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逸在离开上官归尘后,脚步尤为匆忙,不多时便回到客栈,来到墨汀所说的房门前
他的手高高举起,却又悬在半空中,迟迟不肯落下,因为这扇门对他来讲,既熟悉又陌生。他同墨汀上一次见面何时,好像是半年前,当时不只有他俩,还有墨琛,他们二人的哥哥。
当初他们趁着夜色,偷偷相聚在一起,明明是亲生兄弟,却只能在黑夜的掩盖下偷偷相见,因为这个世界没有带给他们公平……
正当他犹豫时,大门突然被打开,正要出来的墨汀被墨逸吓了一跳:“诶呀!哥,你站在门口干什么?吓死我了……”他一把拉住他的手腕,将他拉入房内。
“哥,好久不见了,我可想你了!”墨汀嘴角含笑,眼泪却不自觉的流了下来,“上次相见,我还有好多话没有与你们说……便匆匆分开了,当时我伤心了好久,但又无可奈何,没想到,这次能在这种时候遇见你。”
墨逸温柔的拍了拍对方的后背:“阿汀乖,没事,有哥哥在。”
墨汀从墨逸怀中直起身子,他一脸兴奋的告诉墨逸:“哥,你猜,我在这遇见谁了?”
“谁啊?”墨逸笑道。这时,从内房走出来一个人影,高大挺拔,待墨逸认出此人后,整个人瞬间僵在原地,眼眸中满是难以置信的光芒。
他忍不住落下泪,他哽咽道 :“哥……”
面前这人,正是墨琛,三兄弟中的大哥。
墨琛笑得温柔,他轻轻拍了拍墨逸的头,就像小时候那般:“你不止是个哥哥,也是我的弟弟,现在你可以放下你的坚韧,小逸,好久不见。”
墨逸紧紧地拥抱着对方,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下,止都止不住。
他心中积压着太多的痛苦与委屈,早已渴望放声大哭。可在其他人面前,他是手下,不能、也没资格展露脆弱;在墨汀面前,他是顶天立地的哥哥,要为弟弟遮风挡雨,更不能流露出丝毫软弱。唯有在墨琛面前,他才能卸下所有的伪装,回归成那个纯粹的弟弟。
在这里,他不需要逞强,可以毫无保留地释放情绪,安心地被对方保护,尽情地宣泄着长久以来压抑的悲伤。
“哥……你怎么才来……墨逸好难受,墨逸……墨逸好难过……为什么他们都要利用我……为什么……”墨逸长时间压抑着的情绪在这一刻喷泻而出,他哭得浑身颤抖,看得一旁的两人心疼的厉害。
他们深知墨逸所历经的磨难,那些残酷的打压与背叛如利刃般在他心上刻下道道伤痕。
然而,当大局当前,冰冷的现实无情地逼迫着他,容不得他沉溺于情感的漩涡。于是,墨逸只能将自己层层包裹,化作一座坚不可摧的孤岛。
他将满腔情绪深埋于心底,筑起一道道高墙,将自己与外界彻底隔绝,独自在内心的暗夜里承受着无尽的煎熬,用沉默与伪装,守护着那颗伤痕累累却依旧坚韧的心。
无时无刻保持平静,这是他能想到保护好自己的唯一方法。
“对不起,小逸,对不起,哥哥来迟了,对不起。”墨琛自责。
可墨逸比任何人都清楚,相见是短暂的,快乐是暂时的,现在的他可以肆意发泄心中的压抑,可等到墨琛走后呢?他们也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使命,留到最后还是他一人,被无尽孤独所包围。但墨逸只想抓住现在的机会,享受这来之不易的温情。
良久,墨逸隐去哭声,双眼泛红,安安静静的坐在墨琛身旁,墨汀见状坐到墨逸另一边,伸出手抱住对方的胳膊,“哥,你好些了吗?”
