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挣笼：暴力辅助没见过？ 第2章 见面即掐架（2）

金丝雀和东北虎，谁会赢？

广袤的雪原上，雪自顾自地下，风自顾自地吹，一切事物都各司其职，唯有一匹几乎隐匿在雪地里的白狼注视着战场。

不，应该说……

雀鹰和东北虎，谁会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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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明熠反手钳住苏缎的支撑手，强大的握力几乎立刻剥夺了手的支撑能力。随即，韩明熠干脆地将那只手向内拉，苏缎失去平衡，倒在了地上。

韩明熠顺势起身，正要乘胜追击，却突然感觉脑子一片空白，一瞬间忘了自己要做什么。

刚才也是这样的情况。一切思绪被突然切断，制造出动作上的凝滞。在对战中，这样的停顿往往是致命的。

苏缎抓住这一瞬间爬起来与他拉开了距离，低头端详自己淤青的手腕。

出于身经百战的经验，韩明熠没有急着上前。战时的他往往比平时的他要冷静。

刚才那是……精神震颤吗？

——不，恐怕不是。

向导的精神震颤往往威力不足，且不会造成思路的中断。这是一种他没见过的精神攻击。

向导的本职工作原本是安抚哨兵，由于身体素质高于普通人，也承担部分战斗辅助职责。

在漫长的进化中，逐渐分化出一些专职向导，如医疗系、调节系等。他们拥有其他向导不具备的天赋，因而承担更加重大的责任。

但是专职向导毕竟是少数。

大多数向导依然只是安抚哨兵的“心理医生”。

苏缎用出了前所未见的精神攻击，难道是新的专职向导？

韩明熠思索片刻，被穿心的东北虎骤然消失。

苏缎见状感慨：“不愧是L塔最强哨兵，这就有对策了。”

精神攻击只能在精神空间开放的情况下使用，而封闭精神空间的标志就是精神体的消失。

东北虎的战斗力说放就放，韩明熠倒也干脆。

他握紧双拳，在未知的敌人面前反倒跃跃欲试：“不要以为我没有了精神体就可以击败我。”

苏缎：“哪里哪里，我不会像你一样轻敌的。”

话音未落，韩明熠已然攻了过来。而苏缎只是站着不动，竟然没有要躲的意思。

“……小心。”

一旁的宁佑朝轻声道。

这句话并没有指名道姓。那么——是对谁说的呢？

韩明熠敏锐地感到胸前一阵凉意，于是立刻减速停住。仔细一看，是苏缎的精神体，只不过外形变化了。

这只精神体很特殊，有两种形态。之前跟着他的时候，那是一只存在感极低的金丝雀，甚至可以骗过哨兵的五感。而现在，它已经变成了猛禽雀鹰，闪着寒光的利爪不难体现出它的战斗力。

以金丝雀的形态隐藏在他的攻击路线上，然后在他靠近的瞬间变为雀鹰吗？

“好了，到此结束吧。”

宁佑朝敞开仓库门，带着他的白狼走上前挡在二人中间。一下子，剑拔弩张的空气松弛了，外面的谈话声与树叶沙沙声吹进仓库。

他没有跟韩明熠说话，而是转头看向苏缎：“不用再打了。不管是韩明熠还是我……以后都不会再将你视为弱者了。”

有一定实力，能灵活运用信息差，的确不会是弱者。

作为搭档大概足够了。

苏缎：“是吗？可是说好的让他惨败，我还没有做到。”

“……”糟糕。

宁佑朝闻言心中一凛，果不其然韩明熠立刻暴躁地接话：“宁佑朝你让开，我今天非得让她知道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

苏缎则蹲下开始压腿，俨然一副干架前热身的样子。

“你们两个冷静一下。”

压下来，别让事情变得更复杂。宁佑朝思索着。虽然他对这两位莫名其妙的搭档接受度不高，但首次出任务就一伤一残还是太过分了。

他晓之以理：“还没能对付多少敌人，就先把自己人解决了，毫不夸张地说，哪怕你们其中一个人赢了对方，也会沦落成塔里的笑柄。”

两个热血上脑的人顿了顿。

他接着动之以情：“见血的对决也不利于团结。”

