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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讲的什么话,我风吹烛从来不骂人!大侠你有所不知,我在江湖中可是出了名的有素质。”
风吹烛不敢转头,只敢转动眼眸斜瞥,眼球翻白差点都翻不回去了也没看清来人。
身后的人冷哼一声,“骗了谁的钱。”
对方迟迟不动手,风吹烛已经猜出她没有杀心,脖子一缩就跳脱桎梏,“什么叫骗啊,那是他自愿给我的!”
拉开距离,这才看清来人是一位蓝衣姑娘,微蹙的眉宇看起来倒是有些凶狠,只可惜长得白白净净的,消散了不少杀气。
“娄月!”风吹烛一声怒骂,“你真是长本事了,现在都敢拿剑比着我了,谁教你这么用剑的?!”
她还以为逃脱钳制就安全了,岂料下一秒就再次被剑刃抵住咽喉。
这一次娄月情绪明显变差了,面色都阴沉了几分:“师姐,跟我回去。”
风吹烛眨眨眼:“回去,回哪儿?”
娄月认真回道:“竹心门。”
“什么竹心门,跟我有个屁关系!”风吹烛一甩手就要走。
娄月闻言垂下头,遮住脸上的落寞,“师姐。”
风吹烛推开剑,不管不顾往前走:“我可不是你什么师姐,也去不了你说的什么门,离我远点!”
娄月收剑默默跟了上去,瞥一眼翻飞的铜钱,“这是骗来的吗?”
“无可奉告。”
“骗了谁。”娄月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师姐,我会还的。”
风吹烛当即拒绝:“不要,我凭本事拿的!”
“师姐曾教过我,不得盗窃骗取。”
“我又不是你师姐,教个屁呀,真是毛病……”风吹烛不服气,但是后面的骂声戛然而止。
“师姐,如果你不还回去,我就强行带你回竹心门。”娄月再次将剑压在她身上,威胁道:“师父答应我,只要你愿意……”
“行了行了!”
风吹烛烦躁出声打断她的话,“别拿着你那破剑比着我了,我还回去还不行!”
最终,风吹烛还是被逼着把钱还给了店小二,结果娄月不知为何又黑了脸。
“她竟敢带师姐喝这种劣质茶水!”娄月的手又握住了剑柄。
“喂!你这讲的什么屁话!”风吹烛也不乐意了,“不懂的还以为我是什么金枝玉叶的大小姐呢!”
然而娄月不服气地瞪着她,片刻后拎着剑就走了。
风吹烛笑笑跟了上去,不管过去多久,娄月还是这么喜怒无常,一个不顺心就拔剑。
“娄月。”风吹烛拔腿追近,“你这次为何出山?”
娄月回头看了她一眼。
“切,不说算了。”风吹烛撇撇嘴,也不跟着她走了。
反倒是娄月又跟了过来,“师姐,我跟你去白水城。”
“啊?”风吹烛听到这个回答皱起了眉头,“白水城已经被封了,就算你武功高强能偷偷溜进去,里面连口饭都吃不上,你去干嘛?”
白水城与谭家的纷争早在几个月前就已经挑起,不过谭家一开始并未围城封锁。
不,确切地说,白水城与谭家本没有任何纷争。
几个月前,白水城周边的乡镇突然出现了不少商队大量收购粮食、布匹和药材。
当时,并没人察觉异常,直到白水城不断被山贼袭扰,所有从管道而过的粮车都被劫持甚至焚毁,这才有人意识到不对劲。
然而早已为时过晚,白水城早已被谭家重军层层包围。
白水城地处盆地,四面高山,耕地稀少,大部分粮食依赖官道从外部补给,这毫无预兆的攻袭直接扼住了白水城最致命的弱点。
谭家却只围城而不攻城,白水城城主何道冰领兵反抗,谭家又一退再退,除了几场小战役,根本就打不起来,但所有想进入白水城的粮车人马无一不被拦截在外。
离奇的是,谭家却并未将白水城封死,甚至在城内开始出现粮荒迹象时,还在城外开设了数十个赈济点。
当然,这些粮食可不是白白赠送,百姓需为谭军两日劳作即可换取两日口粮,此外,谭溯还宣布了一条法令——“凡白水城百姓,皆可登入户籍,自愿迁入我治下州县,每户即刻领取安家之粮与天地。”
刚开始出城的人自然寥寥无几,可数月饥荒后,若不想活活饿死,就只能出城。
出去的定是白水城百姓,可回来的是平民还是细作就说不准了,整个城池于谭家而言再无秘密。
城主何道冰对此束手无策,若是阻止百姓出城,他便成了罔顾子民生死的暴君。
可什么都不做,劳壮力必然会大规模外流,城内的生产力与社会结构也终有一天会被彻底瓦解。
“围城必阙。”
娄月的脚步放慢了些许,“他要什么?”