墨逸扭头看了看一脸担忧的墨汀,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开口想说些什么,就被墨琛打断。
“别硬撑,在我们面前,你不需要伪装。”墨琛语气轻柔,但是在墨逸听来却有千金重量,他回答墨汀,“不好,哥哥过的一点都不开心,虽然这一路上有无数人爱我,帮我,但哥哥就是不开心,哥哥很难受,也失去了自由。”
墨琛听了墨逸的话拳头不自觉捏紧,脑海中浮现出好几个人的身影,他重重呼出一口气。
现在,他们都是棋子,很多人都是棋子。
阴谋披上爱的糖衣,引诱他们所有人一步一步步入深渊。
往往最温柔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小逸,你是不是同上官家的几位世子同行?”墨琛一字一句都变得温柔。
“对。”墨逸眼前浮现起上官归尘那张温润美好的的脸,他笑了,这次是发自内心的笑。
墨琛叹气:“我们是苦命之人,他们也是,同我们相比差不了多少。”他终归还是心疼他们,“小逸,你要记住,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我都会站在你的身边。”
墨逸很高兴,但他没有表现出来,因为他清楚,他不能毁了他们。
“哥,你为何会至此处,又为何会与阿汀碰面?”墨逸疑惑问道。
“这个你问小汀,他说得更详细。”
墨汀听后了笑了笑:“几天前我和殿下刚刚落步土阴县,就在当天下午,我出客栈为殿下购置东西,出门便看到大哥和李家世子一起。一开始我还不敢相信,但是大哥也看到我了,然后我们就一起吃了饭,大哥说李家世子李渝一个月前被他父亲指定要求来参加这个比武大会,说是在府中太劳累,算是被赶出府中了,真是奇葩。”
墨逸听了点点头,墨汀又说:“没想到过了几天我又看见了你,真的是缘分啊。当我把你的消息告诉大哥时,他激动的路都没走稳,刚才来的时候差一些就摔了。”
墨琛立马就着急了:“小汀,这种事就不必讲与小逸听了。”
墨逸没想到平日里稳重的墨琛也有如此的时刻,轻轻笑出了声:“哈哈,是吗,那我可要好好嘲笑大哥一番了。”
“哈哈哈……”
分离时,墨琛又同墨逸说了几句话:“小逸,我不在的时候,哥哥希望你能相信上官归弃他们,哥哥相信他们对你没有恶意,这一点我们几人都心知肚明。”
墨逸点头。
“最后,还是那句话,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我都会站在你的身边。”
“还有墨汀!他也会无条件站在哥哥们这边!”墨汀奔来抱住两人。
久违的亲情让他们在纷繁尘世中,永远拥有归处,永远被爱包围。
未来,有他们,足矣,有他们,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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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归尘他们走在大街上,观察着周围热闹的环境,发现了很多京城没有的小物件。
“哥!”上官归尘将一串红彤彤的东西递到上官归弃面前,“吃糖葫芦吗?”
上官归弃摆摆手,他现在心思不在这些,他心中有根弦紧绷着,迟迟松不了,一股不安涌上心头。
“归儿,我们回去吧,我现在心里颇为不宁静,万一出事就不好办了。”
上官归尘听了这话,点头附和:“好,我这就去找阿若哥他们。”
“找我何事?”上官归尘背后传来闻若幽幽的声音,把他吓得不轻。
“啊!阿若哥,你从哪冒出来的?”
“先别管这事,我们赶快离开,这里不安全。”闻若现在有些反常。
“你怎么也……”上官归尘疑惑。
闻若听了上官归尘的话微微蹙起眉头,但他没在乎这么多:“快走,霍邱他们两个方才便回去了,我们也抓紧。”
上官归尘与上官归弃被闻若扯着袖子离开了此地,在一个转弯处,闻若扭头快速朝不远处的一个路口望了一眼,此时路口上已然多了几个人影。
他们朝闻若一笑,随着人流消失了。
闻若心中松了一口气,脚步也慢了几分。
“阿若哥,倘若你的力气再大几分,我这衣服可就不保了。”上官归尘盯着闻若死死抓着衣衫的手。
“啊?”闻若回过神,他赶忙松开,“抱歉,方才力气确实大了些。”
上官归尘看着自己被攥成一团的布料,轻轻笑了:“阿若哥,我发现有时候你和我哥也挺像的,面对危险都很敏感,刚刚你和他都察觉到了不对劲,可我还傻呵呵的干愣在原地。”上官归尘将手中的纸袋递给闻若,就像刚才问上官归弃那样,“阿若哥吃糖葫芦吗?”
