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难为情,将脸扭过去。正看到门口有路人甩着一只手路过。忽然我想起霍给我擦药的时候,他注意到我垂下的头发,于是用他的手握着我的头发半举在空中。
那时我立刻扳开他的手掌从他的手心里抽出我的头发,迅速地用手掌把头发聚成一个发髻固定在脑后,我微笑着说:“这样就不碍事了。”
他愣了一下,似乎有些不满。他用手将我的那只手从脑后扯到身前,我的头发默默散开,我不解地望着他。
“你刚刚那样举着手,挡着光了。”他的语气十分冷静。
“这样啊。”我想不出什么话来,只能说句废话。
他微瞟我一眼,然后说:“你坐正些。”我这才意识到我和他靠得太近,领口几乎暴露在他的视线下。
我脸一红,若无其事的往后仰仰着。
我看着他,只见他非常专注的注视着我。我担心被他看出我在脸红,有些不自然,微微侧过脸,他然后垂下眼继续轻轻地替我处理伤口。
我承认那一瞬间,我有点心动。
“宝宙,你不专心,这让我很失挫。”辛景略看着我的眼睛,很温柔地说道。我调整好状态,迅速思考着应该说一句什么话来将刚刚发生的亲吻轻飘揭过去。
这时辛景略又轻轻地吻我一下,这个吻带一点温柔。然后他坐回座位上,带着冷静的微笑和我说:“宝宙,你似乎不明白自己对旁人产生的影响。”
我摸不着头脑,但是尽量面不改色。
“你看不出我刚刚是在和你**吗?”他举起瓷勺说:“我从你手上拿过你吃过的瓷勺,你却没有意识到这点,竟然也拿走我的瓷勺。”
我眨了眨眼睛,反应了一下这才知道他刚刚是故意的。我沉着地放下瓷勺,半笑着说:“你怎么不知道我是将计就计和你**呢?”
我眼睛望定他,射出一点光彩。
辛景略笑了,他很开心地笑起来。
“江宝宙,如果不是你已经有男友,我一定会喜欢上你。”他收起脸上的笑,用一种近乎含情脉脉的眼神看着我。
我没说话。他既认为我有男友,为何还要吻我,我心里先冷起来。不过也好,刚好用这假男友来做挡箭牌。我淡淡地笑了笑,平静地站起来说:“吃完了我们走吧。”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辛景略似乎看出我的态度,他看了我几眼后,就恢复起平常的状态,他向我点点头,起来和我一起走出这家糖水店。
此时的阳光比之前强烈一些,我并不想被太阳晒到,因为此时的阳光晒在皮肤上,微微有一种灼热感。
辛景略看了我一眼,和我换了一个位置,他走在靠路边的这边,并且将我往里护着。我侧脸看他一眼。他并无任何刻意的表情。
我们两个人就这样沉默地走着,一直走到了我住的楼下。我淡淡地开口说:“我到了,先回去了。”辛景略只是淡淡地点点头。
我往楼下大门走去,尽量让自己走得步伐平稳又冷静。我刻意地不回头去看他是否离开,我有一刻想或许他会在那里一直目送着我离开,直到我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我其实也幻想过言情小说里的情节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我回到自己的住处后,立刻去镜子前端详自己的脸庞。
我松一口气,拧开水龙头将手洗一洗,又想起我还没有去取钱买手机。
我走出浴室,站在客厅里看着外面的日光,又打不起力气再次下楼了。算了,晚一点吧。我干脆躺在沙发上翻看起悬疑小说起来。
窗外忽远忽近的传来混乱的声音。沙发边开着一台风扇,风呼呼地吹着,飘在我的周围,让我觉得舒服。
午后的阳光有些强烈,风吹开窗帘,由此光会时不时地印在我的脸上,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微弱但明显地感受着。
我却始终不愿意起身去处理一下。
看着看着书,我就睡在沙发上了,书也掉落在地上,很无辜的样子。
我睡了一个长长的午觉,醒来外面天已经暗下来,我在沙发上坐着,静静的看向窗外,心情并不愉悦。
我打起精神准备下楼。
我在镜子面前仔细地看了看自己的脸,觉得有些寡淡,我拿出一支口红往嘴上擦了擦,顿时觉得自己整个人明亮起来。
我喜欢对着镜子的时候产生一点自恋的心理。
我又去换了一件长袖水蓝修身上衣,我试图将自己手臂上的纱布藏起来。我将头发分两股垂在身前,露出整张脸出来,我对着镜子微笑又敛起笑容。
我打量着自己。
镜子里的我有一种沉郁明丽的美,这一点美丽可以让我心情愉快起来的。即使我身边没有其他人,我也希望自己在他人眼里是漂亮的。
我希望自己看起来是漂亮的。
夜晚的街道很热闹,往来人众多。我穿梭在人群里,心里渐渐地感到很安宁,我混在人群里,这会让我感到安全和生活气息。
我取到钱后,将钱放在包里。我汇入人群里,开始找手机店。我心不在焉地随处逛着,胡乱在人堆里走着,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盯上了我刚取出的现金。
