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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阙尘中碎玉锁 第6章 罪证现·身份疑

作者:一颗宝珠子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0-29 21:17:39 来源:文学城

(醒木一拍,声沉如寒潭投石,带几分揭谜的肃杀)

列位看官,上回咱们说到雪夜破庙截粮车,姜明轩闹了个灰头土脸,可这纨绔子弟哪是肯认栽的主?不过一日,上陵城的风就变了——街头巷尾传着“镇国公府要查乱党余孽”的闲话,城门口的侍卫盘查得比往日严了三倍,明眼人都瞧得出来,这是姜明轩要拿“乱党”当幌子,再寻“珩公子”和姜珞棠的晦气!更有那藏在暖炉边的心思,比炭火还烈:姜珞棠攥着半块暖玉疑云不散,武珩昭揣着帝王身份步步为营,夜宸的刀、凌霜的帕、顾晏之的笔、柳疏影的弦,都缠着那本没查完的粮饷账,半点松不得!

先吟一阕《江城子》,勾连今日的锋刃与温软:

“雪融云阙晓寒轻,暖炉温酒话难明。

纨绔携刀寻旧恨,孤女握玉忆前盟。

梅香暗解君王痛,墨痕浅藏罪证名。

最是人间惆怅事,一边信任一边惊。”

话说这昭宁十二年冬月十二,雪停了半日,却又落起了细碎的雪糁,像撒了把碾细的冰屑,粘在云中阙的朱漆廊柱上,冻成薄薄一层晶亮。漱玉院的暖炉烧得正旺,铜炉上炖着的梅花雪茶“咕嘟”冒泡,茶汤泛着浅金,飘得满院都是冷梅混着焦糖的香。姜珞棠坐在窗边的软榻上,手里摩挲着那半块暖玉,红绳被炉温焐得发软,可她指尖的寒意,却怎么也散不去——昨夜破庙截粮车后,武珩昭只字未提那车军饷的去向,也没说姜家管家的审案结果,只淡淡一句“交给可信之人处置了”,这含糊的话,像根刺,扎在她心里,让那点刚冒头的信任,又缩了回去。

【姜珞棠视角】

“姑娘,刚烤好的梅花酥,还热着呢。”凌霜端着个描金食盒走进来,袖口沾了点炉灰,想来是在厨房守了许久。她把食盒放在榻边的小几上,又递过一方绣着寒梅的帕子,“方才去打水,听见老鸨在廊下哭,说镇国公府的人在巷口设了卡,要‘搜捕乱党余孽’,还说……还说要查云中阙所有姑娘的住处,包括咱们漱玉院。”

姜珞棠抬起眼,看见凌霜眼底的担忧,还有她悄悄往身后藏的右手——那只手攥着个玄色的布包,边角露出半截三寸短刀的刀柄,正是上次她在短袄里摸到的那把。这丫头,嘴上说刀是旧货市淘的,可藏刀的模样,倒像是练过怎么用。

“知道了。”姜珞棠捏起一块梅花酥,酥皮层层叠叠,咬下去满口都是梅香,是她昨夜教凌霜做的样式。她嚼着酥,目光落在窗外——院角的那株墨梅开得正艳,雪糁落在花瓣上,像撒了把碎银,让她想起阿娘当年在镇国公府种的梅树,也是这样,雪后开得最烈。

“姑娘,要不……咱们把暗格里的东西挪挪?”凌霜凑过来,声音压得极低,“上次夜统领送的地形图,还有顾公子的字条,若是被搜出来,怕是要惹麻烦。”

姜珞棠心里一动。凌霜知道暗格?是夜宸告诉她的,还是武珩昭的意思?她没点破,只点点头:“你去把地形图和字条拿出来,藏在我梳妆盒最底层,用胭脂铺着,没人会注意。”

凌霜应了声,快步走到床底,掀开一块松动的青石板——那暗格是她刚到漱玉院时发现的,原是藏些细软的,如今倒成了藏密信的地方。她把东西拿出来,刚要往梳妆盒走,院外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接着是老鸨的哀求:“世子爷,真没有乱党啊!您这样搜,会惊了客人的!”

