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公子的放浪,酒吧咖的颓废,富三代的骄奢,周传一全部集满。日以继夜的修炼下,他升级了,成功让自己晋升为“行走的衣冠禽兽”,别称周禽兽。
周禽兽的足迹遍布雍州的吃喝玩乐圈,但凡有人没听过周禽兽,都不是圈内人。敢这么武断,凭的是他很装,表面吃喝玩乐,实则难以描述(在人与禽兽之间来回切换)。
在难以描述的模式里,周传一和夏羽秾的姐妹团就这么熟了。假如他对自己兽来兽去的经历曾有一丝愧疚,在姐妹团通知他“周曼良办归宁派对”时,那丝愧疚人间蒸发。
“一夜夫妻百日恩,这些外五县瑜伽裤,眼色好。”
说得不是人话,多听一句少活一秒。不过,他倒是把夏羽秾姐妹团的底,抖了抖。
原来,这群姐妹团都是穿瑜珈裤,戴十八手(表芯已坏只剩壳能看)劳力士,开三次泡水宝马,工作专业不明,面向捞钱而来的奇女子。
论酒量,周传一比姐妹团强大许多,是个令人敬佩的酒国英雄。凭藉丰富的吃喝玩乐阅历,他认定自己最后出场,赢面更大。
“哼!周曼良给我的羞辱,加倍奉还。”
奔着报仇的决心,周传一进行特训,喝得天昏地暗;不为别的,就为了把周曼良喝倒,带到四下无人一片漆黑的山上,“嘿嘿嘿”。
自从那回被周曼良踢爆一颗半的蛋,周传一活出人生最灰暗的境界。几十天的日子,他无法禽兽(如今还是),在脑子里反覆演练复仇大计,是他忍辱负重的唯一支柱。
当尬酒比赛的第一轮结束,躲在暗处打量的周传一,乐坏了。
“周曼良虽然没倒,她刚喝的酒够放倒一头牛;再续几杯,肯定倒。”
绝对的自信搭配绝对的实力,必胜。周传一有绝对的自信,他认定自己是天选之子;周传一有绝对的实力......吗?轮不到吾人多嘴,他说他有,而且是“磨刀霍霍向猪羊”那种。
就这么刚好,周传一隐在暗处盘算尬酒比赛时,周曼良早发现他,也同步让简老晓得周传一来尬酒。
茶山人都知道,只要事情上升到简老层级,绝对有好戏看。一场冲击视觉的戏中戏,正暗中进行。
带着绝对的自信,周传一以孔雀开屏的姿势,走进周曼良的视线,脚踏三七步,很欠揍;估计是料准众目睽睽,周曼良不敢揍他。万万没想到,周曼良用嘴揍他。
“你的另一颗肯定还在,才有种出来见人;呵,我并不介意,把另一颗踢爆,有必要的话。”
杀人诛心,周曼良当众宣布的作派,把周传一那颗干瘦的胆,吓到萎缩。不过,报仇的意志力让他强忍害怕,勇敢踏出舒适区。
“妳别胡说,我是车祸导致身体不便,跟妳没关系。”
“喔~车祸这版本,更适合没种的人设,,,比被揍好。”
轻飘飘几句,周曼良把周传一和身后的两位孔雀男,全部雷成大眼睛的非洲土狼。同样雷成大眼睛的还有朱一桦,他的七分醉意全被雷走,神智清醒如同吃大瓜。
“周传一没种,是被少夫人揍的!问题是,周传一怎么惹上少夫人,才被揍得这么惨?这瓜不能只有我吃,傅总也得吃。”
在直线距离三十米远的小山坡,傅玖月正以戒急用忍的定力,收听高佩珊滔滔不绝地阔论;站在两步远的柴可夫,仗着光线不足的优势,已经翻了几十个白眼。
“废话一堆,直说为钱服务得了,还九弯十八拐地绕。难为傅总,得一本正经听她唠嗑。”
许愿的力量很大,柴可夫在心里刀完的下一秒,讯息的提示音响起,傅玖月赶忙堆出“歉意有一点但不多”的笑容,阻断高佩珊的长篇大论。
“公务,必须先处理。”
那起身离开的速度,绝对秒速,眼睛还没眨完,傅玖月已来到七步之外,拿起手机看讯息,接着进入通话模式。一系列操作丝滑流畅,没有半点卡顿。专注看戏的柴可夫,此时又有话说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傅总正在示范人类逃难的本能有多强。”
表演上头的高佩珊,话说到一半就被唯一的观众晾着,心里很不是滋味;眼看高傲的心性濒临爆炸边缘,她晓得自己得做点什么,免得把提前藏在桌下的两瓶烈酒,扔到柴可夫头上。
“傅玖月不想听,我不想等,那就...”