“白水城那座铁山。”
白水城城郊有数座大型铁矿山,以冶炼和铸造兵器铠甲而闻名天下,白水城以此为生。
只有铁山存在,白水城百姓才能在这片原本贫瘠荒凉的土地生生繁衍。
就算何道冰愿意牺牲个人忠诚与名誉割让铁山,也只能让百姓得到一个看似光明实则无比短暂的未来,他再也保不了全城生灵的存活。
至此,交不交出铁山,都已是民心涣散,军心浮动,白水城名存实亡。
何道冰纵然能看穿一切,却依旧无能为力,不管是阻止百姓出城,还是割让铁山,他都会立刻失去道德立场。
他的任何反抗都会加速白水城内部瓦解,掠夺者就这样成了救世主。
“所以啊,我不去白水城,你也别跟着我。”风吹烛警告似的指着她。
娄月目视前方,置若罔闻。
而另一边,莫岑脱下白衣换上一身毫无标识的黑色作战服,那张纯良无害的面容也早已被卸下,眉眼间凝着厚重的肃杀之气。
他的嘴唇很薄,此时紧抿着形成一条向下微弯的弧线,似乎有所思虑。
台上两人战况激烈,莫岑身形未动,远远望了眼前方慵懒半卧半坐的罩袍面具人。
像这样的擂台厮杀并不是没有过,甚至最艰难的时候,几乎每天都在刀尖夺食,但都是组织内部互相残杀,从没出现过一个外人。
说白了,黄泉引就是一个杀手组织,干的都是见不得光的勾当,暴露身份与死无异。
思及至此,他转眸望向对面,台上两人一人身披黄袍,另一人也是一身红色罩袍,两人连双手都没有露出来,倒是看不出什么。
一般来此无非就是买凶杀人,这黄袍人很是反常,不说刺杀任务,反倒是先挑杀手,还得赢过他带来的所有人。
而那红袍人虽存在感极强,可从始自终却是一言未发。
再看比试台,直到一人被剑扣着脖子按倒在地,这场决斗才终于结束。
与莫岑穿着相同的黑衣人被拖下了擂台,他活在了对手剑下,但下台的那一刻,他也死了。
莫岑垂眸,此次被选来应试所有杀手都没有掩去面容,这也就意味着没有被选上的人都会被灭口。
“细辛。”
面具人招手,说出了下一个上场的杀手名字。
莫岑闻言一跃跳上了擂台,落地的瞬间利剑出鞘。
“我要你赢。”
面具人语气冷淡,又似有不悦。
莫岑闻言丢了剑鞘,与此同时,黄袍人的手下也执剑登台。
一场殊死搏斗瞬间展开,刀光剑影间,莫岑送走了一个又一个黄衣对手。
这些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若是其中两三人一起上,倒还有些胜算,但是以车轮战的形式守擂台,三四人后体力几乎已经被耗尽,还想再赢几乎不可能。
莫岑刚得到片刻的喘息,下一位对手已经轰然登场。
两剑相撞,颤鸣声在空中久久不散。
黄衣人的每一击都带着千钧之力,似要以绝对的力量优势碾压对手。
莫岑的力气本就比不过体积庞然的对手,再加上被消耗了太多体力,只能卸力躲避。
好在他的剑法轻灵迅速,剑尖总能寻隙而入,直指要害。
然而,久战之下,他渐渐体力不支,速度也跟着慢了下来。
就在换气的微小间隙,黄衣对手的剑势陡然加速,一点寒芒刺破坚厚剑幕,直挑莫岑咽喉。
“噗呲!”
长剑划过肩臂,带出一片血雨。
莫岑吃痛一声闷哼,又被强大的冲势推得向前扑去。
黄衣人眼中闪过一丝胜利的冷光,带着全部的力气双手扬剑,悍然劈下!
莫岑心中大惊,当即背剑格挡,岂料那黄衣人径直斩断了他的剑,强势劈来的剑深深划过他的右后肩。
“哐当——”
只听一声清脆的落地声,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偏开头。
再看去时,却见莫岑左手紧持断落的剑刃抵着黄衣人脖颈。
原来是方才被劈时,他的右臂剧痛难忍最终致使手中的断剑掉落,可他的左手却反手抓住了落在半空的另一截剑刃。
片霎间,一个后旋身,直指命脉!
如此之快的反应力令在场的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黄衣人还想握剑而起,莫岑左手用力,剑刃刺入脖颈,鲜血瞬间滚涌而出。
“你输了。”
莫岑尽量掩饰,却还是藏不住声音里的颤音。
黄衣人见他如此勉强,冷笑一声收了剑。
是的,他的身后还有三人,莫岑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不可能再应战三人。
后肩的伤口深到几乎将整条右臂砍下,鲜血直往外淌,沾湿了衣袖,又在腰后留下一片粘腻。
莫岑气喘吁吁地支起剑,眼神往台下扫了一眼,他也明白自己今日怕是难赢了。
这是一场计划之外的变故,他潜行于暗杀组织多年做过许多应对措施,却没预料到如今这种情况。
看来对方给了很多,多到可以牺牲这么多精心培育多年的杀手。
眼见着下一名对手就要登台,莫岑突然道:“我的剑断了。”
说罢,他将手中的断刃丢下,掌心由于方才握剑太紧被割伤而流血。
面具人若有所思般撑起手,片刻后轻声道:“赢不了,你就下台。”
莫岑闻言脊背一僵,却见他一脚踹起地上的断剑,随即做出一副应战姿势。
就在这时,远远观望的红袍人忽地出声:“我也略会些许剑法,你敢跟我比吗?”
莫岑回身望去,薄唇微动:“你敢下来吗。”
那人轻声一笑,起身点脚,旋即飞落台上。
只见他撩袖抽剑,出招干脆利落,光影闪烁间,冰冷的剑却轻轻挑起了莫岑剧烈颤抖的手。
沿着右臂极速流淌的血液很快就顺着净如明镜的剑身滴落,却听他漫然道:“你受了很重的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