韩明熠低头看了看雀鹰爪子留下的伤痕。有了宁佑朝的提醒，他反应算是快，但还是冒出了些血珠。

苏缎理亏，不服地冲着他挥了挥自己淤青的手腕。

宁佑朝：“……总之这次就算了。”

两人勉强点了点头。

当初临走前，纪盛野单独将苏缎留在办公室，言简意赅地说了一句话：“把你的搭档打一顿。”

早就听说L塔塔主性格古怪，但苏缎还是忍不住道：“啊？”

“让他们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纪盛野抿了一口茶，对着愣住的苏缎了然一笑：“而且，就算我不下这个命令，估计你也会这样做。我只是想给你一颗定心丸，让你知道你可以尽管打、不用怕追责。”

苏缎似乎有些理解塔主的意思了。

“好的……能打脸吗？”

她的接受速度倒快。

纪盛野：“也是……我也能理解。毕竟韩明熠那家伙确实有点目中无人，你们又都这么年轻气盛，打到兴头上打脸也正常。”

默认就是要打韩明熠啊。

苏缎：“不会，只是以防万一，如果我不小心碰到了呢。”

纪盛野：“没事没事，不用解释，我理解。如果实在想打脸，可以用精神体替代一下。”

“……”

苏缎倒没有特别强烈的打脸的**，但是一路上，韩明熠和她都在锲而不舍地互喷。要是没有宁佑朝偶尔拉个架，估计能再打一次。

回到塔主办公室，纪盛野饶有兴趣地从挂彩的两人身上扫了一圈，又看到宁佑朝疲惫的神情，问道：“感觉如何？”

对塔主的尊敬和对事实的忠实左右互搏，导致三人均未出声：“……”

“没事，”纪盛野了然道，“以后会磨合好的。”

您的自信是从哪里来的啊？！

宁佑朝默默开口转移话题：“塔主，我们来汇报工作。”

“嗯……”纪盛野点点头没再多说，拿出相应的资料来，一边翻阅一边道，“人质情况如何？”

宁佑朝回道：“仓库中的人质都是存活状态。人质都是小孩子，共5人，我已经通知后勤部的同事寻找他们的家人了。其中有一个12岁的女孩已经缺了一边的肾脏，目前在L塔附属医院接受初步治疗，接下来会根据实际情况决定是否转院。”

“可怜的孩子。”

宁佑朝继续道：“我们执行任务时，仓库内无买家，有一个小头目和15名普通哨兵把守。我们活捉了三人，其中包括该头目，剩余人全部就地击杀。关于更加细致的信息，我们会在报告中呈上。”

“嗯，我等着。”说罢，纪盛野看向苏缎道，“苏缎，以你的能力，大概能够安抚任务中的人质。不过不用所有人都安抚，选择其中几位心理创伤较明显的就可以了。”

她回道：“我知道，上岗手册里有注明。”

纪盛野点头：“那就好。这几天需要你多关照一些，至于具体的安抚方案，都是由你自己定。如果你不确定怎么做，可以咨询一下塔里的向导前辈。”

“是。”

他的视线从三人身上依次扫过说：“你们是特别组合，也是我最看重的组合。以后领任务和汇报任务都直接找我，不用经过行动处主任了，明白吗？”

这倒是意料之中。

从今天纪盛野的种种言行中，不难看出他对这个组合的重视。苏缎心中的情绪有些复杂。

三人向塔主鞠躬致礼，离开了塔主办公室。

走出塔主办公室，宁佑朝询问道：“苏缎，你可以安抚普通人么？”

课本上说过，向导的安抚只对哨兵起效果。

苏缎沉吟片刻道：“可以是可以，不过这和对哨兵的安抚不是一回事。这更像是一种「精神攻击」，用多了会有后遗症。”

“就像你之前对韩明熠用的一样？”

“不，那只是「情绪抑制」，效果仅仅是暂停人的思维，随着我的训练，暂停时间以后还会变长。「情绪抑制」不会有后遗症，所以我用得比较多。”

所以，这就是目前已知的她的两个技能。

宁佑朝整理了思路，问道：“可是精神攻击只能针对拥有精神空间的人，不是吗？”

苏缎道：“我算个例外吧。”

这样吗……宁佑朝若有所思。

哨兵的强大体现在五感和身体能力，毫无疑问，这两条对哨向和普通人都能造成威胁。而向导的所有能力都是通过精神空间来施展，对于没有精神空间的普通人，向导的优势较为微弱。

