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挣笼：暴力辅助没见过？ 第20章 五区风云

进入五区后，列车又顺着铁轨行驶了很久，这才停在了火车站。五区的车站比一区破旧一些，依旧是货车居多，下车后隐约嗅得见海鲜的气味。

“五区的火车站在海附近。”宁佑朝把地图折起来，看了看周围，“运输海鲜倒是很方便。”

远远地，有人走了过来：“欢迎一区的各位！远道而来辛苦了！”

朝着声源看去，他们发现来人是一位身着五区主塔制服的男向导，大概是奉命前来迎接。

“请问需要先休息一下再开始调查吗？”来人在他们身前站定，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自我介绍道，“我是代理塔主的秘书乔至凌，在五区期间的任何问题都可以问我。”

宁佑朝本想回答不用休息，但想到苏缎的身体状况，他沉吟道：“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希望明天再开始工作。”

本次车程将近二十四小时，确实说得上是“舟车劳顿”了，就算不去想苏缎的情况，休息一下也没有坏处。

“当然可以。”乔至凌礼貌地道，“各位的住处就安排在五区主塔内，安全性可以保障，有什么新情况也能够立刻得知。我们这就安排专车送各位过去。”

苏缎拿好自己的行李，默默跟在乔至凌身后。她盯着乔至凌的后脑勺，不知为何，从这个举止得当的年轻人身上感受到的只有纯粹的漠然。

当初在学校图书馆前，陈郁珊即将挣脱蒙面男的那危急时刻，苏缎突然从陈郁珊身上感受到了几乎实体化的焦虑与紧张。那是前所未有的体验，因为苏缎以前的共情只是直觉与感受力共同作用的结果，跟所有善解人意的人一模一样，浅显易懂，却也不一定靠得住。

而在那个时刻，苏缎觉得陈郁珊的情绪是实实在在的。

此刻这种感觉再次袭来，虽然只有一瞬间，但苏缎在乔至凌身上感觉到的就是漠然。他即便微笑着，但好像对什么都不太关心。

苏缎试着去感受端木锦他们的情绪，可是刚才那灵光一闪般的体验已经消失了。现在的她又回到了平常的状态，还带着点刚退烧的虚弱。

也许她的能力还有许多未经开发。她是第一个精神系向导，需要自己慢慢摸索。

乔至凌和他们一起钻进了专车，坐在了副驾驶位。

“请问，”苏缎开口道，“可以给我们讲一些关于那些未登记特殊人群的事吗？”

“他们啊……”乔至凌扣好安全带，露出了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其实，我们知道的也并不比各位多多少。说实话，如果他们没有挖洞去一区，没有引起这么大动静，我们或许一直都发现不了那帮家伙的踪迹。”

韩明熠闻言皱眉：“一直发现不了？如果我没记错，光是五区主塔的职员人数就抵得上两个L塔了，对吧？”

“是的，您没记错，”乔至凌望着前路，示意司机开车，语气毫无波澜，“不过，我们五区的哨兵和向导可没有各位这么能干，希望您能理解。”

国立哨兵学院和国立向导学院每年会招收全国最优秀的学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相当于把十个区的顶尖人才全部集中到了一区。因而二至九区塔的实力往往赶不上一区的塔。

受招的学生可以自愿选择去留，但他们往往会选择前往一区。毕竟，一区的生活水平要远远高于其他区。

苏缎斜睨着韩明熠：“说出别人不爱听的话从而让气氛变僵，这是你独有的爱好吗？”

“哈？我只是陈述事实啊！”

“哦，我也只是陈述事实啊。”

两个人隔着座位开始互怼，针尖对麦芒。而宁佑朝置若罔闻地看向乔至凌：“他说话一直都不好听，对待搭档也是如此，请您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那俩人一吵架倒是给乔至凌整不会了：“……啊，不在意的。”

怎么感觉……这两人和他心目中一区精英的形象不太一样？

而一直没怎么说话的端木锦开口了：“请问，等到了五区主塔，我能不能去一趟附属医院档案室？我想要查阅一些资料。”

端木锦冷静的话语把乔至凌从凌乱中拉了回来。他从车内后视镜和端木锦对视一眼，恍然大悟道：“哦——我听说了，您怀疑他们经历了非法人体改造，是吗？”

“不是怀疑，是肯定。”端木锦道，“我需要找找五区的相关资料，说不定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乔至凌点点头，答应得很爽快：“好的，等到了五区主塔，我会领您去附属医院的档案室。”

