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归弃心中的不安再次传来,这一次更为猛烈,他抵住心口四处张望,突然,他在嘈杂的人群中发现一个身影,很熟悉……太熟悉了……
上官归弃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他拉住上官归尘:“归儿,你看那个人,像不像父亲?”
上官归尘一开始还不敢相信,他顺着上官归弃所指的方向望去,也看到了那个人,瞳孔收缩,他拉着上官归弃的手,朝那个人影跑去。
他看到那个神似上官擎的人扭头向着相反的方向走,但是人流太多了,熙熙攘攘的人群将两人分开,上官归尘也顾不得那些,因为他清楚的知道,此刻的上官擎在京城,而那人,背影同上官擎相差无几。
拨过层层人群,上官归尘终于发现那人,他猛地抓住对方的肩头:“抓住了!”对方停了下来,他缓缓转过头,也让上官归尘看清了此人的面貌,与上官擎没有一点相似之处,是一位年轻的游人。
‘怎么可能!刚刚我和哥哥瞧见的,明明和爹那样相像的一个人,怎会变了模样?’上官归尘盯着对方入了神,上官归尘摸了摸对方的脸,没有戴面具,他彻底迷糊了。
“这位公子,可否放开我吗?”对方冷冷的盯着上官归尘。
‘连声音也不一样,更奇怪了。’
上官归尘回过神,赶忙松开 :“抱……抱歉……冒犯了……”
对方挣脱开束缚,径自离开了。看着此人离开的背影,上官归尘在心里想着:‘和爹的背影完全相似,难道真的是我认错了?但刚刚看着他的确是爹的模样,只有我一个也就算了,可为什么连哥哥也会……’上官归尘这才想起和他走散的上官归弃,他扭过头往回走,自己的肩膀被别人拍了拍,他回头,对上了墨逸那张脸。
“墨郎,你怎会在此?”上官归尘语气里带着一丝疑惑。
“大世子让我来找你,他说你自幼便有些不认路,便派我来寻你,以防你迷路。”
上官归尘竟无话可说,路痴这个身份,他认,但是只有这短短一点点的路还不至于他被迷的不分方向,上官归尘未免有些太敏感了。
但即便如此,上官归尘还是乖乖的跟在墨逸身后,这不跟还好,一跟彻底让他迷了方向,弯弯绕绕好几个路口,眼看着人烟越来越少,上官归尘逐渐意识到了不对:“墨郎,你这是要带我去哪?”但对方并未答应。
上官归尘低头看墨逸腰间,先前的布袋没有了,他心中有了决断,他的右手猛然抽出故渊,抬手便朝着面前之人刺去,对方警惕心强,身子一闪便躲过了过去。
“你不是墨逸,告诉我你是谁?”上官归尘语气冰冷,他往后退了几步,与那人保持一段距离,用故渊指着对方。
“世子,我便是墨郎啊,你怎么会不认得我呢?”对方开口,仍是墨逸的声音。
“放屁,你若真是他,那为何要带我来这此人烟稀少的地方。”上官归尘的故渊还是没有放下,“若是再敢胡诌,纳命来。”
那人眼见事情败露,也不伪装了,抬手便撕去了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另一张陌生的脸。他笑得狰狞。
“要怪,就怪你生的人家不好,有人要你性命,那你必须死!”那人大笑,表情越发扭曲。
“你什么意思,你……咳咳咳……咳咳……”上官归尘看见对方朝自己扔来一个东西,他急忙躲闪,那东西貌似是烟雾弹,顿时,一股强烈的白色烟雾四散开来,遮挡了上官归尘的视线,他剧烈的咳嗽,“糟了,这白雾有蹊跷。”他先是一阵天旋地转,然后肺部传来剧烈的疼痛,等到他回过神来时已经晚了,他被对方一掌拍在地上。
眼见对方那长剑要刺向他,上官归尘紧紧握住故渊,也不顾其他,狠命朝对方砍去。当初把池鱼和故渊交给占南风是明智的选择,现在的故渊确实要同先前锋利很多,再加上上官归尘的力气确实不小,直接将对方的剑劈断,也伤了对方的一只眼睛。
“啊!”对方吃痛蹲下,上官归尘赶忙紧握故渊逃跑,此刻的他也管不到路痴了,哪里有光他便往哪跑。
