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BG短篇集 第5章 月岛萤（正文）

*月岛萤生日快乐!

*饼师傅的退休宇宙

妹有名字，谷川里英.

《不期而遇》

1-

下午六点，博物馆闭馆，做完清点，月岛萤回到准备间，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队里的前辈提议要不要一起去吃个饭、喝两杯，月岛萤没有作声，等到问到他的时候，这才有礼貌地拒绝：“抱歉，我家大概已经做好我的饭了。”

“男人不是应该一个电话，说不回去就不回去吗。”前辈再次开始输出自己那些在上个世纪就已经过时了的大男子主义言论。

月岛萤并不在意，只是说：“这在我家可能不太成立。”

他把储物柜锁好，挎好包，轻轻颔了颔首，“那么，我就先告辞了。”

外面的天空散着紫红的晚霞，星星点点的云都被染成了橙色。

月岛萤租的房子需要坐两站地铁，出站之后再步行五分钟，是一座高层的公寓，租金比其它公寓贵一些，但是有管家会帮忙负责很多租住的琐事，安保也很负责，省了很多事。

一楼的信箱里躺着订购的杂志和水电的扣费单。邻居家的先生也是在这时候回到公寓，两人只是面熟，说不上认识，这次也只是一同上了电梯，并没有互相问好。

住了十年的家，他对邻居都说不上认识，何谈只住了不到一年的公寓。

乘上电梯到达十一层，出门后左转就到了他租住的公寓。谷川里英已经做好了饭在等他，到家时，她已经坐在饭桌前。

“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

平常的问候，月岛萤放好东西坐在餐桌前，两人一起吃饭。两人都是不怎么喜欢吃饭的类型，所以谷川里英做的分量很少，晚餐简单地拌了一份鸡胸肉沙拉，又做了奶油蘑菇汤。

月岛萤不爱吃蔬菜，他把鸡胸肉和虾仁吃了个干净，又吃了酸酸甜甜的圣女果，这才勉为其难地吃了几口生菜和紫甘蓝。

——蔬菜真的好难吃。

谷川里英不紧不慢地全都吃完了自己份的沙拉，直到月岛萤不愿再吃，又端过他的那碗沙拉来吃。喝完汤，月岛萤没有感觉到饱腹感，便又盛了一碗汤。谷川里英便把冰箱里的蛋糕拿出来给月岛萤。

今天的蛋糕是布朗尼。

月岛萤说不上很喜欢巧克力蛋糕，再喜欢吃草莓蛋糕的人，每天吃也会感到厌烦，谷川里英会换着花样做蛋糕。

谷川里英很会做饭，也十分擅长做家务。这是在同居之前月岛萤并不知道的。

她没有去工作，每天待在月岛萤的家里，把公寓打扫得一尘不染，做好每一顿饭，还主动包揽了厨房的餐后清洁。

不过月岛萤也会帮着她洗碗。

两人一起在厨房忙碌，水声哗哗的，像极了恩爱的情侣。

“明天我和高中社团的学长们聚餐，晚上不用做我的饭。”

“好的。”

水声依然哗哗地打在餐具上，他们都各自做着自己的事。

所有的清洁都做完，水龙头的扳手被打下，水声停止。谷川里英甩了甩手中的水。

“总觉得吃穿用度都在花你的钱，有些不好意思，我想要找个工作。”

蹭吃蹭喝半年后，谷川里英的羞耻心终于“觉醒”。

然而月岛萤的态度是：“我支持，但是工资你留给自己用就好了。家里的开销不用你操心。本来我就是觉得可以负担两个人的生活才把你带回来的。”

“——月岛先生!!!”谷川里英感觉自己好不容易鼓起的动力又退缩了，“你这样我真的会不想去工作的。”

“…不要把问题怪到我身上，因为我的一句话就不去工作，说明你找工作的动力也不是很足。”

谷川里英低落下去。

话是这么说，但是如果不是需要钱，谁会想要工作啊——！

2-

半年前，月岛萤捡到了谷川里英。

在父母家里时，听说那个从小一直都很优秀的她因为没有工作被赶出家门，月岛萤还觉得很惊讶。精英的家庭里似乎容不下有瑕疵的她。不过，月岛萤是那时候才知道谷川里英竟然也有缺点。

