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协议婚姻 第11章 叶子告别

王梅顾着吃饭没有回答，曲英左看看右看看也不吱声。

还是杏子回答道：“去挑担子去了。”他们这边交通不是很好，不是所有单位都像部队一样，有自己的车，还有人，能自己来拉不用运送的，更多的是要他们挑到镇上去。

云茸茸听完才知道，还有这种事儿呢，她来了一个多月了都不知道。

这一个月，村里的人捕鱼种海带之类的换着来，她们知青就只有雷打不动地种地了。

王梅她们吃完饭倒是能睡会儿，不过不能像平日一样睡得久。

她们这一忙，直到晚上才见人回来，云茸茸都把给叶子的熊猫抱竹画好了。

今天白天忙碌了一天，晚上自然要吃点好吃的。要说住在海边有什么好，海鲜肯定算一种。

蛏子肉质肥厚，腥味淡，用来清蒸或者煮汤，皮皮虾肉质鲜甜，用来白灼或者椒盐，扇贝贝柱饱满，适合清蒸，生蚝肥大鲜嫩，蒜蓉烤或者原味炭烧。

王梅做饭，云茸茸寸步不离地跟在后面，随着时间的过去，饭菜变熟，厨房弥漫着一股香气，云茸茸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一个个菜端上桌，云茸茸早早地坐到了位置上等着。和她同样行为的还有宝根儿，两人对着面前的饭菜眼睛都看绿了。

王梅放下盘子，对着两人警告道：“人还没来，你俩不准偷偷摸摸吃知道吗？”

云茸茸和宝根儿对视一眼：“知道了。”他们肯定会互相监督的。

随着最后一道菜的上桌，餐桌上人都坐满了，平常吃饭很积极，今天更是不落后于人。

云茸茸平常都是先抢菜然后慢悠悠的开动，今天难得的变成了先抢菜，然后飞速的开吃。

她以前不是没有吃过比这个更好吃的东西，当时只觉得平常，现在只觉得惊为天人，她以前可真是不懂得珍惜。

吃饱喝足，有些话就该说起来了：“妈，明天早上给我多煮一点饭，今早上半碗上午早早就饿了。”

王梅吃得好了，心情也好，听到这句话，翻了个白眼：“谁给你半碗了，不是一碗吗？你可别乱说。”

“我没乱说，你要是给我留了一碗，那其中半碗肯定是有人吃掉了。”云茸茸目光看了一圈，她已经有怀疑的对象了。

迎着她的目光，杏子低下了头，云茸茸对她却没有丝毫的怀疑。杏子这姑娘给她的印象挺好的，不像是做这种事儿的人。

“我吃饱了。”宝根儿一边说一边往外跑。

曲英抬了下头，云茸茸突然开口：“大嫂，你知道我的粥是谁动了吗？”

“我咋知道。”反正只要她不承认，家里就没人知道。

在座的心里都有数了，偏偏人家不承认，你还真拿人家没办法。

“行，希望没有下一次了。”云茸茸嘴上这么说，实际上却不准备这件事儿这么过去了。

今晚吃得早，吃完天色还大亮着。方隐年出去遛遛弯，一是消食，二是多观察观察情况。

和方家一样吃得早的还有钱家，钱玉兰已经回来几天了，这几天对家里几个侄女的情况心里有数了，要说最满意的还是叶子，叶子长相好不说，性格也单纯。

不像其他几个侄女，长得不好心思还多，不好掌控。她自己心思就多，所以更喜欢简单点儿的，据她了解，那些男人也差不多。

这要是同龄人可能更喜欢有挑战的，上了一点年纪，有了阅历，就更喜欢那些年轻有活力，还好掌控的，平日在外面就费尽心思了，回家肯定得放松才好。

钱玉兰找上了钱铁牛：“爸，你要不和二哥说说，让叶子跟我去城里，你放心，我肯定不会亏待她。”

钱铁牛吸了一口烟，房间里弥漫着一阵烟雾，很明显他已经抽了好几根烟，房间才会有这么大的烟雾：“非要叶子？”

钱玉兰来之前就想好怎么说了：“也不是非要叶子，主要是叶子最像老于领导家夫人年轻的时候。”

钱铁牛知道钱玉兰说的谁，老于领导这些年对老于很不错。现在他夫人没了，对他们来说是个好消息。

只要攀上这条路，对他们全家都是有好处的。

钱铁牛的面容弥漫在烟雾中，抖了抖手中的烟：“你二哥那边可不好说。”