闻若没有拒绝,他接过纸袋,从中拿出来一串:“谢谢,好久没吃过这东西了。”
上官归弃还是有些心神不宁,他在一旁默默地掐了掐自己的胳膊,刺痛感让他好受了些。没原由的,从未有过的异样,这让上官归弃很是疑惑。
几人回到客栈,与霍邱和刘介闻碰了面,上官归尘热情的与两人分享自己的糖葫芦,几人在大厅一齐坐了下来。
上官归弃先一步上楼,他关好门,从行囊里拿了些纸笔,摆在书桌上。他坐到桌前,拿起墨块在砚台上研磨。墨汁渐渐浓稠,他试了试,满意后提笔准备写字。
“爹娘,久未觐见,起居安否?
曩者恒为汝书信,然从未得汝复音,儿等思汝甚。今皆安好,归儿亦无虞,未肇衅端。已抵土阴,此地近有比武大会,吾辈已报名与焉。对矣,途中邂逅一友,名闻若,乃医者,其人甚善,待吾辈亦厚,今正与吾辈同行,汝勿忧也。”
至此,他顿住,正思索是否要将刚才所感受到的不适告诉上官擎他们,但转念一想:‘想必爹娘现在必定为漳州洪灾之事奔波劳碌,我不过微不足道的小事,还是莫要再扰了他们的心绪,免得又惹他们劳心。’稍加思索,上官归弃便摒弃这个念头,在最后添上了一句,
“爹娘,岁末将至,吾等谨誓,过年必归,汝勿忧也,年前必驰归。
长子上官归弃书
辰宝一百七十一年十月十三日”
上官归弃将笔放下,看着未干透的字迹陷入了沉思,最后,像是下定决心般又在最后添了一句:
“归时,吾当多与一人同回。”
他将信纸折好放入信封中,又在上面写道“家父家母亲启”。
“咚,咚,咚”敲门声传来,“小归弃,我现在方便进去吗?”闻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上官归弃忙将信纸折好藏入衣袖,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开口,“无妨,进来吧。”
闻若推门进去,首先看见的便是上官归弃,接着便是桌子上的纸笔,但闻若只当看不到,也不出口询问。
他靠近上官归弃,将一只小碟子轻轻放在桌上,“尝尝,还是小归尘买的闲嘴,不是糖葫芦,这里人叫什么山药豆,至于味道……他们都觉得还可以,但我看来……一般。”
上官归弃抬头,看清了小碟子里盛放着的东西,一颗颗并不算很大,被淡黄的糖浆裹挟着,还透着晶莹的光泽,不知是谁,还贴心的插上了几根小竹签。
他伸出手拿起一根竹签,尝了尝,有些太过于甜腻了,闻若看到后问他:“怎么样,你觉得好吃吗?”上官归弃回答,“我自幼便不好甜,吃着味道一般,太甜了,吃不习惯,稍后我们拿去给归儿吃罢。”
闻若立马赞成的点头:“是吧,我也觉得一般,但小归尘他就是认为好吃,也是倔。”
上官归弃听了这话唇角微勾:“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喜好,就像我与归儿,虽是同胞兄弟,但喜好可谓是天差地别。就单单拿甜口来说,归儿喜好甜食,但我就不喜欢。”
闻若叹气:“唉……你就护着他吧,以后我也找个能护着我闻若的人。”上官归弃听了这话,心中莫名浮现起一丝烦躁。
“我们下去罢,刚好将这些东西带给归儿。”上官归弃打断闻若的思绪,拿起小碟子,拽着闻若的衣袖便下了楼。
“诶……!”闻若猝不及防的就被对方拉走了,“你胆敢下楼将我摔了,就等着晚上我拿针扎死你……”还没等到闻若说完,上官归弃便放开了他,“楼梯自己下去。”
闻若:“??”