离开父母家回自己的住处时，月岛萤在公园里看到了落单的谷川里英，她的衣服有些脏脏的，看起来已经在外面流浪了好几天。

见到月岛萤，有些落魄的谷川里英并没有闪避什么，只是一如平常地和他挥挥手。

月岛萤上前去和谷川里英坐了一会儿。

“你最近都在这边住？”

“没有，会在漫画咖啡厅之类的地方休息，酒店太贵了，租房可以勉强接受，但是交了押金之后就没有余额生活了。但是一直看漫画的话很无聊，白天会在附近走走。”

但是谷川里英没有勇气去更远的地方。

月岛萤又问她最近吃什么，她说便利店和快要关门的超市可以买一些便宜的东西吃。她只工作了半年左右，没有攒下什么钱，如果想要长期在外面独自生活的话，需要省着点花。

“不考虑去再找个工作吗？”

闻言，谷川里英苦笑起来，“我好像不擅长工作。不过我看网上的帖子，他们说可以在便利店打零工，我等存款花完了也想这样，只需要维持基本的生活就可以。”

谷川里英轻巧地说，家里附近的那个便利店最近不收新的小时工了，很可惜。

这让月岛萤感到些许荒诞。

高等学府毕业的硕士毕业生，在便利店打零工。

为什么？月岛萤想问，但是抽丝剥茧地对着别人展露自己难过的过往似乎有些太伤人了。月岛萤多少在父母的口中听到一些传闻，不知道在哪个主妇的嘴里捏造出来的，一些一听就是中伤的传闻。

“要来我家里暂时住着吗，”月岛萤问，“我是一个人住，也不收你的房租。”

“……为什么？”谷川里英诧异。

“看到女生独自在外面生活却不施以援手，我可没有这么人渣。”

谷川里英有些犹豫。

月岛萤却十分笃定，“走吧。”

就这样，月岛萤把谷川里英捡了回家。

-

让人意外的是，谷川里英很擅长做家务。自从月岛萤把谷川里英带回家里后，她每天都把房子的里里外外都打理得干净整洁，也做得一手好菜，除了每天做好饭等他回来吃，还会早起给他准备带出去的便当，如果当晚要训练的话，她会准备两份便当。

月岛萤曾让谷川里英不用做这些，但是说到家务，谷川里英难得兴致勃勃地说：“我喜欢做这些。”

“不可思议，”月岛萤喝着谷川里英调配出来的鸡尾酒，度数不高，沁凉可口，还有一阵回甘，她那阵子热衷于调配各种饮料给他尝，“现在大概没有女孩子想要困在家里做主妇，可是你却喜欢做家务，也不愿意出门。”

住进月岛萤家里的一个月以来，谷川里英几乎没有出过门。只有一次，月岛萤没有时间去买菜回来，但是家里没有菜了，她只好探险般的去了附近的超市。

就连剪头发，她也能独自靠着普通剪刀轻松完成。

谷川里英也喝了一些鸡尾酒，不善饮酒的她脸红红的，“可以在家里做的所有事情，都比在外面好多了。”

“为什么不喜欢出门？”

“之前上班，每一天都很累，同事的阴阳怪气我听不懂，想要合群也做不到，领导的话中话我也听不出来。那段时间以后，再出门就变得很不喜欢。”谷川里英揉了揉眼睛。

月岛萤似乎可以理解这种感受，也认为或许她有些过于极端了。但是，他并不知道她的经历，所以没有开口擅加评价。谷川里英累累的，揉了揉眼睛，楚楚可怜的，月岛萤不知怎的，心生怜悯，抬手揉了揉她的额发。

“辛苦了。”月岛萤安慰说。

谷川里英没有拒绝。一个月的相处，他们已经足够熟悉。熟悉到近在咫尺的距离，她可以感受到自己的心跳。

似乎被荷尔蒙支配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谷川里英发现自己已经不自觉地仰起了头，而月岛萤也把她的唇含住。

看来他也是。

“姑且确认一下，”在把谷川里英压在身下之后，月岛萤停下了动作，“你是自愿的？”

