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小孩们被吓坏了,尖叫着逃跑。
帐篷里的大人们钻出来,一些人朝白云这边过来,有几个男人拿着钢叉朝小魔物走去,扬起叉子就要插他的脖子。
一群坏人!
白云一个拧身,渔网自身上爆破,她踢飞身边的男人,冲小魔物跃去,手扬弹弓,碎石“嘭嘭”射进那几个拿钢叉的男人的手腕,直接洞穿整个手腕,几个人被巨大的力量震得飞出去十米远。
速度快得人猝不及防,等所有人从惊愕中反应过来,白云已经把小魔物扛在肩上。
“快!拦下他们!”
营地里的人惊慌又有序地抄起武器朝白云逼近,气势汹汹,武器不简单,有些武器白云都没见过。
师父说过,武功再好的人,也经不住车轮战。
白云才不和他们打,转身就跑。
“妹妹!”
声音有点熟悉。
白云偏头,是那个箭术不太好的女人,一脸焦急地望着她,嘴巴张张合合,无声地说什么,白云看不懂,掉头要走,那人小声说了两句话。
——带我们走。
——给你做好吃的。
白云眼睛一亮,她站在帐篷顶端,俯视下面围过来的人,狡猾一笑,从神山里抓一把臭果,冲他们砸下去。
黑乎乎的臭果在他们脸上爆开溅出粘稠的浆,黄溜溜的黏汁,夹杂黑乎乎的颗粒,流得满脸满身都臭。
比粪池还臭,臭味熏天。
他们丢掉武器,抹着脸,捏住鼻子,又呕又吐。
白云封了嗅感都被熏出了眼泪。
她闭着眼睛朝那个女人挑过去,揪住她的衣领,拎小鸡仔一样拎起来。
“还有我男人,他被关在那帐篷里,他做的饭无敌巨好吃,以前是个大厨子,什么都会做!”女人急急说。
白云扔出一只纸鹤,把女人和小魔物丢上去,撕开帐篷拖起那个胖男人挂到纸鹤腿上。
“还有车,车上全是吃的,必须带走!”
“车?”白云不解,“什么?”
女人指着停在帐篷后面的大卡车,车上焊接着铁网,物资装得太多,营地里的人抓了他们后还没来得及卸货。
白云跳下去,女人正要跟着她跳,就见她从袖子里摸出一把麻绳,绳头穿过车顶铁网,随手打个结,拎了拎,直接飞上纸鹤,单手提了起来,把绳子挂到纸鹤另一条腿上。
女人惊恐:“???”
“嘭——”地巨响,子弹破空而来。
速度太快太快,白云听见炸响,只来得及偏头闪开,就看见一颗椭圆形的东西从她眼前飞过,穿透纸鹤肚子,纸鹤立刻扁了下去,在空中摇摇欲坠。
她的眼睛被气流波动震到了,发干。
白云揉揉眼睛,“这什么东西?”
力道大,速度快,穿透力强。
“枪,快走!”女人紧紧揪住纸鹤的翅膀,她男人吓得在下面哇哇大叫,她朝他吼:“闭嘴!”
“你们这里的武器?”
她的问题很奇怪,女人还是回答她:“对,打中脑袋,当场死亡。”
白云顺着枪飞来的方向看回去,长得很壮实的男人,手里托着黑漆漆的枪,枪口正对着她,那双眼睛阴沉沉的可怕。
好凶。
打不过打不过,跑。
她翻上纸鹤,直接用最快的速度逃命。
纸鹤倏地窜出去,快得空中只剩一道残影。
“啊啊啊啊——”吊着的男人被大风掀得飞起来,尖叫被风吹碎成豆子,一颗一颗朝外面吐,人和卡车像荡秋千一样荡来荡去。女人也被风掀得坐不稳,趴在上面,死死揪住翅膀,风呛得呼吸不过来,眼睛都翻白了。
受伤的纸鹤飞不远,才翻过一座山头,就往下坠。
大卡车落下去,砸倒一片树木。
那两个人已经昏了,倒地不起。
白云拎着小魔物刚落地,小魔物就急急地用脑袋蹭她,“嗬嗬!嗬嗬!嗬嗬嗬!”
白云听不懂,但知道他肯定是受委屈了。
她摸摸他的头,拿出木僮做的玉桃浆喂他吃。
饿得不轻,吃的又急又快,但是只吃了两片玉桃,又挨过来蹭她,和她咕噜咕噜说话。
白云翻看他的四肢,手腕脚腕都有一个大洞,白骨森森,流着黑乎乎的臭血。
小魔物虽然娇气,但身体强悍,伤这么重都还能说话走路。
令人佩服。
白云揪几把止血草塞他伤口里,把贯穿的洞填补起来。
她记得神山有止血生肉的草药,叫什么来着,忘记了,等她有空回去问问木僮。
她这会儿只想看看车里有什么好东西。
来这个世界好久了,还没有吃过这个世界的东西。
手指头勾着车上的铁网,一用力,铁网碎成几块,虚虚地笼着车。
全封闭的车,她找了老半天,没看见怎么开。
“小魔,让让。”她从腰带里抽出一把软剑。
“叮当”一声,软剑在空中弹了两下,铮亮亮地发着刺目寒光。
她把黏着她的小魔物拉到身后,扬起剑,“一剑破万物”斩下去。
剑影残如雪,大卡车碎得悄无声息,等她收好剑,空气里才响起“咔嚓”的破碎声。
卡车碎成千万块,星星点点飘落在地。
里面的东西暴露出来。
瓶瓶罐罐,箱箱框框。
白云看不懂那些东西,埋头去闻了闻,没有什么很香的食物味,倒是有一股令人想吐的味道。
滴滴答答,流了一地。
水,又好像不是水。
呛鼻子,闻多了脑袋晕。
她扶着脑袋没有晕,树下昏迷的两个人醒过来一看遍地的卡车残渣和物资,翻着眼又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