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问题是长枪也是真的重啊,不说1寸2的枪杆,就说实打实的枪头它就不止1斤2两。
单次抬起来或者只是随手耍两手时,确实没有什么感觉,但举多了以后呢?像夫子要求的那样,最基础的,一天要挥枪成百上千次呢?她怀疑,她的麒麟臂不用三天就能出来了!形状还特完美!
更别说像李少康这种习武呆子选的重枪了,他还骄傲的说,这样极其有虎虎生威的气势!
而且就他这种拼命认真的劲,一定会不打折扣,半点都不惨水的执行夫子的吩咐。叫训练这么多,就这么的多。过个几年他该不会成长为高1.8,重180kg的彪形巨汉吧?单手就能拍飞她的那种!
钱藿瑛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颤,她就知道,后面那几年的锻体药不是那么容易拿的。
她赶忙跟上留影石里的动作,但是她怎么觉得,石头映射出来的动作好像看着都是那么简单,要做到达标的时候又有非一般多的细节?
怎么都出枪格挡敌人了?接下来居然还要不忘扎好马步,微微翘起脚尖??
旁白说什么??
要记得给敌人使绊子,要记得上下其手!?
啊?这是能交给小弟子们学的吗?想是这么想,但看见留影石内的留影又在变招,赶忙跟上。但是一些细微的小动作还是跟得非常困难,应该说对于四肢不协调的“糙妹子”来说,堪称手忙脚乱!好了,她现在也知道往韧度上加点到底有什么好处了!
啊,不对,她还想要来杯六个榴弹补补脑子。
如此练了一个上午,不,不用一个上午,一个时辰而已,她就已经觉得自己的手臂重到抬不起来了。
偏偏夫子还不肯放过他们,闷声道:“练累了就自己找项目去加练,一个月以后,班内开始实行1V1的,随机的对战,排名算入总成绩,会抽到谁,那可真是全靠缘分了!别怪我没提醒你们。”省得上台比划时就忘忘忘!当自己是路边的狗吗?只会跳起来叫叫叫,招式要多原始就多原始,多没眼看就没眼看!
班上的人聚是一惊,什么时候还有这种狗屁排名了?立马就有不少人不顾浑身叫嚣着的伤痛,刷的一下爬起来,自觉的去锻炼啦!不可谓不积极。
日子如流水,钱藿瑛也适应了这种上午上文化课、排兵布阵、军阵演练的课程。下午,趁着日头正猛就开始呼啦啦锻体,锻到月上中天的日子,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那三个畜生真的不当人。
哗啦一声,一个不慎又被连佑怡一脚从梅花桩上踢下来的钱藿瑛破水而出,眼神恶狠狠地瞪着得意洋洋的连佑怡连,抹了一把脸,“你小子什么时候学会突然伸手偷袭的?”
两人在梅花桩上过招时,仗着豪横又稳健的下盘,谁也没动,就出拳,都已经虎虎生威了。
可连佑怡这臭小子不当人,手上虚晃一招,脚下猛然抬脚来那么一下,她一个没防备,正中脆弱的脐周,直接就被踹了下来。
“可就像你比赛的时候说的呀,没规定就能用。”
钱藿瑛没好气地吐了一口水,好样的!学的真快!手脚利落的就顺着梅花桩的几个由低到高的点,几个起落又来到了最高处和连佑怡对峙,“你小子等着。”
这回,两人谁也没守规矩,手脚并用,偶尔还会足尖一点,并上半空之中拳脚相击,速度快的人目不暇接,偶尔相撞的力道重了,还能听到肉搏之声,砰砰响。
下落时,两人也并不安分,一个半迭斜靠,用脚缠在柱子上,像颗冰糖葫芦一样对对方怒目而视。
一个圈腿缠在木桩上,利用□□墩直接蹲在木桩的半途。
而俩人的手上皆叠成交叉状,牢牢的相抵住了。
钱藿瑛冷笑道:“想下去吃个屁股蹲吗?还你的。”说完,手腕向下一绕,就要把□□蹲的连佑怡给压下去。
但连佑怡岂是好相与的?右手顺势往上一抱,居然也把钱藿瑛给扯了下来,就着势就想在空中翻身借力,把钱藿瑛给推下河去。
钱藿瑛能如他愿?弯腰,一个向上勾腿,就想把人从肩头处勾向下。
两人在半空之中缠斗不休,愣是在两三米不到的半空之中又过了十来招,最后双双坠入湍急的奔流的河水中,吃了一个屁股墩。
再次成为落汤鸡的钱藿瑛,面无表情,缓缓吐出一口带鱼的河水,很像酒店外面能招财的石雕,“你小子为了那么久远的第一名,老追着我练手有意思吗?看看司彦博、李少康他们那些人的招式不是更加多样化?更加有趣?”