端木锦问完了，苏缎差不多也吵完了。车里的空气变得很安静。刚退烧的身体比较虚弱，苏缎于是低下头来，不再看窗外的景色，以免晕车。

火车站附近的路相对平坦，这样更有利于货物的运输。然而现在渐渐驶离了火车站，路面就不太平整了。车辆颠簸而行，苏缎觉得自己身体再差些就快眼冒金星了。

……嗯？还真眼冒金星了？

苏缎揉了揉眼睛，这才确认自己的视觉没有出问题。座椅上的确有一块白点。凝神看去，苏缎发现那是一个小纸条。

专车有三排，苏缎和端木锦在第二排，韩明熠和宁佑朝在第三排，因而并不挤。纸条原本应该是塞在座垫间的缝隙里的，因为路途过于颠簸，所以从缝隙中颠了出来。

用来接他们的专车上怎么会出现纸条？还是在这么诡异的位置？

苏缎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余光瞥向车内后视镜，确认乔至凌没有注意到这边后，才小心地展开纸条。一行字迹出现在眼前——

“海洋路103号，安全，可来。”

……这是什么意思？

苏缎还没来得及理清思路，后座的韩明熠突然大喊：“苏缎！趴下！”

身体比大脑的反应更快，苏缎当机立断地伏下身体。下一秒，一辆车从侧面强硬地冲撞过来，强大的冲击力让专车车体发生了形变，苏缎旁边的车窗砰地炸开，四散的玻璃碎片如同锋利的雪花，让她护住头的手微微刺痛。

“发生什么了？”

乔至凌已经抓起了自己的佩枪，警惕地朝窗外张望着。他不忘对司机道：“请开得快一点，谢谢！”

为了防止新一轮危险，苏缎已经下意识把端木锦也拉下来了。端木锦此刻和她一起压低身子，竟然还没有忘记向导的本职工作：“那个，他们俩不是哨兵么？需不需要安抚？”

“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没等苏缎回答，韩明熠已经用喊的方式答了回去。

“我们没事。”宁佑朝一边回复一边转身，从后备箱拎出了一个大箱子。根据经验，特殊人群专车的后备箱一般都备着武器。

苏缎拽了拽端木锦的袖子，对她道：“看一下你那一侧车后方的情况。如果没有来车，那下次再有撞击时我们就跳下去，不然可能会被冲击力重伤。”

突发情况不打个招呼就来了，而他们几个竟然瞬间冷静了下来。乔至凌看着这四人，心里有些五味杂陈。

“喂，这是五区给我们的见面礼么？”

韩明熠从箱子里拿出匕首和枪支。他已经锁定旁边那辆车了，因而看都没看乔至凌一眼，“很有你们的特色啊。”

当街发生恐怖事件，这个治安真是让人难以恭维。

旁边的车果然要再撞一次。韩明熠已经举枪瞄准了驾驶座的人，但当他即将开枪之时，枪杆子被宁佑朝压下了。

“车头已经开始往这偏了。如果你射杀驾驶员，车照样会撞过来。”

宁佑朝嘴上解释着，手一点也没停。

“把车窗摇下来。”

虽然不知道苏缎那边的车窗为何碎得如此轻易，但这理论上是防弹玻璃。宁佑朝不打算强行用子弹将其打穿。

他的沉稳让韩明熠有些不服，但紧急时期韩明熠并没有跟他对着干。

“时间够吗？”

韩明熠已经在摇下车窗了，但车窗在短时间内只降了一点点，露出了窄窄的一个缝隙。

“够。”

宁佑朝稍微挺直了腰，让枪口、缝隙和对方的轮胎处于同一条直线上。

专车不是时候地晃了一下，平衡力稍弱的端木锦差点歪倒。而宁佑朝的上半身却岿然不动，只有枪口为维持方才的直线而迅速调整。

对方的后车轮也快要偏过来了，时间很紧张。

他果断开枪。子弹命中对方车辆的轮胎，那车不再受驾驶员控制，转弯计划立即告终。它摇摇晃晃地减了速，很快消失在视野里。

苏缎旁边那扇碎掉的车窗，此刻就是一个大窟窿。在车辆高速行驶的情况下，呼啦呼啦往车里灌着风。

“可以解释一下如今的情况吗？”

宁佑朝看向副驾驶的乔至凌。

然而，还没等乔至凌回话，宁佑朝心中突然警钟大作。

他很快发现了警钟大作的原因。车辆已经快要过弯道了，而车速却丝毫不减。

而弯道前方，是一片大海。

苏缎：我倒也没有这么想看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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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五区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