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超度指南 第1章 英雄救美 抢人入业

沪都的雨永远不会停。

齐云睁开眼睛时，首先感受到的是右手的刺痛——那种熟悉的、如千万根针同时扎入骨髓的痛感。他下意识地想要抓住什么，金属手术台的边缘在他的手套下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又一个解冻的倒霉鬼。"一个沙哑的声新音从阴影处传来，"别乱动，你的神经连接还没完全稳定。"

齐云艰难地撑起上半身，环顾四周。这个所谓的"诊所"更像一个废弃的义体改装车间，墙上贴满了过期的全息广告，角落里堆着生锈的机械臂和脊椎支架。空气中弥漫着合成消毒剂和腐肉混合的气味。

"我在哪里？"齐云的声音干涩得不像自己的，"现在是什么年份？"

"2167年，欢迎来到未来，老古董。"一个穿白大褂、半边脸都是机械结构的男人走近，手里拿着闪着蓝光的注射器，"你被扔在我门口时已经快冻成冰雕了。非法解冻，没有身份芯片，没有信用点——按理说我该把你拆了卖零件。"

齐云的太阳穴突突跳动。2167年？他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2023年，师父那张布满皱纹的脸，还有实验室刺眼的灯光。

"为什么选我？"他喃喃自语。

"谁知道呢？也许是你冷冻前的仇家，也许是随机抽选的幸运观众。"医生咧嘴一笑，露出金属牙齿，"新沪都每天都有上百个冷冻人被非法唤醒，大部分活不过一周。"

齐云低头看向自己的右手——那只戴着特制黑色手套的右手。即使隔着特殊材料，他也能感觉到手术台上残留的信息：痛苦、恐惧、无数声尖叫。这个台子曾经是做什么的，有多少人在这里失去肢体或生命，所有的因果都顺着接触点涌入他的大脑。

"呃——"齐云猛地蜷缩起来，手套下的皮肤如被火烧。太多死亡，太多不甘，它们像潮水般冲击着他的意识。

"哈，看来传言是真的。"医生眯起眼睛，"21世纪著名的'因果感知者'，摸一摸东西就能知道它的全部历史。有意思的能力，在黑市能卖个好价钱。"

齐云强忍恶心抬起头："你不会那么做。"

"为什么？"

"因为那张桌子。"齐云指向角落的工作台，"你在那里给你女儿做过手术，失败了。你留着它是为了提醒自己...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

医生的机械眼突然对焦放大，注射器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你...你怎么可能..."

齐云没有回答。他已经看到了更多——这个破旧诊所的地下室埋着三具尸体，都是帮派成员。医生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无害。

"我得走了。"齐云踉跄着下床，发现自己穿着一件不合身的合成纤维外套，口袋里空空如也。

"等等！"医生拦住他，"你的能力...可以帮我找到女儿的下落吗？她五年前被—"

"她已经死了。"齐云打断他，"在红街区的废弃电厂。我很抱歉。"

医生的机械手臂无力垂下。齐云趁机冲出诊所，闯入新沪都永不熄灭的霓虹夜色中。

外面的世界比他想象的还要陌生。高耸的全息投影广告覆盖了整片天空，飞行汽车在摩天楼之间穿梭，空气中飘浮着纳米级的广告无人机。街道上行人稀少，大多数人都戴着增强现实眼镜，对现实世界视而不见。

齐云漫无目的地走着，右手始终插在口袋里。在这个时代，他似乎比在21世纪更加危险——每一样东西都承载着太多信息，太多痛苦。一个垃圾桶就能让他看到过去十年里被丢弃的婴儿、毒品注射器和自杀遗书。

饥饿感开始侵袭。齐云在一家合成食品店前驻足，却发现自己没有任何支付手段。店主是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太，正用机械手指敲击着全息屏幕。

"能赊账吗？"齐云试探着问，"我可以帮你...检查店里有没有不干净的东西。"

老太太抬头看他一眼，突然脸色大变："快走！别给我惹麻烦！"

齐云还没反应过来，后颈的汗毛就竖了起来。他慢慢转身，看到四个穿荧光外套的男人站在巷子口，手里把玩着带电的指虎。

"就是他，"领头的光头男人咧嘴一笑，"林老板花大价钱找的'因果感知者'。乖乖跟我们走，能少受点苦。"

齐云后退一步，右手无意识地扶住墙壁——瞬间，他看到了这群人过去一周内做的所有事：逼债、断指、把一个拒绝支付保护费的老人从二十层楼推下...

"你们..."齐云感到一阵眩晕，"你们身上有十三条人命。"

光头男愣了一下，随即大笑："看来传言不假。兄弟们，注意别伤到他的手，那可是价值连城。"

齐云转身就跑，但虚弱的身体让他很快被逼入死角。光头男按下指虎开关，蓝色的电弧在雨中噼啪作响。

"最后机会，老古董。是自己走，还是我们打断你的腿拖你走？"

齐云深吸一口气，突然摘下手套，将**的右手按在潮湿的墙面上。刹那间，整个街区百年来的痛苦涌入他的意识——自杀的情侣、被谋杀的妓女、冻死的流浪儿童...他咬紧牙关，试图在这些混沌信息中找到一线生机。

就在这时，巷子里的所有霓虹灯突然同时闪烁，然后爆炸成一团火花。一个修长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垃圾箱上，手里抛玩着几枚古铜钱。

"这么多人欺负一个老古董，不嫌丢人吗？"来人声音清冷，带着一丝嘲讽。

光头男怒骂一声冲上去，却在距离那人三米处突然摔倒，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其他打手见状纷纷掏出武器，却一个接一个莫名其妙地滑倒或撞墙。

齐云惊讶地看着这一幕。那人跳下垃圾箱，走近了才能看清是个年轻男子，穿着复古的黑色唐装，左耳戴着一个小小的八卦耳坠。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在霓虹灯的反射下，瞳仁竟呈现出淡淡的金色。

"沈箬。"男子简短地自我介绍，弯腰捡起齐云掉落的手套递给他，"下次找死记得选个风景好点的地方。"

齐云接过手套戴上，刺痛感立刻减轻："你怎么知道我的能力？"

沈箬轻笑一声："21世纪最著名的灵异调查员齐云，冷冻前最后一位'触灵者'。你的档案在超自然研究部挂了号，价值两百万信用点。"他瞥了一眼地上呻吟的打手们，"不过看来有人想跳过官方渠道直接获取**样本。"

齐云警惕地后退一步："你也是来抓我的？"

"如果我是，你现在已经在实验室里被切成片了。"沈箬翻了个白眼，"我找你是因为一单生意需要你的能力。五五分账，足够你在这个时代活下去。"

雨下得更大了。齐云看着眼前这个傲慢的未来人，又看看自己格格不入的装扮和空空如也的口袋。他别无选择。

"什么生意？"

沈箬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驱鬼。未来风格的。"

纵有相逢应不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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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英雄救美 抢人入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