不了就由我出面说,是想给舅舅提前夺得头牌?不自量力的想要来试一试?”就是不知道远在上京的皇帝舅舅知道后会不会打死他?
李少康吃惊的看了他一眼,“打着你皇帝舅舅的旗号干这么危险的事情,你是真的有九条命啊!?”现在那位的存在,就是各派的平衡阀!还什么都敢去闯一闯?胡乱说一通?
他连名字就不敢多说,生怕被人盯上!
连佑怡瞬间不敢吱声了,良久才吭哧吭哧的憋出一句,“危急情况,便宜行事啊!”
温雁菱倒是有一计,“你可以说是你这小子游历经过此地,知道了这里有好东西,便不知道天高地的想要去试一试,看看能不能夺下来,证明你很行,很厉害!这样好像既合理又不用扯你皇帝舅舅出来。”自然就不用牵扯出那么多的势力纠葛了。
众人一听,好像是这个理啊,说到底就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孩子,自认为有几番实力,又遇路过有宝贝的地方,就想去闯一闯,然后就被人给抓住了,大家搞不好都是沾亲带故的世家之人,没必要赶尽杀绝。
一不小心遇上了别族的小少爷闹出来的“玩笑”,看着心里闹腾,打两巴掌也就放过了。
借口基本定下,众人便问钱藿瑛:“你还有下回能跟去吗?”
钱藿瑛点点头,“还要给她去试衣服和首饰,但会不会带我还真不好说。”
几人看看钱藿瑛手绘出来的草图,又想想连佑怡带出来的消息,又想哐哐用脑壳锤茶桌了。
P大点地方,连窗都没有,还有两层砖墙?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混进去了!而且又该在什么时候下手换人,才能把人给换出来才是最合适的,方方面面都要考虑到。
而且,里面的高手太多了,他们对气息很敏感。甚至说,对动静都很敏感。钱藿瑛敢打赌,那一天,她们三人在床上干了点什么,屋外的人光听声响都能猜的出一二,不然不会那么放松。
司彦博顶着一双死鱼眼,瞪着仍不放弃的几个小伙伴,“我早说了,不行的,你们非要试一试!现在好了,死心了吗?”怎么都不行,是想让他去送死吗?
连佑怡一巴掌拍在他并不宽厚肩膀上,倚靠上去,淡定道:“别着急,我一定会在你呼叫的第一时间就冲进去!保住你狗头的!”
司彦博悠悠的撇了她一眼,“是你跑进来的速度快!还是执起手刀的锻体八阶速度更快?”
连佑怡想想门派内武师傅的速度,沉默不语,他要是能有那样的实力,早就上战场,去赚军功了,还至于在这里游历?增强实力?
钱藿瑛悠悠的叹了口气,“我觉得吧,还是尽人事听天命的好。”
司彦博没好气,要怒瞪的名单又多了一个,“小神医,都不用你冲锋陷阵,跑在第一线使力,你当然可以这么说了。”
钱藿瑛瞬间又不敢说话了,说的好有道理。所以说,少年,你努力吧,他们成败都在此一举啦!
司彦博心累的只想现在跳窗就跑,说什么也不要再管这几个不管他死活的混蛋了!
然而,还没等来他跳窗,钱藿瑛就已经想先跳窗了。
翌日,她去到药阁外时,连门都进不去!堆积如山的草药堆直接堆满整个小院!大娘们还招呼她快爬进来,还说从上爬就行了。
钱藿瑛深吸一口气,直接就想发飙不干啦!这才几天啊?看她来以后干(消灭)得快,就拿她当日夜不会停转的核动力驴使用是吗?还直接招呼都不打,就拉更多的来,让她猛猛的干?!
顺着那硕大的麻袋缝看过去,哦吼,内里还真的是同样的草药!只不过数量翻了好几番!
