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一听,八卦之魂立马燃起,瞅了眼后视镜,假模假式地开车。
景飒尴尬地瞥了眼司机,对江宴说:“我和他不是那种关系。”
“那什么关系?”
“就……一起长大的邻居啊。”
景飒有所隐瞒地说了事实。她不想让江宴知道自己追展星三年不得的事,太丢人了。
“真的?”
“嗯。”
景飒迎着江宴直视的目光,以示“真诚”。
江宴盯了她一会儿,才转向别处。
“以后和他少接触,我讨厌他。”
“为什么?”景飒觉得莫名其妙。
江宴转头盯着她:“不为什么,就是讨厌。我们既然是那种关系,你就要有点契约精神。”
景飒腹诽:这契约精神怎么是奴隶给奴隶主定的?
“还有,虽然估计没什么机会,但是……以后如果和别人介绍我,不能介绍我是普通朋友。”
“那是什么?”景飒纳闷,到底谁说的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俩的关系?!
“自己想,反正不能是普通朋友。”江宴霸道地说。
景飒无语盯着前面大马路。
“听到没?”江宴问。
景飒窝窝囊囊应了一声。
江宴瞧着她那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眸子爬上笑意。他靠在景飒身上,闭上眼睛,说:
“没午睡,好困,眯一会儿,到了叫我。”
肩上忽然一沉,景飒一愣,回头看到江宴长长的睫毛,挺直漂亮的鼻梁,暖暖的触感,还有身上香香的味道。
嗯……好像没那么生气了。
她轻轻捏了捏他的下巴,些些扎手,眼里渐渐浮起暖暖的笑意,欣赏起了江宴赏心悦目的脸,这个角度看去,还挺乖。
时间悄悄溜过,江宴的呼吸均匀,好像真的睡着了。景飒低头,在他额头上亲了亲,眸子里的温柔能掐出水来。
前排司机师傅噗嗤笑了一下,景飒红着脸抬头,司机冲她竖了个大拇指。
景飒没看见,江宴嘴角悄悄爬上笑意。
他很喜欢这种左右她心情的感觉,好像只要他靠近她,小小地勾引一下,她就会没原则地原谅他。
他在景飒身上放纵着他的独占欲,好像是一种补偿,对那无数次看到景笙和杜梦珂恩爱时压抑的不甘和遗憾的补偿。
现在他和景飒通过契约绑定了,他可以光明正大地要求她只属于他,不用再卑微地压抑。那颗无数次被暗恋伤害的心被温暖了。
他不去细想这独占欲有多少是因为景飒这个人,他也不需要去细想。
反正景飒喜欢他,而且……好像很喜欢,她满足他的喜欢,他满足他的自我补偿,他们各取所需,刚刚好。
车停下,江宴伸了个懒腰下了车。
景飒抬眼看了看,御翠庭澜,海城市中心的顶尖酒店。她笑着问:
“你来这儿是要和我吃饭还是要和我睡?”
御翠庭最出名的是壕到极致的客房。
“他家有道糖醋鲤鱼特好吃,我在美国想了很久。”
“美国?呀,你这生意都做到美国了,美国佬不好伺候啊。”景飒故意逗他。
“滚!你养不起我就直说。”
“没事儿,吃穿我,我卖艺养你。”
“卖艺,你会什么?”
景飒挑了挑眉,凑近江宴,做了个鬼脸,一只眼睛站岗,一只眼睛放哨,江宴“噗嗤”乐了。
景飒说:“会逗傻子笑啊。”
江宴立马脸黑了,横了她一眼,抬脚率先进酒店。
景飒边乐边叫他:“喂,你先上去,我去个洗手间。”
江宴冷冷瞥了她一眼,也不应他,径直坐在大堂沙发上玩手机,边玩边等她。
“叮咚”微信窗口弹出景笙的消息。
他的心一惊,连手指都有些颤抖,点开——
“小宴,我临时有事,我们改天再约。”
他似乎松了口气,但紧接着心头浮起悲伤。
只有他因为景笙的一举一动胆战心惊,其实在景笙,他一直都是可有可无的,这不平等的爱,让他心力交瘁。
就在江宴沉浸在悲伤中时,一个明亮娇俏的声音钻入耳朵。
“爸,你放心,这次阿笙绝对能拿下必达的单子。”
他觉得熟悉,下意识抬头,如遭雷击。
杜梦珂挽着杜少群正言笑晏晏,身边跟着景笙,温柔宠溺地看着她同父亲夸自己。
他所谓的有事是陪未婚妻和老丈人吃饭,江宴心里泛着苦涩,原来他排在这么多人后面,他以为就算不是爱人,他起码算是他不错的朋友。
也许,在景笙看来,他大概就是一个无法抹开脸、勉强维持关系的、可悲的告白失败者吧。
景笙笑着转眸,江宴心惊,背过身,把头埋得更低,就像一个小偷。
景笙陪着未婚妻和老丈人转过大厅,始终没有发现他。
他盯着手机,眼睛酸涩,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小丑。
景飒从卫生间出来,路过电梯口,遇到杜少群三人。
“哟,小景老板。”杜少群故作惊讶地客套道。
“哟,杜老板。”景飒笑眯眯,心里妈**。
这老杜头合着景笙那便宜儿子抢了她生意,左右这钱是跟他老杜家挂钩了,要是没有意外,女婿就上位新尚总裁了,里里外外他老杜家都是赢家,现在心里指不定怎么乐呢?景飒心里恨道。
杜少群笑嘻嘻地跟个弥勒佛似的,说:
“这叫什么来着,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在这遇上了,小景老板,赏脸一起吃个饭?”
“不了,我约了人。”景飒看了眼景笙:“您一家子吃吧。”
景飒话里有话,景笙脸色不好看。
杜少群心知肚明景飒的意思,笑道:
“什么我这一家子,是咱这一家子,被抢了生意就不认你老哥了,小景老板可不是这么气量小的人。”
景飒冷笑一声,不予置否。
“是啊,飒飒,你哥哥多疼你呀,你今天电话里怎么跟他说话的呢,我在跟前都听到了。”
杜梦珂给景笙打抱不平,景笙马上黑了脸,说,“别说了。”
自己的妹妹自己能说,别人说不得。
“我是替你难过!”
杜梦珂娇嗔道,可是看到景笙难看的脸色后,讪讪闭了嘴。
景飒瞧在眼里,乐了。
她挽了挽西装的袖口,笑道:
“杜老板,这饭我今天就不吃,等哪天必达这事尘埃落定了,咱再聚聚。不过……
我劝您还是别高兴得太早,毕竟年纪大了经不起一惊一乍的,这事还没落锤,您就那么确定是您的宝贝女婿赢?”
她挑了挑眉,道:“你当我景飒是死的吗?”
这话说得难听,杜少群脸色不好看,杜梦珂更是坐不住,气道:
“景飒,你怎么能这么和长辈说话?”
景飒瞥了眼杜梦珂,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积习难改,抱歉了,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