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秋天过得很漫长,漫长又陌生,直让普通队员们满脑子厥过去长眠,期待一觉醒来后自己还在斩鬼路上,而非像现在这样整日流连于各个训练场,被不同的柱反复捶打,直至Q弹爽滑。
这其中,以风柱训练场怨气最甚。
哪怕去其他柱那里也是被一通爆锤,但要么有美女能看,要么被针对性强化吸走全部注意,要么主导训练的柱话少、个中心酸不至于无法消化。
风柱·不死川实弥可不一样,长得凶、脾气爆、打人超级痛不说还满嘴垃圾话,骂人骂到当事人心态爆炸。
正趴在地上的泪流满面的村田试图爆炸……未果。
噼里啪啦的竹刀碰撞声和闷雷声响起来,吵人得很,村田默默换了个趴脸方向,心想“跟最开始比起来,她的剑技似乎增长许多”。
其实“似乎”字样可以去掉,村田听到趴叠在旁边的人也在讨论,集体认证那个姓中森的女生和风柱对招愈发从容了。
是的,女生。一个很奇怪的女生——她不是固定时间来,也并非攻克一个训练场后轮换下一个训练场,更像是在专注提升耐力和防守密度。
虽说柱们下手依旧狠,尤其是前期总把她打到青一块紫一块的风柱,但休息间隙是肉眼可见的态度友善,一度让其他受训队员摸不着头脑。
毕竟任谁都难以接受长官前一秒还在说“进步不小,但XX方面还需要再练。”,后一秒就转过头来凶神恶煞:“你们趴的很舒服啊?”
脑海中出现不死川先生那双自带僵直效果的倒三角眼,村田趴得更直了,脑海中爆发大量趣事,试图冲淡想到不死川先生而产生的不适。
趣事……除了这个和他们一起挨打的女生以外,还有几个没见过的生面孔。
有个棕发女生不时出现在蝶屋,和喜欢用草药的虫柱蝴蝶忍大人不一样,她总是拿着个针筒,上工还没超过一周就荣获“那个人”称号,搞得近期生病受伤的去治疗都要选晚上摸过去,不少人都被蝶屋三小只拿扫把照脸打过。
村田翻了个面躺着,眼前打得火光四溅,他的思绪却诡异漂浮到和不死川先生拥有同样白发的人身上。
那个男生生得漂亮,总喜欢跟在巡逻队员身后乱转,本该极受欢迎,却因着生了张时不时爆出些队员们惊人怪癖的嘴,被众人避之不及。要不是大家每天□□练到没余力,就凭那些瓜传播的速度,不知道得打多少场群架。
岩柱悲鸣屿行冥那也有个生面孔,留着黑色过肩中长发,胸怀……伟岸!
不开玩笑,那少年自身条件本就极好,在岩柱那里进行了一番地狱式锤炼后,体格更加结实挺拔。
据隐部队部分女性成员私下流传(已得到目击者证实),其胸围据说达惊人的110厘米!
现在去岩柱训练场送物资的资格相当难得,据说女队员们在提前排号。
那确实……很大了。村田仰望天空,麻木地想。
“树理,看这~”门口伸进来一只白色脑袋和一只招摇的手,“有情况,应该就是今天。”
中森树理挡开风柱的竹刀,秒跟热界雷,瞬息间化解对面的‘势’。借着这一下,刚还在缠斗的二人同时向后跳开,招式顿停。
中森树理致以歉意点头,跟着五条悟跑了。
村田满脸空白,瞬间汗如雨下。
果不其然,比恶鬼还恶鬼的声音响起来:“你们睡得很舒服?胆子不小啊!接招!”
竹刀就那样劈了下来,村田和其他队员跟驴一样满地打滚,训练场瞬间哀鸿遍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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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秋时节,夜风吹得刺骨,碟屋窗户哐哐作响,不给人半分宁静。
家入硝子有些烦躁,下意识进摸口袋,随后发出不耐的啧声。
夏油杰拿着登记簿核对“急救包”发放状况,发现硝子的小动作后开口问:“这么久了,烟瘾完全没褪?”
家入硝子不答,把脸凑去窗口吹冷风,中森树理只能从墨绿机器前抬头,“吸烟是心瘾,很难完全戒掉。眼下又是大战在即,烦躁到想来一口很正常,如果不是参与训练消耗掉大部分精力和情绪,我也想来一根。这种感觉不抽烟的人不会懂。”
她瞄一眼夏油杰长了些的头发,缩回头继续检查地图,口中意味不明道:“明明很有不良样子,身上时不时还能掏出个打火机,结果只是拿来装样子的。”
“么西么西?我就坐在你对面!”
调侃没能继续,天花板传来两声轻叩。
中森树理立刻抬头:“现在是什么情况?偷窥用的眼球都快一人一只,总不会还在增多?还是说镇外出现了鬼潮?”
