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季卿鸿没听懂她的话。
不是在说他要办的事吗,怎么突然就到去她家里了,究竟是哪一步没跟上?
他想不明白。
见他没有继续那副咄咄逼人的姿态,苏玖也终于重新掌控主动权。
“我回家里办点事呀。”感受到那只紧攥着自己的手也收了力道,她食指轻快敲了敲对方的手背,含着笑意道,“我家就在这附近,你要是好奇,直接带你去不就行了。”
说罢就牵着人向前走了起来,明眸微瞥,“今天说话这么酸溜溜的,吃了枪药啦?”
不得不说,女人总是有这样的本事,三两句话就能给他治的服服帖帖,带着嗔意的眼神一扫,就让人没了脾气。
甚至在听到她邀请自己回家的时候,季卿鸿心里竟生出几分窃喜。
可就算这样,他也没忘了刚才要搞清楚的事情。
只是暂且放上一放而已,等到了家里,关上门了再说。
男人从鼻子里溢出声轻哼,“枪药没吃,别的药倒是吃了。”不过他说完便觉得这话跟撒娇似的,实在矫情,又赶紧别过头去,不让对方看到自己带着羞意的脸。
“别的药?你生病了?”苏玖有些惊讶,毕竟季卿鸿这个体格,应该很健康才是,“这就是你这几天都没来找我的原因?”
她还好意思提。
季卿鸿舌尖顶了顶自己的虎牙,“我不来找你,你就不知道来看看我?”
哦呦,果然是这事。
听到他又开始用那种腔调,苏玖就知道自己试探对了。
但他炸毛的样子实在可爱,让自己忍不住再多逗一逗,便忍着笑意道,“我怎么敢呢,从来只有等着季大少爷来见我的份,若是我真去找你,不得把我从你家门口轰出海城了去。”
“你这人!”季卿鸿说不过她,那副伶牙俐齿总是能讲出各种歪理,而他就只能气鼓鼓的梗了脖子,半晌也想不出可以还嘴的话。
虽然她说的不错,如果这人真在那几天上门,他非得气的给人撵走不可。
谁叫她就那么简单的拿走了男人最重要的清白。
尽管不想承认,但苏玖真的将他的一切都拿捏的刚好。
手段实在了得。
深知早就已经着了对方道的人决定接下来一路都闭口不言。
省得被她再深挖套话,要是不小心给她知道自己吃的什么药,那可就真的丢人丢大发了。
她最好赶紧忘掉这茬。
好在她没真的好奇,也不知道是听出来了什么,还是真的不在意,反正是不再继续追着他问,转而聊起了别的话题。
具体什么季卿鸿也不大听清,总归不是重要的,关于几天没见他的日子里过的杂七杂八的小事,就跟自己写的那些无聊的信一样。
他的注意力都放在女人轻柔的声音,像是过了许久都未闻到沁香,还有过会怎么质问才显得有气势里,顾不上再多了。
小狗的脑袋能有多大,同时进行三件事,就够他忙上一番,哪能给出什么像样的回应。
不过是副神游天外,嘴里还哼哈应着的敷衍样子,看的苏玖也没了跟他继续说的兴致。
原本难得想跟这人说说琐碎家常,看看他能给出什么反应呢。
其实只是仍旧心虚未消,怕他察觉出什么,故意找些话题来分散注意力。
想来是失败了的。
不过好在两人终于在这错综复杂的巷子里找到了终点,结束了女人这没话找话,尴尬又没有什么回应的聊天。
苏玖在这里是真的有一套房产的。
原来刚发家的时候,想着需要住所落脚,不能总是待在百花厅里,虽然办公之类的确方便,可如果不能工作和生活分离,那日子过得也忒没意思。
原本她不想做陀螺的,就买了个属于自己窝,以此鼓励自己多休息,毕竟她原来的宗旨就是能当咸鱼绝不努力,就算跟系统绑定了来做任务,该享受的也不能落下。
她一直是个享乐主义者来的。
结果后来就变成放旧物的地方了,说多了又是一把辛酸泪。
在包里掏出钥匙,将吱嘎作响的木门打开,入目的就是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院子。
跟季家老宅比是这样的,不过聊胜于无嘛,苏玖还是很喜欢这处的,平日里可以放个摇椅坐着晒太阳。
虽然她没能晒几次就是了。
拿来应付季卿鸿的借口突然变成几年前自己扔的回旋镖,这种心酸只有她懂。
被领进门后,季卿鸿虽然的确觉得狭小逼仄,但一想到这里是只属于苏玖的地盘……等等。
是只有她在住吧。
原本巡视的狗狗突然警觉,“这里是单你一个人住的,来过别人吗?”