虽然向导的身体素质也很强，虽然精神体也可以用来战斗，但和哨兵比起来还是逊色。毕竟向导的精神体普遍是较为无害的动植物。

从这个角度来看，苏缎的能力说不定具有目前想象不到的意义。根据宁佑朝的了解，她是第一位可以对普通人使用技能的向导。

怪不得可以进L塔。家世恐怕只是部分因素。

宁佑朝现在确实有些感兴趣了——这样的人为什么会被国立向导学院错过，甚至还留下了三年的空白期？

帝国对于哨兵和向导的监管极其严格，像这样的空白履历是极罕见的。

宁佑朝说：“这样看来，你是一颗‘孤星’呢。”

孤星，对某派系专职向导开创者的称呼。

“你去监管会认证过吗？”他继续问道。

苏缎含糊道：“嗯……有时间就去。”

“……”

与此同时，韩明熠的眼神已经快把苏缎捅死了。

“……”

苏缎虽然偶尔会嘴欠，但此刻她识相地没去撞韩明熠的枪口。

不出意外的话，那家伙并不是嫉妒她之类的，而是想起了之前打架时封闭精神空间的举动。当时他以为那样做有效，现在却发现没什么用处，大概心里不平衡。

可她要是在那时候说出来，侮辱性更强吧？

……不管了，总之先别和他对视比较好。

苏缎默默扭过头去。

宁佑朝原本已经做好了拉架的准备，却发现苏缎并没有和韩明熠针锋相对，不禁有些诧异，暗暗松了一口气。

随即，他不无绝望地意识到，他竟然已经自觉担负起拉架的义务了。

从小就担任学生会主席的宁佑朝第一次受不了自己的责任心：“……”

.

塔主办公室，助理抱着一叠厚厚的文件走来，还没放下就听得纪盛野半真半假地抱怨道：“啊——又有工作了，世界真是一刻也不和平啊。”

“因为L塔是帝国主塔的延伸嘛，”助理直接将文件放在了纪盛野跟前，笑眯眯搭腔道，“要接受来自整整十个区的任务呢。”

她拿起茶壶帮纪盛野续杯，而后者则打起精神，打开了那份文件：“既然把文件放在我面前，那肯定是重要的东西吧？”

“是的，这份文件由帝国政府直接下达。”

“是吗……那可真是不得了啊。”

他开始阅读那份文件。

然而，只是粗略地扫了一眼，纪盛野就冷笑出声：“啊，真了不得——围墙破了个洞呢。就这也需要帝国政府亲自出面？”

助理将空掉的茶壶拿在手中，闻言诧异道：“是指一区围墙吗？”

帝国的户籍制度极其严格，严禁不同区人口私自流动。大多数情况下，人们都是在自己出生的区生活一辈子。

然而，不同区之间的生活条件差异很大。基本上，生活水平从一区到十区递减，所以难免有偷渡现象。随着刑罚加重，近年来偷渡的人几乎没有了。

不过，围墙破洞这种事，几乎明示了偷渡现象的发生。

“是啊。”纪盛野将文件扣上丢在一旁，“当然啦，这背后确实有可能隐藏着巨大的隐情，连续剧几十集都演不完的那种。不过这件事它本身啊，由一区政府出面下命令就完全足够了，没有必要搞这么大。

“——上面那些家伙的关注点总是很怪。”

“塔主大人的关注点也很怪呢。”

“小美胆子真大，敢这么对上司说话。”

“因为塔主大人不会因此生气，不是么？”

“你这样一说我就算想生气也不行了呀。”纪盛野摇摇头，然后在对方依旧笑眯眯的注视下端起茶来，“不过，关注点奇怪这件事，你说得倒也没错。”

他喝下一口茶，眼神忽然变得犀利而冰冷。

旁边的助理前一秒还不正经，这一秒却立即收敛了笑容，端正站好。

纪盛野放下茶杯，盯着水面上悠悠荡起的水纹道：“我只是讨厌规矩。约定俗成的，人人遵守的，一成不变的……全都让人感到厌恶。所以我才留下苏缎，并组成前所未有的三人搭档。尽管目前的世界上或许只有我一个人赞成这个决定。

“不然，人就要腐烂在这些墨守成规的塔里了。”

修于2024.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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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所谓“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