姜珞棠和凌霜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紧张。她快步走到窗边,撩起窗纱一角——雪糁里,姜明轩穿着件玄狐裘,手里拎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身后跟着十几个侍卫,正踹着隔壁“浣云院”的门,木门“吱呀”作响,像是要被踹碎。

“姑娘,要不您躲进暗格?”凌霜声音发颤,伸手要去搬青石板,“我去应付他们,就说您身子不舒服,不便见客。”

姜珞棠却摇了摇头。她若躲了,反而显得心虚,姜明轩定会更疑心。她攥紧腕间的暖玉,深吸一口气:“不用躲。我倒要看看,他能搜出什么。”

话音刚落,院门就被“砰”地踹开。姜明轩带着两个侍卫闯进来,目光像刀子似的扫过屋子,最后落在姜珞棠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恶意的笑:“姜姑娘,别来无恙啊?听说昨夜破庙那边热闹,你没去凑凑?”

姜珞棠垂下眼,指尖捏着梅花酥的碎屑,声音柔却带刺:“世子说笑了,珞棠只是个乐伎,夜里只在院里待着,哪敢去那荒郊野外?”

“待着?”姜明轩往前走了两步,暖炉的火光映在他脸上,显得格外狰狞。他突然伸手去抢姜珞棠手里的食盒,“这里面是什么?是不是藏了乱党的信?”

姜珞棠赶紧往后躲,食盒却还是被他扫到地上,梅花酥撒了一地,其中一块滚到暖炉边,酥皮被烤得更焦。凌霜要上前拦,却被侍卫推得撞在墙上,手肘磕出一块红。

“姜明轩,你太过分了!”姜珞棠怒了,眼底的柔媚褪去,只剩下冷。她想起阿娘死前的模样,想起卢家满门的血,攥着暖玉的手越来越紧,指节泛白,“这是我的住处,你凭什么乱搜?”

“凭什么?”姜明轩冷笑,从怀里掏出张纸,往桌上一拍,“凭这个!圣人下的令,搜捕乱党,谁敢阻拦,就是同党!”

姜珞棠瞥了眼那张纸,上面盖着个模糊的印鉴,边缘歪歪扭扭,哪里像是圣人的御印?分明是他伪造的。可她没证据,只能咬着唇,看着侍卫开始翻箱倒柜——衣柜里的衣服被扔出来,妆台上的脂粉盒摔得粉碎,连床底的暗格都被撬开,好在凌霜早把东西挪走了。

就在一个侍卫要搜她袖口时,一道清冷的声音突然传来:“世子这是在做什么?”

姜珞棠回头,看见武珩昭站在院门口,穿着件石青暗纹锦袍,墨玉簪上的东珠在雪光里泛着冷光,身后跟着夜宸,手按在腰间的刀上,眼神冷得像冰。

“珩公子?”姜明轩看见武珩昭,脸色变了变,却还是强撑着嚣张,“我在搜乱党,与你无关!你最好别多管闲事!”

“我的人,也算闲事?”武珩昭往前走了两步,雪糁落在他的锦袍上,瞬间化了。他伸手把姜珞棠拉到身后,指尖触到她发间的雪粒,轻轻拂去,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姜姑娘是我包下的,她的住处,也是我让人守着的,你说搜就搜,问过我了吗?”

姜珞棠靠在武珩昭身后,能闻到他身上的冷梅香,混着暖炉的炭火味,竟让她莫名安心。可阿娘“别信武家”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来,让她赶紧往后退了半步,错开了他的保护。

武珩昭的指尖空了空,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却很快掩去,转而看向姜明轩:“世子若真要搜乱党,不如去城西的灾民棚看看,那里鱼龙混杂,倒真有可能藏人。至于云中阙,有我在,就不会让你胡来。”

“你!”姜明轩气得脸色发青,却不敢动手——昨夜夜宸的功夫他见识过,这“珩公子”看着文弱,怕也不好惹。他咬了咬牙,撂下句“你等着”,带着侍卫悻悻地走了,走前还不忘瞪姜珞棠一眼,那眼神,像要把她生吞了。

院里恢复了平静,只剩下满地狼藉。凌霜赶紧去收拾,武珩昭却蹲下身,捡起那块滚到暖炉边的梅花酥,吹了吹上面的灰,递到姜珞棠面前:“还能吃,就是有点焦。”