下到楼下,墨逸也回来了,正被上官归尘拉着吃刚刚的那些闲嘴,眼看着对方就要吃不下了,上官归尘还没有停下的意思,继霍邱和刘介闻劝阻无果后,上官归弃一句话便让上官归尘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归儿,停下!”
上官归尘听到了上官归弃的话才算停下,到头还依依不舍的放下手中的东西。
墨逸艰难地将嘴里的东西咽下肚,又接过霍邱递来的水,喝完后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
好险,差点噎死。
上官归尘看到墨逸这副模样可能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冒犯,不好意思的道歉:“墨郎,抱歉,你没事吧,刚才是我的错,你还要喝水吗?”上官归尘作势便要为墨逸倒水。
墨逸赶忙推辞:“世子,不必,已经足够了。”
“哦。”上官归尘又将手中的东西默默放下。
“归儿,晚上这里会有灯会,你要参加吗?”上官归弃问上官归尘。
“啊?灯会,是那位小娘子说的吗,晚上反正也无事,不如去瞧瞧,正好解解闷。”上官归尘看着外面渐渐暗淡的天色,为自己斟了一杯茶。
……………………
灯会盛景,热闹非凡。
古庙前广场上,人头攒动,摩肩接踵。各色摊位鳞次栉比,售卖着琳琅满目的商品。
有不少精美的手工艺品:剪纸、泥塑,竹篮,锦囊……
杂耍艺人各显神通,耍猴的猴子机灵顽皮,惹得众人捧腹大笑;变脸的演员瞬间变换脸谱,神秘莫测。戏台上,戏曲声声,生旦净末丑轮番登场,唱念做打,一招一式皆是韵味。香客们虔诚地在庙内上香祈福,祈求新的一年平安顺遂。
整个庙会,欢声笑语交织,热闹喜庆,尽显人间烟火气。
“哥,好热闹啊!”上官归尘一脸兴奋,“在京城都从未见到过如此盛景,比常乐街的元宵会还要热闹!”他的身影在人群中若隐若现,脸上满是欣喜,“我喜欢这里,喜欢现在的一切。”
上官归弃也惊讶于今晚的热闹喧嚣,让他更深刻的体会到烟火人间。
不远处,一位青年敲锣打鼓,大声吆喝着什么,吸引了不少人的围观。
“我们去瞧瞧。”上官归弃带着闻若走近。
“小归尘他们呢?”闻若疑惑。
“他们几个已经过去了。”上官归弃笑了。
“诶!各位看一看,瞧一瞧嘞,老师傅再现传统打铁花,让各位再领略燃烧的花朵。”少年的声音不减,脸上洋溢着兴奋和意气风发。
“哥,我只听过打铁花,还没真正见证过它的美丽,听柳叔说很漂亮的。”上官归尘抓住上官归弃的衣袖,激动的很。
“打铁花,乃是将生铁炼成铁水,再借人力将其抛向高空。那铁水在空中遇冷,瞬间化作无数细小铁屑,与空气相触,便生出耀眼火花,犹如繁星坠落,美不胜收。此技艺需得精准掌控力道与角度,方能使铁水高高飞起,又恰到好处地散开,既保安全,又增美观。古人以此祈福,盼来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上官归弃耐心为其他人解释,“快看,要开始了。”
一位身着粗布衣裳的老铁匠正忙碌着。老铁匠身旁,摆放着一个简易的炉子,炉火熊熊,将周围的空气都烤得滚烫。炉中,生铁块在高温的炙烤下,逐渐变得通红。他不时用铁钳拨动炉中的铁块,确保其均匀受热,随着铁块逐渐熔化为铁水。
“时辰到了!”老铁匠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兴奋。
他拿起一个特制的勺子,小心翼翼地从炉中舀起一勺滚烫的铁水,铁水在勺中闪烁着耀眼的红光,仿佛蕴含着无尽的能量。老铁匠退后几步,站定身形,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挥动手中的铁勺,将铁水用力抛向空中的“花棚”。
“花棚”是用新鲜柳枝搭建的,柔软而富有弹性。铁水撞击在“花棚”上,瞬间四散飞溅,释放出大量热量,形成漫天飞舞的铁花。这些铁花在空中绽放,如同繁星坠落,又似烟花盛开,照亮了整个庙会的夜空。