听这句话，钱玉兰就知道她爸这是心动了，至于二哥那里：“那领导除了年纪大了点，可没有哪里不好，多少黄花大闺女想攀都攀不上呢，人家要是能看上叶子，叶子下半辈子就不愁了，你劝劝二哥，二哥肯定没什么不愿意的。”

她二哥对叶子是不错，可以说是家里为数不多不重男轻女的了，但是一个女儿，和其他几个孩子的加起来比，那肯定是比不过的。

“我知道了，你出去叫你二哥来一下。”

“好呢。”钱玉兰高高兴兴地应下，知道这事儿成了一大半了。

钱二哥进去了好一会儿才出来，此时的他面容严肃，眉头紧蹙。在钱叶子的门口徘徊了一阵才敲门：“叶子，你来一下。”

叶子单独住一个房间，这在他们家是很难得的。她的叔叔伯伯宁愿把房子先空着，说是等有了孙子住，都不愿意先给女儿住着，家里好几个女孩挤在一个房间里。

“来啦。”叶子正期待着明天的图案，这会儿心情很好，计划着一觉睡醒吃过早饭就去找云茸茸：“爸，怎么啦？”

“你和我来。”钱老二带着叶子去了客厅，叶子一脚踏进客厅，心就怦怦跳。

即便都是自己家，客厅对她来说也是一个很陌生的地方，对这里不陌生的只有她的叔叔哥哥们。

钱玉兰看着这关上的房门，在想要多久才会打开，打开以后，叶子的表情是什么样子。

她其实很嫉妒这个侄女，都是一家人，凭什么她的处境比自己好这么多。

和她一样嫉妒的还有想儿和喜儿，喜儿顶着一头男士的短发，早就知道自己没了希望。

想儿就不一样了，她的头发也短，在耳朵下面，可这也能分出男女不是。

喜儿显然知道想儿的心思，她自己是去不了了，想儿也去不了，此时高兴坏了：“怎么样，人家还是看不上你。”

想儿的表情阴鸷：“你闭嘴。”

喜儿被想儿的表情吓了一跳：“凶什么凶，凶我算什么本事。”说完这句倒是不曾多嘴了。

叶子过了好一会儿才从客厅出来，明明是五月的天气，却打了个哆嗦。什么叫作不过年纪大了点，多为家里着想，比起嫁给其他不知道什么人，年纪大点不算什么。

云茸茸第二天见到叶子的时候，都好奇发生了什么。之前明媚骄傲的小姑娘，现在就跟被雨打蔫儿了的花朵一样。

不过两人到底是才认识，她好奇归好奇，也没有开口。

叶子这次直接带了个十鸡蛋来，看了一眼云茸茸画的，二话没说就把东西给了。

“以后不用给我画了。”叶子握着画，艰难地说出了这句话。

云茸茸刚才还记得两人刚认识不久，有些话不好问，这会儿就全然抛到脑后去了。

财神都要走了，矜持个什么劲儿啊，要知道这么一幅画，她买颜料的钱都赚不回来：“怎么了这是？哪里画得不好吗？”她可以改的，只要别太过分，她还是能改改的。

“不是，我要去城里了。”叶子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云茸茸庆幸自己的耳朵好使，一下子就听到了：“好事儿啊。”城里多好啊，不论是交通还是基础设施都比乡下好。

叶子苦笑一下：“要真是好事儿就好了。”她摇了摇头，没再说出别的话来：“我回去了，有缘再见。”

“行，有缘再见。”云茸茸挥了挥手，将叶子送到了门口。

送走了叶子，云茸茸在房间里练了会儿武，她小的时候就长得好看，当时家里还有钱，不仅怕被人拐卖，还怕被人绑架勒索。

云爷爷拖了关系找了自己的朋友，教了她咏春，咏春的特点是近身短打，接力打力，技巧型对抗，比较适合她。

房间有些小，不怎么施展得开，她只能练练保持保持感觉。

小的时候总觉得爷爷多虑了，闹着不想去，学武多累的，她想学舞蹈，跳起来可美了。

等到年纪大一点，她长得更好看了，才知道爷爷多么有先见之明。

像是李志那种人，她从小到大不知道遇到了多少。

以前家里富裕，有人跟着闹不到她面前来，后来家里条件变差了，爸爸妈妈再是小心谨慎，接送她上学，也不免遇到过几次。

练武的时候热，她穿得少，冷不丁的就被蚊子咬了几口，她一下子就想起来前天晚上想的，要做驱蚊的了。

想到了就去做，中午王梅回来做饭时，她亦步亦趋跟在她的身后。

王梅经过初步的评估，知道云茸茸就不是个省油的灯，对她采取了不理不睬的政策。

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云茸茸扬起笑脸，乐呵呵地跟在身后：“妈，中午吃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