姜珞棠看着他指尖的酥皮,心里像被暖炉烤着,又像被雪冻着,复杂得很。她接过梅花酥,咬了一小口,甜里带着焦苦,像极了她此刻的心情。

“谢谢你。”她轻声说,却不敢看他的眼睛。

“谢我做什么?”武珩昭笑了,眼底的艳色晃得人眼晕,“我说过,会护着你的。”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袖中露出的半截梳妆盒钥匙,却没点破,只道,“今日别出门了,我让厨房送些热汤来,暖一暖。”

看着武珩昭转身离开,姜珞棠攥着梅花酥的手越来越紧。她刚才分明看见,武珩昭拦着姜明轩时,夜宸悄悄对远处的一个黑衣侍卫点了点头,那侍卫很快消失在巷口——“他”不仅能调动暗卫,还能在城门口安排人手,这哪里是普通权贵能有的本事?还有“他”腰间锦袍下,刚才被风吹起时,她瞥见了一丝明黄色的衣角,那颜色,是皇室专用的……

她走到暖炉边,把那块焦了的梅花酥扔进炉里,炭火“噼啪”一声,把酥皮烧成了灰。腕间的暖玉又开始发烫,阿娘的话像针一样扎在心上:“别信武家,别信武家……”可武珩昭护着她的模样,又让她怎么也恨不起来,只能攥着暖玉,在暖炉边站了许久,直到凌霜把屋子收拾干净,她才坐下,却再也没了喝茶的心思。

【武珩昭视角】

离开漱玉院,武珩昭径直往听竹轩走,雪糁打在脸上,冰凉的触感让她清醒了几分。夜宸跟在身后,低声汇报:“主上,姜明轩回府后,立刻让人去了城西私宅,似是要转移账本。另外,宫里来报,户部尚书又在朝堂上参您,说您‘纵容乐伎,对抗世子’,还请您即刻回宫议事。”

武珩昭脚步顿了顿,揉了揉太阳穴——头痛的顽疾又犯了,许是刚才在漱玉院受了寒,又或许是被姜明轩气的。她从袖中摸出个瓷瓶,倒出一粒药丸,刚要吞下,却想起姜珞棠发间的冷梅香,那味道比药丸更能缓解头痛,便又把药丸塞了回去。

“知道了。”她声音淡淡的,带着几分帝王的疲惫,“让老陈回宫里,说我‘偶感风寒,需再静养两日’,户部尚书的折子,先压下去。另外,让夜影去城西私宅盯着,别让姜明轩把账本转移走,等顾晏之那边准备好了,再动手拿人。”

“是。”夜宸躬身应下,又道,“凌霜姑娘那边,已按您的吩咐,把地形图给她了,她也顺利转交给姜姑娘了。只是姜姑娘刚才看您的眼神,似是起了疑心,要不要……”

“不用。”武珩昭打断他,走进听竹轩,里面的暖炉比漱玉院的更旺,桌上放着老陈刚送来的奏折和顾晏之的信。她拿起顾晏之的信,上面写着“姜明轩私宅藏有近三年粮饷账本,需调捕快配合拿人”,还附了张私宅的地形图,标注得比夜宸给的更详细——顾晏之倒是细心,连私宅后院的暗格都标出来了。

“顾晏之倒是个可用之才。”武珩昭笑了,眼底的冷意散去几分,“让老陈拟旨,升顾晏之为七品监察御史,专管粮饷案,再拨给他二十个捕快,听他调遣。”

夜宸应了声,刚要退下,却被武珩昭叫住:“凌霜那边,你多盯着些。姜明轩气不过,说不定会对她下手,给她送件软甲,别让她出事。”

夜宸愣了愣,随即点头:“是,主上。”他心里清楚,主上对凌霜的关心,其实是对姜姑娘的在意——凌霜是护着姜姑娘的,凌霜出事,姜姑娘就少了层保障。

武珩昭坐在椅上,拿起奏折翻看,上面满是户部尚书的指责,说她“微服日久,不理朝政”“宠信乐伎,有损帝王威严”,字里行间都透着对她女子执政的不满。她冷笑一声,拿起笔,在奏折上批道:“城西灾民棚粥里掺沙,户部为何不查?北境军饷迟发半月,尚书可知?若再无实据参奏,罚往城西赈灾三月。”