人群爆发出一阵惊叹声,孩子们兴奋地跳着脚,眼中满是新奇与向往。老铁匠的脸上露出了自豪的笑容,他继续舀起铁水,一次次地抛向空中,每一次都精准而有力,火花在他的掌控下,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时而如繁星点点,洒满夜空;时而如瀑布飞泻,倾泻而下;时而如凤凰展翅,翱翔天际。
“哇塞,哥,墨郎,好壮观啊!!”上官归尘下意识想要伸出手接住这四散的铁花,但被墨逸制止了,“世子,这铁花的温度很高,小心伤到自己。”此刻的他脸上被淡黄色光芒所笼罩,像是镀了一层薄薄的金,消去了他往日的凌冽,留下的是无限的温柔。
上官归尘感觉此刻这场面莫名的似曾相识,他看着对方淡笑的脸庞,那股熟悉感越发强烈。他想问,但对方先前便告诉过自己两人并无任何关系,除非……上官归尘抬头望着墨逸,除非他在诓骗自己。
可为什么要骗自己呢?上官归尘不理解。
上官归尘的碎碎念并没有影响到其他欣赏打铁花的观众,他们都被这美丽神奇的东西所吸引,眼里充满惊叹。
周围的摊主也停下手中的活计,抬头欣赏这壮观的场面。
一位卖糖葫芦的小贩忍不住赞叹道:“老铁匠的手艺真是了不得,这打铁花的技艺,传了不知多少代,今儿个在这庙会上,又让咱开了眼。”
另一位卖风车的摊主也附和道:“可不是嘛,这铁花一打,庙会的气氛更热闹了。老铁匠这是在祈福呢,盼着来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人群中的老者们则感慨万千,他们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也在这样的庙会上,围观打铁花的表演。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轻声说道:“这打铁花,不仅是技艺,更是咱劳动人民的智慧和勇气。这一代代传下来,可不能断了啊。”
上官归弃和闻若在一旁听得一清二楚,他们看着打铁花的那位老匠人,心中感慨万千。
闻若问上官归弃:“曾经干这行的是些年轻健壮的人,转来转去,发现不管怎么转,坚持的依旧是原先的那群人,他们不但是表演者,更担负着将这项技艺传承下去的重任。”
上官归弃看着这热闹的场面,眼里有点点星光:“你只说对了一半,他们确实不只是表演者,更是传承者,但轮回百转的不只有原先的那群人,仍有人去热爱,去学习,去努力将这项技艺传承下去,去坚持不让这份文化遗产没落在岁月的痕迹中,这便是他们学习这份文化习俗的初衷。”
闻若看着四处飞舞的铁花,先前的老匠人已经退了下去,接替他出场的是刚才敲锣打鼓的年轻人。
对方只穿了一间单薄的马褂,但面对高温度的铁水没有丝毫退缩,一下又一下,铁花四溅开来,并不输刚才老人匠人的表演。
闻若看老匠人脸上的表情:有骄傲、有欣慰、有开心。
老匠人笑了,笑得尤其灿烂,额头上的皱纹像是被时间的犁铧耕耘过的土地,深浅不一,记录着一生的风霜,眼角的鱼尾纹随着笑容舒展。
文化是一个国家历史的载体,具有生生不息的活力与传承,也是国家兴旺的标志。
文化传承了下去,国家便传承了下去。
文化遗产没有在他们这里断送,这是那群传承者最骄傲的事……
有幸见过打铁花表演,表演中的一招一式,都令我很钦佩,在几千度的铁水下却只身穿一件马褂,铁水在空中炸开时的场景不输寻常烟火[星星眼][星星眼][星星眼]
非常值得观看,不过各位在观看时一定要听从建议站在规定的范围之外,否则会很容易被烫伤的![摸头][摸头][摸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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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