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起破晓 第41章 第 41 章

沈芫捎信给沈璟钧，听说宁萧煜要纳哈诺孜娃的事是谣言长舒一口气，不然的话他还准备今天去敲宁府的大门，问问清楚。

可是不是宁萧煜娶她，那皇帝总会将哈诺孜娃指给别人，总不能真让皇帝随便指了吧，他便去求了三殿下姜恪骞，他与他也算是相熟，等皇帝真指婚时，让他暂且应下，作为缓兵之计。这事告知了哈诺孜娃 ，让她稍微放心点。

熙阳附近的官道上。

“爷，按现在这个速度，想必我们明天就能到熙阳了吧？”这次是小晓第一次亲自带队送货。

他称爷的这个人是在澹州找的镖队的镖师，这批兵器数量庞大，云起斋那几人运运不过来，就聘请了镖队。

这位爷不当回事地瞅他一眼，但又马上装得热情：“嗯，明日午时可到！”

“那还是把这镖旗扯了吧，这旗有些打眼，我们的货又得保密。”

因为带着外人便没有走密道了，就走普通的道，所以不能惹眼。况且这旗上的字，也有说法。单字一个“杜”，本以为他们家主姓杜，但到了熙阳附近又突然记起当朝宰相也姓杜，变担心会惹杜定山注意。

“怕什么，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你可能不知道情况，”小晓凑上去悄悄说，“熙阳里面有大人物也姓杜。”

那爷儿笑得诡异：“哦，哪有什么紧，我们打着他的旗号，说不定人家会保我们呢？”

“他那样的坏人还会保我们？没专门害我们就算好的了。快撤旗吧。”

小晓说完，所有人没有动作，看来不想把旗撤了，还都目光带着冷厉地看着他。

小晓皱眉，自己爬到马车上想着撤旗，刚动手，就被人拽住了！

“小子，别动！”

小晓脸上狰狞，他们态度太坚决了，一般有旗帜是为了方便识别消息，他们既然怎么反感他撤旗帜，看了就是想让人认出来，这个人应该就是姓杜的了。

“呵，你们家主就住熙阳里面吧。还辛苦你们为了这批货到那么远的澹州了。”

“知道了？一路这么久，才发现？还想着如果你能一路蠢到熙阳就饶你一命呢，咱们兄弟可都是打了堵了，我赌你蠢得像猪，一直不会察觉，现在你让我输了，你会死得很难看的。”他露出丑恶的嘴脸。

小晓手掏向腰间，拿出一个响箭，指着天拉动线想发出去，但没来的及，被他们一把按在地面上，围着他打，拳头都打在要害之处，但不显伤痕，都是内伤，不脱衣服绝对发现不了，要不是害怕没了这个人会被怀疑，不然真就把他杀了。

等杜良岚被打到神志不清的时候，他们有往他嘴里塞药，吃下之后会一身肿胀，浑身腐烂，像得了传染病一样，到时候，就和别人交代路上碰到流民，染了病就好了。

第二日，沈芫如愿收到了货，但也收到了小晓肿成巨人的噩耗，她走近时还能闻到他身上的烂味。

她手紧紧攥这这批货的货单，上面还有小晓的签字画押，上面写着他的名字——小晓。

原来是这个“小晓”，而不是“小小”，她一直叫错了。她憋不住笑了，笑着笑着又哭了。这是他第一次走货，还是她指派的，她那时候还说，他长大了，可以做的很好，她还鼓励他来着，简直是一个笑话。

“小晓”，一定是他父母抱着他看着太阳，希望他长大像晓出的太阳一样发光。现在没有光了，她爬在他脚边哭的一塌糊涂。

小晓烂得千疮百孔，她都认不得他了。

这边，送完货到库房的镖队，马上一溜烟找机会溜了，从丞相府邸后门摸了进去。

“爹，我们的机会来了。”

“好日子要来了，儿子，哈哈哈哈。”

天还未亮，靖王府里的门就被敲响了，如打雷一般，要把门捶烂。敢这样敲靖王府的门的没有几人。

家里所有人都起来了，站在门口，倒是要看看时何人。

门慢慢打开，居然是最不可能来的人——杜良岚 ，要知道靖王府一直是杜良岚针对的对象，两方一般都是要打起来的，杜良岚更是看靖王府不顺眼，看来来者不善。

“各位早啊！”