“是的。”谷川里英舔了舔他的脸。

湿润柔软的触感贴近脸颊的那一瞬间，月岛萤感觉自己的理性正在被**浇灭。

谷川里英的身体软软的，像是好揉捏的玩偶，在被拥到怀里的时候会主动地索要亲吻，总让人感到满足。

…

他们在那一天确定了关系。

3-

月岛萤并不干涉谷川里英的所有选择。她喜欢在家里待着，他便不会把她赶去工作，只会抽时间回家里陪她。

不过谷川里英最后还是去找了工作——在家附近的书店里当店员，她总觉得还是有点工资在手里比较好。原本谷川里英比较想去应聘图书馆的工作，后来上网搜到繁琐的流程，报名、考试、面试，最后还是找了一家连锁书店，提交简历后，只用面试就可以决定是否录用。

工作内容也很简单，打扫卫生、整理书架，和轮流去收银台收银。店里的客人不是很多，没有举办活动的时候，一般不是很忙。

“很厉害呢，月岛先生。”收到录用通知的那个晚上，谷川里英懒洋洋地趴在沙发上，她果然还是不是很想去上班，“只是因为喜欢恐龙就考上了博物馆的公务员，凭着喜好努力这一点，真的很厉害。”

“你的喜好是什么？”月岛萤靠着椅背，支着下巴，问。

谷川里英苦思冥想了一阵，“唔……似乎没有。”

月岛萤：“……”

十分符合他对谷川里英的刻板印象。

谷川里英还在思索，“如果说擅长的话，大概比较擅长学习和考试，但是我并不喜欢这些。其他的事情……我还没有体验过。”

“你想去体验吗？”

坦诚的谷川里英在犹豫数秒后，坦诚地说：“其实不是很想。”

她对现状十分满足，并不认为自己需要什么爱好。

月岛萤放弃，“好吧。”

“你会觉得这样的我不好吗？这样……不思进取的我。”谷川里英坐起来，有些惴惴不安地看向男朋友。

“不会。”月岛萤疑惑谷川里英怎么会这么想，“我的看法不应该左右你对自己的选择。”

他顺势把她拉进怀里。

在月岛萤怀里的谷川里英总是迷迷糊糊的，依恋得一塌糊涂，“可是，你也是很重要的人。”

月岛萤一僵：“…我才不吃这套。”

明明他又抱得紧了一些，一副舍不得放开的样子。

“……或许啊，或许，我很喜欢做家务。无论是做饭还是打扫，都能让我很开心。”谷川里英想了好久，终于想起来自己喜欢做的事。

“好吧。”月岛萤叹了口气。

但是，他想，她不应该像现在这样，囿于小小的世界里。

-

次日要去上班，谷川里英还是早起做好了早餐和午餐，还有在训练前的加餐。

月岛萤洗漱完时，谷川里英还在厨房里忙碌，月岛萤坐到餐桌前，喝一口煮得醇厚的咖啡，又小口地咬下烤吐司的一角，细嚼慢咽。

“呀！”察觉到男朋友已经出来，谷川里英这才匆忙把便当盒放进袋子里，跑出来坐到他的身边，“我今天烤了提拉米苏，已经放在冰箱里冰着了，晚上等你回来，我们可以一起吃。”

“好。”

谷川里英对厨房里的事总是乐此不疲，她已经开始思考明天的甜品了，“明天你要和山口先生一起吃饭，那我烤一些年轮蛋糕给你带过去给他吧，可以当早餐哦！”

月岛萤端着咖啡的手微微颤抖，“…不用这么麻烦。”

“一点也不麻烦！家里的材料还有很多呢，需要多烤一点给你带给同事们吗？”

“…给忠准备就好了。”这个人也太擅长以进为退了吧。月岛萤只好答应她给山口忠准备点心的想法。

想法得到满足的谷川里英笑得灿烂，吃吐司都吃得十分气劲。

月岛萤扶额，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有点太好拿捏了。

用餐后，谷川里英去换衣服，月岛萤到厨房去把餐具都洗了。等到谷川里英准备好，两人一起出门。

在玄关前，月岛萤拥住谷川里英，“祝你今天顺利。”

