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奖励你们做朕的男妃 第12章 真情假意

作者:渡芦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0-18 03:42:41 来源:文学城

这话总有些似曾相识。

像是拿裴怀洲曾戏弄阿念的说辞,反过来戏弄他。

裴怀洲思索,裴怀洲了然。

他击掌叹息:“小娘子是在说我么?”

阿念表情顿时变得很微妙。那种丝丝缕缕的嫌弃,于眉梢眼角泄露出来,掩都掩不住。

裴怀洲倒也不尴尬,拿过阿念手中莲蓬,随手丢弃至窗外。一边唤仆从送茶点来,一边与阿念说笑:“小娘子定是怪我来得太晚,故拿话揶揄我。”

阿念不作声,挠了挠被碎发撩得发痒的鬓腮。而今她梳了新的发式,头上拢着一股香,垂落胸前的发丝也油光水滑,不知抹的什么膏。再加上这身轻飘飘仿佛没重量的襦裙,整个人像是坐在了迎春花里。

陌生的云园,陌生的梳妆打扮。连带着她的心,也轻飘飘地浮在半空,落不到地上。

这般不适意,令她格外提防裴怀洲的言行举止。

“小娘子如今像换了个人。”裴怀洲垂眸打量阿念,“我只央她们照顾你,却不知照顾到这地步。”

阿念问:“她们是什么人?”

裴怀洲:“自家养的伶人罢了。”

“那夜画舫所见伶人,却与今日并不相同。”阿念想了想,“郎君蓄养伶人甚多,难怪有风流之名。”

早晨车马出行,街边楼上亦有许多男女向他抛扔鲜花果子并香囊绢帕。

裴怀洲眼眸微转,笑意盈盈:“世人夸赞风流,往往指称洒脱飘逸,文采出众。教你这么一说,倒像骂我浮诞荒淫。”

“才没有。”阿念不大高兴。她真要骂他,岂不是让那些女子一同遭了晦气。“只想说郎君排场奢靡,远非小门小户可比。”

“这才到哪儿。不谈吴郡,单只说这一个吴县,排在我裴氏前面的,尚有顾、秦两姓。今日簪花宴,便是顾家九郎的手笔,我不过凑个兴致。”

正说着,一水儿的茶点送了进来,精致小碟摆满长案。

阿念眼睛瞬时放亮。

好多!红的白的粉的方的圆的鼓肚子的,全都没见过没吃过!

恕她没见识,拿不出更细致的词儿形容案头糕点。一时间眼里全是吃食,鼻子也只能闻见甜甜的泛热的气息。

裴怀洲一招呼,阿念非常顺滑地坐在了案前,双手扒着乌木案沿,脊背挺得笔直。那双乌溜溜的眼睛,几乎黏在碟子上,舍不得挪开半分。

今日就算这糕点有毒,她也要做个饱死鬼。

阿念在心底虔诚念诵。

裴怀洲看得好笑,亲自夹了个胖乎乎的桃子给她:“这是云园的招牌点心,你尝尝。”

阿念咬开,嚼嚼,吞咽。

太快了,没尝到味儿。

她看裴怀洲,见裴怀洲没制止的意思,干脆自己动手,夹个红梅花状的,再吃个梨花模样的。吃进嘴里才晓得,这个甜的是包了糖馅儿,那个酸的是枣。软糯的白桂花糕不粘牙,滑不溜秋的皮冻有韧劲。一口塞完再一口,几乎要噎着,筷子也停不下来。

裴怀洲适时递来一盏热茶。

阿念端来急急喝下去,冲散喉间噎堵的感觉。耳听得裴怀洲闲闲发问:“这茶味道如何?”

自然很好。不苦涩,有回甘。

他又问:“比起栖霞茶肆那日你喂我的茶,哪个更好?”

阿念噗咳呛到,一时间鼻腔发酸,咳嗽不已。拿手捂着嘴巴,也掩不住动静,反倒逼得眼角落泪,鼻头发红。

裴怀洲将这反应尽收眼底。他惯爱笑,如今这场合,眼眸依旧弯着弧度,薄唇微微开合,吐出轻浅话语:“那日的茶,不是我喜欢的口味,我却整壶喝了个干净,连盛茶的器具也砸得拼不出原样儿来。当时屋中仅有你我,不知小娘子对此有何头绪?”

