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颜如花,随风飘扬。
围绕着的毒烟被瞬间被极强的风压破开,热墙并不能很好的约束住它,剧毒物随着强风被冲散到舰桥上的每一个角落,反应慢的人卫已经与世长辞了。
厄玲脚下流风依然不断生成,她强大的亲和力展现的淋漓尽致,一方面是这片区域的空气被裹挟着移除,另一方面新的气体又不断生成,在这样的气压差下就连风也服从于她的调度,帮助她清理了这乌烟瘴气的地方。
厄玲抬眼看向天空中飞行指挥的陆离,竟产生一种厌恶感,他频频作响的指挥频道传递的信号在厄玲的感受里就好像是一只苍蝇在脑袋里嗡鸣。
她抬起手比了一个手枪的手势瞄准了飞来飞去的陆离,而后者正忙于安排救援与估算损伤而疏于防范。
烈风像是一只苏醒的猛虎弓起了身子,自她的脚边汹涌攀升,她那蓝色秀发也被强风吹散在空中摇摆不定。
强风被裹挟着缠上她的手腕却未因此而伤到她自己分毫,艾琳厄玲对于梦末元素的控制力愈发精纯熟练,就好像与它们真的就是无二的同一存在。狂风汇聚于她的手边,如同蓄力的弩箭一样待时而发。
嗡地一声,一种前所未闻的怪异闷响传开,伴随着一声低沉的音爆,随后就是尖锐的鸣响声,这一缕怒风的形态收束成为一道长线,自厄玲出发朝着空中的陆离咆哮着奔腾而去。
随后天空中传来零件破碎的声音,之后就是一团橘黄色的火光乍起,各种各样的东西被炸得四散而飞。恐怕,厄玲身边新生成的气体,它的主要成分应该就是高纯度氧气了。
这位叫陆离的指挥官就此消失了,然而他手下的士卒并没有因此而陷入慌乱,尽管死伤惨重,但他们依然以极快速度戴上了反制毒气的面罩。
这倒是令厄玲有些佩服,此先她跟随母亲处理共生组织的时候,仅仅只是干掉了那个叫巴姆的领导,外面包围梦成塔的所谓的士兵就全部作鸟兽散了。
这些人卫所使用的武器各有不同,在这个时代的战场上,各类攻击手段层出不穷,它们各司其职相互配合,以尽可能小的伤亡换取敌人的有生力量。
厄玲最开始感受到的是耳畔的嗡鸣声,一阵强噪音覆盖了战场环境,没有佩戴通讯系统的她失去了听觉这一感官,紧随其后的反击是依托于狙击手的精准打击,他们所使用的是单兵型多用途猎枪,狙击部队的人卫装备中包含各式各样的猎枪子弹,强磁,毒烟,循首,洞穿,铁镣等等,甚至一些比较强大的队伍会装备有织梦子弹,例如厄玲在当时守卫01高塔的时候所面对的子弹就是一款很经典的织梦。
流弹无数,但是皆因风向而偏离,保护厄玲的流风是一种不定向的乱风,狙击部队的常识与经验并不适用。
厄玲放下高抬的小手,对准了远处的高楼,她按照上一次的经验搜索着那位部长的办公室。她也不确定自己这一击能否直接斩首,不过试试也没有什么坏处。毫无疑问,先前那次短暂的交锋,厄玲所凭借的并非是她自己的能力,如今有这样一个机会,她真的想尝试一下。
风起云涌,烈风汇聚于指尖,巨大的气浪自少女脚下扩散,阻挡了地面部队的前进。当狂风撕破沉寂,可怖的气压荡开沿途的一切,朝总部大楼奔袭而去。当它与之碰撞时,高楼并没有被击穿,如此巨大的压力在迫近支撑点时被一股同样可怕的巨力给缓冲后抵消了。
厄玲略感吃惊,她面前是被洞穿的地面,留下一道笔直的半圆形凹槽。就连社会本部那坚实的甲板在面对这场大风时都被削开,可本部大楼却屹然不动。
烟尘消散,阳光斜照在大楼前,那里闪耀着诡异的暗紫色反光,那是一个举着山铜锻造的制式护盾的强壮男人,他朝着厄玲的方向一步一步走来。
厄玲观察了一会儿,终于确定了对方的防具,她不禁哑然失笑,因为这东西毫无疑问是圣铜提供的,诸部虽然也留有不同存量的山铜原矿,但对其加工的技术一直是由采乐持有的,至少这种程度的改型是他的手笔。
于她而言 ,事情开始变得有趣起来。或早或晚,她要直面这些。“放轻松,”她告诉自己,“这不会是最难的。”
本部之下的大洋躁动不安,激荡起浪花直冲右舷,海水泼洒在甲板上,慢慢蒸腾而起。
持盾的人一步步靠近,他的身形也愈发高大,他的身后跟随着一些穿着银白制服的天卫,而他本人则是一抹格外显眼的漆黑。这大概是本部的常驻护卫吧,只是除了那扇盾牌以外还未见到他们的其它武器。
升腾的白色浪花氤氲起来,一层薄暮覆盖在厄玲脚下,白潮升起,逐渐淹没了他们,众人的身影都逐渐模糊,他们的言语,无线电的各种频道,周围事物发出的响动,浪潮的声音,全都变得微弱,众人像是戴上了隔音的耳罩,一切听上去都是朦朦胧胧的。
人体的情感与激素调节息息相关,人类的生理活动也受到神经系统的调节,这白色雾霭对人的损伤可不只是相似的剥夺听觉而已。
在神智已经能够保持清醒的情况下,厄玲与尝试着去理解这种奇妙的力量,梦末元素为何会处于这样一个失控而有序的状态,其中奥妙又为何会与游离的概念结合。这些,概念,到底是真实飘荡的存在,还是凝聚在潜意识中的客观调度?隐约之间,她感受到了什么。
温暖,这就是它带来的第一感觉,这种温暖自情感模块之中流淌,可当她想要进一步去理解时,活跃的寂静却慢慢消失了,而那股雾霭也不见了。
厄玲对此感到诧异,她发现自己对于梦末元素的感觉逐渐陌生起来,身边的流风也逐渐止歇。
她的情绪平稳,包裹全身的温暖正在逐渐退去,厄玲抬手唤出花枪,此刻的它闪耀着明媚而温暖的光,她的核心的控制权还在,但是她的情绪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抚平了一样,这种情况与她而言,在当下可说不清楚是好是坏。
现在可不是悠哉悠哉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