说着，月岛萤亲了亲谷川里英的脸颊，并在下一秒被回了一个亲亲。

他们牵着手走出了门。

4-

咔哒。

“我回来了。”月岛萤打开家门，习惯性地说了一声，一抬眼发现迎接他的是一片漆黑。

他这才想起来，今天的谷川里英排的是晚班，需要到十一点左右才能回来。

书店的位置在最近的步行街，距离公寓很近，月岛萤也时常在闲暇时过去看看有什么新书，回家路上的安全不成问题。但是——没有亮灯的家里实在是太冷清了。

前两周，由于是刚上班，谷川里英排的都是早班，上午九点过去，店里不忙的话下午四点就可以下班，这周开始她加入晚班排班，下午四点上班，晚上九点半点闭店，但是需要进行搞卫生和盘点等工作，至少要再过一个小时才可以离开。

这是月岛萤早就知道的事。

但是他有些想不起来自己有多久没有经历到家没有人迎接的冷清了。

月岛萤独自去把便当盒洗好，晾在碗架上。临下班前他收到过谷川里英的来信，冰箱里有她做好的沙拉和草莓蛋糕，可以拿出来直接吃。

冰箱里的那些东西都有好好封口，放在最显眼的位置。今天的沙拉放了很多虾仁和鸡胸肉，少了很多他不爱的青菜，谷川里英大概是担心自己不在家，没有人解决青菜了。

她总是很细心地准备好一切。

家里的地板也是干净得可以反光，她出门前一定拖过一遍。

月岛萤独自吃了饭，从冰箱里拿出她榨好的果汁喝了一杯，但是没有吃草莓蛋糕。

他洗了澡，看了会儿杂志，看到现在的时间才到九点。

很久很久，没有人和自己一起窝在沙发里消耗时间了。他们会一起看电影，或者看球赛回放，谷川里英看不懂比赛规则，月岛萤会和她解释，她很聪明，一下就听懂了。有时两个人也会一起看书，音响里放着他喜欢听的音乐，绵长而又柔和的，仿佛把时间都延长了。

月岛萤又看了看时间，最后决定出门。

-

八月的宫城街上已经有了些凉意，不过微弱的风还没能吹起人们购置冬装的**。月岛萤一个人走着，他想起来谷川里英出门时还是短袖和七分裤，开始打算给谷川里英买几件外套了。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有这么喜欢谷川里英。

学生时代，他们一起走过小学与初中，那时候的他总和山口忠形影不离，两个人一起上学、放学，谷川里英则忙着在各种补习班游走。她的父母信奉优绩主义，不仅他们自身忙于工作，也不放松对女儿的管教。初一入学，入学式演讲的学生代表就是考得第一名的谷川里英。自那以后，她的名字一直都高高悬在榜单的最前面。

后来，她去了县内最好的高中。

据说入学式的演讲者不是她，她的父母很生气，责怪了她很多，她却只是和气地受着。也只能受着。

月岛萤放学时曾见过住校回来的谷川里英。

“住校的感觉怎么样？”月岛萤问。

“轻松了很多，”谷川里英笑笑，“不用每天去补习班了。虽然明天还是要去。”

明天是周末，她的日程依然被补习班塞满。

“排球好玩吗？”谷川里英问。

“还可以。”月岛萤回答，提及感兴趣的话题，他也忍不住勾起唇角。

“看起来你很喜欢，”谷川里英盯着月岛萤的脸，“你比初中时高兴多了。”

“——祝你一直那么高兴。”谷川里英似乎也跟着高兴起来。

浑厚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交谈，是她的父亲。她匆忙站起，走向父亲。两人走远，月岛萤仿佛仍能听到他斥责谷川里英把时间浪费在无谓的交谈上。

他没能听到谷川里英的一句反驳。

那时候，月岛萤有些不爽，对谷川里英的情绪大概只是心疼。

后面的几年，两人只在出门时遇见，互相挥挥手，没再交谈。

但是情感总是在不经意间种下种子，只需要见到面就可以得到养分，萌芽，生长，并在不知不觉间，见到谷川里英时，会听到剧烈的心跳。

出发去东京比赛时，妈妈把信箱里的祝贺字条拿给月岛萤。清隽的字迹，月岛萤只消一眼就认得出来，这是谷川里英写的。

月岛萤不动声色地把字条卷起，放进兄长求得的“成功”御守里，挂在背包的内侧，带着去了东京。

“——月岛先生!!!”