‘不会吧,我该不会今天将死在这了吧,我还不想死,我还有好多事没做,我还没有参加自己的及冠礼,我不想死啊,上官归尘快跑啊!’上官归尘一边跑一边喘气,肺部传来的疼痛更剧烈了,‘刚才那奸诈小人给我撒了什么东西,导致我现如今如此难受,什么时候刺杀不好非得挑我落单的时候搞偷袭,还耍阴招……哈……日后别让我再逮住他,否则……’
“咳咳咳……”上官归尘又咳嗽了几声,他回头看了看后面,发现没人追上来,他也不敢停下来歇着,跑得更快了,生怕对方追上来,“好汉不吃眼前亏,你等着,这仇我上官归尘记下了,我……我下次再报,咳咳咳咳……”
上官归尘实在跑不动了,他害怕被别人发现,恰巧他看到有一户人家的院门未关,里面还亮着灯,现在当务之急是找一个安全的藏身之处。
上官归尘在心里默默的祈祷:‘没事的,上官归尘,没事的,被逼无奈,你是被逼无奈,事后若是主人家发现怪罪,认个错,道个歉,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至少比你死了强。’想到此处,上官归尘也不再犹豫,撒丫子便跑了进去。
他刚进门便撞到一个人。
“啊!”对方明显被撞迷糊了。
上官归尘头晕的不行,晕倒前,他还贴心的说了一句:“抱歉,事出有因,赶快关上门,我不想死……”说完便双眼一翻晕倒在地,一动不动。
隐隐约约,他感觉有人将他扶到床上,还贴心的给他盖上被子,拿来毛巾给他擦擦脸,随后发生的事他便记不清了,因为他睡着了。
……………………
这一觉,上官归尘睡的并不安稳,他做了个梦,梦的画面非常模糊,但给他的感觉却又非常真实熟悉,很多个场景,有火海里的对话,但都磕磕巴巴,听不完整。
“世子……我……护你……生,………在……不辞,……忘了……我……”
“墨……我……不要,……来……忘……,爹……救……”
“世……,忘……”
然后有人将他救了出去,但留下了另一个人,看着他被大火吞噬,听声音明显是小孩子。接着又转为另一个场面。
“墨……,死……里……,……葬……同一………棺……”
“……不会……,……郎………护……一辈子……”
随即穿黑色衣服的人在对方唇上落下轻轻一吻。环境又发生了变化,这次是两个人对峙的场面。
“……不想………杀……,……为何……模样……,现在……不得不……杀……”
这次对方一语未发,直到另一人将手中的长剑生生刺进了对方的胸膛。
上官归尘认出来了,那是墨逸的断念。
中剑的人倒在另一人怀中,嘴里说了一句话,这也是上官归尘迄今为止听到的最算完整的一句话:“世子……若有……来生……,……一定……抓住……抓住……你……,不……放……,这辈子……,墨郎……不甘心,……对不起……,墨郎是……”
梦境终止。
上官归尘听到了一个人名——墨逸。
他不明白做这个梦的原因是为何,也不知道有什么作用,上官归尘自始至终只明白了一个事实。
最后,他的墨郎死了,被另一个人亲手杀死,杀死他的人还有可能是自己,其他的所有对话,他都没记住,也都在梦醒后忘的一干二净。
上官归尘不敢相信这个结局,但这确实是可能发生的事,他和墨逸的立场完全不同,最后反目成仇也不足为稀。仔细思考后,上官归尘只感觉可悲。
……………………
他艰难的睁开眼,还以为外面的天已经亮了,但是他发现外面的天还是黑的,他甚至不确定现在自己昏迷了多久,是一会,还是一整天。反正他要回去,不然上官归弃他们就要担心了。
不管怎么样,已经过了这么久了,上官归弃这时候恐怕已经在火急火燎的寻他了吧。
上官归尘身上的疼痛感也消失了,整个人轻飘飘的,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他翻身下床,拿起故渊就往外走。他出了房门,想从大门过,但是被锁了,他想用轻功,发现使不了力,果然,那狗东西还是下毒了。
轻功用不了,那便翻出去。
翻墙嘛,他最熟悉了,毕竟当时他还在上官府生活时便没少干过这种事。
想至此处,上官归尘说干就干。
他稍微观察了四周的环境,发现一面墙下堆着几个木箱子,刚好可以翻出去,就在墙的外面也有一棵树,可以做缓冲,完美!