钱藿瑛颇有些有气无力的仰头看天,幽魂一样爬进来,又幽魂一样问旁边的老妇人:“大娘,红粉街到底是谁的生意?”怎么这些物资还能统一调配的呢?不会因为价格不同,要的货物多少而打架吗?
老妇人手上忙个不停,诧异的问道:“你不知道吗?整条街都是花娘的。”
钱藿瑛来劲啦!跟打了鸡血一样兴奋的追着直问:“花娘?谁是姓花啊?”
“就是金蕊她娘啊,月华楼的老鸨啊!”
钱藿瑛两眼瞪大,“不是吧,那金蕊还是花魁?还用出来接客?”
“对呀!但她要继承,总归要产业熟悉的不是?出来干一样的活又有什么关系?”
“但是都那么有钱了!”不是就该上岸洗白了吗?
老大娘恍然大悟,突然间知道钱藿瑛要问什么了,“金蕊呢,是出了名的陪酒不陪客,她呀,一直以来都只是卖艺的,从不留客过夜,应该算是一个传奇吧,从不留客,每年到了花魁竞价逐价的时候,她被捧起来的身价仍旧是当年最高的!真真是让人羡慕,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捧场,好像听说是姓田的。”
要知道这所谓的花魁竞价可不是随便喊喊的!是要在现场实打实给钱的!该花魁才能被认可,受此殊荣!
撒钱的主顾也能第一时间接受众人或羡慕,或嫉妒,或不甘的目光。
钱藿瑛这回更是瞪大了双眼,这就是有钱人之间的恶趣味吗?玩职业 play?但这话她也不敢吐,只能有一下没一下的挥着手里的砍柴刀,“既然如此,那位贵客为什么不早早的把金蕊给迎回家呢?”
老大娘想了想,“好像是金姑娘不愿意吧,说要把这条街给做大做强?哎呦,要我说啊,哪有什么做大做强的说法,城内才有几个人能来这里消费,来来回回都是那些熟客,还不如赶紧嫁个大恩客。回去当富家少奶奶嘞,享享清福,喝喝名茶看看戏,不比在这里苦熬多年来的强?”谁也不知道啊,这熬来熬去的,会不会就让恩客厌烦了,他许诺好的美好未来,自然也就成了镜花水月。
钱藿瑛感同身受的点点头,男人的爱,如风一般,最是抓不住。但金蕊看着也不像是单纯的小女生啊,更不会像是会去相信什么爱情永远都在的清纯小女生,仍旧坚持要留在楼内当花魁真的很令她惊讶,事业心这么重的吗?于这个年代的女子人设和性情皆不符啊。
这回,哪怕拥有一人能当三人干的钱藿瑛猛猛的干,堆积在院子内的药材仍旧没有减少多少,也就空出了一处小路。
等她腰酸背痛的回到小院内的时,居然看见金蕊在给红曲刷洗。
百香姑姑一如既往的站在她的旁边,时不时的给红曲舀水!
就着清冷的月色,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惊讶的钱藿瑛忍不住靠了过去,很是顺手的就想把金蕊手上的刷子给接过来,“这样粗重的活计,怎么能让您来呢?仔细衣服湿。”
金蕊不在意的摆摆手,仍旧是认真仔细的给红曲擦拭,“怎么那么晚才回来?”那边不都是辰时就会放人了吗?
钱藿瑛没好气,长嘴就想喷,又看一脸安详的红曲一副享受的模样,突然间想到老大娘跟她说的,这条街的背后,是金蕊她娘的!一个激灵,改为蹲下,有一下没一下的整理着被睡的凌乱和脏污的稻草,平静道:“我也不知道药阁那边最近在抽什么风?居然运来了整整一个院子的草药!ε=(?ο`*)))唉,说句悲观点的话,小的们是命J,是可以不用休息,能连夜给他干,毕竟,那些草药放久了,就跟沤肥一样,会被沤烂的!”
金蕊轻笑,“小五子,你怎么知道会沤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