杜良岚先发制人，全然不觉得自己此举不合规矩。

“沈芫在否？”出声的是的杜良岚儿子，杜定山。没人见过几次杜定山，所以他出现在这场合下时，目光多是莫名其妙和探究。

沈芫打量着眼前这个没个正形的浪荡公子哥，并不说话。

“你在啊！我叫你，你怎么不说话。”

哪知他一眼认出了她，要知道，她可从未见过这个公子哥。沈芫狐疑的看着他。

“哈哈哈，看来是你贵人多忘事，怕是不记得我了。在响水岭，木屋里，我可是见过沈姑娘一面。”

响水岭那一遭沈芫真没注意到这号人物，那时杜定山也在？那他与梁国的关系匪浅，今日来等于是在自曝身份了，这是所谓何意？

“什么木屋？我不太懂，怕是杜公子看走眼了，我从未见过你。”沈芫暂且装糊涂。

“哼，你们少装了。我可是握紧了你们的把柄，据我所知，你们与三殿下、李雷、宁萧煜是一伙的吧，为的不就是皇位吗？只可惜，那个皇位我也要！”杜良岚笑得癫狂，并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他想要当皇帝，通过他亲儿子做桥，他与梁国人已经约好了，他没有力量，便借了梁国的力量。事成之后，梁国想要什么就分去好了，左右不过就是几块地，一些钱财，尽管要就是，到时候他当上皇帝了，给不给还是一回事。

梁国这边搞定了，但沈敬和李雷、宁萧煜、姜恪骞还挡在路上。这次他假意与他们结盟，让他们帮助自己一起进攻皇宫，夺去皇位都是骗他们的。到时候，他们真攻进去的时候，就把他们当反贼抓了，没有他们挡路，届时让梁国人攻进了就方便多了。

“沈大人，我们合作如何？你们助我登基，我保你们的秘密，还保你们以后荣华富贵的日子。”

院子里极静，一是这事也不敢声张，二是大伙心里都在暗自盘算，算盘打的飞响。

沈府一干人，眼神交汇，现在不应下都难了，要是不应下，按杜良岚的人品，转头就告诉皇帝，他们还没出这个府门，人头就没了。

“左右都是推倒皇帝，我们目标是一样的，到时候还望杜丞相念及今天，多关照沈府。”沈敬换一姿态，接受杜良岚的提议。

沈芫目光投向低下头的沈敬。

杜良岚两父子相互搂着狂笑：“还是沈大人识时务啊！好，我们明日夜间行动，等我消息。”

说完，这对父子意气风发地扬长而去，留下惊慌失措的一干沈家人。

“爹，我们真要听他们的吗！”沈芫看人已经走了，马上凑到沈敬面前问。

“你觉得呢？”

“当然不能，我们做了这么多，就是为有个明君，这个明君可不是那父子俩可以当的。我们计划提前吧，他们明日晚上行动，那我们便抢在他们之前，在明日午时便进宫动手。”沈芫一口气说完，满脸涨红，她也有些对未来不可预测的害怕和紧张。

“你说的是对的，没让我失望。”沈敬会心一笑，“快去告诉他们，我们要动手了。”

明日午时就动手，时间确实紧了，沈芫派人骑快马急奔分别给姜恪骞、李雷、宁萧煜送了信。他们收到消息都大吃一惊，但很快接受了，杜良岚就是喜欢搞这么恶心人的事，以往很多麻烦都是他惹的，这次他算是把每个人都恶心到了，大家都有了把他撕了的心。

一天一夜没有人敢合眼，都马不停蹄、着急忙慌地整装、谋划。

忙碌的时候时间过得很快，沈芫巴不得时间过得慢点再慢点，可时间还是到了明天午时。

大伙都在宫门外蛰伏着，约好是午时六刻动手，沈芫手上都是汗，宋和旭蹲在沈芫后面的石头处，担心地看着她，眉间一阵寒气，他抬头看天——下雪了！

三月，已是快春天，居然下雪了。

宋和旭投一粒小石子砸在她脚边，她目光呆滞地转头看向他，他用气声，做着口型：“看天，下雪了。”