五条悟还没应答,家入硝子先发出了声响亮的抽气。
中森树理完全理解,已经形成医生思维的硝子很难不对鬼杀队当主产生怨念——这位当家人无端衰弱溃烂系诅咒所致,交给他们几个那是专业对口,虽无法根除病症,但至少能恢复身体状态。
而产屋敷耀哉在初见之时便拒绝治疗,铁了心用自己钓鱼,赌鬼杀队当主即将离世消息和本部位置会让那位鬼王有亲临兴致。
四人亲眼目睹其打窝全程。
一开始,他们还不屑一顾,直到发现第一只出现在驻地附近的“眼球侦察兵”,几人才真正严肃起来。
也是从那时起,中森树理三人对五条悟和【六眼】有了更深刻的认知——五条悟嬉笑着担下最重的活,看似整日里无所事事,实则是最累那个,累到需要绑定硝子帮忙调整身体状况。
这些日子他将视野范围扩大到全镇,实时监控敌方状态,也就是这样才发现对面有个空间系镇场,发现今日眼球数量异常增多。
隔了一层屋顶,回复闷闷得落进耳朵里。“没,只来了一个,落到产屋敷宅去了……脸白惨惨的,比那些看到硝子拿针筒、一副马上就要离世的人还病态,看起来完全不能打。”
屋内三人呆滞住,半晌中森树理才愣道:“莫不是来了个信使,宣战用的?”
“不知道,看起来死装,明明穿了西装外套,还特地披个黑斗篷。嘶,他……卷发,是混血还是特意烫了过来的啊?”
中、硝、夏:“……”
被五条悟这么一说,这位不知名来客一点格调都没有了。
事实上,亲临产屋敷宅邸的鬼舞辻无惨并非五条悟描述中那般充满滑稽感。
这位活了千年的鬼之始祖踏着清冷月色而来,步履从容。若非眉眼间始终萦绕着对世间万物的冷漠不屑,凭借那姣好如上天雕琢的面容和有度的举止,他本应具有令人敬畏的吸引力。
鬼舞辻无惨此时还端着社交辞令,只是内容完全称不上友好:“不知所谓、令人作呕,你得病连脑子也感染了吗?你说的事之间根本没有因果关系。
要说为何……因为我从未受过任何天罚!哪怕我杀死成百上千人,我依旧为世间所容,这一千年来从未遇见过什么神佛。”
产屋敷耀哉嘴角笑意不改半分,嗓音温和而冷静:“我知道你内心想法,你梦想着永生不灭,但这是无法实现的。”
鬼舞辻无惨冷笑出声:“产屋敷,时间站在我这边,而你……已经烂到发臭了。”
话到此处,鬼舞辻无惨那本就不多的耐心就快告罄,若非眼前这对神色镇定的夫妻和院子里两个自顾自拍球的小女孩给他一种极不协调的感觉,这家子现在就该血溅当场。
产屋敷耀哉剧烈咳嗽起来,声音嘶哑而坚定:“无惨,我见过永恒。永恒即是……人的意志。”
“唯有人的意志,永垂不朽!”
案上火烛发出微弱却顽强的光,屋外渐大的风雪也无法将其泯灭。
柔和的声音断断续续:“历经千年,鬼杀队都没有覆灭,恰恰证明你断言无聊的意志是永恒不灭的。谁敢将我珍爱之人的生命蛮横的夺走,我便与其不共戴天,这份意志……永恒不灭!”
“那些被你唤醒的龙与虎会一直紧盯你,不会有一刻松懈。而我或生或死,对鬼杀队而言无关痛痒。而你……你一死,所有鬼都会消失,对吗?”
被“死”字踩中,一根青筋悄然爬上额头,鬼舞辻无惨终于揭开优雅表皮下的狠厉,杀气源源不断爆发出来:“住口!说完了吗?”
产屋敷天音伸手召回两个女儿,用自己单薄的身躯支撑丈夫,目光正对上鬼舞辻无惨充满杀意的瞳孔,眼眸中竟连一丝恐惧也无。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从宅邸四周响起,冲天火光瞬间吞噬了精心布置的庭院,灼热的气浪裹挟着碎木与尘土向外席卷。
远处,早安排好的鎹鸦叫声尖利到破音,原始警报划破了整个总部的夜空:“紧急召集!紧急召集!产屋敷宅遇袭!产屋敷宅遇袭!”
慌乱的脚步声、惊叫声以及刀刃出鞘的铿锵声从四面八方响起,柱们无不面色剧变,即刻朝着产屋敷耀哉所在之处疾驰而来。
与此同时,转播完大宅对话的五条悟阖上眼眸,厉声提醒:“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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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会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