上官归尘刚刚露出个头,便瞧见外面有一个人正默默看着他,上官归尘也发现了对方,两个人视线一交叠,上官归尘立马惊呼出声:“是你!”
顾西洲不过出去送了封信,回来便瞧见自己刚刚救的人正在翻墙准备跑,疑惑道:“你为什么不走大门?”
“因为门被锁了。”上官归尘无奈开口。
“哦,我忘记了,你赶紧下来,我为你开门。”顾西洲招呼他。
“这房子是你的,是你救的我?”上官归尘惊呼。
“此事稍后再议,你先下来,你中毒了,身子很虚弱,不能使用蛮力。”顾西洲一路小跑过去开了大门,上官归尘听了顾西洲的话乖乖的下来。
顾西洲看见他便激动的跑过来:“上官先生,我就说为什么先前在京城我瞧见你尤其熟悉,刚才看到你翻墙的场面我才想起来,几个月前的一个晚上,我看见的翻墙的人是不是也是你!”
“啊?”上官归尘仔细思考,想到了他说的那件事。
三个月前,他趁着夜色从上官府内想要爬墙跑到外面去玩,虽然将上官归弃糊弄过去,但是被他哥点了穴,也是用不了轻功。
就在爬墙的时候,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场景,也是和顾西洲遇上了,但当时两人都带着面罩,都没有认出对方。因为前些天刚刚下过雨,砖瓦有些湿滑,上官归尘看到外面凭空出现一个人,将他吓得不轻,一个踉跄又摔了下去,直接被上官归弃发现逮了回去,自此再没出逃成功过。
“当时我就要翻出去了,若不是你,我恐怕就要出去了,而且此事过后,我还被哥看得更紧了!”上官归尘眼里冒着火星。
顾西洲听了上官归尘的话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金黄的发丝:“当时我只是凑巧从那里经过,没想到会碰到先生你,而且当时我以为先生是小贼,差些便要出口喊人了。”他说完赶忙拉着上官归尘进屋,“上官先生你快快歇着,你中毒了,我要帮你看看到底是哪种毒。”
上官归尘更不解了:“你不是从商吗?”
顾西洲听了摆摆手:“商人是我的副业,我在缅秦其实也是一位医师,略微懂些医术,后来到此定居,大多时候也是从医。”
上官归尘看着顾西洲不像是会骗人的样子,也就信服了。顾西洲让上官归尘回忆一下当时中毒时的场景,并描述一下毒药的特点和身体情况。
“我当时看到有人朝我扔了一个东西过来,这东西到了地上便开始散发大量的白色烟雾,我还以为是烟雾弹,当时就……”上官归尘只说了一句就被对方打断,“等等,你说那种毒药是烟雾状的,还是白色烟雾?”语气里有些不可置信。
上官归尘点头,顾西洲站起身,他扭头在房间的一只大木箱里翻找什么,貌似没有找到,他猛地关上箱子,重新走到上官归尘旁边,对他说:“先生,我这里建议你转移到床上。”
上官归尘一脸懵逼的坐到床沿,顾西洲又说:“躺下去,让我好好看看。”他照做,没成想他刚躺下去,对方便伸手要撤他胸前的衣衫,上官归尘连忙制止,“诶诶诶,你干什么,要看病就好好看病,别动手动脚的。”
顾西洲有些着急道:“你让我看看,我不对你做什么,你刚才说的那种毒药我只知道一种,毒性尤其的强烈,很难治愈,还会危及生命。中了此毒会在胸口留下痕迹,我只是想看看到底是不是,我保证,上官先生,我只是看看,我已有了心爱之人,对你没有任何非分之想。”
看着顾西洲如此认真,上官归尘心中的忧虑也消了大半:“我信你,但是我自己来。”他伸手解开了自己胸前的衣服,露出了洁白的肌肤,此刻胸部已经多了几道黑色的痕迹,顺着血管蔓延开来。”
“果然……是它……”顾西洲喃喃,他伸手轻轻在上官归尘胸口处按了按,“疼吗?”