沈芫看懂了，慢慢抬头，还真下雪了，抬手去接，手里热气缓解了不少。她今天心里就像在油煎一样，很是不安，她望着着场奇怪的雪许愿——希望今天能一举成功。

已经到了午时三刻，按安排，云起斋库房里早归置、清点好的兵器装备早应该运过来了，那批兵器就是大费周章从黎俪搞过来的。皇宫里的一半道路已经由自己人打点好，三殿下也已经先进宫与他们接应了，等着兵器发放给各位，就可以摸进皇宫里去了

怎么回事？兵器还没来，人没出事吧！

心里真想着着事呢，人就来了，还带了了一个她不愿听到的消息：“东家，库房里的兵器全不见了。我以为是刘管事提起运来了，我想着去找他问一问情况，可刘管事也不见人影了。”说话的人急的声音都是发抖的，沈芫可是再三与他说明白了。

沈芫心一下被提起来了，她从未和刘韫提过今天这事，保守起见，她特意找的信得过的人干这事。

想起刘韫前段时间的反常行为，沈芫知道大事不妙，赶快把这事告知众人。

宁萧煜惊道：“遭了！我们中了杜良岚的计谋！”他与杜良岚在朝中互斗了这么多年，对他的伎俩很是熟悉。“恐怕是杜良岚想激我们动手，诱我们弑君，好让他坐享其成。我们一动手了，也坐实了谋反的罪名，他就有理由治我们罪，他把我们除掉，为他的以后清路。”

杜良岚留给他们的时间太短了，他们一时间居然没有想到这一层。等到刘韫盗兵器跑了，他们才反应过来，这刘韫八成就是杜良岚收买的人。

杜良岚还真会挑人，他不用费钱财收买刘韫，直接要挟刘韫的家人就能拿捏他。杜良岚真是该死啊。

雪越下越大，不知不觉已经在沈芫身上笼了薄薄的一层。

已经到了午时六刻，再不进去就晚了。沈璟钧沉不住性子问到：“怎么还不进宫？”宫里还有人等着他呢。

沈芫面露难色，所有人的脸色同这雪一样惨白。

这宫门今日入不了了，进去了就是钻了杜良岚的套子，做实罪名。

沈璟钧看着宋和旭也是一声不吭的样子，心里凉了一半：“事还没干就歇着了，三殿下还在里面呢！三殿下他一个人该怎么办！”

“璟钧。”沈敬过来拉住他，三殿下在皇宫里面应该难保了，杜良岚不会放过他的。他们不会放弃三殿下，他们誓死追随三殿下，可是现在凭着一股热血莽进去只会全军覆没，三殿下也再没了希望，他们只能再寻时机。

雪落得人冷得发颤，大家都穿着春装，雪一下子就沁湿了衣裳，冰渣凝在了皮肤上，衣裳上。众人望着皇宫深处方向都叹了口气。

夜间，杜良岚先前与沈府约好的时间里，传来了三殿下的消息。皇帝得知三殿下要篡夺皇位，大怒之下，严刑拷打三殿下，三殿下在牢中仅留一丝气息。

连带沈府、铁骑营、宁府，现在都被严密看守着，现在只是没有证据抓他们，皇帝老头子还有个耐心，等到没耐心时，怕是会不管有没有证据为了稳住皇位，直接把他们全部杀掉。这将正中杜良岚的下怀，现在的局势对他很是有利。

在沈府被困之际，沈芫带着爹娘逃离出来，躲到云起斋的后院里，之前禁铁搜查时，这地方都没被搜出来，所以这地方是相对安全的。

也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了，宋和旭和沈璟钧有李雷带着，一起的弟兄们也多，四处都能跑，她比较放心。

沈玥和宁萧煜在一块，她还挺担心的。

她避开耳目，跑到这云起斋后院也是想到了一号人物。

她安置好爹娘后，到后院树边的一鸟笼旁，抓出鸟笼里的信鸽。这信鸽是卫子风留给她的，鸽子天天有人喂食，已经吃得白白胖胖的了，也不知道飞不飞得动。

沈芫拨一拨它的脚，逗逗它，嗯，还飞得起来。

杜良岚勾结的是梁国人，那梁国人应该就在熙阳附近了。梁国人到大安存的是什么心，人人可知，卫子风要是有心，肯定也跟过来了，希望她没有看错人。

她把给卫子风的信条仔细叠好绑在鸽子身上，摸摸鸽子的羽毛道：“下雪天，辛苦你了，可一定要把信送到。”