笔锋落下,墨汁晕开,带着帝王的威严。她放下笔,走到窗边,撩起窗纱——雪糁还在落,漱玉院的方向亮着灯,姜珞棠应该还在暖炉边坐着。她想起刚才姜珞棠后退的那半步,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疼得厉害。她知道,“别信武家”的话,像道鸿沟,横在她和珞棠之间,可她不敢现在就说破身份,怕珞棠知道她是武家人后,连最后一点信任都没了。

“主上,顾大人来了。”老陈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武珩昭收起思绪,道:“让他进来。”

顾晏之走进来,穿着件洗得发白的青袍,手里捧着个锦盒,躬身行礼:“下官参见……珩公子。”他还是习惯叫“珩公子”,不敢直呼其名——眼前这人的气度,太像皇室中人,他不敢妄猜。

武珩昭点点头,示意他坐下:“账本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回公子,”顾晏之打开锦盒,里面是几本泛黄的账本,“这是从姜明轩私宅附近的账房搜来的,记录了他近三年私吞的粮饷数目,还有买通官员的明细。只是最重要的那本‘军饷去向账’,应该还在他私宅里,需得亲自去搜。”

武珩昭拿起账本翻看,上面的数字触目惊心,仅去年冬就私吞灾粮五千石,军饷三万两——这些粮饷,足够城西灾民吃半年。她眼底的冷意越来越重:“明日你带捕快去私宅,夜影会派人协助你。记住,别伤了人,把账本拿回来就行。”

“是,下官明白。”顾晏之点点头,又道,“柳姑娘那边,说她认识姜明轩的侍女,或许能帮着打听账本的具体位置,只是……”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担忧,“姜明轩的侍女性子刁蛮,柳姑娘怕是会吃亏。”

武珩昭心里一动。柳疏影是云中阙的歌女,常年在权贵间周旋,察言观色的本事比常人强,让她去打听,确实比捕快贸然去搜更稳妥。但她也怕柳疏影出事,便对顾晏之道:“让柳姑娘小心些,若有危险,立刻撤出来。另外,给她送些防身的东西,比如迷烟、短刀,别让她手无寸铁。”

顾晏之心里一暖,连忙道谢:“多谢公子关心,下官这就去安排。”

顾晏之走后,听竹轩里又只剩下武珩昭一人。她拿起那本账本,指尖划过上面的字迹,想起十八年前卢家满门的血,想起姜珞棠攥着暖玉的模样,心里的决心更坚定了——一定要把姜明轩和姜承业的罪证都拿到,为卢家昭雪,也为了能让珞棠放下仇恨,真正信任她。

夜渐深,头痛又开始发作,武珩昭靠在椅上,闭上眼睛,想起姜珞棠递梅花酥时的模样,想起她眼底的疑云,想起她发间的冷梅香。那香味仿佛飘了过来,缓解了头痛,也让她的心,渐渐平静下来。她从袖中摸出那半块暖玉,放在桌上,和姜珞棠的那半块放在一起,严丝合缝,拼成完整的“长岁无忧”。

“珞棠,”她轻声呢喃,“再等等,等我把所有事都处理好,一定会告诉你真相。”

窗外的雪糁还在落,听竹轩的灯亮了一夜,像一座沉默的守护,护着里面的帝王心,也护着外面的孤女情。

【副线交织:夜宸×凌霜 / 顾晏之×柳疏影】

夜宸拿着件玄色软甲,往漱玉院走。雪糁落在他的玄色衣袍上,几乎看不见痕迹——这是暗卫特制的衣料,防水防雪,还能藏住刀光。走到院门口,他看见凌霜正站在廊下,手里拿着块帕子,反复擦拭着什么,走近了才看清,是那把三寸短刀的刀柄。

“凌霜姑娘。”夜宸轻声开口,怕吓着她。

凌霜回头,看见是他,眼睛亮了亮,又赶紧低下头,把刀藏回袖中:“夜统领,您怎么来了?”