惊喜的声音把月岛萤拉回现实，下班的谷川里英看到站在街口的月岛萤，又讶异，又喜悦。她小跑着奔向他。

“您是来接我下班的吗？”

“嗯。”月岛萤习惯性地张开双臂。

谷川里英一跃，就扑进了他的怀抱里。

“——我好高兴。”

月岛萤揉揉谷川里英，“上班辛苦了。”

“…话说对我的称呼能不能换掉。”

到现在还在用敬语，会不会有点太疏离了。

“月先生。”

“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谷川里英从善如流，“萤。”

明明是自己主动要求的，但是月岛萤被叫得有些害羞。他放开谷川里英，又牵起她的手。

“…走吧，我们回家。”

高中的月岛萤大概想不到，他可以带着她回家了。

“话说我还没有吃蛋糕。”

“诶——为什么？”

“等你回来一起吃吧。”

“好呀。”

爱意总在简单的交谈中肆意地在月岛萤的心里野蛮生长。

5-

难得没有训练的周末，月岛萤吃完午饭休息了一下，看了看时间，快到谷川里英的下班时间了。他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便出了门。

月岛萤来到书店，店里的新书基本都设置了试阅本，他在书架上挑了一本感兴趣的书便坐在休息区观看。

书中的女主角喜欢漂亮的花和蝴蝶，每当看到这些美丽的事物时，她那双海蓝色的眸子总会欣喜得眯成一条缝。月岛萤和他们一起漫步在雨林里，被漂亮的事物围绕，也经历一个一个探险。

年轻的女店员趴在货架后面虎视眈眈地看着靠在木质书架旁气质清冷的青年，他一手捧着书，另一手随意地放在一边，像极了什么神迹。一旁也有很多女孩子捧着书，视线却都悄悄地放在他身上。他似乎早已习惯这种视线，丝毫不在意地看着书。

谷川里英正在归整书架，走到休息区附近觉得有些眼熟，一抬眼，那不是她的男朋友吗。她的眸子眯成了一条缝。

她暗自欣喜着，敛起情绪，把自己推回工作岗位。

月岛萤似乎感知到了什么，抬起头来果然看到她的背影，笑了笑，眸子也眯成了一条缝。

-

“——萤。”

下班的谷川里英奔向休息区。

月岛萤也收起了书，他把书递给谷川里英，她轻车熟路地把书放回到货架上。两人便一起下了班。

这时的仙台已经很冷，街上的树已经落下叶子，每个人都穿上了外套。谷川里英也穿上了月岛萤买的新外套。他给自己买了一条绿色的，给谷川里英买了一条蓝色的。

两人聊着一些稀松平常的话题，一起回家。

走着走着，快到公寓楼下，谷川里英突然松开月岛萤的手。

“怎么了？”

“我的工资…发了哦。”

谷川里英站定，放在口袋里的手伸出来，手上攥着一枚钻戒。月岛萤看着，愣了愣。

这是什么，求婚？

她轻轻吸了一口气才开口。

“——生日快乐，萤。”

月岛萤这才想起来，今天是自己的生日。也对，凌晨时收到了很多的讯息。他依然看着那枚戒指，“…只是生日礼物吗。”

谷川里英轻轻点点头。

“很感谢你一直对我的包容，所以我用之前的一些存款和工资，买了一枚戒指，想要送给你。”

月岛萤松了口气，他收下戒指，戴到自己手里，又把谷川里英揽进怀里。

“谢谢你。以及，还好这不是求婚。”

“求婚？——啊啊，我是看网上推荐，送恋人最好的礼物是戒指我才买的，没有那个意思！不是、也不是不和你结婚的意思！”谷川里英手忙脚乱地解释。

月岛萤笑了笑，“没关系，我想的是，至少求婚这件事，由我来进行。”

“今天，就先祝我生日快乐吧。”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