上官归尘点头,顾西洲对他开口:“上官先生,我的听诊器在医馆,未在家,能够允许我趴在你的胸口观察一下你的心跳吗?”上官归尘没觉得什么,也就点头答应了。
顾西洲侧着耳朵,将半张脸靠近上官归尘的胸口,但是靠近又听不清,看周围只有他们两个,索性贴上了胸口。几秒过后,就在顾西洲准备离开时,房门被一个人大力踹开,发出的声响很大,吓得两人一激灵。
那人踹开门后,看到了还贴在上官归尘胸口的顾西洲,脸更黑了:“娘子,我不过府上有事耽搁了些时候,你就背着我找小情郎了?!”语气里竟带着一丝委屈,但瞬间便转为阴狠,“你信不信我立马削了他,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上官归尘听着这声音莫名的耳熟,他察觉到胸前的重量消失了,刚想直起身子查看就被一只手掐住了脖子。
上官归尘:“!!!”
此刻占南风双眼猩红,周围散发着戾气,手上的力道不小,上官归尘感觉快要窒息了:“你……占南风……你个疯子……快放开我……谁抢你娘子了……”
占南风看着床上躺的人很眼熟,声音也熟悉,仔细一看,看到了上官归尘那张通红的脸,心中一惊,连忙放开他。上官归尘的脖子解开束缚,连忙直起身子大口的呼吸。
被占南风大力甩到一边的顾西洲连忙稳住身形,走到占南风面前,一言不发直接踮起脚给对方一个响亮的巴掌。
“啪”的一声,清脆又利落,在房间里很是清晰。
“几个月不见又反了你了,什么都不问就掐别人脖子,有没有良心,给你一巴掌都是便宜你的。”顾西洲白了占南风一眼,没有给他一丝说话的机会,立刻跑到上官归尘面前,关切的问,“上官先生,你没事吧,还好吗?”
上官归尘咳嗽了几声,摇头道:“咳咳咳……无妨,我无碍。”过了一会,上官归尘看着占南风,“你怎么在这?”