苏玖有时还是和他还是存在些许沟通障碍的,并没第一时间品出这人的意思,只垂着头摆弄房子的锁头,“来过别人?没有啊,我没带过别人回家。”
回答完才反应过来,女人将钥匙插进锁里,手腕微微翻动,咔的一声开了锁,同时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怎么了,作为我家的第一位客人,季大少爷有什么想法要表达表达?”
听到了满意的答案,某人的薄唇得意地翘起一个弧度,“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
他贴上苏玖的后背,又环住她的腰,将人整个圈在怀里,“如果你真的很想知道我的想法,那也不是不能告诉你。”
故意被压低的语调落在耳侧,震的她耳根发麻,“我很开心。”
其实不用说的,那条看不见的尾巴已经甩成螺旋桨了吧。
非要自问自答一番,真是太幼稚,也太好懂了。
将人哄得差不多,苏玖刚要开口,就被他拦腰扛起,推开门踏过门槛,熟悉的架势好像跟自己家没有区别,大步流星地向客厅中央摆着的沙发那走去。
“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女人略微有些慌张的声音传来,听的季卿鸿一阵快意,将她抱着困在了自己与沙发间,又道,“不过一码归一码,我们的两个账还没算清,今天正好了结一下。”
那双总爱湿乎乎看她的眼睛此刻好像闪着幽暗的光,与野兽捕猎前的准备并无两样。
狗装的久了,忘了他是个狼。
被他的身体压着,高于自己的温度隔着布料传过来也烫的灼人,跟一个大暖炉似的。
这间不怎么回来的屋子早就不剩什么人气,空气里只剩下每日午后阳光照进时的味道,但还是抵不过海城冬天的冷意直直从大开的门口闯进来。
苏玖抬起膝盖顶了顶他小腹,“门没关,先去关上。”
他总是这么急匆匆,一要做什么事就忘了其余要善后的,就算不是被药物影响,也改不了这个坏习惯。
男人不耐的皱了皱鼻子,还是爬起来去关了门,不过一转眼的功夫,回头就看到苏玖已经从沙发上坐起来,懒散地靠在一侧,似笑非笑的睨着他。
她摆着这个姿态,只消看他一眼,就让人全身的血液直往那里汇聚。
这条裤子有点小了,箍的他生疼。
季卿鸿有时候真想给那没出息的东西一下,但又不能真打坏了,只得羞愤地扭过头,踟蹰在原地,祈祷她没发现。
但这怎么可能。
只见女人笑容愈发灿烂,视线轻轻扫过,慢悠悠地调侃道,“看来这账是没法立刻清算了。”她抬手勾了勾,“季大少爷明显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解决,要我帮帮忙吗?”
关上大门后,整个房子里都是她留下的淡淡的味道,就算许久未回,但不妨碍被她的沁香腌入了味,夹杂着浮动的冷意,又是另一种感觉。
太犯规了。
在这么一个属于她的领地,自己是怎么样都没法拿回主动权了,只能软着身子任人宰割。
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到了那个狭小的沙发,不过此刻他已经没了刚才的心气儿,整个人蜷着窝在苏玖怀里,被她揽住后背掌控着。
可这人偏偏不让他安生。
“要坚持的久些哦,因为我还没想好怎么回答你呢。”
嘴上说着,但她的指尖却做着相反的举动,虽慢条斯理,可下手却一点也不含糊。
轻点某处时,更是让季卿鸿在她怀里弓起了脊背。
“嗯……”
他已经听不清女人在说什么了,只是觉得语气跟哄小孩子,或是宠物没什么区别。
混乱与即将攀升到顶点的欢愉让他感觉周遭一切都变得朦胧,仅剩的清明让他咬住牙关,不让丢人的声音传出。
“怎么不说话?是不喜欢这样?那这样呢……”
“别……呃……”
她实在太会折磨人,可又让他欲罢不能,最后脱口而出的只剩急促的喘息。
多巴胺极速地分泌,累积,最终化作季卿鸿眼前的一道白光。
“哎呀,弄脏了,怎么办?季少爷有带替换的衣服吗?”
待耳边的嗡鸣声逐渐褪去,男人睁开那双早就霞雾弥漫的眼,听到耳边轻柔的声音响起。
这人怎么那么坏?
季卿鸿恨恨地咬上了她白皙的颈肉,却因仍未结束的余韵显得力度没有半分威胁的意味。
“好了,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