可惜高佩珊面前没镜子,看不到她此刻的眼神有多凌厉。倒是充当保镳的柴可夫,看得一清二楚;于是,他又又又在心里说话了。
“这眼神,比讨债狠,跟欲求不满的土狼差不多。”
还真被柴可夫说中。
挂上电话,傅玖月慢悠悠地跺回来,高佩珊已换了酒杯,斟满烈酒。
“傅总,您时间仅,任务重,不如我们先以此酒,祝傅高两家合作愉快。”
一般情况下,傅玖月绝不喝硬塞过来的酒,但今天情况特殊,他并未拒绝。
“可以。”
傅玖月举起酒杯那一秒,高佩珊的开心快把眼睛充爆;然后,他手一滑,酒杯碎了。
“啊~”高佩珊的尖叫。
“傅总。”柴可夫的呼叫。
光呼叫是不够的,安全意识满级的柴可夫,还外挂保镳软件;一个箭步冲上前,他牢牢定在傅玖月身旁,还自带椅子坐得又稳又妥。
谁看到这一幕还能淡定?尤其是早有打算的高佩珊,淡定不了一点点。
“柴司机,你太冒昧。”
一向伶牙俐齿的高佩珊,舌头就这么打结,怼人的小作文没法正常发挥。遇到帮亲不帮理的傅玖月,她注定得咬碎牙后槽。
“柴司机也是我的秘书。”
这口气这嘴脸,分明是来气人的;高佩珊被怼到血压飙高,差点拍桌起身骂人。不过,今晚的彩票太诱人,向钱看齐才是王道,她终究忍住。
“既然如此,柴司机也一起喝吧!”
高佩珊从包里拿出两个杯子,斟满烈酒。看来憨憨的柴可夫,有种农村青年的朴实感,他忽然遥指高佩珊的身后,发出天大的纳闷。
“高小姐,妳身后有一团光。”
不出意外,高佩珊迅速往回看,也确实看到一团光,一团来自归宁派对的红光绿光。她带着杀气转头,直面柴可夫清澈又愚蠢的眼神。能干的千金遇到天兵,再强的杀气也只能咬牙切齿。
“柴司机,你,眼睛得好好保养。”
“高小姐说的是。”
开口就来的柴可夫,本着“妳说什么都对”的真诚,含笑接下高佩珊的杀气。气歪的高佩珊,内心有十万只草泥马在奔腾。
“姓柴的,等我布局好,当上傅家少奶奶,看我怎么整你!”
伟大的蓝图是无形的手,既能安抚失控的脑神经,也能平静愤怒的血压,避免做出利人害己的举动。高佩珊为了那幅只有她懂的蓝图,秒速换了一张笑脸。
“傅总,趁着月色好,以此酒祝愿傅高两家的项目,顺利发展。”
高佩珊举起酒杯,示意傅玖月和柴可夫,一起干了。傅玖月面无表情,干了;柴可夫眉头不皱,也干了。
这一幕,可把高佩珊的五脏六腑开心坏了。
“哼!酒里掺着高效**药,你俩不出三十秒,必倒。傅玖月,别怪我霸王硬上弓,只怪你防备意识差。至于你柴可夫,等着被扔去山里喂野猪。”
在心里爽一把的高佩珊,表情倒是不显山露水,不过这并不妨碍她越来越想睡的事实。趁着舌头还灵巧,她赶紧拨电话给她的表哥。只可惜,响两声,她就睡着了,手机也摔到地上。
“傅总,这人该怎么处置?”
柴可夫打量着趴在桌上,嘴巴微张,睡相很不美观的高佩珊。捡起手机的傅玖月,先看一眼电话显示的姓名,接着慢条斯理的吩咐。
“她醉了,她表哥也醉了,放在同个房间醒酒,刚好。”
六十秒,转折如此戏剧化,要不是故意搞事情,还真看不到。
接下来,用几句话还原事发现场。
在柴可夫热心通知高佩珊“妳身后有一团光”成功矇她转身,他手一伸把她杯子的酒倒在脚下的毛巾,再把傅玖月的酒倒入她的杯中,最后把手里的瓶装液体灌进他老板的空杯里。整套偷天换日,十秒结束。
猛回头的高佩珊,没察觉自己被作局,就这么水灵灵喝光杯子里的**酒。倒下去那一刻,她肯定还没反应过来。
倒是傅玖月,反应了。
“她倒了,你怎么没倒?”
