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之路 第79章 杀鸡儆猴

一共是五个女子，皆是身着破衣烂褂，脸蛋黑一块白一块，头发有些凌乱，一看就是穷苦人家的孩子。

绑在最后一个的，便是昨日收的那个痴傻女子，其他人都抿着嘴一言不发，眼中闪着迷茫不安的光，面上透露着些微恐惧，唯有她仍是一副痴笑模样，根本不在乎前路如何。

待领着这一串女子站到车前，那老妇便严肃着面目说道，

“我既买了你们，你们便要都听我的，若是暗地里生了别的心思，我这老婆子也不是吃素的，让你们受罪的法子只多不少，想来你们也受不得那番苦楚。。。。。。”

一番话说得那四个女子战战兢兢，面色皆是一白，胆小些的手便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起来，只那个痴傻女子嘿嘿的傻笑个不停。

那老妇人眼中冒着凶光扫视了一遍，看着她们害怕的样子，心中倒很是满意，这般盯了片刻，才又笑着说道，

“你们莫要怕，我带你们去的可是富贵人家的好地方，能到那里做个丫鬟，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

说着，那老妇又笑出声来，沟沟坎坎的老皮上挤出几分亲切，

“你们伺候得好了，你们的爹娘便能跟着一块享福，若是哪个祖坟上冒了青烟儿，被主子们看上了收入房中，那可不就是脱了苦海，自此便成了人上人了。。。。。。”

“莫说是山珍海味，穿金戴银，便是置地买屋也不在话下！”

闻言，那一串女子便各自有了各自的小心思，心中也渐渐起了波澜，由先前的恐惧迷茫，变成了激动和兴奋，只那个痴傻女子仍是傻笑。

老妇见自己的三言两语便起了成效，更是笑得褶子挡住了双眼，只从那细微的缝儿中露出丝丝寒光，她又说道，

“好了，各位姑娘们，咱们上路吧，老婆子我只能领你们进门，自己的前程还得自己奔啊！”

再上车时，那些姑娘们便没了先前的踌躇，个个显得有些迫不及待起来，只那个坠在最后的痴傻女子，仍如之前一般不太情愿。

她死命拽着绳子不肯上车，导致前面的女子卡在中间既钻不进车厢又下不来，只能弓着身子跪在前面的车板上。

那老妇见此，忙一面推她一面厉声喝道，

“你这个傻货，进去！快进去！”

那女子虽痴傻，但力气却较一般人大，她扭身便一头撞向那老妇人，只听得诶呦一声，那老妇已是仰面倒在了地上。

见此，方脸大汉和方脸老汉立马上前，一个制住那痴傻的女子，一个将老妇人扶了起来。

“老婆子，你没事吧！”

那老妇一把推开方脸老汉，骂道，

“你这疯蹄子，反了天了你！”

她一面说，一面撸了袖子，朝着那痴傻女子扇过去，只听得啪啪一阵脆响，那痴傻女子的脸上立时便肿起一片。

她的身体如遇了险的蛇一般疯狂扭动着，这让在后面控制着她的方脸大汉更觉费力，只听得他断断续续的说道，

“娘。。。。。。娘。。。。。。这疯娘儿们。。。。。。力气太大。。。。。。我快。。。。。制不住了。。。。。。”

那老妇见状，心思转动间，当下便决定先收拾一顿这痴傻女子，一是将她打怕了，后面能省了不少麻烦，二来又能杀鸡儆猴，让其的他女子生了恐惧之心，再不敢与她为难。

想到此处，她的眸中立时充满凶光，她看向一旁的方脸老汉，喝道，

“你去将她的绳子解开，免得牵连其他姑娘！”

那方脸老汉弓着腰，犹豫不决的说道，

“老婆子，这。。。。。。”

“费什么话，快点！”

虽不明白老婆子为何这般，但方脸老汉却是不敢违背她的话，忙点着头应和道，

“好，好！”

那老妇又厉声道，

“其他的人都下车给我看着！”

话音落下，那已经坐到车上的女子不得已又从车上下来，她们站在车前噤若寒蝉，却是面色各异。

那痴傻女子的双手一得了自由，便胡乱摆动起来，挣扎的力道更大，方脸汉子有些受不住，又叫起娘来。

老妇人看向方脸老汉，那方脸老汉未待她吩咐，便会意，忙跑过去抱住痴傻女子的双腿，帮着儿子制住她。

那痴傻女子一觉腿脚受困，便更大力的挣扎起来，她的双腿如狂风中的裙摆一般，不停地踢蹬，几次都踢到了方脸老汉的脸上，惹得他喘着粗气骂道，

“你这痴货，再他妈不服管，便将你卖到窑子里，让你浪去！”