被说中心事的连佑怡面色一僵,而后想到什么又迅速镇定下来,正气凌然道:“说什么呢?小爷是那么小气的人吗?小爷我热爱帮助同学,就乐意帮你提高比武技巧,有什么问题吗?”
钱藿瑛想想对方近段时间来:在负重奔跑时,快要到终点了,故意挡在她冲刺的路上!要么就故意撞她的行为;又想想在举重时,整个人直接来了一个吊单杠,私自给她加重量的行为,气的就想把举重台丢他身上,压的他像只瓢虫一样,身都翻不过来,只能是张牙舞爪的挣扎着才解气。
“不是说您大爷的肚子里是能堪比宰相,能撑船的吗?老盯着小女子我有什么意思?”她也想试一试跟李少康这种偏力量型的,或者是司彦博这种,跟她一样走灵巧快攻型的对手比划两招啊。而不是跟连佑怡这种什么都行,又什么都不出挑,看着是均衡型选手,实际是平稳到没特色的对手,老在那里瞎比划。
是,这种对手是挺难找出破绽的,但是也很难有趣味性,因为太均衡、太平稳了,怎么他做人就不见那么平稳呢?非要一副老子天下第一就绝对没有第二的神态??看得她老忍不住在想,卖药给他的时候,能不能多敲他两根竹杠?把要价虚报的再高一点?
可她不敢,还有另外两位仁兄在对比着。
连佑怡这位大爷这些年可是越发吃不得亏了,心眼也是。她怀疑已经不是针尖那么小了,而是小到堪比细菌级别了!惹到了,真的是很难哄!
连佑怡抹了一把头,甩了甩水,他也不想追着这小妮子不放的。一开始的确是过不了心里的坎,老觉得她是用不入流的手段,在秋季盛典上赢的,还不算正大光明的拿到了那份了他很想要的锻体药!才会一直盯着她,使坏给她下绊子。
后来嘛,他发现还是跟她比斗的时候比较爽???
啊,不是,是这小妮子一着急起来,下手老狠了,不注意着点避让,能让他疼上三天!
但也就是这份狠劲,才能逼得他也跟着一起进步。
虽说那两小子好像也能,但是他晚上跟那两小子比的都快要吐了,白天当然要找略微生疏一点的钱藿瑛练手了,这样他不就是能够得到全方位锻炼的全能选手了吗?他可真是个机灵的大聪明。
晨曦刚刚探出头,云雾缭绕的崎岖山巅之上,一道瘦弱的人影,正一板一眼的挥舞着沉重的长枪。使出的青龙偃月、蛟龙潜海、青蛇探草等连招,一招一式之间有说不出的板正和赏心悦目。
一道清瘦卓越的白衫男子,缓步从山巅的庭角处走出,“你这枪法还真是十年如一日的烂。”话还没说完便持剑冲了上来,鬼魅一般的身影,一个呼吸之间便瞬间拉近了十余米的距离。
持枪男子不语,只是一味的防守进攻,马尾上扎着的红绸缎,随着他的动作显得越发张扬、灵动。
砰击一声,长枪一挑,长剑差一点便要被挑落在地,直飞出去。然而,持剑男子手腕翻转几下,愣是把力道给卸了,还它给转了回来,甚至还伸出手来,一把抓住他的长枪,猛然拉近就要挥剑砍去。
持枪男子动作不弱,一个鹞子翻身,直接踢开了长剑,同时还不忘转动手上的长枪,对着持剑男子形成了一抹月牙,连带着持剑男子也不得不跟着下腰。
两人背对着背,持枪男子还未下地站定,见两人靠得很近,直接一记猛烈的手肘就往后顶。
持剑男子一个不查,被顶的一个踉跄,插着剑,半跪在地才止住势头。
“你这剑术也是,稀巴烂的很。”
持剑男子神色淡定的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一般一般,跟你的枪术差不多,一百步的就不要笑五十步了。”
持枪男子被噎了一下,不高兴的把长枪往旁边的武器架上一掷,双手背在脑后,不紧不慢的往山下走去,“走了,该去食堂吃点好的。”然后就要外出去受苦了。“小乞丐他们应该在山门处等的不耐烦了。”
没有错,持枪在晨练,头扎红绸缎的年轻男子,正是已经发育成为少年模样的连佑怡。早先年一直陪伴着他的婴儿肥早已不见,下巴尖的能去当男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