阿念抬头。她缓过劲来,声音不免嘶哑:“我只记得郎君闹着说口渴,热,非要喝茶。酒醉的人做什么事都不稀奇,不知郎君为何特意提起这等小事,莫非是怪罪我当时伺候得不好么?”

她要赌。赌他记不清楚那时发生的事。

裴怀洲蹙眉,很是烦恼的样子:“小娘子言重了。你并非我的婢子,受我劳累来到茶肆,还照顾我许多,我如何会怪罪你?只不过……”

他倾身上前,修长手指按住案沿,距离阿念仅有咫尺之隔。温柔多情的桃花眼内,寻不见任何笑意。

“茶肆的人说,你走时步履踉跄面红耳赤,而我身上亦有些怪异痕迹。怀洲未曾亲近过哪位娘子,生怕醉后冒犯了你,如今这里只有你我,你便如实告诉我。若真发生了什么事,我定会迎你进裴家,往后便不再为奴为婢,忍饥挨饿,带着这身伤四处奔波。”

阿念未曾后退躲避。

她看着他,呼吸间几乎能感受到他的鼻息。

一个出身尊贵的世家子。一个在吴县过得潇洒得意、名声远扬的年轻男子。善画美人,以至于建康宫城都能听到他的名字。貌如春花,风流雅致,却又不沾男女之事。

即便阿念还不晓得吴县裴氏是怎样的裴氏,也能明白,眼前这个人根本不是她能够得着的身份。

裴怀洲拿出个最诱惑人的点心,吊在她面前,等着她去叼。

可是。

可是他轻看她。他竟然以为,用这等天大的“好事”,就能哄得她乖乖张口。

阿念抬手。擦着裴怀洲的手腕,端起茶盏,将残余茶水慢慢饮了个干净。他手臂动了动,似乎想避开,却又忍住,指尖按得泛白。

阿念视线掠过那几根手指。她很喜欢裴怀洲的手。骨节匀称,手指长且干净,指甲透着微微的粉。被她又打又摸的时候,那手一如此刻,紧紧捏着榻沿,忍耐且无措。

那时的他,比梦中的他,要讨喜多了。

“裴七郎君究竟在说什么,阿念不懂。”阿念垂下眼帘,语气乖顺且迷茫,“我提前走,是没办法再在屋子里待下去。毕竟郎君醉得狠了,说什么我是石炭我很美,还将我拖到榻上。我实在害怕,就跑了。若郎君问的是这事,倒不必心怀愧疚,阿念于郎君而言不过一介奴婢,受些委屈便受了,只盼郎君今后不要日日来寻乐子,我与季郎君经不得劳累,再这样下去,铁打的人也要没了。”

这一大堆话,绵里藏针地将裴怀洲的试探推了回去。

说完了,还抽抽鼻子,道:“我嘴笨,若是冒犯了郎君,郎君莫要生气。”

很好,演得很不错,比马车上的表现强得多。

裴怀洲:“怀洲没看出小娘子嘴笨。”

阿念睁着婆娑泪眼望他。

“郎君想要我说什么,做什么,不妨直说。免得我日夜不安,一时不晓得郎君为何对我温柔,一时又不明白为何问出奇奇怪怪的话来。我到吴县不过几日,日日见郎君,哪怕郎君头天说了改日再会,第二天竟然又被郎君带出来。养伤养不得,反倒被流言恶语纠缠不休……是我得罪了郎君,郎君打算用这种手段折磨死我么?”

“好,好,好。”

裴怀洲一连说了几个好字,坐回对面,无奈道:“我只问几句话,你却句句骂我,算我错了,你嘴下留情。”

阿念还是要哭不哭的样子。她脸上做不出太多表情,然而此情此景,匮乏的情绪愈发能显出落寞可怜来。

裴怀洲顿了顿,又道:“我原不想今日带你们来。但不得不如此。”

“此话何意?”

“昭王的人在吴郡追查,四处打探是否见到十岁左右的幼童。我接季随春回来,有心人自然会追根究底,寻些纰漏证据。”裴怀洲敲敲案面,“与其被人查问,不如张扬行事,摆脱嫌疑。”

所以他假作心悦季随春的婢子,将众人目光吸引到男女之事上来。

让人知道,是他裴怀洲钟情季随春的婢子,故而爱屋及乌,待季随春多一分友善。

簪花宴宾客云集,更是对阿念扮体贴多情的好机会。同时,主动将季随春推到宴席上,大大方方地让所有人看,让所有人认识季随春是个怎样的人。

季家书塾内,裴怀洲曾让季随春读新书,进藏书阁。

别人一定认为季随春资质超群。

听到此处,阿念追问:“那他在簪花宴上表现如何?”

