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生物钟让顾砚秋在七点左右醒来。她刚动了动,就感觉环在腰间的手臂下意识地收紧,耳边传来许南星带着睡意的声音:“还早..再睡会儿..杨姐不是说了可以晚点起。”
顾砚秋侧头看了眼床头柜上的时钟。身体虽然还有些疲惫,但比起昨天早上那种酸痛,已经好了太多。于是,她重新放松下来,往后靠了靠,贴合着身后温暖的热源,闭上了眼睛。许南星感受到她的靠近,睡得更加安心,无意识地将脸颊埋在她后颈的发丝间,呼吸重新变得绵长。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
再次醒来,顾砚秋是被食物香气唤醒的。她睁开眼,身边已经空了,她撑着身子坐起来,感觉神清气爽。走出卧室,就看到许南星系着围裙,动作熟练地做着菜。
听到脚步声,许南星回过头,脸上立刻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菜马上好,你去坐着。”
顾砚秋没有听许南星的话,便一直靠在厨房门框上,温柔地看向她。
“今天有什么安排?”许南星端着摆盘精致的早餐走过来,放在小餐桌上,随口问道。
顾砚秋坐下,拿起刀叉:“杨姐帮我推了上午的事,下午三点有个线上会议,晚上...暂时没有,你呢?”
许南星眼睛一亮:“那上午我们就在家休息?我新买了一部电影,口碑不错,一起看?下午我要回公司给你们统一订机票。”
顾砚秋看着她充满期待的眼神,点了点头:“好。”
吃完饭,两人窝在客厅的沙发里,窗帘半掩,投影仪在幕布上投下光影。许南星让顾砚秋靠在自己怀里,拉过一张薄毯盖在两人身上。
电影是一部舒缓的文艺片,节奏缓慢。许南星的心思却没完全在电影上,她时不时低头看看怀里的人,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绕着顾砚秋散落在肩头的发丝。
顾砚秋倒是看得很专注,直到感觉许南星的手指从发丝滑到了她的后颈,不轻不重地按捏着。她舒服地眯了眯眼,像只被顺毛的猫。
“许老师,”她声音带着慵懒,“手别越按越往下。”
许南星干笑了一声:“咳..没有,你感觉错了。”
电影演到后半段,剧情变得有些沉闷。顾砚秋昨晚消耗了不少体力,在令人放松的按摩下,眼皮开始打架,最后竟靠着许南星的肩膀睡着了。
许南星发现怀里的人呼吸变得平稳,低头一看,忍不住笑了。她小心翼翼地调整了一下姿势,让顾砚秋睡得更舒服,然后拿起遥控器,关掉了电影的声音,只留下静静变化的电影画面。
她就这么一动不动地坐着,心甘情愿地当着抱枕。
期间,顾砚秋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林助理发来的信息。许南星伸长手臂拿过来,快速回复了一句:“秋秋在休息,下午的会议前我会叫她。有事我先处理。”
林助理回了个“OK”的手势,附带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
许南星看着那个笑脸,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顾砚秋这一觉睡得很沉,直到下午一点多才醒来。她发现自己竟然在沙发上睡着了,还枕着许南星的腿,身上盖着毯子,抬头看到许南星正靠在沙发背上,用另一只空着的手安静地刷着手机。
“怎么不叫醒我?”她刚睡醒的声音带着沙哑。
许南星放下手机,指尖轻轻拨开她额前的碎发,声音放得又轻又柔:“看你睡得香,舍不得。”她动了动有些发麻的腿,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很快又舒展,“饿不饿?午饭想吃什么?”
顾砚秋撑着手坐起身,薄毯从肩头滑落,摇了摇头:“还不饿。几点了?”
“一点多了。”许南星说着,很自然地伸手帮她理了理睡乱的长发,“我去给你弄点喝的,然后就得去公司了。机票得早点定下来。”
顾砚秋点了点头。许南星起身去了厨房,很快端来一杯温度刚好的蜂蜜水,看着顾砚秋小口喝下,又转身走进了厨房。顾砚秋有些疑惑地跟过去,就看到流理台上不知何时已经摆好了几样东西。
一个白色的保温杯,旁边贴着一张便利贴,上面画了个小小的爱心,写着“温水”,一盘切好的水果拼盘,还有剥好的各种坚果。
“这些给你准备的,”许南星一边收拾一边交代,“饿了先垫垫肚子,水果和坚果都可以吃一点,保温杯里是温水,别喝凉的。”她动作利落地将东西放到茶几上,确保顾砚秋一伸手就能够到。
“都在这儿了,”她俯身在顾砚秋嘴角落下一个轻吻,“我尽量早点回来。”
顾砚秋拉住她的手腕,指尖在她腕骨上轻轻摩挲了一下:“路上小心。”
“知道啦。”许南回握了一下她的手,这才转身拿起外套和车钥匙出了门。
公寓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投影仪待机的微弱声响。顾砚秋独自坐在沙发上,发了一会儿呆,才端起那杯已经微凉的蜂蜜水,慢慢喝完,然后起身,拉开了半掩的窗帘。
下午的会议冗长,涉及好几个海外项目的推进。顾砚秋全程专注,偶尔端起水杯抿一口,水温恰到好处。会议进行到后半段,她感到些许饥饿,便自然地拿起旁边的坚果吃了几口。
会议接近尾声时,手机屏幕亮起,是许南星发来的消息。
【机票已搞定,航班信息发你邮箱了。晚上想吃什么?我这边快结束了,回来顺路去买。】
后面跟着一个摇着尾巴等待夸奖的小狗表情。
顾砚秋快速回复:【你定就好。】
——
另一边,许南星在公司确认行程已经同步给各团队后,便开车去了城西一家需要排很久的私房菜馆,买了顾砚秋上次随口提过的菜系。
提着还冒着热气的食盒回到家,推开门接着听到许南星的呼唤“秋秋,我回来啦!快看我还买了什么!”
顾砚秋刚结束会议不久,正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讲电话,听到声音,她回过头,对着电话那端又简短地交代了几句便挂断了。
“回来了?”她走向许南星,很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一部分东西。
“嗯,饿了吧?买了你爱吃的那家。”许南星一边换鞋,一边用眼神示意手中的食盒,脸上带着点“求表扬”的得意。
顾砚秋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又低头看了看手中沉甸甸的餐盒,心头一软。她倾身上前,在那份得意还没来得及收敛的唇角,轻轻印下一个吻。
“你好棒啊,宝贝。”