杜良岚故意到处传播着三殿下被罚的消息，沈芫在墙里面都听见了叫唤声，动静如此之大，看来是他们还没有人落网。那沈玥和宁萧煜也肯定是安全的。

人还在，那就得快些聚起来商讨，三殿下可熬不了多久了，她真有一计，看看可不可行。

把人聚起来一事便由沈敬干，他们一伙人，有独特的记号，用来紧急时刻找到彼此。

所有人都站在云起斋的后院里，一时间人挤人，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了。沈玥也随宁萧煜来了，沈芫心放下来了大半。

宋和旭环视这地方，最后落到沈芫身上，这儿就是搜铁时她藏东西的地方吧。

沈芫被盯得不好意思地摸摸脸蛋。

人声慢慢停歇，沈芫才出声：“大家伙儿，这次请大家前来是想一起看个东西。”说着，沈芫打开后院四个房间的门，“你们看看这些兵器如何？”

有人已经摸上去，道：“都是上乘的兵器，好东西，还是全新的，也都开锋了，锋利的很，但是……”他犹豫了。

宋和旭站出来，拿起一把短刀，直接道：“但是都是短兵器，要想杀人，只能冲到面前，近身作战。要想近身，那就是主动走到别人刀口之下，很难伤到人。”

云起斋从起家就是在暗地贩卖短兵器、暗器，也是因此出了点小名气。沈芫想到着一方法，宋和旭并不意外。兵器有了，剩下的就是靠人的灵活出击了。

“我们最开始便是想得悄悄摸进宫里，那这次我们更加小心一些如何？受困于兵器，我们只能近身出击，悄无声息的越到敌人后面控制住敌人。”沈芫说，三殿下不得不救，她目前只能想到这个办法了。

李雷支持她：“丫头说的有道理。我们不求清出一条道来，我们就偷摸着给人背后出其不意的一击。进殿擒罪臣捆昏君才是我们的目标，不到万不得已，不对宫中士兵守卫动刀。”

“我猜测梁国人也蠢蠢欲动了，我们把皇帝和杜良岚控制在皇宫里面，就在殿内等着梁国人进来，我们来一个瓮中捉鳖，一鼓作气抓住他们。”沈芫此言一出，鼓舞人心，这妙啊。

“我们几时行动？”宋和旭道。

“杜良岚步步紧逼，怕是难多了，事不宜迟，就今天。”李雷摸摸下巴，沈敬也表示同意。沈芫默默点点头，她与卫子风约的是明日天亮前，这样时间上也对上了。

“我们有多少人？”沈芫看向宋和旭。

“除了院内的兄弟，铁骑营后山上还驻扎了八百一十三人。”

“我这后院存放的兵器足够大家用了，每人腰上绑两三件都行。”沈芫招呼道，“大家都挑好的用。”

“好！”大伙躁动起来，众志成城，眼睛里喷发着热火。

雪深得盖住人的靴子，郊外的雪更甚，快能掩埋人的膝盖了。

“大安是什么鬼天气，真晦气，这雪落得是给大安飘冥钱呢？”梁国此次来大安的大将军语气不善道，在熙阳郊外蹲了五日，看来已经厌烦了。

“将军，别气坏身子了，按那杜良岚的话，我们再待一个多月也就能回去了。”一道清冽如，沐春风般的声音念起，是沈芫盼星星盼月亮想着的卫子风。

“什么！一个多月，我才不愿和杜良岚耗着呢，这点事都整不明白，我来上，帮他摆平得了。”

看着将军急切的样子，卫子风笑笑，将军身边的美姬使了个眼色。

美姬仅一个眼神就懂了，俯身趴在将军胸口，一只手胡乱摸着，嘴里说道：“将军，杜大人已经摆平朝中众人，眼下就只有宫里皇帝等着被将军砍头了，可杜大人迟迟不给我们个信儿，他是不是用完我们，就打算扔了，不认了，要自己杀了皇帝，翻脸不认人。”