裴怀洲柔声道:“你去那边看看,就知道了。”

他愿意放她走。

阿念起身,出门时背后传来话音。

“今日过后,你与他便可安心休养一阵子,不必再受我打搅。”

阿念穿过弯弯曲曲的石径,走出倾斜竹林,来到荷花池畔。宴席已经散了,周围点起灯来,僮仆们正在收拾散乱酒器。宾客们不知踪影,只剩个季随春坐在那里,对着空空荡荡的小案,不知道在想什么。

阿念走到他面前。

他恍惚抬起头来,漆黑的猫儿眼映出明亮的鹅黄色。须臾,这眼眸又睁大了些。

“……阿念?”

阿念怪道:“你不认得我了?”

季随春露出个浅浅的笑。他额头鬓角都渗着虚汗,起身时跌了个趔趄,被阿念抱住。冷白的脸埋在她臂弯里,许久没有动静。

良久,阿念才听到模模糊糊的声音,热腾腾地钻过云雾似的袖子,喷洒在她的肌肤上。

“阿念……今日真好看。”

阿念还未揽镜子自观。她问:“真的好看么?”

“嗯。”季随春疲倦地抱住她,低声道,“我们回去罢,你扶着我,我扶着你,这样我们都有力气。”

一大一小的身影紧紧挨着,慢慢地走出云园。在月洞门附近,他们遇到了酒气醺醺的年轻儿郎们,也看见了面色难看的季家人。那些喝醉的郎君们勾肩搭背大声笑闹,对着季随春嚷:“柳巷出来的,果真只晓得苟且之事么?小小年纪……”

旁边的季家人表情更不好了,拂袖便走。

季随春小声告诉阿念:“他们在宴席出题,问‘守城已破,面前有酒,笔,五石散,应选哪个’。”

阿念问:“你选了什么?”

季随春回答:“五石散。”

宴席上,众宾客嘲笑他这般年纪哪里懂得如何用五石散,喝酒都喝不了几口。彼时裴怀洲就坐在他对面,笑着看他,等他说出理由。

这是他展现论辩才能的良机。一如裴怀洲事前所说,簪花宴能让他“出人头地”。

“我说,既然城池已破,命在旦夕,万事争不得,只能享混沌欢乐,赤身**也罢,肆意交合也可,做不得人,便做禽兽野鬼,也算一桩快事。”

季随春用平静的语气讲出最露骨的措辞。

他还记得宴席上众人惊愕又喧哗狂笑的场景。他成了笑柄,而裴怀洲起身离去。

“阿念,你怎么想?”他问,“听到我这般回答,你会失望么?”

两人已出了云园。外头停着车驾,依旧是来时那辆。月亮升起来了,明晃晃地挂在上空,周围这连绵的矮墙树林,却鬼魅暗沉如藏满魑魅魍魉。

阿念架着季随春的胳膊,说:“你这么回答,一定有这般回答的理由。”

季随春扭头,阿念从袖子里摸出块桂花糕,塞到他微张的嘴唇间。

“吃罢,这个好吃。我偷偷顺出来的,裴怀洲都没发现。”

季随春便就着阿念的手,大口大口地将桂花糕咽进肚子里。有什么温热的液体落在她掌心,但当季随春抬起头来,眼里那层薄薄的水光已经消逝了。

“阿念是世上待我最好的人。”他认真强调,“有阿念在,我便不觉得痛苦。”

阿念开玩笑:“那等你发达了,一定要好好报答我。”

“我晓得的。”季随春应声。

怕阿念不信,他又说了一遍。

“我一定会待你很好很好。”

……

月色洒满地面,长案堆叠空盘。

裴怀洲起身,拿帕子仔仔细细擦拭几遍被阿念碰过的手腕,而后走进里间,垫着绢帕打开榻旁木匣。里面的东西,确实微微挪动了位置。

“碰过了么?”

他自言自语,唇角扯开冷淡笑意。

寻常女子发现这等物件,再面对他,断不能是这般平静反应。

“明明是个将廉耻嚼碎了的奴婢,还在我面前装相。”

装满秽物的木匣,被裴怀洲扔到窗外。有仆从跪着捡起,听到他冰凉嗓音。

“全都砸碎,连同这案上碗碟,一并砸了,扔到粪坑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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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真情假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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