时间关系,柴可夫杯子里的酒没换,那款三十秒放倒人类的**酒,被柴可夫一口闷。两分钟过去了,柴可夫的精气神依然在线,眼神清澈。还有天理吗?
“祖传的体质,保我遇毒魂不走。时间紧,任务重,我的酒来不及换,只好献上我的青春□□。”
柴可夫自带的小叮当属性,总能变着花样哄老板开心,傅玖月忍不住夸起来。
“只有经验丰富的老手,偷天换日才玩得起。”
不过,傅玖月夸人的语气,更接近揶揄和凉薄;懂事的柴可夫,立刻使出人人夸的甩锅术。
“我家列祖列宗,累积数百年的偷天换日,顺着基因传承到我这,也算光耀门楣。傅总,这模式,算不算非遗传承?”
“…”
关于柴可夫是火力强大的执行者,按指示完成任务这事,想瞒也瞒不住;干脆摊牌,痛快交代这场酣畅淋漓的偷天换日,是谁发起的。
早在高佩珊携带周甫仁和她表哥,走进村子不大不小的道路起,傅玖月和简老已收到通知。他俩趁空隙,预判他们的预判。
首先安排柴可夫当狙击手,在适当时间上山踩点;朱一桦担任气氛组长,一但气氛有变,弹性调整柴可夫的攻防进度。至于表哥,在后山和他有些接触的傅玖月,给出精准方向。
“高不成低不就,不肯脚踏实地,这类豪门少爷,最适合千古流芳技法:捧杀。”
于是,满心发财早日摆脱高佩珊的表哥,很快入局,被简老安排的村子土产小姐姐捧成“忘了你忘了我”。在水果“8 1”的加持下,表哥顺顺利利被放倒。
民间的水果“8 1”浓度不高,但胜在好喝,一杯喝完再一杯,起码喝十杯;超强的后座力,足以让酒量肤浅的人快速断片。
和高佩珊、周甫仁比起来,表哥人不坏;除了卖友求荣、爱财无道之外,也没干过丧尽天良的破事。不过,人间清醒的简老,另有看法。
“今晚来喝酒的,除了村里人和傅家,其他都不是无辜的。”
按这思路,简老左手提刀,右手拿酒,没一点含糊。
同时间,广场的尬酒比赛,两军正在较量气势。
周传一和他带来的孔雀男,锐不可挡,散发干掉整桶深水炸弹也没在怕的气势;相较之下,周曼良的人马,除了酒量不错的小六,和半醉半醒的朱一桦,没其他帮手。
论先声夺人,势单力薄的周曼良,弱爆。
“堂妹,我们三个大男人和妳一个小女子尬酒,,,赢了,胜之不武!”
不晓得是不是因为少颗蛋,周传一的语气嚣张无比。这语气,搭配从小就坏的口气,和为了遮盖坏口气的刺鼻古龙水,把小六熏到头晕,揍他的心都有了。
大家都知道,揍人,专业户发挥更好。朱一桦的专业之一,就是以毒舌揍人,效果深受好评。
别称“毒舌公关”的朱一桦,一向不记仇,有仇当场就报了。此刻,半醉的他有点想吐;周传一的坏口气和古龙水混起来的味道,让他更想吐,差点把今晚吃的山珍海味全倒出来。这仇,得报。
“是驴是马,拉出来瞧瞧。”
即使醉一半,朱一桦的毒舌依然超强发挥,一句话把周传一的锥形公子脸,揍歪,连话也说得不利索。
“老子今天,不,现在,就让你们这些,这些乡下人开眼,看看世界有多大,那么大。”
就算被怼成大舌头,周传一还是咬紧牙关,边暴走边把杂乱的废话说完。很想再揍他一次的周曼良,眼尖发现他的脚步虚浮“这家伙肯定肾亏又痛风。”一个没有武德的诡计,快速形成。
“堂哥既然心疼堂妹,一定不会反对尬酒比赛规则调整成友爱妇女版。改成先喝三杯啤酒,再喝八杯深水炸弹,如何?”