大将军擒住美姬的手，恍然大悟道：“美人！你说得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猛拍自己的额头，“卫子风，快，快叫人，等夜深我们马上出发进宫擒王。”

“是，将军。”卫子风微微抬头，侧看美姬，微微一笑，笑得和狐狸一样。

美姬也笑得烂漫，反正大将军会以为是她不经夸，才笑的。

这美姬以前同与卫子风做细作，两人相识，也是老相好了。卫子风没干了，她还守着老本行。但卫子风功夫不减啊，三言两语就说动了她，她受卫子风之托，吹吹大将军的枕边风。现在，如了卫子风的意，事情走上沈芫的道了。

云起斋后院屋檐下，沈芫静静站着仰头看天，嘴里小声嘀咕着。

“下雪吧，多下些，天冷了，守皇宫的人精力没那么好了，下雪的风声也好掩盖动静。”

宋和旭从她身后绕过来，也站在她身边看雪。

“福绳可还带着？”沈芫侧身看他，几日未歇，他满脸疲态。

宋和旭掀开下摆的一角，露出小心护着的福绳。他捡起福绳，让它躺在自己手心，雪光照在它上面，显得很有水色。

离入宫还有一个时辰，两人皆是不舍地看向彼此，沈芫道：“你要平安。”

“嗯，我平安回来，你就多进些福绳回来，它挺有用的，一定卖的好。”

“什么呀，明明是我亲手给的才有用。”

“是，你给我的才是好的。”他五指收紧，想要把福绳揉在手心里。

准时入宫了，如沈芫所言，雪异常的大，三米外都看不清人形，这更方便偷摸着进宫。

和兴殿人影幢幢，皇帝和大臣应该在里面议事。

“这回老天爷都在帮我们。”沈璟钧眉间带笑，心安几分。

“还是不得分心，肖尉带你从后殿攻入，我在前殿等你们的信号。”

“好。”

分做几波队伍，团团围住了和兴殿，只等肖尧的信号了。

一声奇异的鸟叫，所有人出动，动作轻而迅速地朝殿内摸去。

“皇上，您捕回来的灵鸟叫声与往常倒是不同啊。”杜良岚耳朵挺灵，放肆地打量殿内一切，找灵兽踪迹，眼神毫不忌惮，就像在看自己家一样。

“灵鸟？早就死了，畜牲玩意，经不得养。”皇帝道。

“嗯？那哪来的鸟叫？好生奇怪。”

话音刚落，和兴殿前后和四周的窗外、屋顶忽然冒出许多着劲装的人，个个面色不善，里面有些人还很是面熟。

“你们几个什么意思！这，这是要弑君吗？”皇帝看着这几天下令追捕的宁萧煜、沈敬、李雷出现在殿内，魂都吓掉，说话都不利索了。

“看不出来吗？就是要杀了你。”李雷挑刀道。

杜良岚挣手脚被人捆住了，但不服地挣扎着，顽固地坚信梁国人会救他。“你们来了也好，省得我去找了，梁国人马上就要来了，一起把你们抓了哈哈哈哈哈，我要当皇帝了，我要当皇帝！”

“杜良岚，你也觊觎我的位置？你还勾结敌国？”杜良岚瞒皇帝瞒得很深。

“都闭嘴吧。”宋和旭不待两人多说，用烂布堵住两人的嘴巴，将两人捆住殿内的大柱子上。这两人活像待宰的牛羊。

确定他们闹不出动静后，大家在殿内各自找个地方藏匿身形，静候梁国人到来，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等到夜深人静，殿外雪声萧萧，有打更声，殿内皆是点上了火烛，梁国人估摸着也快来了。

“大安皇宫好冷清？一路上没遇到几个人，是不是有诈？”梁国大将军带人正往和兴殿走。

卫子风三言两语稳住他。“大将军多虑了，这大雪天没有人也正常，杜良岚应是为清除障碍、顺利上位早做好了准备，这次方便了我们。”

“也是，不管了，先取狗皇帝的头再找杜良岚麻烦。”