那痴傻女子哪管你说甚，只管像一条待宰的鱼一般，挣挺得更加用力。

老妇人哼了一声，啐道，

“看你这傻骨头硬能硬到何时！？”

说完，她眼底的狠意便翻滚起来，只见她从头上拔下银簪子，三步并作两步，一下窜到痴傻女子的跟前，也不顾她的奋力挣扎，用力朝她扎去。

只听得一声惨叫，那痴傻女子折腾得更为厉害，险些被她挣脱出去，老妇人怒瞪了方脸老汉一眼，那方脸老汉一缩脖子，忙使出吃奶的劲儿，又将她的腿抱好。

那老妇又一连扎了数下，惹来愈加尖利的惨叫声，见那痴傻女子仍精力旺盛，老妇人却是丝毫不慌，生了层冰的面上皆是冷笑，她一把抢过她的手便朝她的指尖扎去。

只一下，那十指连心的痛楚便让痴傻女子一下泄了气，整个人瞬间便软了下来，她弓起的腰身如霜打的枝叶，蔫垂着，方脸大汉与方脸老汉拖着两头，似是拖着沉甸甸的米袋子。

可老妇人却是不管不顾，仍旧照扎不误，待那沾着泥土的指头烂了，染满了鲜血，便又换了一个。

那痴傻女子起初还能微微挣扎，待到最后，便彻底疼得失了反抗能力，只嘤嘤的哭着叫娘。

车前的另四个女子见状，皆是浑身颤抖，眸光闪动着恐惧，她们不自觉地挨得更紧，似是怕冷一般。

那老妇将银簪子在粗布衣服上蹭了蹭，这才又戴回头上，只听得她吩咐道，

“将她扔在地上！”

闻言，方脸大汉与老汉猛地松了手，那痴傻女子便咚的一声掉了下去，像个死物一般。

那老妇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又对着方脸老汉说道，

“去拿搅粪棍儿来，给我使劲捣她的嘴！”

方脸老汉似于心不忍，支吾的说道，

“行。。。。。。行了吧。。。。。。别再。。。。。。折腾。。。。。。死了。。。。。。”

最后几个字便被老妇人狠毒的目光堵在嘴里，丝毫没有声响，方脸老汉缩着脖子，忙不迭的去拿搅屎棍子。

待拿了过来，他也未再等老妇吩咐，似驾轻就熟一般的朝那痴傻女子的嘴里捣去。

那痴傻女子本就受了折磨耗光了精力，又经这一通乱捣，便彻底昏迷了过去，见此，方脸老汉不由得有些惊慌，

“老。。。。。。老婆子。。。。。。”

那老妇皱着眉头哼了一声斥道，

“你个窝囊废，慌什么慌，又死不了！这样更好，省得一路上不得安生！”

说完，便扭头看向车前的四个女子，她猛然间拔高了声调，尖利着嗓子警告道，

“你们莫要学她，惹我心烦！”

那一串女子不敢言语，只颤颤的点着头。

那老妇哼了一声，又道，

“还不上车？！”

话音落下，只片刻功夫，那四个女子便整齐的坐到了车厢中，心中只盼着早日到那大户人家当差，好脱了这老妇的魔爪。

“儿子，将这痴货单独绑了，让她行动不能，再堵了嘴，我看她还能翻过这天去！”

“知道了，娘！”

待收拾整齐，那方脸大汉便架着马车出了小院，向远处行去，丝毫未发现距离马车不远的地方跟随了两个人。

一路上，在那老妇不断地催促下，方脸大汉驾着马车便不敢停歇，几乎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赶路上，这般仍是行了半月有余。

最终，那方脸大汉载着满车的女子来到了苏州城外，但他却是不进城去，只在城外等候，待天色擦黑，才终是驾车着马车驶进了城内。

路南枝与古离越发奇怪，只远远地坠在后面，生怕惊动她们，惹得这一路的小心翼翼付诸东流。

方脸大汉驾着马车越走人越稀薄，后又左拐右拐，重复的路走过了几遍，这才调头了车头，拐向另一条小巷。

待行到小巷的尽头，这才停在一个极不起眼的木门面前，那老妇谨慎的朝巷口瞧了瞧，便对着方脸大汉说道，

“小心看着她们，娘去去就回！”

说完，便挪着僵硬的腿脚下了马车，她理了理头发，又将有些褶皱的衣服掸平，这才小心的敲了三下门。

不多时，里面便有了些微响动，但门却仍是紧闭着，只传出一个年老的男人声音，

“何人？”

那老妇清了清嗓子，面上堆满了拘谨的笑，说道，

“送货！”

里面沉默片刻，才又传来声音，

“不要，快走！”

闻言，那老妇却是丝毫不急，又道，

“今年新鲜的山货，个顶个的水灵，过这村就没这店了！”

话音落下，只听得吱呀一声，那木门便从里面开了一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