夜宸走上前,把软甲递过去:“主上让我给你送来的,姜明轩气不过,说不定会对姑娘下手,穿上这个,能护着点。”

软甲是玄色的,用细铁丝混着棉布缝制,轻薄却结实,能挡住短刀和箭羽。凌霜接过软甲,指尖触到上面的针脚,细密而均匀,显然是宫里绣娘的手艺。她心里暖融融的,抬起头,看着夜宸的眼睛:“多谢夜统领,也多谢主上。”

“应该的。”夜宸的声音软了些,目光落在她冻得发红的指尖,“天寒,别在外面待久了,回屋吧。”

凌霜点点头,却没立刻走,而是从袖中摸出个油纸包,递给他:“这是我刚烤的红薯,还热着,夜统领路上吃,暖暖身子。”

油纸包上还带着她的体温,夜宸接过,能感觉到里面的红薯烫得厉害,像揣着个小暖炉。他说了声“多谢”,转身消失在雪夜里——他还要去城西私宅,盯着姜明轩的动静,不能耽误。凌霜看着他的背影,摸了摸袖中的软甲,嘴角忍不住上扬——这软甲,比暖炉还暖。

而在云中阙的账房里,顾晏之正给柳疏影递一个小巧的银盒。账房里只点着一盏油灯,灯光昏黄,却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这里面是迷烟和短刀,你去见姜明轩的侍女时,若有危险,就用这个。”顾晏之的声音很轻,怕被外面的人听见。

柳疏影接过银盒,打开看了看——短刀只有三寸长,刀柄缠着同色的布,磨得光滑;迷烟装在个小巧的瓷瓶里,塞着软木塞,闻着有淡淡的薄荷香。她笑了笑,眼底带着几分狡黠:“顾公子放心,我在云中阙待了这么久,应付一个侍女,还是没问题的。”

她想起去年,有个权贵想强迫她陪酒,她就是用一支掺了迷烟的银簪,让那权贵睡了一天一夜,事后还没人怀疑到她头上。

顾晏之看着她的笑容,心里却还是担心:“若实在不行,就别勉强,账本我们可以再想办法。”他怕柳疏影出事——这姑娘不仅帮他查账本,还帮城西灾民送过粮,是个心善的人,他不能让她因为自己的事受伤。

柳疏影摇摇头,拿起桌上的琵琶,轻轻拨了下弦,琴弦“铮”的一声,在寂静的账房里格外清晰:“我不仅是为了账本,也是为了那些灾民——姜明轩私吞的粮饷,是他们的救命钱,我必须帮你拿到。”

她顿了顿,指尖划过琴弦,声音软了些:“再说,我也想看看,这上陵城的天,到底能不能晴。”

顾晏之看着她,眼底满是感激,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给她倒了杯热茶:“喝点热的,暖暖身子。明日我让捕快在私宅外等着,你一拿到消息,就往巷口跑,他们会接应你。”

柳疏影接过茶杯,茶香混着琵琶声,在账房里飘着,竟有了几分岁月静好的模样。她知道,这份静好,是需要他们用勇气去守护的——只有扳倒姜明轩,查清粮饷案,灾民才能有饭吃,上陵城才能太平。

她喝了口热茶,把银盒藏进袖中,拿起琵琶:“我先回去了,明日还要去见姜明轩的侍女,得养足精神。”

顾晏之点点头,送她到账房门口。雪糁还在落,柳疏影的裙角沾了点雪,却走得很稳,像一株在雪地里生长的梅,坚韧又勇敢。

(语气转沉,带几分悬念)

列位看官,这一章里,暖炉边的锋刃可藏得够深:姜明轩搜房不成,反被武珩昭拦了回去,心里的火气怕是更旺了;姜珞棠瞥见明黄衣角,疑云又深了一层,“别信武家”的话像根刺,扎在她心里;武珩昭一边处理朝政,一边护着姜珞棠,还要隐瞒身份,帝王的难,比暖炉里的炭火还烈!夜宸送软甲、凌霜递红薯,顾晏之传账本、柳疏影探消息,副线的丝线,都往主线缠,就等明日拿账本、查罪证,可姜明轩会坐以待毙吗?他会不会对柳疏影下手?武珩昭又能不能护住所有人?

您道这“军饷去向账”能不能顺利拿到?姜珞棠若知道武珩昭给顾晏之升官,会不会更疑“他”的身份?那暖炉边的信任,能不能抵得过旧恨的冰?

(醒木最后一拍,余音绕着暖炉香)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私宅探·账本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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