到了和兴殿，大将军看见里面隐隐约约有两个人影站着，估摸着是皇帝和哪个大臣，看着只有两个人，他大喜过望。“嘿嘿嘿狗皇帝在里面呢，我们冲进去，一举拿下他。”

“冲！”

殿内大门哐地一声被撞开，面前确实有两人，人确实是皇帝，另一个人是意外收获，杜良岚。

可大将军一头雾水，他俩怎么被绑起来了！

卫子风笑得冷冽，人已按沈芫嘱咐夜里带到了和兴殿，趁他们懵圈之时离开了宫殿。

前日，沈芫飞来他送与她的信鸽，卫子风长舒一口气，终于来信了。他在大梁得知要去大安时，便哄骗了这愚笨的大将军过来，想着在这方与她打配合。她偏来信这么晚，是没想起他这号人，还是不信任他，他有些气呼呼的。

他一转身离开殿内，走在廊上，就听见了人从高处跳落的声音，接着上赤膊和刀刺入肉内的动静。

血随着动静溅到卫子风路过的窗户纸上，一条弯弯的血线，正往下淌血，卫子风一双狐狸眼笑得冷艳，带着狠意。

众人持着短器，近身打得个梁国人措手不及。除了卫子风，所有人都被关入了牢哪，杜良岚和梁国人关一起，牢内他的哭喊声就没停过。

皇帝已养病为由，送去寺内“休养生息”，颐养晚年。三殿下听从“皇命”继承皇位，李雷、沈敬辅佐明君，友好外族，宁萧煜稳住朝堂局势，为新皇稳固根基。

一切走上新的道路，连下五日的雪终于停了，拨云见日，阳光倾泻来，春天终于恢复它原本应有的样子。

云起斋新春也真是忙的火热的时候，从黎俪买来了几箱福绳，卖得很好。小晓病已大好，在很是勤快地干活。再无需偷偷摸摸运货，在澹州的伙计们也都回来了，绕是这样，生意好得还是忙不赢手脚。哈诺孜娃也帮着沈芫看场子，她最近与沈璟钧玩成一团，眼看两人事就要成了。

“芫姐，你家夫君送饭来了。”卖东西的人多，哈诺孜娃怕她听不见，向她嚷道。大黑也朝着来人叫了几声。

沈芫望着挽着饭盒子走过来的男人，眼睛里充满娇怨，哼一声，撇头不看他。

宋和旭讨好的揽着她肩膀，把她带到人少的角落，低着声音道：“阿芫，我今日做了蒸排骨和醋鱼，你尝尝？”他掀饭盒的一角，香味直冲沈芫的鼻子。

她偷偷咽口水，嘴里不饶人：“我不吃，你走。”

“你不吃饭，我怎么能放心，吃一点嘛。”

“不吃！”沈芫硬着一口气，“你送给其他女子吃吧，我不饿。”

哄还来不及，沈芫直接炸毛道：“宋大人，你魅力真大！”

宋和旭巴巴地跟上去，嘴巴都要磨破了，有苦说不出。

前几日让沈芫撞见了在营口守着宋和旭、想一睹风采的几位年轻女子，她这醋坛子就炸了，任凭百般讨好都没用，他当真与其他女子没有牵扯，全身全心都是沈芫一个人的。

“我的好阿芫，你要怎样才能原谅我？”

“你陪我把《迷情狐仙》这话本子演出来我就原谅你了。”

《迷情狐仙》？宋和旭记得这个，他脸上爆红，他偷偷翻过几次，里面有些个情节看得让人脸红心跳的，他结结巴巴地就是没有应下她的话。

“你还想不想和我好了？”沈芫早有预谋，甩出这话本子，扔到了他的怀里。

宋和旭手忙脚乱接住，支支吾吾道：“娘子疼我……”这是话本里面的一句原话。

沈芫轻轻捏住他的下巴，计谋达成，笑得像个小狐狸，古灵精怪的。

这个宋和旭啊，当初她与他在一起，就像是捂石头一样，木楞得不行。

现在，她要讨回来，好好治一治这个“狐狸精”。

感谢读到最后的朋友们，感谢陪伴过这本书的朋友们！《笨蛋搭子不开窍》就此完本了，一路写下来我也发现了自己很多的不足，感谢各位的包容！希望下一本能够再见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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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 41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