占南风理直气壮:“这是我娘子家,我怎么就不能在这了,反倒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说完将顾西洲拉到自己怀里。
上官归尘看了看顾西洲,又看了看占南风,撇撇嘴:“西洲,你眼光不太好,看上这个疯子。”
占南风一听瞬间炸毛:“关你何事!”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顾西洲连忙将两人拉开,这才阻止了这场争吵。
两人即使开头吵了架,那也是开头的事,现在他们还是好兄弟。
上官归尘将来此的目的与对方简略一说,这件事便算过去了,占南风也没细问。
“占南风,对于一件事,我有些好奇。”上官归尘盯着对方,意味深长。
“关于我的?”占南风疑惑,见上官归尘点头,“有事快说,别叽叽歪歪的。”
上官归尘:“你如今是断袖之人,但韩柳姐她那是磨镜的性子。如今占太公身子骨单薄,要是让他知道了这事,万一气的急了,有个好歹,那你和韩柳姐可不就成了别人口中的罪人了。”
占南风摇头,语气里带着无尽的温柔:“我不是断袖,我只是,太喜欢他了……”
“毕竟在没有遇到他前,我从未想过我的往后余生会被我心甘情愿的交在一位男子手上……”
那一刻,上官归尘才真正明白,一个人的心中,真的可以只有另一个人的名字。
随即,占南风又毫不在意的回答:“罢了,如此说也不是没有道理。自打我爹娘结为连理,那老头子便一直对他们冷眼相待,对我和阿姐更是鲜少过问,从来都是爹娘管教,他又有什么功劳?若非爹娘为国捐躯,我与阿姐落到他膝下,不过多年来我与阿姐长年驻守边境,与他交流甚少,几无言语。如今他染上风寒,正卧病在床,自顾尚且不暇,又怎有精力来管教我们呢。”
“你所说的与我问的有什么关联?”上官归尘问。
“老头子屡次三番在外人面前贬低我们,说我们随了父亲的愚昧无知,指责我们桀骜不驯,现在我们不刚好应对了他所说的那些话,再说了,他有什么资格来干涉我与西洲的感情?”占南风闷闷不乐,“我知道自古婚嫁之事我们这些小辈无权干涉,但是我……”他顿住,好似有些纠结,“我也不想辜负我所心慕之人。”
情爱最初是一滩静谧的死水,机遇一到,便会奔腾翻涌,禁不住,也治不了。
“若是老头子在辞世前有意为我觅一门亲事,到那时,我不介意担下这不孝之罪。”占南风抬头,去看坐在庭院里借着灯火翻阅医书的顾西洲,双目之中,尽是温柔缱绻。
上官归尘脸上浮起淡淡的笑,语气里带着一丝疑惑:“你与西洲身份完全不同,究竟是如何相识相知呢?”
占南风也笑了,语气温和:“我与他相识已有十余年,但我记得很清楚,我们第一次相遇是在郏荇郇大捷,那时我正在为军医紧缺而发愁,恰好遇上了他,他不忍心,便主动留下来医治将士,那时候我们相识了。”
“原先我们语言不通,我听不懂他的话,只觉得他很漂亮,但幸好金甲军中有人会缅秦语,我们之间还算聊的来,但是最后他说他要走,”
上官归尘问:“你同意了?”对方摇头,“不,我求了三天,只差将他囚禁了,才将他留了下来。”占南风难为情的开口,“还好当初厚着脸皮将人留下了。”
上官归尘则是一脸不可思议:“你,求别人,厚脸皮!这还是当初那个带着七百精兵完胜倭人两千的将军吗,你说的确定不是胡话?”看对方不信,占南风也无奈,“当时军医太紧缺,我也是为了战士们着想。”
上官归尘这才点头:“想不到你也有低头求人的一面,真是让我开了眼。想当初你可被称为不可一世的纨绔将军,不管做什么都是只相信自己。”占南风立马反驳,“胡说,没那回事,你可莫要在西洲面前说这些,他误会了就不好了。”上官归尘一本正经的点头,实则内心已经计划好如何将此事向顾西洲全盘托出。
上官归尘突然意识到什么:“等等,你是将人留下来了,那你让西洲的父母如何想?”占南风听了这话后面色低沉了几分,语气里甚至带着一丝的心疼,“西洲他……亲眼看到自己的至亲被倭人所残杀,才一路逃亡至此,我根本不敢想这一路上他究竟遇到了多少苦难才逃离那个让他作呕的地方……”
上官归尘震惊的看着占南风,对方闭上眼,继续说:“但当他将此事告诉我时,他却像讲笑话般,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他声音颤抖,“当时的他,将自己的伤疤笑着讲与他人听。”
“他甚至还安慰我别在意,可当时他自己都很痛苦,他说他不在意,他会努力活下去。”
有人隐去哭声,遮去疤痕,告诉你,世间值得。
算是一个大矛盾点,后面会有矛盾冲突,
逢水先生,不要忘了后面的矛盾冲突[托腮][托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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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幽冥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