戏精这一块,周曼良自学的不错,在周传一面前装成无辜小白兔,连朱一桦都信了。
“少夫人本性纯真无邪,为了保护茶山才装成母夜叉。不过,啤酒比白酒更容易喝,除非是痛风...难不成,周传一有痛风?少夫人这招够损。”来自朱一桦的心声。
被踢爆一颗蛋的周传一,并不相信周曼良的无辜提议;可是,他的痛风发作,肠胃又有点失控,脑子不好使。趁着他智商离线,面子再次主导一切。
“哼!看在老爷子的面子,照妳的意思改。”
话不多说,赶紧开赛!
身为尬酒比赛的毒舌公关,朱一桦的生理机能离喝酒专业挺远;周曼良眼看他上一秒还意气风发,下一秒就被第一轮深水炸弹放倒,淡定的很。
从**酒事故场子赶回来的柴可夫,正好目睹朱一桦四仰八叉瘫在椅子上,感慨万千,没法淡定。
“天道好轮回,老朱啊,终于轮到你好好睡一觉。”
是有多缺觉?
好巧不巧,胖子也以轻巧的猫步滑到柴可夫身后。
“柴司机,他们断片的速度完胜我捡人的手速,搭个手?”
“Let’s go.”
难怪尬酒比赛的场子,维持得干净整齐,原来是胖子默默当清道夫,清走那些跟尸体没两样的醉汉。仅以此话致敬胖子“哪有什么岁月静好,是有人为你负重前行。”
话说回来,夏羽秾招来的那些酒友,无论是油腻的托尼老师还是周传一,看见一脸憨厚的胖子把人扛走,没出面说两句?有的。
“等等,你,把夏小姐扛哪去?”带头的托尼老师问。
“扛去后头休息。”脂包肉的胖子答。
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深水炸弹放倒的七**人,就这么水灵灵的被胖子扛走,还没人有意见。
就在胖子准备展开下一波捡人行动,拼命撑着的小六,在第四轮深水炸弹止步,瞬间断片睡着。眼见队友也挂了,胖子那颗感情不多、脂肪很多的心,忍不住抖起来。
“幸好安排你尬酒,我捡人;倒过来的话,你肯定被我压扁,变成小小六。”
做此安排的周曼良,也算是知人善用。
喝嗨,痛风还疯狂发作的周传一,那张嘴抖的像秋风扫过的树叶,沙沙作响。他强忍剧痛,对着孤军奋战的周曼良,直面输出。
“堂...妹...,你们队都倒了,只剩妳。在我面前磕三个响头,我饶妳不用继续喝。”
然而,周曼良的反应是:没反应。准确来说,面部上没反应,CPU反应极快。
“能说出这等屁话,周传一醉得不轻,估计再一杯深水炸弹就倒。那两位孔雀男,不浮夸也不作妖,但眼神已模糊,距离倒还有两杯。”
一不做二不休,周曼良使出令血性大发的激将法。
“少一颗蛋对男人的影响确实大,喝不下就说呗,叽叽歪歪的。”
血压果然经不起激,周传一的锥形公子脸火速涨红,眼神也爆出狰狞的血丝,再加把劲,他的脑血管肯定爆。
“妳,妳,妳...”
喊了半天也喊不出一句话,周传一的脑子和舌头,肯定分家了。
“别废话,喝吧!”
周曼良把第五杯的深水炸弹塞进周传一的手里,示意孔雀男赶紧干了。
不出意外,周传一倒了,而且倒在桌下,在场的几人很有默契,任由他在地上躺平;倒也不是三位尬酒者无情,而是喝多了,手和脚都没闲工夫搭理。
那两位孔雀男,背挺的可直了,丝毫不见快倒下的迹象。周曼良也不啰唆,直接把第六杯的深水炸弹,放在他们面前。于是,不在镜头里的场记,作出如下纪录。
第六杯深水炸弹,三员全喝完。
第七杯深水炸弹,对方挂了一员。
第八杯深水炸弹,对方全部歼灭,唯良哥醒着。
尬酒比赛落幕,乡亲没人喊赞,事实上也没人看,大家的视线都被舞台的爆款神曲牢牢吸引。瞧!吉普赛神婆和芭比男孩正唱着“今天妳要嫁给我”,场面太燃!
[熊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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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出来混,要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