我自顾自地走着,忽然前面有人挡住我的路。我抬起头来,看见眼前的人很贪婪地看着我挎的手袋。我心里立感不妙,我往后退,又被一个人挡住。
我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然跟着我眼前的人走到了一个商业大楼的后巷旁,我立刻准备喊,身后的那个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捂住我的嘴将我拉入巷子里。
“安分一点!”那个人威胁我。
“你不要喊,否则别怪我们动手打女人!”另一个声音恶声恶气地。
这个人一把抢过我手上的包,拉开拉链,将里面取的五千现金拿在手里掂了掂。
巷子口有人经过,似乎是巡街的警察,我立刻挣扎起来,却被他们两人连拖带拽的往后巷深处带去。
他们两个一边观察周围的环境,一边骂道:“你给我安分点。”
我觉得还得不要惹怒他们比较好。劫财是小事,性命是大事。我注意到边上放着一箱箱的空啤酒瓶,我应该可以拿到它们。
我又快速看了一下眼前这两个人,一个极瘦,一个稍胖。其中捂住我嘴的那个稍胖的人似乎有些害怕。另一个在往口袋里塞钱的瘦子则凶狠一点。
“两位大哥,钱你们都拿走吧,我保证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让我走就行了......我也没有看清两位的长相,也绝对不会去找你们的。”我一边说,一边估量着我有多大机会拿到啤酒瓶。
突然那个瘦的人走近我看向我的脸,我慌得立刻闭上眼睛。
几秒后。
“你看她像不像凛哥在找的那个女人。”一个沙哑低沉的声音响起。听到凛哥二字,我一下子想起昨晚那个人。
这么巧吗?我忍不住骂了一句。
大概看出我脸色猛变,他忽然一边叮嘱他的同伴捂紧我的嘴,一边拿出一块手巾往我脸上捂,一股浓烈的气味传来,我逐渐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去多久。
我感觉有光刺在我的脸上,我努力的睁开眼睛,但是浑身没力气,我努力睁开眼睛坐起身来,发觉自己在一个包厢里。
我看了看我身上,还好还好。我挣扎着起来往门口走去,但腿不听使唤,恍惚间我又感觉地面一晃,我一下摔在地上。
真的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下一秒门就被打开了。我看见那个瘦的人很殷勤的对一边的人说:“凛哥,你看。保证不会让你失望。”
他似乎很不耐烦地说:“小虎,你到底让我过来看什么,你小子...”我看见他的脸,他的眼神中透着一股烦躁。
他看见了摔在地上的我。他的话截在半空中,似乎是仔细看了看我,忽然沉下声说:“你小子在什么?”
小虎的笑僵在脸上,他怔住了,目光在我和他的身上移动了一下后讪讪地开口:“凛哥,她不是昨晚把你脸弄破的那个女人吗?。”
我这才注意到他的右脸上贴着一块胶布,肯定是我那包上的锁扣造成的。
我心中一凛。
我们三人都沉默着,小虎捉摸不透他的态度,脸上有些悻悻地,随后悄悄地走开了。
现在只剩下我和他两个人,我在里面,他站在门口。眼看他的目光就要扫过来,我赶紧低下头。
“行了,昨晚那个拼命劲头去哪儿了,现在后悔晚了。”他的语气里带一点嘲讽。
我心里暗自后悔昨晚自己那样对待他,又怪自己怎么不走运。
他将门关上。包厢里的空气似乎骤然变得凝滞起来,灰尘好像都静止不动了。我瞬间浑身绷紧。
危险的气息越来越近。
我抬起头看向他,直直的盯着他。他一步一步走过来。我害怕了,心跳得很快,但是仍然摆出一个野蛮的架势,然后他笑了起来。
我顿时脸色有些放松,心想他昨晚既然会出手相助我这一个陌生人,心里总归是有几分良善的吧。一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我不由得有些自愧,于是看向他的眼神也少了几分惧意和恶意。但是他始终是一个危险人物,我不能掉以轻心,所以我又重新露出十分严肃的表情出来,我得让他知道我可不害怕他。
几秒时间里,他就那么饶有兴致般看着我变脸。我意识到了这点后迅速睁大眼睛看着他,我都不敢眨眼睛,害怕他看出我的害怕。
他的眼睛里闪出奇光。
我看着他。
他看着我。
彼此审视。
我挣扎着开始站起来。
他忽然一把将我从地上拽入他的怀里接着拉着我一起坐在沙发上。我如同猛地被人拉入水里,下意识的就挣扎着想上岸。
他紧紧地用他的身体锢住我。
靠,占我便宜!
行吧,被占点便宜就占吧,只要不要伤害我就行,我这个人胆小又怕事,虽然有时会觉得不想活了,可是要是真的出现什么危及自己的事情,我肯定会...蝼蚁尚且偷生的。
我心里快速思索了一下该如何让他放我走。
但是由于我的上衣太薄,短裙太短,又加上他身体的体温几乎传到我的身上,这种感觉可不行。我不由自主地开始要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